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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冰言篇0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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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这天和Auster从外面回来, 正你侬我侬的,就在家门口就亲了下。

哪知转头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沈行湫和他身后好整以暇的闻迩森。

叶言讪讪,尴尬得无以言表, 最后将人请到了家里, 四个人围坐在小客厅里,面面相觑, 一度很尴尬。

叶言站起来,给他们四人倒了杯热茶, 自己坐下来, 抱着热茶杯,这才勉强觉得没那么尴尬。

最后还是沈行湫笑得不怀好意地兴师问罪:“好啊你们都偷偷谈上, 还同居这么久了,都不告诉我。还当我是朋友吗?”

叶言不说,当然是因为他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自然也想到沈行湫知道了,会不会来闹腾他们……所以干脆先瞒着了。还有就是, 他不确定这段感情能谈多久,总觉得不公开,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开始, 也悄无声息地结束。这样至少也体面些。

最后还是闻迩森出声解围:“你别为难他,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沈行湫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像我一样?当初公开可是你自己乐意的,我又没逼你。”

闻迩森用眼神示意他, 收敛点儿。沈行湫一怔,想起自己这次的来意, 转过头来又看着叶言和老冰两人, 笑得跟个狡黠的狐狸似的, 打圆场道:“总之,我们四人现在好不容易聚一块儿,当然得聚个餐。走吧,今天我请客。”

叶言想到自己刚刚买回来的菜,忙说:“不用不用,我们就在家里吃吧。我们吃火锅行吗?”

Auster站起来:“我来帮你。”

沈行湫懒散地往后一靠,和闻迩森对视一眼,挑了挑眉,说:“好啊,菜够不够,我再点一点让人送过来。”

叶言心想确实不够,点点头:“好。多点一点你们爱吃的。”

结果他哪知道,沈行湫几乎让火锅店把什么都备齐了送过来,还有专门的师傅给他们表演甩面。

叶言和Auster盯着甩面师傅面面相觑。沈行湫看得有意思,闻迩森不禁扶额。

等师傅走了,他们才继续吃火锅。

叶言不能吃辣,几乎都是吃番茄锅,Auster口味随便,沈行湫是又菜又爱吃辣,最后还得闻迩森给他递酸梅汁。

几个年少时就走过来的好朋友,似乎是很多年了,终于这么整整齐齐的团聚在一块儿吃顿热腾腾的火锅。

他们聊天、笑闹、玩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

气氛越来越热络活跃,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大家一起笑闹、一起为欺负叶言的人出头打架、一起去各个地方旅游玩耍时的日子。

叶言感觉心里暖暖的,看着Auster,看着这些一辈子的朋友,他真的庆幸,能有幸遇到他们。

Auster注意到他的神情,下意识地在桌下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微微一笑。

几天后,Auster的工作上出了些问题,他几乎都在公司里加班,吃住都在公司,感觉比叶言还忙。

叶言一个科研项目刚刚结束,正是空闲的时候,原本想和Auster出门放松泡个温泉,这下也耽搁了。叶言有些失望,也没有办法,只能又回研究所继续忙起来。

夜里Auster回来的时候,在他床边躺下,轻轻地从他身后抱着他。闭着眼睛的叶言感受到温暖,沉沉睡了过去。次日醒来,身边就又没人了。

从前两人不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叶言也时常因为忙碌看到Auster的消息也会忘了回。两人的聊天也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习以为常。

可是现在,叶言就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他看着社交软件上发过去一个多小时都没回复的消息,微叹口气。

他才慢慢想起来,Auster的心天生是凉的,他可能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这些在意的小情绪。

叶言觉得,跟这样的Auster谈恋爱,绝不能憋着,该说就得说,否则憋气死了半天还是自己受着。于是这晚,Auster终于在六点多就回来了。叶言冷着俊丽的脸蛋,坐在沙发边等着他。

Auster进门一看,叶言既不在做饭,也没有在书房看书,有些后知后觉,几步上前,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抬眸一脸正色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叶言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心软,但还是说:“心里。”

Auster闻言更紧张:“心里怎么了?”

叶言看他的神情有些心虚,又有些隐隐地开心,他忍不住道:“……就是不舒服。”

哪知道下一秒Auster就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抄起来公主抱着,说:“我带你去医院。”

叶言大惊,有些慌张:“不、不用,不用去医院,我就是……”他小声地别别扭扭地说,“就是想你了,你总是不在家,也不陪我……”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了。

可是Auster这个傻狗,他不说,他就是不知道啊!

