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消失的衣服并没有几件, 很难让人察觉到。
但是如果要是仔细观察的话，作为衣服的主人, 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曲尽屿看着眼前团出来的地方, 像一个仓促间随手布置出来的粗糙巢穴。
曲尽屿有些惊讶，惊讶的是上面好像还有睡过的痕迹。
他伸手将衣服拿起来，那是他的衬衫。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洛曼站在衣柜门前, 和他四目相对。
曲尽屿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家里除了他和洛曼, 没有第三个人, 那上面是谁睡过的, 答案显而易见。
曲尽屿拿着那件衣服, 陷入了疑惑之中。
衣服上还有淡淡的信息素气息, 和他自己的松木香很像，但是又不一样。
好像掺杂着其他的味道，甜甜的，很淡，转瞬即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变得没什么不同。
在这个世界, 信息素这种东西, 大概也只能是他的了。
曲尽屿沉思了片刻之后，又将衣服放了回去。
洛曼又有事情瞒着他了。
按照洛曼的性格，大概又是怕麻烦他吧。
不过没关系, 曲尽屿倒也不生气, 只是叹了口气。
即然对方不想告诉自己, 那他也没必要强迫着去戳破。破坏私人空间只会让洛曼更加没有安全感, 变得更加不信任他。
不过也不能一直放任着, 如果是身体出问题了, 那就是大事了。
曲尽屿想到不久前的标记，这至今都没有让他放心下来，雌虫不是Omega，能不能接受Alpha的信息素一直是一个迷。
这也是曲尽屿这段时间一直关心到事情。因为洛曼脖子上的伤口到今天为止都没有痊愈。按照雌虫强大的自愈能力，这点小伤一般都会很快好起来，但是这次没有。
想到这里，曲尽屿每次都会十分后悔，他当时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带上止咬器，而不是没忍住标记了洛曼，甚至差点成结……
曲尽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满脑子的愁思压了下去。
他再次看了眼那个用自己衣服围起来的巢，然后关上了衣柜门。
然后重新拿出了终端。
……
另一边，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的洛曼正享受着午餐。
人不多，不止是今天，平时来食堂吃饭的人就很少。因为左右都是啃那么些东西，营养液，营养棒，速食在哪里都能吃，大部分都直接就地解决了。
而与众不同的大概只有洛曼了，有自己的专属饭盒，说起来还是曲尽屿给他做的。
当然，洛曼不知道的是这是花盆精心改装，用的还是当初他床头的那个花盆。
换了个样子回到身边之后便分外惊艳，从此之后在雌虫的眼里加了十八层滤镜，爱不释手。
每次的午饭都是曲尽屿提前准备的，洛曼并不知道是什么，曲尽屿也不会告诉他今天准备了什么东西，所以每次到了饭点，洛曼都会有一种期待感。
比如今天就和往常的不一样，除了他最喜欢的肉之外，还有一些绿绿的东西。
是从来没有在他的“菜单”见过的新菜品，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过什么食物是绿色的。
正好奇之际，终端传来的提示音打断了雌虫享用午餐的美好时刻。
洛曼没有管，他有良好的用餐习惯，吃饭的时候也需要专注，其他不要紧的事情先往旁边放放。
奈何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终端像是中了某种病毒一样，持续响个不停。
洛曼拿起的手一顿，终于打开终端，发现是早上关注的那位“感情导师”。
眉头紧锁，点开一看，全是对方在帖子里回复自己的消息。
而他今天只在雄主的比赛贴下出现过。
洛曼下意识以为对方和那些人一样，是来骂人的，顿时怒火中烧，点开对方的回复详情。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支持你。」
「很看好这位参赛者，我们一起为他加油。」
「看得出来是一位很有天赋的选手，期待比赛结果。」
「我们的品味很像，看来很有缘分，有情感相关的问题我可以免费帮助你哦。」
洛曼皱起的眉头倏然松开，准备反驳的话在脑海中戛然而止。
遭受了一天的谩骂，这还是第一个赞同他、和自己观点相同的人。
任何为曲尽屿说话的人都让洛曼第一时间为对方打上“好人”滤镜，看见对方夸赞曲尽屿的话，洛曼内心忍不住涌起一阵高兴，于是点开和对方的对话框。
L：谢谢你的赞同，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对，相信你也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好人，这位参赛者很不错，其实东西也非常好吃，一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绩，让我们一起为他加油（加油.jpg）。
在屏幕另一头的曲尽屿瞬间感觉心脏被击中了，如果洛曼此刻在自己眼前的话，他大概会忍不住抱住对方。
这种被伴侣在背后默默支持的感觉，让曲尽屿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说土一点就是浑身充满了力量。
