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哦？关于这件事，能否仔细说说呢？”
带有磁性却又浑浊不堪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散兵-里奈侧过头去，便见肌肤为灰褐色的咒灵正双腿弯曲，狗狗祟祟地站在树干上。
散兵-里奈：………
他那双蓝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嫌弃与不悦：“真是丑陋的外表——以这副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是想恶心我吗！”
灰褐色的咒灵安静地呆在树干上。如若是夏油杰出现在这里，必定会认出——这个咒灵，就是从中逃窜结果消失在总监部的特级咒灵。
“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特级咒灵摊开双手，灰褐色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毕竟我本体意识还在总监部，五条悟还在那边调查……你也不想我突然透露出——辅助监督们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你出手的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散兵-里奈哼笑一声，“比起我的事，你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虽讨厌她，但神明可查世间所有踪迹……如若是她正好察觉到我的气息，又好巧不巧地降下威光……”散兵-里奈抬手点了点这丑陋的身躯：“你猜猜，你还能不能顶着这副姿容，出现在我面前呢？”
“我怎么会威胁你呢？”特级咒灵口器翁动着：“我只是担忧五条悟的存在，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合作——？”散兵-里奈睁大眸子，眼里的嫌弃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喷涌而出，“你也配？”
“别着急着拒绝。”即便是面对散兵那不加掩饰的嘲讽，与特级咒灵意识链接的脑花也不曾气愤。
到底是在这世间苟活可不知多少岁月的存在。要是这么轻易地就被惹怒，那还做什么大事？
“我之前听说你提到过——神明？”
散兵-里奈扬了扬眉角。
“也不知道这位是什么神明，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散兵-里奈：“神明之所以是神明，正是因为不能经常出现。即便是出现了，渺小如你，又怎么能发现神明的踪迹？”
他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把“渺小”焊在脑花的身上。
脑花：………
他忍。
不过他也能中得到了几个结论：一是神明的确是出现过，二是神明会特意遮掩气息，不让平常人发现。
怪不得。
怪不得他存活于这世间千百年，看阴阳师血脉没落，以咒术师身份重出江湖；看大妖怪从百鬼夜行一下子隐匿起来，落入凡尘……也没听说过神明现世的原因。
他早些年还听说过，奴良组大将奴良滑瓢醉酒间说“魑魅魍魉之主”早就属于她人。
现在仔细想想……
在他蛰伏起来，观察那时的五条六眼，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脑花心思百转千回，然后将“不爱出风头”这个标签，摁在了雷神的身上。
那么眼前的散兵呢……
突然出现在东京，又一副搞事情的姿态撂倒许多普通人……再看看他动不动瞧不起那位神明，还一副想要取代的姿态。
这种叛逆的少年不多了啊！
咱不帮助，都说不过去了！
脑花摩挲着手指，关切说道：“那么散兵，你有没有想要成为神明，或者说——彻底取缔那位的想法？”
特级咒灵笑魇如花：“我可以帮助你。”
“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派蒙，他是不是把我当成智障了？”秋绘里奈在心里跟派蒙感叹着。
在不知道散兵具体实力如何的情况下……就张口说着支持。最重要的是，还不是拿人类的身体，而是拿这么个特级咒灵的躯壳跟散兵说这些话……很难不让人想象，这个脑花是不是想着利用散兵，好去做什么事情。
［旅行者，那，那怎么办！］
［要不直接把这个特级咒灵祓除了？］
秋绘里奈拒绝了派蒙的提案，并快速地打开了主线任务。
主线依旧是通过七海建人、灰原雄两个人，成为主角团。
但雷电将军这个马甲，现如今已经居住在东京高专，却迟迟没有发放已经完成的奖励……
有没有可能，这个主角团，其实也包括了反派呢？
毕竟任务上可并没有提“通过xx加入正义主角团”，而是“主角团”。
主角团这三个字……囊括了男主男二女主女儿以及反派一系列戏份多的主角。
那么散兵呢？
如果散兵与主角们搭上关系的话，这个任务会不会有所进展呢？
秋绘里奈决定试一试。
