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善恶之论
此刻的他状态并不好，哪怕对方只是天分裂出的一缕分身，依旧让他感觉极为棘手，若是说打退对方还好说，但是想要击杀对方，却是难如登天。
圣人层次的修行者本号称不灭境，意味天难灭，地难葬，这等修行者只要生命本源不曾消失，便可拥有无限可能，几乎可以说是不死不灭。
而眼前的分身比之圣人还要恐怖，已是半步天人层次的超级强者。
天人又称长生境，意为长生不死，永不磨灭。
两大半步天人对战，打上个十年八年的也是难以分出身死，这等强者要想杀死，动辄万年时光消磨也是正常。
除非像天那等超级强者出手，直接降维打击，形成碾压，方才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斩杀对方。
碧眼金睛兽和天对战，虽然他略占上风，但是想要杀死对方，几乎不可能。
他们二人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战他个十年八年，但是在虚地之中的修行者可就遭了殃，正片虚地都被波及了，虚空之火沸腾，似是要将正片天地都焚烧个干干净净。
虚地本就是被荒古时期那一战打碎的一片大陆，早已是脆弱不堪，又哪里能够经受得住两大半步天人毫无顾忌的对拼。
天最是薄情，五感融合归一，早已无喜无悲，一切属于人的情感都磨灭了。
天若有
情天亦老，最是无情是沧桑。
他的分身虽然主为怒人格，但是亦是薄情，丝毫不会在意宛若蝼蚁一般的修行者的生死。
但是这些修行者承载着未来修行界的希望，碧眼金睛兽又怎能不管。
碧眼金睛兽与天激烈搏杀，短时间内倒是难以腾出手来。
不过好在虚空之火蔓延的速度并非太过迅猛，再加上天地意志正在修复破裂的空间，短时间内倒是还可以维持短暂的平衡。
不过修复的速度永远没有破坏的快，碧眼金睛兽和天的对战，所过之处空间尽皆被打爆，虚空之火滚滚涌出。
璃右手持着混沌旗，旗面招展之间，瞬间裹挟着一大片虚空之火，直接对着不远处的安哲圣人冲去。
安哲圣人右手提剑，一剑劈砍三千里，将虚空之火一斩为二，连带着地面都被他以大神通劈开，瞬间将脚下大地一分为二。
这一幕让所有修行者都头皮发麻，有种瑟瑟发抖的惊悚感。
这种对战动辄天崩地裂，简直就不是人。
战火快速蔓延，不过短短三天时间，整片虚地之中都是一片狼藉，似是随时都有可能蹦碎，让所有修行者惶恐不安。
天地将崩，万物不存！
……
登天路，天眸光刺苍穹，骤然间，一道黑影自虚空直冲骤
然射出，洞穿虚空，瞬息而至。
三生棺不愧是帝昊拼死都要得到的宝物，能够破开一切禁止，就是登天路也拦不住。
他一头撞向站在一汪清泉中的天，天屈指轻轻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三生棺被弹射的倒转而回。
紧接着天右手用力一抓，原本已是要再次隐匿入虚空的三生棺竟是被天牢牢定格，再也动弹不得。
他面上古井无波，看不出是喜是悲，只是那么淡漠的看着前方漆黑如墨的三生棺，似是在缅怀过去，又似是在向往未来。
三生棺中的天真则是汗毛炸立，说不出惊悚和恐惧。
他本意是冲撞那只眼眸，没想到却是顺着空间甬道直接来到了登天路，还来到了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天，所在的地方。
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天真想要驾驭三生棺逃跑，却是发现自己已然是动弹不得，周围的空间竟然被禁锢了，就是三生棺这等利器也是动弹不得。
并非三生棺不堪，而是天真太弱，若是帝昊出手，三生棺自然无往不利，又有何处去不得。
天想要挪动脚步，地上的清泉却是宛若粘稠的液体，将它死死定格在原地，让他动弹不得。
他右手轻轻一招，三生棺上立马传来一股伟力，虽然极力抵抗，却是依旧无用，挣扎着飞到天的身前。
“帝昊，荒古岁月你垂死时曾驾驭三生棺逃脱，如今亿万载岁月过去，却是又在此地相逢，不得不说天道有轮回，从哪里来，终究还要回哪里去！”天似是在自言自语，他探出右手，轻轻按压在三生棺的棺材板上。
紧接着他屈指轻轻一弹棺面，厚重到宛若一片世界的棺材板竟是轻如鸿毛的横飞出去。
天探出脑袋，对着三生棺中查探。
双眸所及之处是一片混沌虚无的空间，无物可见。
紧接着那原本如同一汪浑水的空间中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里面竟是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天饶有兴致的看着，只见那影子渐渐模糊，似是要将他的心神都吸入其中一般，他看到的景象越发怪异，一名少年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前。
皑皑大雪之中，少年环抱着双膝蹲坐在地上，小脸冻的红扑扑。
他的身体都僵硬了，只是眉心处的那一只竖眼格外醒目，让他看起来异于常人。
村里人都将他当成怪物，就是亲生父母都以为他是不祥之人，将他丢弃在荒山雪地之中。
若非自己命硬，硬抗了三天，恐怕早就冻死在这片皑皑白雪之中。
“我想回家！”他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也许是因为天地太冷，眼泪尚未落下，就结成了冰晶。
骤然间，他看到一名老者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伸出手对他道：“天生竖瞳，竟是亿万载无一的天人之像！”
而后那老者也不征求少年的意见，竟是直接将它带到了一处未知的地方。
好吃好喝的供养他，还教他修行。
他本以为遇到了好人，却是没想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老者提着刀，要挖出自己的竖瞳，移植到自己的身上。
他看着原本慈眉善目的老头变得宛若厉鬼，让他整个人都遍体生寒，心中唯一的那一点温热也被磨灭的干干净净。
老者实力极为强悍，将它钉在床上，欲要挖出他的竖瞳。
骤然间，他的竖瞳开合了一次，一道光自竖瞳中射出，破开老者的眉心，竟是直接将实力强横的老者击毙。
少年自此踏上独行之路，他谁也不信，只信自己，心也越发的冰冷了。
……
“人性本恶，世间一切之人都该杀！”天的脸色越发冰冷，周身的气息让天地都变色，高空之上雷云滚滚，一副狂风暴雨欲来的架势。
而后他冷眼看着三生棺中映照出的画面，面无表情的自语道：“帝昊，你所谓的人性本善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你死之后这个世界依旧一团乱麻，凶厉之人层出不穷，人性之恶昭然若揭，你所谓的善，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