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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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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宥本来不想撒谎, 可姚雨一提到傅临洲的名字,他就慌了,连忙矢口否认。

“真的不是傅总?”

“不是……不是。”

姚雨突然直起身子望向傅临洲的办公室, 苏宥愣住, “傅总在办公室吗?”

“应该在吧。”

苏宥吓得差点弹起来, 姚雨也有些慌, 她和苏宥交换了眼神,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傅临洲的办公室门口走了两步,探头看了一眼, 然后拍拍心口, 压着嗓子说:“没事,没事,傅总在工作。”

她抬起两只手, 装出一副敲键盘的样子,“他在忙, 而且办公桌离门口很远,听不见的。”

苏宥松了口气,可还没等放松,他就突然想起:“傅总看到邮件了吗?”

姚雨忽然脸色一变,她伸手揉了揉后颈,眼神躲闪, 苏宥反应过来,差点哭出来:“姚雨姐, 你发给他了?你为什么要发给他?”

姚雨也是好心办坏事,她原本想着:我觉得傅总对你有意思, 所以就把这事第一时间告诉了傅总, 想让傅总宽心, 性取向不是问题,但是谁知道你有心上人了。

姚雨叹了口气,歉疚道:“对不起啊。”

苏宥哪里敢怪姚雨,他只能怪自己。

他不敢面对傅临洲,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他有姚雨撑腰,也没人再当着他的面议论纷纷,苏宥努力平复心情,把概念语的几版初稿交给组长,组长朝他笑笑:“辛苦了,再麻烦你整理一下上个季度的消费者调研报告。”

“好的。”

苏宥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然后投入工作,一旁的贺玮瞥了他几眼,从头到尾没说什么。

苏宥感觉自己的情绪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但他不能崩溃。

这没什么,他学着傅临洲的语气,反复提醒自己。

等到下班时间,他收拾好东西,拎着包从楼梯往顶层走,姚雨已经离开,顶层看起来空无一人,但傅临洲似乎还在。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苏宥不敢往前走,他在傅临洲的专属电梯前缓缓蹲下来。

他一直等,一直等,等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听见傅临洲的脚步声。

傅临洲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苏宥慢吞吞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就碰上了。

时间像被定格。

傅临洲先避开目光,“怎么蹲在这里?”

“我想见您。”苏宥的声音都是哑的。

“什么事?”

苏宥听出来傅临洲语气里的冷淡,他对傅临洲的声音变化太过敏感,他一下子就感觉傅临洲的抵触,于是立即藏起委屈和难过,半点不敢暴露。

回到界限外。

回到上下级关系。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破罐破摔地问:“傅总,您看到邮件了吗?”

“看到了。”

苏宥心如刀绞,但还是强撑着说:“那个app我只在大学的时候下载过,觉得没意思就删掉了,我没有在上面约过,我没有。”

说完之后,傅临洲没有立即回应,短暂的几秒钟,苏宥感觉到耳鸣,脑袋里响起一阵电流声,刺得他浑身都绷紧,直到傅临洲开口,他才回过神。

“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苏宥哑然。

是啊,为什么要跟傅临洲解释?傅临洲即使再关照他再保护他,也不代表傅临洲在乎他是不是同性恋。

他苦笑地扯了扯嘴角,把右手刚愈合了一点的伤口又抠破了,他说:“我不想让您觉得我私生活混乱,不想让您误会。”

“我不会误会的,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宥露出笑容,他看起来轻松很多。

傅临洲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心,至少顾及自尊,也不会在听完苏宥说喜欢一个人喜欢很多年之后,还主动和苏宥搭话。

但他看着苏宥这副模样,终究是心疼,告诉他:“匿名邮件的来源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

“不用查,”苏宥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知道是谁。”

“谁?”

苏宥摇摇头:“我自己可以解决,谢谢傅总关心,不好意思,因为我私人的事情,搞得公司里议论纷纷,我会处理好的。”

“苏宥,”傅临洲有些疑惑,“你还好吗?”