高兴过头，差点忘记了正事。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谢谢你的信任和夸赞，我会为他加油的，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交个网友吗？
L：可以。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非常高兴有你这样一位勇敢的朋友，不过能冒昧问你一件事情吗？你已经和雄虫缔结契约了吗？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洛曼一直没有回复，估计是警惕心山来了。
曲尽屿立刻重新组织语言。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不好意思，我没说清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的收藏夹和近期记录，发现你似乎陷入了某种有关雄虫的困境，我对这方面了解多一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作为投缘的朋友我很乐意给予你一些帮助。
发了一大段话过去，等待了几分钟。
L：谢谢。
只回了两个字。
曲尽屿静默了片刻，正想着这是不是被拒绝了，自己应该再找一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时，对面又发来了消息。
L：是有点小问题。
有转机。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说一下吗？
L：我陷入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困境，有些难以启齿，是我的问，对方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我应该怎么办。
曲尽屿思考了片刻。
难以启齿的事情……
难道是有关昨晚的事情吗？
正打算问是具体什么事情时，想到洛曼的警惕心，曲尽屿又把字删掉，换成了另一种说法。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那你有考虑过和对方沟通吗？
L：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如果一直处于隐瞒的状态的话，不管是哪一方都很容易感到厌倦和疲惫。我的建议是尽快和伴侣坦白。
洛曼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可是这种事说出来，不会因为麻烦而被讨厌吗？
我对您十分渴望，渴望你的独一无二的气息，渴望到浑身湿/热，渴望到不呆在一起就要靠着沾染气息的衣服堆才能入睡。
每次意识到，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一声变/态，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其他人喜欢呢？
可是身体最近就是这么奇怪且荒唐。
L：可是这样总是麻烦人真的不会被讨厌吗？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当然不会！！
L：？
糟糕，手快了。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而已，不要介意，我的意思是你的顾虑太多余了，相处间这样的情况不叫麻烦。更像是你太拘束，因为不信任而放不开。
L：我很相信他，他是我的唯一。
“咳——”某只雄虫有点不淡定了，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全然不知耳朵一片滚烫。
感情导师-专注感情管理研究：那你就更应该放开，坦诚相见。
放开？
洛曼对这个词感到疑惑。
正思考着，餐桌对面突然坐下来一个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洛曼抬头，发现是馆长。
洛曼记得对方是从来不在食堂吃饭的，一时觉得惊讶。
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如今看见，对方脸上挂着明显的疲惫和低落的情绪。洛曼忍不住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馆长叹了一口气，眉眼间的忧愁更加浓厚了，“家里的事，说来话长。”
主要是因为一些事情，最近和家里雄虫关系紧张，他用了很多方法想要重归好，但是对方并不领情，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僵持着。
雄虫也不愿意给他进行精神疏导了。
这让雌虫感到束手无策，也感到十分的慌张，不知道再做什么才好。
听对方说完原因，洛曼知道那种焦虑的感受，因为自己不久前才经历过那种心情。
“或许你可以试着和雄虫交流，对方可能不明白你的想法，说不定说出来就好。”
听洛曼说完话，馆长抬起头，看向对面一脸严肃冷酷，但是说着安慰教导的话，瞬间笑了一声。
洛曼闻声，问：“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馆长如实回答。
“这有什么，上次我想不明白的时候，你也帮了我。”洛曼一边摆好碗筷，一边说道。
这么一说，馆长也想到上次的无心之语，没想到洛曼还记的。不过令他觉得有意思的是之前疏导的人，这次变成了对方来教导自己了。
他发现了，洛曼是一个很讲情义的人，什么是事情都记得的。
“你和曲先生是怎么和好的？”突然问。
