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洛曼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客舱区。
然而在看到空空如也的休息室时,他整颗心瞬间绷紧。
曲尽屿不见了。
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完好无损,回来的时候门也是从里打开的,不像是别人强行破门而入。
紧跟其后的秦飞和塔米也赶了过来,“怎么了?”
洛曼眉间紧蹙,“人不见了。”
塔米朝里张望着,慌张道:“那怎么办?星舰快爆炸了,再不走我们都得完蛋了。”
他这次冒这个险只是为了找到证据,告诉星网上那群愚蠢的虫,他是对的!他看到的就是里德尔上将!但是从来没想要把自己的命搭进来。
所以他很恐慌,看到对方不说话,直接说道:“要不咱们先走吧,那只是一只残疾的雄虫,说不定等会儿还要拖后腿,反正以上将大人您的条件,以后还可以找到一个更好……”
话还没说完,脆弱的颈脖间倏地横着一把冰凉的刀,锋利的刃闪过一冷厉的光,照亮着此刻塔米脸上惊恐的表情。
“注意你的言辞。”声音淬着冰渣,犹如手中冰冷的刀。
塔米吓得不敢说话。
这时秦飞开口说道:“他说的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里。”
洛曼这才收回凌冽的目光,手中的刀迅速一转又消失了,塔米甚至都没有看清那把差点要了他命的利器长什么样子,便躲到秦飞身后。
偶像好凶,好可怕,他只是说了一下那个坐轮椅的雄虫而已……
“你收到的消息可靠吗?”洛曼终于开口问秦飞。
“千真万确。”
作为曾经洛曼的下属,现在已经沦落到在军团打杂的地步了。
但也正是这个机会,他能接触到的区域和人更广,收集情报更容易。
所以当他听到这个十分没有理由又莫名其妙的消息时,总觉得哪里不对。
帝星第一军团为什么要盯上一艘普通的运输星舰,还要逃避帝星法律用意外死亡来进行掩饰?
除非上面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存在。
而如今能令现任第四军团的指挥官——安德里夫忌惮的,排在第一位的恐怕也只有那位了。
想到这里,秦飞几乎是没有犹豫就过来了。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真的遇见了洛曼。
他相信这是命运。
“秦飞,你有星舰所有通道的示意图吗?”洛曼忽然问他。
秦飞点头:“有。”
“发给我。”洛曼以最快的速度和秦飞建立终端连接,“你们先过去,我去找人,到时候把舰艇在哪个出口的坐标发给我。”
秦飞听他这么说,立刻反驳:“来不及的。”
“来得及。”洛曼收起终端,语气很坚定。
他一定会把曲尽屿带回来。
秦飞还想说什么,这时东边传来一声巨响,震动得舰体发出一阵细微的颤抖,远处隐隐传来叫喊。
“有星盗!星盗来了!”
“快跑!”
洛曼眸光一紧,“你们快过去。”
下一秒,眼前的雌虫犹鬼魅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朝动乱地方向奔去。
塔米看着倏地消失在眼前的虫,愣在原地。
“上将怎么确定就在那个方向?”
秦飞用眼角睨了他一眼,“你是在质疑他的直觉吗?”
塔米摇头,“不,我只是好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秦飞懒得和他浪费时间,直接转身,他无条件相信曾经的指挥官。
“哎,我觉得上将好危险,你为什么不追上去再劝劝啊?”
“追不上。”
“为什么,是因为你比较弱吗?”
“……”
“我们现在要去哪啊?你为什么要走那么快?”
“等等我啊!”
……
在某个隐秘的舱室里,灯光昏暗。
被绑在轮椅上的雄虫在一阵爆破声中突然惊醒,睁开眼睛。
曲尽屿只觉得头脑很重,太阳穴烫得突突直跳。
“哟,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以为死了呢。”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轻快带着戏谑。
曲尽屿抬起头,看清了面前叠腿坐在球桌上的虫。
对方一头黑色短发,稍长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眼睛以及左眼上的眼罩。穿着棕色马甲,牛皮长靴底下正踩着一只充当脚蹬的虫。
对方手肘正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着他。
即使现在脑子里烧得乱七八糟,曲尽屿还是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遍这个人,发现根本没有半点印象。
“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曲尽屿的反应并没有多慌乱无措,即使从现在这个状况来看非常不利。
而正因为曲尽屿和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让申科尔来了更多的兴趣。
“对呀,可是有人花了五百万星币买你的命。”明明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却被对方说得像在聊家常一般。
“本来应该马上把你直接扔到太空中去的,但是看你好像还挺顺眼,便把你带了回来,所以按理说你还应该感谢我。”
第一次听到这样诡谲的逻辑,杀/人/犯突然不杀你了,就成了救命恩人?
这句感谢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第一次见面,我叫申科尔。”申科尔笑着对他说,好像在正常和他打招呼。
但是曲尽屿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并没有放松警惕,“朋友之间,这样的待客之道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他动了动手指,示意自己被绑着的身体。
“朋友?”申科尔面不改色:“谁说我要和你做朋友了?”
“我要让你做我的奴隶。”雌虫挂上满意的笑容。
曲尽屿看着他,手里暗中在寻找着绳结,面上依旧客气地说道:“那可能会有一点难以接受。”
“是吗?”申科尔踹开脚下的虫,从球桌上跳下来,朝着曲尽屿走来。
“没关系,等一下药/效上来了,就不难接受了。”
曲尽屿面色骤变,看向申科尔的眼神也带着严肃。
难怪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身体从内到外散发着无法排解的热气,呼吸滚烫,意识模糊。
“你给我吃了什么?”
申科尔漫不经心地说道:“别紧张,只是一点让你兴奋起来的东西,不会死。”
申科尔绕着他转了一圈后停在他面前,手指忽然抬起曲尽屿的下巴。
薄唇紧抿,明明是不屈的表情,雄虫眼底却一片冰冷的淡漠。
有趣。
这副面孔也真是完美,像一件精心设计雕刻的工艺品,棱角分明,五官立体。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俊逸的雄虫了,申科尔觉得自己有点迫不及待。
“现在感觉怎么样?”申科尔的手被那滚烫的呼吸烫得一抖。
“是不是有股冲动?”申科尔一边说,一边向下滑动手指。
凑到雄虫耳边吐息,“想要成为我奴隶的冲动。”
曲尽屿呼吸异常沉重,语气却轻松:“我并没有这样的冲动。”
身后被绑住的双手悄悄动作的更快了。
他继续拖延道:“而且,朋友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停止你下流的动作。”
申科尔已经解开了他的衣领,当看见那胸前的纹理时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
“身材不错嘛,我以为你一个坐轮椅的残疾虫会是个瘦弱的病秧子呢。”
曲尽屿:“这是夸赞吗?”
申科尔:“你好像并不抵触。”
申科尔觉得曲尽屿越来越有意思了,完全不像往日轻轻一逗就吓得屁滚尿流着求饶的废物们。
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把曲尽屿变成自己的虫,拴在身上。
然而就在申科尔作乱的手马上要触碰到曲尽屿的身体时。
轰隆——
一阵巨响传来。
厚重的舱门被无情地掀出五米远,砸在门口的虫身上纷纷发出痛苦哀嚎。
强大的雌虫气场传来。
申科尔看向门外。
“你的狗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