Auster听到叶言的话眨了下他那双碧绿的眸子,低头就对着叶言的唇覆唇吻了上去。

他低喃道:“我也很想你,言言。”

“每天都想快一点做完工作,回来见你,吃你做的饭,和你抱着。”

叶言:“!”他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会是Auster会说出来的话,他忍不住皱眉,敏觉地问,“你……又是跟谁学的?”

Auster抿抿唇,老实交代,“最近有在……看韩剧。”

叶言一听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气恼,他挣着仰起身子怒了:“你有时间看韩剧,没时间回我消息?!”

Auster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赶紧低头吻上去,因为这招在韩剧里男女主吵架时,最好用。

Auster通过事实证明,确实很好用。

叶言被吻着吻着就忘了自己在生气,最后半推半就地就被Auster带去了卧室……

叶言最近很苦恼,他觉得Auster的套路越来越深,一套接一套的,花样也很多,一环接一环的,他有点儿招架不住。

他感觉他渐渐失去了这段感情里的掌控地位,他养的狗……开始噬主了。

叶言越来越觉得自己深陷其中,可Auster呢?他只是精于模仿,他可以变成世界上任何一个深情的男人。

可叶言担心他不再是自己的大狗狗了。

叶言陷入了极度的忧愁中,过于敏感的他开始患得患失,但又无可自拔地享受着Auster给他带来的无限爱意。

他分不清真假,他一律当真,一律带着一丝忐忑,并不是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

但不可否认,他也被Auster宠得越来越骄纵,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他喜欢和Auster在他的小屋里每一个角落,留下欢愉的记忆。

Auster最近也在疑惑,叶言似乎对他的甜言蜜语开始免疫了,甚至有点儿排斥,他是……厌倦自己了吗?

只要是想到这个可能,Auster就有种坠入深渊的感觉。

他深夜醒来,要紧紧抱着叶言,在他熟睡时,轻轻地一遍遍地舔舐着他的唇,才能感觉他还在,他还要自己。

叶言不喜欢,Auster就决心将那些全抛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叶言。

如果注定一辈子都没法成为个正常人,那他就当叶言一个人的狗。

狗狗法则第一条:永不弃主。

他努力地想去了解,叶言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要穷尽所有,也全给他。

但两人都把这些心眼子放在肚子里,日常还是腻歪得厉害。

直到如今已经是大学名教授的叶匀心血来潮,上门来看叶言,突然看到了赤着上身洗完澡出来,背上身上还有几道不明痕迹的高大混血男人Auster。

如今端方雅正的教授叶匀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问:“……你和言言?”

Auster反应过来,正色道:“是的,伯父,我和言言正在交往。”

叶言后一步从浴室出来,看到他爸,原本还有点儿妖娆的小猫咪吓得拉上浴室门躲了进去,蹲在地上拿着大浴巾盖着脑袋。

最后还是Auster走过来拉门,提醒他:“你爸爸来了。”

叶言满脸通红,伸手紧紧拽着推拉门不让他开门,憋了半天说:“给我、给我找套衣服,长袖……”

叶匀端坐在客厅,和终于穿上衣服的两人面对面,深呼一口气。言言在他眼里一直都还是孩子……怎么就……怎么就谈恋爱了呢?谈就谈了,也不告诉他,更不告诉他,对方竟然是Auster。

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当然知道Auster的病,一想到这儿,眉头就皱得老高,哪怕现在他长得又高又帅,也抵不住他心里那份担忧。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多久了?”

叶言讪讪:“三个月了。”

叶匀心里微松口气,还好还好,不算很久。

但他迟疑地看着叶言,怎么也说不出棒打鸳鸯的话来,言言自小就乖巧,从没让他烦心过,现在就只是谈恋爱……他只是担心Auster根本不可能真心爱言言。

“叶叔叔,”一直观察着叶匀反应的Auster先行开口,“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您从小也看我长大,对我知根知底,我不为我的病辩解什么,我只是希望您给我一个机会。如果哪天,言言他觉得累了,不愿意再牵着我了,我会主动离开。”他神情镇定,但语气也很坚决,说得叶匀和叶言皆然一怔。

而Auster接着说:“可是现在,只要言言还要我,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叶叔叔您也不能。”他碧绿的眸子虽冷,却散发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执着。

叶匀虽然犹豫,但还是被他这份坚定打动了,他看了看担心的叶言,觉得自己这是枉做小人了,于是笑了笑,说:“那你的态度出来了,我不问你。我问言言,”他看向叶言,认真地问,“言言,你一直是个聪明孩子,走一步能看十步,百步。我不信你就是为了单纯谈个恋爱,就……就和自小就认识的Auster开始。爸爸想问你一句,就一句,你可以忍受一辈子热血都得不到回应吗?”