“挺好的,现在大家对性取向这件事都宽容很多,我以为会很可怕,但也只是多了些目光多了些议论,下午就没人在意我了,我没事的,傅总,您今晚有空吗?我想请您吃晚饭。”

傅临洲心里还想着苏宥中午说的话,心里还没能完全释怀,于是拒绝:“不了,我还有点其他事情。”

苏宥很是愧疚:“不好意思,我应该提前跟您说的,您忙您的,我也下班了。”

他往旁边挪了一步,给傅临洲让出位置,还主动帮傅临洲按下专属电梯的按钮,自己则去按普通电梯。

专属电梯的门开了,傅临洲说:“一起吧。”

“不了,”苏宥脸上始终挂着笑,他指了指右边的电梯:“这边也到了,我就从这边下了,傅总再见,路上小心。”

傅临洲无法直视他的笑容,点了点头。

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苏宥就支撑不住了,他感觉到耳鸣越来越严重,头也很疼,手臂上曾经被他自己抓破又愈合愈合又抓破的道道伤疤都在疼。

肉眼可见的,傅临洲在躲他。

最亲近的人竟是最避如蛇蝎的。

明明昨天傅临洲把气球绳系在他手腕上的时候还说“这样我随时都能找到你”。

一切都幻化成泡沫了。

他父母给了他九年的幸福,傅临洲给了他三个月的快乐,苏宥觉得自己应该感恩,但他全身都在不可控地发颤。

颤到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人怎么能被情绪操控的成这样?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谢简初打了电话:“我们见一面吧。”

半个小时后,在谢简初家小区的空地上,苏宥等到了谢简初。

谢简初两手插兜,笑着走过来,他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对苏宥说:“怎么,过来跟我求和?”

苏宥望向他,“你只是想把我踢出公司吗?”

“是啊,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不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

“我已经不是总裁助理了。”

“无所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谢简初仰头揉了揉后颈,不无遗憾道:“有点迟了,其实我应该在你还是总裁助理的时候发,那样更好,更有爆炸效果。”

苏宥不理解,他哽咽着问:“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从来没和你争过什么,从小到大,我穿你穿剩下来的衣服,用你不要的文具,所有的好处都让给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啊?”

谢简初轻嗤一声,“恨你?谁恨你?我就是单纯恶心你,对了,出现了这种丑闻,傅总还会关照你吗?”

提到傅临洲,苏宥心里的那根弦倏然断裂。

他双目充血地望着谢简初,像行尸走肉一样,他凄凉地笑了两声,把背包随手扔在地上,一步步走向谢简初。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了。”

谢简初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要干嘛?”

“你想让我死,正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那就一起死。”

苏宥猛地朝谢简初的脸挥出一拳。

谢简初毫无防备,往后踉跄了一步,苏宥随即又往他的脸上挥出一拳,这次谢简初直接倒地,苏宥骑在他身上,朝他的脸,他的脖颈和肩膀拼命挥拳,不遗余力。

一拳又一拳。

他的瞳孔都在战栗,眼泪不停地流,“你为什么啊,你毁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毁掉我唯一的念想,你让他讨厌我,你让他疏远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爸爸妈妈,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想让我死还不如早早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苏宥没有打架的经验,只知道挥拳,但不知道击中要害,再加上渐渐没力气了,很快就被谢简初掀翻,谢简初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摔到地上,往他的腰上狠狠踩了一脚,下一秒,拳头就对准苏宥的眼眶,苏宥疼到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

谢简初学生时代常和混混们待在一起,最知道怎么打架。

他一拳砸中苏宥的脑袋,等苏宥伸手护住头的时候,他又去踹苏宥的肚子。

苏宥怕极了,但绝望让他忘记疼痛。

“你这个疯子,我当你是亲人啊,我当你们是亲人啊!”

他奋力起身和谢简初缠打在一起,谢简初也没想到他还有胆量还手,一时有些愣怔,就被苏宥踹中,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揪着苏宥的领子,拼命往他的脸上挥拳。

苏宥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抗住了谢简初的拳头,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是眩晕的。

幸好有人发现了他们,跑过来拉架,谢简初被人拉开了,只剩苏宥一个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谢简初对众人说:“是他先打我的,这里有监控,是他先打我的,我是正当防卫。”

苏宥以为自己哭了,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有眼泪,只有嘴边的一点血。

他麻木地爬起来。

谢简初指着苏宥,说:“我马上就去报警,你这是故意伤害。”

苏宥面如死灰,“报吧,我无所谓。”

他拎着包,跌跌撞撞地往小区门口走。

苏宥茫然地往清林路的方向走,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了,可他想要回那个小出租房,即使很小很破,可能没几天就要被别人买走,但他想回到自己的小窝。

