第382章：时代霸者
“丞相远征荆州，休信那些谣言惑语！下官从未想过取代丞相的地位，天地可鉴！”出于某种考虑，天风只能这样回应。
曹操迟疑片刻，指着方桌上的两把刀说：“这里有两样武器，你选一件吧。”
“丞相何意？”天风以为他要单挑。
“你有两个选择：一，拿起其中一把刀，把老夫杀了，然后这里的将士会将你大卸八块；二，继续效忠于我，即使名义上成为帝军也不要紧，但白虎队必须依然是老夫的王牌军。老夫会向圣上举荐，让你入朝为官，不再只是一名军队首领。”曹操开出了条件。
“当什么官？”天风不傻，他要先确认这个官职的含金量。
“尚——书——令。”曹操一字一句地说。
天风内心着实一震，这官职虽比不上丞相，可也确实分量不小；而且最重要一点，如此一来，既不用与曹公为敌，也可一步登天，一举两得。多年来只能活跃于战场上的他，此刻内心动摇了。
“如何？”曹操不想留给他太多的思考空间。
天风竟难以回应，毕竟这在他的意料之外；且这个官职并非他所能驾驭，也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在设套。
“怎么？有勇气当丞相，却无勇气当尚书令？”曹操以言语相激。
为避免气氛尴尬，天风只好暂移话题：“丞相如何确保天子同意？丞相没回之前，许多政策、敕牒早已立好，只等落地。”
“所以老夫才更需要一位心腹成为尚书令啊！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老夫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些不合理政策落地；包括官员的任命文书，老夫都要重新把关，哪怕是圣上默许的！”曹操善于稳住人心，依然称对方为“心腹”。
“那荀令君……”天风知道荀彧既是尚书令，也是曹操的谋士。
“荀彧老夫另有安排，只等将军点头。”曹操的眼神始终不离不弃。
天风再次用余光一瞥四周，荀彧并不在现场。他有些难以下台：若不同意，等同于关系破裂，换来的只有政治迫害与战争；若同意了，丞相之位也会同时失去，白虎队依然无法脱离曹操的控制。身为一名武者，天风的确不太适应官场上的这种虚与委蛇和勾心斗角，面对老谋深算的曹操，不免有些“道行不足”，但其内心深处仍不愿臣服于对方，只是迫于形势，暂且不得不为之。
“可恶！丞相之位本来就是我的，拜授仪式都准备举行了，为何你要提前回来？曹操，难道我天风真的要一辈子归你旗下吗？”天风实在不甘心，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拥有绝世无双的武功，却不敢轻易对这些人动武？也许正如曹操所言，自己心里没底，怕坐不起丞相这个位置吧。
良久，天风用极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妥协了！他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气势竟会被一个普通人类压下去，而且是一个武功不及他十分之一的人类。
曹操眉头一舒，说：“天风将军，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丞相，下官有一事不解：为何要摆两把刀在台上？若要杀你，一把已足够。”天风奇怪地问。
曹操望了望众将，笑了。众将也跟着笑了，防御状态宣告解除。
天风不解。曹操解释道：“老夫只想看你怎么对我。若用大刀，证明此人已完全不顾主从之情，一刀下去，必死无疑；若用小刀，证明此人对主公尚有一丝情谊，一刀下去，或许尚可活命。”
“这什么逻辑！一群凡夫俗子，老子空手也能杀掉你们，何需武器！”天风被这些人类的奇怪思维搞得晕头转向，但不便溢于言表，只好附和道，“丞相英明！下官将会带领白虎队继续效忠丞相！”
“白虎队近期也损失了不少人马吧？来老夫这里要人，要多少拿多少！…当然，只能拿士兵，不能拿将领，毕竟这些都是为老夫打下江山的大功臣。”曹操发出了“征兵”邀请，顺便也言语安抚了一番下属。
“此人不愧为中原霸主，身上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气魄，令我由衷地敬佩，并身不由己地臣服于其足下！这就是真正的曹公、一个时代霸者啊！”天风只觉一股敬意从心底油然而生，不得不服，边躬身谢主边想，“今天算你赢了。不过，一切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汉室之主，并改朝换代，让神州大地成为白虎一族的天下！”
“时辰已到，大家准备用餐吧。”曹操一拍手，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盛宴。
宴会上，诸将纷纷主动给天风敬酒。天风俨然成了今天的主角，平日滴酒不沾，今天被迫破戒。他明知这是曹操的安排，却只能欣然接受。他不得不承认，曹操在招揽豪杰、收买人心这一块，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酒过数巡，曹操端着酒杯醉醺醺晃了过来，似醉非醉地问：“天风将军…你可知…徐庶何在？”
天风本已三分醉，却被这一席话问醒了。不过，早有所备的他还是编了个理由，将徐庶的死嫁祸到刘备身上。
曹操听后黯然神伤，酒意并无法掩饰这股发自内心的悲恸。他抽泣道：“徐庶啊徐庶，你为何要舍…老夫而去？老夫曾向你许诺，只要…登上皇位，老夫必定…会拜你为……”
说到这儿，他已泣不成声。众将纷纷安慰；知道内幕的张辽和于禁只是默不作声，毕竟时机不对。
天风忽然有些后悔，因为徐庶的事被套话了，曹操不应来问他的，而他却毫无防备地回答了；这至少说明，徐庶与白虎队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幸好，酒精的作用让曹操没想太多，毕竟伤感占据了主导地位。