叶言一怔,嘴唇翕张,有些说不出话来。哪知道这时,Auster却急得立即伸手握紧他的手,着急开口:“言言,我会回应,我永远只回应你。”

“我说到做到。”

别抛下我。

叶言几乎看到了他眼眸里所有的乞怜,他哪里舍得让他爱的人这样求他。

对,叶言觉得他爱Auster。

他抬头看向叶匀,深呼一口气,开口:“爸爸,喜欢需要回应,爱不需要。就像您当初爱我一样,您没想过要我回报什么,依旧二十多年如一日地爱我。我也可以,因为……我爱Auster。”

“如果一辈子都没有回应,我也甘之如饴。至少我得到了。”

叶言好笑,他骨子里果然很疯狂,是个十足的赌徒。赌得还是颗空心。

他不祈求赢,他就没什么怕的了。他只是想Auster永远陪着他。这就够了。他不爱我又如何,他更不会爱别人。那么眼里只有他的Auster不就是只爱他吗?

他这话一出,叶匀和Auster都愣住了。

Auster几乎眼眸泛光,握紧叶言的手,特别认真地将他的头扭过来,一字一顿道:“言言,我爱你的,我会给你回应的。我只爱你。”

叶匀看到这一幕,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他欣慰一笑:“好,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当然信了。”

三人一同吃了顿晚饭,叶匀观察着两人的相处,处处细节,Auster都对叶言很仔细认真。爱哪里是言语,爱还是行动。就算Auster真的不懂,可是他的心却也是最纯粹地,最一无既往地对言言好。那不就得了。

等走之前,叶匀没有和叶言再说什么,而是把Auster 喊过去,和他交代了几句。叮嘱他言言身体不好,心思还敏感,一定别伤他的心。还说言言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什么样子代表他是生气了,虽然不说,但是要哄。

Auster认认真真跟着准岳父记笔记,叶匀看他这么认真,心里宽慰不少。之前他结婚,就总担心叶言,还是言言劝他找自己的幸福,他才下定决心结婚。可是叶言也过于懂事,不是搬去研究所的宿舍,就是攒钱自己买房子,懂事得让他心生愧疚。

现在,有Auster和他作伴,两人也很甜蜜。生活本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什么情啊爱啊,不宣于口,在于生活本真,这才是真心。

叶匀放心了。也觉得对得起姐姐了。相信姐姐和姐夫看到这个又高又俊的帅小伙,应该也是满意的,他姐姐要是还在,以她花痴的性子,应该会很喜欢Auster这个儿婿。

等送走爸爸,叶言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他爸到底和Auster单独说了些什么。

Auster认认真真地将所有谈话细节说出来,告诉叶言。

叶言听得一怔,他想,爸爸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人了。他不禁热了眼眶,滚出泪来,又忙伸手擦掉,笑了笑,对Auster 警告:“那你可好好记住。”

“一定。”

当晚的Auster异常热情,叶言很是喜欢,他想这傻大个也许把那个所谓的“回应”搞错意思了,但其实Auster只是在感情上迟钝,但在商场上却非常睿智深沉,他不是不懂计谋,他只是愿意在叶言面前摊开所有。

两个很聪明的人,谈起恋爱来,真的像是笨蛋,赤忱又认真。

叶言开心,就想抱着英俊的Auster亲亲,亲得Auster有些懵,他就更喜欢,直到撩得Auster受不了,又隐忍克制地回应他。叶言脑袋里白光一炸的时候,看着Auster,忍不住在心里想:我们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那他们就是真正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他就有真正的家人了。

也许是他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但是又不敢真的宣之于口:他怕Auster当真,真就为了他这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就满足他。他身体太弱,Auster的病又是个隐患,他们根本不适合有孩子。这也难怪,慕叔叔他们就没有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是选择领养。

何况,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因为生他而死的……他其实很恐惧。

他害怕,他还没有和Auster长长久久,他不想死。

他抱着Auster温暖的臂膀,靠在他怀里,心想他果然是太贪心了,有了一个就想要两个。

他后来想了个法子,跟Auster商量:“Auster,我想养只宠物,行吗?我从来没养过,现在我也有自己的房子了。”

Auster 罕见地对他的提议露出不悦的神情:“你还想要养别的狗?”