想躺在单人床上,躺在被窝里,握着那条深蓝色领带,进入梦境,梦里傅临洲会抱紧他,梦里就不会疼了。

梦到妈妈,或者梦到傅临洲,都可以。

他又看到一辆卡车。

他想:爸爸妈妈,那天如果我和你们一起去进货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卡车在他面前驶过。

他一直往前走。

经过了很多红绿灯,和很多车辆擦身而过,他甚至没有力气观察两边,只能直愣愣地往前走。

好像一停下来,他整个人就会散架。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看到清林路的路标。

可是,他怎么又看到傅临洲那辆迈巴赫了呢?那辆车停在路边。

出现幻觉了吗?

他慢吞吞走过去,差点被路牙子绊倒,他扑过去,伸手摸了摸车的后备箱,又拍了拍,嘀咕道:“不是幻觉啊。”

正疑惑的时候,傅临洲从车上下来。

苏宥蓦然露出笑容,“是幻觉,怎么还没到家就做梦了?”

傅临洲看到他脸上的血,一时间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苏宥扑到他怀里。

“我到家啦!”苏宥笑着说。

疲惫瞬间袭来,苏宥渐渐失去力气,世界都在他眼前变得晦暗,一切都变成模糊的虚影,人声车声都湮灭在傅临洲的怀抱里,然后就陷入昏迷。

*

*

*

傅临洲送走私人医生,医生叮嘱道:“没有大碍,但需要好好静养,需要涂抹的药我待会儿送过来。”

“谢谢,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医生本来都打算走了,但听到傅临洲的问话,还是忍不住说:“傅总,我刚刚看他胳膊和手上都有一些旧伤,不像是被人打的,更像是——”

“什么?”

医生想了想,说:“自残。”

傅临洲倏然皱起眉头。

“有些伤痕很浅,有些刚结痂,位置都差不多,不是短期内能形成的。”

医生说得委婉,到傅临洲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

医生离开后,傅临洲走到卧室,苏宥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傅临洲轻轻地把他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卷起他的袖子,果然看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苏宥明明看起来那么乖,那么小,看起来分明是个在全家人的宠爱中长大的小孩。

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呢?

傅临洲用掌心覆住苏宥那些伤疤,不敢用力。

来电铃声打破安静,傅临洲把音量调到最低,先把苏宥的袖子整理好,然后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

走出卧室,他接通电话。

“傅总,我去了谢简初的小区,刚刚他确实在小区里面和人打了一架,不少人都看见了,但是他们说,是看起来小一点的那个先动的手。”

“有监控吗?”

“有。”

“处理一下。”

“好的,傅总,那谢简初怎么处理?”

“先打一顿,然后联系一下邹律师,看谢简初的行为是否构成诽谤,如果构成的话,让邹律师草拟一下起诉状。”

“打一顿,到什么程度?”

傅临洲回头看了眼苏宥,冷声道:“起码要他这辈子都不敢动报复的念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明白。”

挂了电话之后,手下人把监控视频发了一份给傅临洲,【备份都销毁了】

傅临洲点开来看。

的确是苏宥先动的手,小家伙看起来还挺英勇,但很快他就被谢简初踢翻在地,傅临洲眉头微蹙,在谢简初的拳头砸在苏宥脸上之前,关了视频。

他早该弄死那个谢简初的。

傅临洲缓和心神,然后下楼到厨房。

医生说苏宥有些营养不良,傅临洲联系了他母亲李韵的营养师,让营养师帮忙制定一份食谱,自己则在冰箱里翻出几样菜,准备给苏宥做晚餐。

他今天本来想把苏宥送回出租屋,可想了想,还是把苏宥带回了煦山别墅。

这里面积宽阔,阳光通透,更适合养伤,他已经不相信这个小家伙能照顾好自己了,必须他亲自来。

他把蔬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正准备择菜,余光里就瞥到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苏宥穿着他的宽大睡衣,看起来又瘦又小,他双手扒着楼梯扶手,正准备下楼。

傅临洲立即放下东西走了过去。

可是苏宥双眼无神,视线直直地盯着前方,傅临洲停在他面前,思索片刻,轻声喊他的名字:“苏宥?”