…………
在这场盛宴举行的同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白虎寨。
志鸣决定乘夜救走杏美，以兑现当天的承诺。其实，他心里还是挺矛盾的，毕竟是从孙权手中借走杏美，若直接送她回国，孙权那里也不好交代；但他又答应了会送她回家，不能食言。不管怎样，他必须先把她解救出来再说。
志鸣找了半天没见到人，甚至连天风和幻飞虎也见不着，加上城寨的防守略显松懈，不禁心生疑惑。
其实，幻飞虎也去了丞相府，天风令其埋伏于暗处，以防万一，必要时甚至可以继续扮演徐庶的角色。曹操的举动令天风倍感意外，没想到曹操竟以和平方式再次令他臣服。直至宴会开始、威胁解除后，幻飞虎方离去。
“他们都不在，究竟去哪了？难不成又去皇城了？可是…天子应该还没回到，他们去干嘛？”志鸣打算去皇城一探究竟。
这时，他望见天空出现一道疾光，意识到是巨隼，想：“幻飞虎吗？他总算回来了。我先灭了他再救人吧！”
幻飞虎在空中也感觉到了杀气，俯首一看，虽看不清脸，但可以感觉得出，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幻飞虎已猜到对方的身份，直接从巨隼背部空降到志鸣眼前。
“来得正好，有事要问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志鸣率先说。
“不用多说，你是来找人的吧？”幻飞虎知道其来意。
“算你聪明。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灭掉你！”志鸣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
“想灭我？你还嫩了点！”幻飞虎认为对方有些妄自尊大。
志鸣斗气急升，拔剑往前杀去。幻飞虎使出绝招“天虎噬月”，顿时狂风怒号、雷神咆哮。
志鸣只觉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仿佛进入了一个难辨东西的幻景。
“受死吧雷志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幻飞虎狂妄嚣张，双臂一挥，地上数根尖木直飞过去。
志鸣的脑神经受到了极大冲击，暂时无法指挥身体行事；幸好无魂剑有自动防御功能，用剑气挡住了尖木。
志鸣回过神来，使出凤舞九天，尖木变成了漫天木屑，幻景也消失了。
“没想到，绝招竟被他破了，这把剑真不简单！”幻飞虎思忖着，“看来要再次把他冰封起来！”
“你的末日到了，幻飞虎！”志鸣舞剑而来。
“冰封之术！”幻飞虎再次使出奇术。
“这招过时了！”志鸣怒喝一声，“神剑放光！”
神剑的光芒抑制住了冰封之术。幻飞虎被震退数米，内气受损。
“赶紧把人交出来，可赐你一个安乐死！”志鸣喝令对方。
“没想到，你的功力又涨了不少！”幻飞虎没料到对手实力已产生质的飞跃。
“我是遇强则强。你不用白费劲了，赶紧投降吧！”志鸣劝降。
“荒谬！我怎么可能投降！”幻飞虎放不下尊严，开始召唤附近的士兵。
附近涌出了一大波士兵，显然早已听到动静。
“我只要他一人性命，与尔等无关，不要插手！”志鸣发出善意警告。
白虎队可不吃这一套，幻飞虎一声令下，众兵齐上。
志鸣迫不得已再次大开杀戒，顿时血浆飞喷、断肢乱飞，士兵哭爹喊娘，不是身首分家就是断手残足。
一炷香时间不到，士兵被灭了大半，剩下的斗志涣散、形同废人，完全失去了以往那股不怕死的气势，也许猛虎遇到死神也会服软吧。
“若不想手下全部沦为残兵，请收手吧。”志鸣的双手再次沾满鲜血，他早已厌倦了这种杀戮生活，可有些东西越想逃避，就越躲不过。
幻飞虎气得无语，对方的实力确已突飞猛进，不容轻视。他决定豁出老命去维护白虎队的尊严。
“告诉我，蔡琰在哪里？”志鸣问。
“打赢我，自然告诉你！”幻飞虎不愿主动交代。
“她已不在这里，你们把她带去哪了？”志鸣套话。
“果然厉害，这都知道！”幻飞虎上当了，取出一条血手绢，使用意念术让它飘到志鸣手中。
志鸣借助月光看见手绢上写着几个血字：我已回吴。
“怎么回事？她逃脱了？…不对，逃脱怎可能留下血字？”志鸣认得这手绢的气味，的确是杏美的随身物品，可他想不通她是怎么逃离的。
“我放了她，这就是证据。”幻飞虎不打自招。
“如何证明你没有杀她？”志鸣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没必要杀她，她对我们毫无威胁；相反，她能为我们干一件大事。”幻飞虎嘴角露出狞笑。
“什么意思？”志鸣预感到不妙。
幻飞虎想了想，说：“也罢，你是刘备的人，告诉你也无妨，相信你也不会傻到去救东吴的君主吧。”
“孙权？”志鸣一愣，“你放她回去刺杀孙权？”
“没错，我给她使了点手段，她已经变成一名杀手了。而且，我给她配备了一匹可媲美赤兔马的‘良驹’！”幻飞虎干脆把丧尸马的事也说出来了。
“糟了，我担心的不是孙权！”志鸣突然有股不祥预感，顿时无心恋战。
“想逃？看招！”幻飞虎使出幻影迷拳，无数飞拳像火雷弹般袭来，不料打中的只是一坨残影。
志鸣原地消失了，他必须赶去救刘备和孙尚香。
“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难不成…真的去救孙权了？”幻飞虎浪费了不少能量，心有不甘。
志鸣瞬移到刘备府邸，发现早已人去楼空；问了人，才知道夫妇俩下午便出门去江边祭祖了，到现在还没回。
“希望不会怕处有鬼……”志鸣在心里祈求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