叶言:“……”你踏马还真当自己是狗啊!

他退而求其次:“那不养狗,养猫?”

Auster不情不愿,想到家里会有一个新的生物代替他被叶言抱在怀里亲亲抱抱,他就不开心。是的,他已经渐渐有了不开心的情绪,也有了开心的情绪。

和叶言在一起的日子,总会被开发出奇奇怪怪的情绪,或者愉悦,或者狂喜,或者酸胀……

他想,言言真的是他的天使,他的解药,他丢失在这世上的另一半。他们也许本该一体,分开了才各自残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完整。

他认定这个事实,还是拒绝:“不。”

叶言有点儿气,怎么就不了?!这是他家,他的房子,他就想养只小猫怎么就不行了?!

叶言气得想把人踹下床,奈何力气不够,只能勉强把他踹得挪动两厘米。

但是这不影响他生气,他抱着手扭过头去,气呼呼地,开始冷战。

Auster也有点儿委屈,他看着叶言背对着他,心里酸酸的,还有点儿渐渐的恐慌,他害怕叶言不要他了。

他想上前去抱他,被叶言挣脱开,于是僵了僵,收回手,把大部分都被子都给叶言盖上,身上光光的,平躺着反思,他惹言言生气了,怎么办?给他买一只猫?

不行,他不想,有了猫,言言更不想要他了。

Auster很为难,他觉得他也许需要外援。思来想去,想到了沈行湫。

沈行湫听到Auster阐述原委,都快要被这对儿活宝给笑死了,他这个损友很不厚道地捧着肚子在沙发上滚着笑了好久,笑得Auster的脸色越来越黑。

Auster站起来准备离开,沈行湫忙拉住他,“慢着慢着……我有个办法。他不是想要只猫咪吗?”

说着,沈行湫就焉儿坏地靠近他耳畔低声出主意。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闻迩森脸色很差,阴沉沉的,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拉开:“有什么直接说。”

沈行湫:“……”

这闻迩森简直就是醋坛子转世。

Auster听得将信将疑,最后看了眼不怀好意地沈行湫,总觉得自己来请教他可能是个错误。他的理性分析,让他放弃沈行湫出的馊主意,最后还是开车去了家宠物店,冷着张俊脸在店里流连。眼神中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爱猫人士,反而像个卞泰虐猫犯,差点儿没吓得店员报警,把他赶出去。

Auster蹙着碧绿的眸子走出来,他没法养猫。哪怕他现在已经能控制自己言行,不会作出小时候那种事,还是会在想起来后一阵反胃。

乌蒙蒙的天下起了小雨,Auster没打伞,走回去,最后在路边的花坛里一只小野猫不知道怎么受了惊往马路边窜去。飞驰的车溅着雨水而过,说时迟那时快,Auster已经身形一动,飞扑过去,一把将那只小猫给抱住,滚地而过,险些被撞。紧急刹车的司机气得停下来打开车窗破口大骂,Auster满身是雨,额发湿着粘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碧绿的眸子看过去,乌蒙蒙的大雨天里甚是瘆人,那司机被吓得心里一咯噔,关上车门,踩上油门就飞了出去。

Auster身上有些擦伤,但他不是很在意,怀里的小野猫瑟瑟发抖,抬起头,看着他,漂亮的眼珠子怯怯的,又软又奶,这是一只黄色的小橘猫。

Auster和这只小猫对视一眼,最后无奈,抱着它转身,走回那家宠物店,让店员给它清洗吹干,检查伤口,再打了疫苗,戴上猫铃铛,买了个背猫的书包、一堆猫粮、猫爬架、逗猫棒……总之店员说买什么,他就买什么。最后店员笑眯眯地给他打伞,送他去停车的地方,又贴心嘱咐养猫的注意事项。

什么猫很娇气,爱撒娇,脾气不好,但是很软萌,很黏人……

Auster觉得这说得不是猫,是他家言言,认真听着,觉得用得上。

他侧胳膊的擦伤,刚刚店员说帮他处理,他也拒绝了。现在看着车后座的小橘猫,不知道自己这是干什么。他不想养的,怎么就买了这么多。

而且……如果言言身体不好,对猫毛过敏呢?