苏宥没有反应。

“……”

八成是又梦游了。

傅临洲已经习惯,他小心翼翼地把苏宥抱回去,苏宥到了床上才有了点动静,傅临洲要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立即紧紧圈住傅临洲的脖颈,哼哼唧唧地说:“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傅临洲挣脱不开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躺到床上,“乖,我不走。”

苏宥一边喊着“老公”,一边往傅临洲怀里钻。

傅临洲深吸了一口气,才从苏宥这声亲昵的称呼中缓过来。

傅临洲觉得自己也没想象中的厉害,“老公”这两个字,虽然听苏宥喊了好几次,但每次他还是会被刺激到。

他刚刚躺好,苏宥就跨坐在他腿上。

动作迅速,还挪了挪屁股。

傅临洲看着他,心里像被倒了半缸醋,每个字都泛着酸:“真熟练啊。”

苏宥当然听不懂,他两手撑在傅临洲的腹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然后一脸严肃地说:“我刚刚动手了。”

“嗯。”

“我刚刚狠狠揍了谢简初,”苏宥两手攥拳,抬起来,气呼呼地说:“我先是一记左勾拳,然后一记右勾拳,再从下往上一拳捶在他的下巴,他就倒在地上了。”

他气势汹汹地勾起拳头,在傅临洲面前抡了一套三脚猫的拳法。

“我以前偷偷跟着电视学过,想着要是谢简初欺负我,我就打回去,我厉不厉害?”

傅临洲看着苏宥脸上的青紫一片,无奈地笑了笑,“嗯,真厉害。”

苏宥炫耀完又蔫巴巴地躺在傅临洲的胸口,沮丧道:“我从来没打过架,这是我第一次动手,如果我爸爸知道,他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你这是在保护自己。”

苏宥自顾自地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每次邻居家里发生什么事,我爸爸都会冲过去帮忙劝架,我和小朋友闹起来的话,他也会批评我。”

“两者不一样,宥宥。”

“可我今天太难过了,”苏宥抽噎了一声,忍着哭腔说:“我今天好害怕,老公,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傅临洲也不知道该吃醋还是该心疼,他只能揉一揉苏宥的头发,把他拥在怀里。

“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就知道,我好爱你。”

傅临洲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以他原来的性格,他该生气,该把苏宥推开,跟他说:你去找你的老公,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可是他都没想到自己能没底线到这种程度,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独身过了头,以至于现在遇到个小家伙,就完全招架不住。

江尧之前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取向。

其实傅临洲自己也不清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身心都对苏宥有反应,即使苏宥坐在他身上,嘴里说着爱别人。

可他还是舍不得。

他以前想起苏宥,回想起他的酒窝、他的卷毛,还有他时常羞红的脸颊,现在他想到苏宥,会先想到苏宥的眼泪和一道道伤疤,想到他父母双亡,想到绑在手腕上的气球。

他希望苏宥永远像在德国旅馆前的雪地里那样无忧无虑,那样开心。

“老公……”苏宥小声嘟囔。

傅临洲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奈地说:“如果你能忘记他,那就更好了。”

苏宥忽然又抬起身子,捧着傅临洲的脸,确认道:“你向我保证,不会丢下我,好不好?”

傅临洲越俎代庖,说:“我向你保证,不会丢下你。”

苏宥笑了笑,酒窝浅浅,他凑到傅临洲面前,嗲声嗲气地说:“亲亲。”

傅临洲挑了下眉:“肿得像小猪头一样,谁想亲你?”

苏宥撅起嘴,又贴近了些。

“亲亲。”

傅临洲说着不愿意,可苏宥倒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把吻印在苏宥的唇角。

可苏宥以更快的速度在傅临洲的唇上狠狠亲了一下,傅临洲还没反应过来,苏宥已经满意地咂了咂嘴,抱住傅临洲,很快就睡着了。

“……”傅临洲失笑。

他突然认命,他少年就有和家庭决裂的魄力,独立生活独自打拼,任何的挫折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一段经历,他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能跨过去,他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烦心,即使是父母,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更别说一而再地突破他的底线。

苏宥大概就是他的小克星。

很久之前,苏宥第一次掉眼泪,可怜兮兮地望向他时,他就心软了。

心软到现在,他决定不去计较那些是与非了,反正在遇到苏宥前,他是独身主义,不曾考虑恋爱结婚,现在就算以朋友的身份陪在苏宥身边,也没什么。

他把苏宥抱在怀里,拉起被子盖住苏宥,轻声说:“以后有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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