由于她是在脑花询问过后，垂眸保持沉默，俨然一副在思考的模样。
所以，当散兵-里奈抬起头的时候……就看着脑花抱紧双腿坐在树干上，还用手撑着脸，眼巴巴地看着她。
秋绘里奈：［这个动作，换到少女漫就合理了好多哎！］
派蒙：［少女漫？非人类的那种吗？］
派蒙：［咦等等，旅行者你竟然喜欢好这口吗！］
派蒙震惊。
秋绘里奈：［……如果真让咒灵出演偶像剧的话……］
派蒙：［？］
秋绘里奈：［说不定真能让恐怖爱好者狂欢？］
派蒙：［这种事情不要啊！！］
忽略脑海里派蒙的哀嚎，散兵-里奈看着做出少女坐姿、宛如教科书的脑花，抬了抬下巴。
“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么合作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你打算用什么来打动我呢？”
脑花哂笑：“自然是……能够自由行走在这世间的身份。”
“我相信您也不想东躲西藏的在这森林之中吧？”
看着散兵扬起来的眉角，脑花继续说道：“我现如今的身份是总监部的长老。”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秋绘里奈：［等等，咒术界有那么多人吗？］
派蒙：［呃……咒术师多不多我不知道。不过不知情的普通人还是相当多的！］
秋绘里奈：［他该不会把咒灵也当成是他的属下了吧？］
派蒙：［有可能哦！］
秋绘里奈：［……那算什么万人之上呀！这简直就是诈骗！］
派蒙：［那旅行者，你还要答应他吗？］
秋绘里奈：［答应，为什么不答应呢？］
“好啊——”散兵-里奈轻轻一笑：“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你都如此投诚，我若是不交出情报，作为合作者的我岂不是太过于无情了？”散兵-里奈说着，抬起指尖，轻轻地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然后用那张扬的语气，冲脑花说道。
“她的神之心，现如今就在我的身体里。”
“如此，可懂了？”
脑花显然是没想到会听到这种情报。
他笑容堆满全脸。
“自然。”
“那么散兵大人……”脑花垂下头，自然而然地放低姿态，以属下口气自居：“身份我将会在这两天内帮你处理好。”
散兵-里奈抱着胳膊：“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正说着。
雷电将军-里奈那边传来消息。
由于两个人都是她，所以某种程度上，意识可以并行。
在坚持多次同时开马甲以后，秋绘里奈远比最开始要顺利多了。
雷电将军-里奈：［五条悟朝着你那里看过去了］
散兵-里奈：［OK］
眼看着这个对话发生的派蒙：［………］
旅行者好像是在线精分一样。
“那么两天后你再过来吧。”散兵-里奈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面对散兵这无情的语气，脑花并没有生气。
反而如同小丑一般，两条矫健的双腿，快速地蹬开树干，消失在散兵的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总监部，五条悟那边。
身后携带着一道恶曜之眼，显眼地让人不注意都难。
偏偏这位……大大方方地让总监部的人看，在家入硝子查看辅助监督身体的时候，五条悟恨不得把身后的恶曜之眼怼到总监部长老们的眼里。
终于。
在家入硝子检查完这些辅助监督的身体以后，总监部长老们看着来回翻动跳跃的五条悟，终于忍不住出声。
“五条悟！”
“这里是总监部，来来回回跑来跑去，有没有规矩！”
五条悟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恶曜之眼。
“我说各位长老们——你们没发现我身后的这个吗？”
总监部长老们：………
发现了，所以呢？
“这可是——”
“是最近新起的全息翅膀吧？”在五条悟想要说完的时候，脑花抽出意识回到总监部长老们的这个身上。
几乎是抬起眸子，看到这道恶曜之眼的时候，就让他感觉到了极其的不舒服。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
真是让人烦躁。
脑花压下心里头的不舒服，继续维持着面上的和蔼。
“没想到五条君你还蛮有少女心的。”
“不过你终究是要成为五条家主的人，还是……收收心吧？”
脑花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弄得旁边总监部长老们纷纷点头。
早就觉得五条悟是个刺头不服从管教了，没想到他……还有被玩具降服的一天！
顿时，总监部长老们看向五条悟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欣慰与感慨。
披着恶曜之眼的五条悟：………？
切回雷电将军马甲，透过恶曜之眼观察这一幕的秋绘里奈：………
其实……
恶曜之眼作为背饰，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