Auster在试图找任何借口,把这只小野猫从哪儿来送哪儿去。

叶言虽然冷战,可一整天没事儿就盯着手机看。他倒是要看看,Auster什么时候才想起来给他发消息。

等他故意拖延到六点半才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竟然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屋外的天已经黑了,还在下毛毛细雨。不过Auster后面买了车,应该淋不了雨,叶言这点还是放心的。

他盯着手机看了许久,还是先去厨房做了饭菜,虽然是冷战,但没必要不吃饭。

叶言其实也明白,他可能确实不适合养宠物,爸爸以前不也是担心他对动物的皮毛过敏吗?担心会影响他呼吸吗?

叶言瘪嘴,近来觉得自己有点儿越来越小孩子气了。小的时候过分地懂事,现在反倒越来越回去了……

是因为有人无条件地宠着他了吗?

叶言认清这一点,心里有点讪讪,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想找个漂亮的借口给Auster打个电话。

哪知道号码刚拨出去,门边就传来开门的动静。他连忙把刚拨出去的电话按了,后悔自己早了一秒。等会儿要偷偷那Auster的手机,把来电显示记录给删了。对,就这样。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主动找他了。

浑身湿淋淋的Auster进门来,手上还抱着一个装猫背包,透明处露出一只橘色小猫咪的小脑袋。

叶言一怔,走过去,有些吃惊,又顿觉惊喜,再看湿淋淋的Auster,不觉有些心疼,忙将他拉进来,忙前忙后地拿干毛巾给他擦头。

Auster维持着抱着猫的动作,对他说:“言言,这是……”

“你胳膊怎么了?”叶言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更心疼了,忙又转身去找家里的药箱。

Auster顿住,漂亮的唇线微抿,心想,就算有了猫,言言还是最在乎他的。

叶言回来,给他伤口清洗消毒,再贴创口贴,最后才小心地问:“你这猫……哪来的?”

Auster:“路边捡的。流浪猫。”

叶言一怔,“哦”了一声,仔细观察,确定Auster没有不开心,才说:“送我的?”

Auster“嗯”了声,迟疑了下,又确定地问:“你对猫毛会过敏吗?”

叶言一怔,“应该不会吧?”

叶言干脆直接将猫包拉链拉开,将那只小橘猫抱出来,伸手轻轻摸了摸,笑着跟Auster说:“你看,一点儿问题没有。”

Auster看着他温柔的神情,最近的观察来看,隐隐有了猜测,忽而开口:“言言,你只是想要一只猫吗?”

叶言一顿,抬头笑着说:“对啊,养只猫儿子。这样我们就正好一家三口了。”

Auster这一瞬间,像是突然间开了窍,什么都明白了。他上前一把抱住叶言,叶言怀里的猫都被挤变形了,挣扎着要逃出去。

而Auster就这么抱着叶言,沉默许久,缓缓开口:“……言言,嫁给我好不好?我们自己建一个家。”

本来还在笑的叶言一怔,他倏然间感觉胸腔里泛酸、冒泡,他嗓子瞬间就哽住了,没法发声。

他一把抱紧Auster,也不管他能否看到,双眼溢出眼泪来,重重点头:“嗯嗯……!”尾音微颤,带了点哭腔。

“……好。我们建一个自己的家。”

被挤压的可怜小橘猫:“喵!”

两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分开,对视间,叶言破涕为笑,伸手捶了下Auster,嗔怪道:“哪里有人用一只猫求婚的?”

Auster还沉浸在叶言答应他的求婚里,反应过来,忙起身:“我重新去买钻戒……”

“回来——”叶言伸手把他拽回来,低头捧着他的脸吻上去,“这就够了。”

Auster感受着唇上的柔软,伸手抱住他,闭上眼睛。

“言言,我给你个家,你也给我个家。”

“……好。”

“不能抛弃我。”

“好。”

“要不把这只丑猫丢了,言言有我就够了?”

“你敢。”

小橘猫跳上沙发,懒懒地找了个温暖的地方躺着,看着他的新爹新妈:“喵~~!”

小猫咪os:父凭子贵的男人竟敢想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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