洛曼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发生争执。”
“只是在一些事情上想法不同，又缺乏沟通，导致误会越来越大。”洛曼说道：“雄主很好，是我的问题。”
“所以最后是谁先开的口。”
洛曼眼神晃动了一下，然后说道：“他。”
馆长：“真羡慕你啊。”
洛曼疑惑：“嗯？”
“没什么。”
其实已经猜到了，洛曼这样的闷闷的性格，对外人总是无动于衷，在重要的人面前也是一直在原地等待着被需要，肯定不会先说出口。
所以是谁说的不用问都知道。
而明眼人应该也都能看出来，曲尽屿对洛曼已经到了纵容的程度。或许只有洛曼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所以羡慕的大概不止是他。
如果他的雄主和曲尽屿一样，那他现在根本不用愁怎么办。
馆长拿起盘子里的营养棒，咬了一口，企图通过吃来打发郁闷的心情。
干巴巴的营养棒和营养剂丝毫不能缓解他的心情，倒是看洛曼吃的很香，于是忍不住探头望了过去，发现洛曼吃的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你吃的是什么？”好奇地问道。
洛曼回答：“肉。”
“肉？”
雌虫面露疑惑，这黏黏糊糊的且色泽奇怪的东西居然是肉？和他印象中带着血丝艳红的鲜肉完全是两个东西。
“你从哪里弄的这个东西？”馆长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说了一句：“能吃吗？”
洛曼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这是雄主准备的，非常好吃，我很喜欢。”
提到雄虫，洛曼的脸上总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不一样的满足和柔和。
馆长看着洛曼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肉，然后放入嘴中，十分享受。
馆长没有说话，直到洛曼忽然夹起某种绿色的东西准备放进嘴里的时候，终于不淡定地站起来，阻止住了洛曼。
而洛曼则一脸疑惑地看向对方，又看了看攥着自己的手，朝着馆长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而对方却是一脸震惊：“你，你怎么吃这种东西。”
相比于馆长的诧异，洛曼表现得十分淡定，“这是可以吃的。”
曲尽屿做的，当然都是可以吃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放在盒子里的时候他还怀疑了一下，可是当洛曼夹起来送到嘴边的时候，他终于确定是什么东西了，“这是羚兽吃的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宠物饲料。
哪有人吃宠物食材的。
洛曼只是沉默了片刻，“是吗？”
说完这句话，洛曼就在对方一言难尽的眼神中夹起重新喂进嘴里。
馆长：“……”
洛曼点头。
嗯，好吃，是和肉类不一样的口味，缓解了肉的腻。虽然第一次会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很惊艳，马上就抓住了味蕾的感觉。
果然相信雄主是对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做出来依旧好吃。
看洛曼吃得那么心甘情愿，馆长第一次不感到羡慕。哪有雄虫让自己雌虫吃这种东西的。
“你们是不是又闹矛盾了？”忍不住问。
就算是惩罚，也没必要用到这种侮辱人的方式吧……
听到对方的问题，洛曼一边吃，一边朝他看去，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这下馆长更是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是一种侮辱。
谁知下一秒，洛曼就说道：“你要尝一口吗？”
馆长瞠目，忙摆手道：“不了不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洛曼看他的表情好像十分感兴趣，目不转睛，于是再次问道：“真的不尝试一下吗？”
“其实很好吃。”虽然它的样子一开始让虫难以接受，连一开始的洛曼都无法理解，但是现在他已经离不开这份食物了。
馆长带着狐疑与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洛曼，“你没骗我？”
主要是看洛曼吃得好享受。
明明进食只是一项机械的补充营养动作，怎么还吃出了愉悦的神情。
所以他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味道，有这么大魔力。
洛曼没有再废话，而是直接从盒子里夹了一块肉给的对方。
餐盘里，带着粘稠汤汁的红棕色肉块十分显眼，和周围简洁单调的营养制品格格不入。
雌虫死死盯着眼前的东西，如临大敌。
经过再三纠结和思想工作之后，最后鼓起勇气将那块肉夹了起来，他看向洛曼，像是征询建议一般，“我吃了？”
洛曼给他比了个动作。
“就，就这样直接吃吗？”
洛曼点头：“直接吃。”
馆长深吸一口气，然后以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将那块红烧肉扔进了嘴里。
雌虫紧紧地闭着眼睛，整张脸都是皱的。当感受到嘴里的东西是热的时，他差点就吐了出来。
但是处于礼貌忍住了，只好扔进嘴里之后就不动了，嘴巴抿得紧紧的。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吃宠物才吃的东西。
好奇怪，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还是滑滑的？黏黏的……
好软，一咬就融化了。
完了？
洛曼看对方睁开眼睛，砸吧着嘴巴意犹未尽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
和他想象中的结果分毫不差。
回味了许久之后，馆长恍然大悟地说道：“好神奇，我居然并不感到讨厌。”
洛曼一脸了然的样子，看对方继续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真的是肉吗？”
洛曼给他肯定的回答：“嗯。”
雌虫的眼睛直勾勾的，只差粘在上面了，“这是在哪买的？”
“你喜欢？”洛曼问。
对方否认：“不是，只是觉得好奇。”
洛曼又给他夹了一块。
他看见对方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然后夹起来吃掉。
这次倒没有皱着眉，苦着脸，反而是细细品味。第二次尝试又是全新的体验，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本来暗淡的脸上有了光，只是两次尝试，他好像就对这个之前十分看不上的东西产生了新的认识。
馆长对洛曼说道：“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味道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他居然是热的。”馆长不可思议地继续说道。
因为当一只虫有暴走的趋势时，总是会伴随着发热，所以虫族都是惧热的。自然食物也从来没有热的这一说。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不仅是热的，而且最主要是居然不会引起反感，让抗拒的身体接受了它。
“你是在哪里买到的？”馆长再次问道，这次变得肯定。
可是洛曼只是摇摇头，“没有卖的。”
馆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这是自己做的。”
“做的？”馆长不可思议，“你做的吗？”
忽然想到什么，洛曼拿出终端，然后将曲尽屿的参赛帖翻出来。
馆长不明所以地接过来，然后发现上面就是他们正在吃的食物，只有食材，却没有是食谱。
“美食大赛？”馆长一时半会没明白，“你是说去找这个人？”
洛曼把终端收回来，“不是，只是想让你点点赞。”
馆长：“……”
实在是想不到二者之间有什么直接关系。
就在想不明白的间隙，洛曼忽然拿出另外一个盒子，然后递给雌虫。
雌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洛曼没有说话，只是又往前递了递，示意对方快接着。
馆长照做了，他将盒子打开，立刻惊呆在原地。
是一盒肉！
他震惊地看向洛曼，洛曼很淡定，“你带回去吃吧。”
“这……”他顿住了，“这会不会太多了？你不够吃怎么办？”
洛曼却摇头：“我这里够，你拿去吧。”
那只是他的备用粮。因为胃口大，雄虫担心他不够吃，所以总是会多准备一份。
即然都这么说了，馆长也再说什么。
只是拥有了这个新东西，旁边盘子里的营养制品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想问你个问题。”洛曼忽然说道。
馆长：“什么问题？你问。”
“两个人相处，要怎么坦诚相见。”他问：“什么程度才算放得开？”
听到洛曼的话，作为过来的馆长瞬间明白了。
原来是问的那方面的事情，那他熟。
“原来你的矛盾就是在这里啊？”
洛曼想了半晌，点头：“算是吧。”
“那我经验挺多的，不过光是这样行动不行，得用到一些辅助工具才容易达到完美。”
“是，是吗？”只是为了相处的更自然轻松，难道还需要工具吗？
馆长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这是必不可少的。”
他想到自己和雄主玩过的Play，非常确定自己的没错，因为每次有调/Q准备和没有之间的效果非常明显。
“那需要用到什么工具？”洛曼虚心请教。
两个人要想维持亲密关系，生活中的“调味剂”是必不可少的，作为一个尝试过不少“调味剂”的经验前辈，他觉得这时候不得不出手为这个后辈传授经验了。
况且人家才大方地分享了自己很美味且珍贵的肉。
传授计划，义不容辞。
“这样吧，反正今天下午你也没课吧，我亲自带你去挑好了。”
洛曼没想到这么郑重，“那麻烦你了。”
馆长摇了摇手里洛曼给的盒子，“客气什么。”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跨服聊完了整个话题。
洛曼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直到他跟着馆长走进了一家店，一进门琳琅满目的绚丽特殊服饰，瞬间占领了洛曼的眼睛。
那暧昧的颜色和大胆的线条设计让洛曼愣在原地。
馆长就像回到了大本营，熟练地拿起一款根本几条绳子组成根本遮不住什么的黑色套装在洛曼身上比划。
“这个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十分坦诚相见。”
洛曼的脑子好像停机又重启了一样，好半晌眼睛才从那些奇怪的东西上重新聚焦起来。
他看向馆长手里的东西，思索许久，刹那间顿悟了。
原来那位“感情专家”说的坦诚相见是这层意思，这么看来自己确实放得不够开。
他看向馆长，坚定地说道：“麻烦你了。”
而远在家里的曲尽屿突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