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二百零五回 马帮内斗添祸事
孟苏泽自怀中取出那封老大交给他的信函,递将过去。莺莺接过,满脸疑惑,拆开一看,却已惊呆了。这信函中所提,自己毫不知情,便问道:“苏泽哥哥,你说这信中所提,是真的么?”
孟苏泽笑道:“我方才去了一趟,只因我衣襟破烂,而且那谢荣昌、窦涛等人必定布下了眼线四处找我,所以我只能从后门翻墙进了醉月楼。”
洪莺莺脸上一红,粉颈微垂,羞涩道:“你……你去青楼啦。”
孟苏泽这才恍然大悟,二人一阵尴尬,孟苏泽只得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不过是进去打探消息。”
洪莺莺听罢这话,脸上倒是红的更加厉害,心中思忖着:“苏泽哥哥竟向我解释,看来他心中仍是有我的,在意我的。”
而孟苏泽哪里知道女孩家的心事,手舞足蹈解释一通,可越说越乱,索性苦笑三声,连连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洪莺莺问道:“你在里面打探到了什么?”
孟苏泽笑道:“自我看到这封书信开始,便觉得七日之后醉月楼一行格外危险。我本想进去看一看这青楼的布局,或者有什么机关暗道,到时候也能从容应对。若是有机会的话,抓一个‘大茶壶’或老鸨子,问一问他们可曾听说过这三匕首协议一说,也好让自己心中有个底。”
洪莺莺笑道:“既然如此,想必你是问到了什么。”
孟苏泽摇头道:“没有,我进了里面,刚刚要在房顶探一探这醉月楼的布局时,便瞧见谢荣昌和窦涛二人一前一后进来。我当时在想,若是能听到此二人的谈话,那比问些‘大茶壶’和老鸨子方便多啦。于是我乔装成一个龟公下人,探清这两人的房间在哪,之后回到房顶,揭开半片房瓦,细细听这二人说着什么。谁料……谁料那谢荣昌竟找人来将窦涛杀了!”
“啊!”洪莺莺惊道:“窦涛死了?”
孟苏泽点头道:“正是,那谢荣昌当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如此看来,我七日之后的醉月楼一行,必定也是一场鸿门宴了!”
洪莺莺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孟苏泽的目光,含羞说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去了。我不当这个帮主了,我也不想要那三匕首协议了,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哪怕是浪迹江湖也无所谓。”
孟苏泽心中一软,竟情不自禁的抓住洪莺莺的手,柔情道:“莺莺,我先前说过,我身上背负着不明不白的冤屈,还有一段恩仇未报,你等我三年,我会回来找你的。”
洪莺莺满脸通红,心中却无比喜悦,说道:“我还担心你的安危。”
孟苏泽道:“他们既然约我,我若不去,他们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怕到时连累到你。我有些武艺傍身,又识得寻常毒药、麻药,这些人想要伤我,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洪莺莺听了这席话,却是无言以对。她百般希望孟苏泽对自己好,为自己做些什么,为自己去世的父亲做些什么。可是打心底又不希望孟苏泽如此做。毕竟洪莺莺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生在江湖,长在江湖,这类担惊受怕的日子,是她必须要习惯的。而如今听得孟苏泽一声约定,心中也坚定了下来,微微笑道:“好吧,这几日我多在大姐和二哥之间走动,若他们真念及血肉至亲,能和好如初,一同经营马帮的话,不论对谁来说,也是喜事一件。”
孟苏泽笑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快休息吧。这七日间我不能在洪府住着,只怕这些人想要那三匕首协议的话,我会连累到你。”
洪莺莺一怔,问道:“那……可那三匕首协议在我这里,你不怕他们来洪府找我么?”
孟苏泽说道:“我就在附近住着,不论洪府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你放心就是了。”说着,他站起身来。洪莺莺纵然不舍,但也明白此刻是非常时期,不宜留恋与儿女情长,便送孟苏泽出了洪府。
孟苏泽沿着洪府要了三圈,找到一家三层楼高的豪华客栈走了进去。
孟苏泽一进客栈大门,只见大堂中并没有其他人,而是只剩下一个店小二在那里收拾桌椅剩饭。那小二瞧见孟苏泽进来,单是扫了一眼,头也不抬,说道:“打烊了客官,明天再来吧。”
孟苏泽眉头一紧,说道:“我来住店,快安排一间上房。”
小二道:“房满了,你去别家看看吧。”
孟苏泽听罢这话,佯装大怒。他知道,若是想将谢荣昌一帮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就非弄出点动静来不可。他脚踝一勾,勾起一个木凳捏在手上,“哗”地一声往一侧木桌上扔将过去,那木凳与他身边木桌一并被砸得粉碎。
那小二一惊,急忙高声呼道:“来人呐,山贼撒野了!”
话音刚落,大厅后门处三个彪形大汉呼啸而来。为首一人提着一柄钢刀,见了孟苏泽,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这汉子倒是一身好力道,刀锋离孟苏泽额头还有七、八寸时,孟苏泽便已感受到了刀锋的劲力。只见他脚下微微晃动,侧身一让,避过这一刀,也不拔剑,单单是伸出两根指头,在这汉子手腕处用力一催。
“叮当”一声脆响,钢刀落地,这汉子身后的两人瞧见孟苏泽的身手,慌忙收了拳头,远离他三丈开外。而方才举着钢刀的汉子手腕吃痛,被孟苏泽点中了“太渊穴”。
这“太渊穴”是人手腕上的大穴,俗话说“肺朝百脉,脉会太渊”,所以这汉子“太渊穴”受了重击,不住躺在地上翻滚咳嗽,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而孟苏泽瞧瞧那店小二,早已吓得躲在桌子下面。孟苏泽不顾身边这大汉,走进店小二,冷冷问道:“有房没有?”
店小二恐道:“有!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侠恕罪。不知大侠尊姓大名?我好报了老板,免了大侠的房钱。”
孟苏泽笑道:“尊姓大名?你老大大概认得我。我尊姓孟,大名苏泽。给爷准备点酒肉和一间上等客房,在打一盆洗澡水来。”
小二领了命令,遣散了三名大汉,便给孟苏泽忙活去了。
且不说孟苏泽如何,单说这客栈小二给厨房吩咐下了孟苏泽所要之物,自己便从后院骑乘快马,飞奔而去。孟苏泽自一侧窗户上看的清楚,心中得意。原来他早已知道这家客栈被谢荣昌抢夺了去。而谢荣昌也必然会吩咐手下人严密盯住孟苏泽的一言一行,所以他来这里投宿,便是将谢荣昌也引过来。
他等了半个时辰,另一名厨房的伙计给他端来了酒肉,他探了探其中确无麻药后,便吃了个酒足饭饱,又从客栈中人给他准备的洗澡水中洗掉了这几日来身上的污泥。
大概一个时辰不到,孟苏泽只听得窗下脚步声杂乱。他穿好衣裳,吹熄客房中的烛火,早早藏在了门外。
不多时,只听得自己的房门“咣当”一声被人踢开,四、五个人举着火把抢身进来,却发现客房中并没有他人。正当小二要点燃烛火时,孟苏泽猛然自门口杀出。
说时迟那时快,孟苏泽两掌张开,握住身边一人的右臂用力一拧,只听得“嘎啦”一声,这人右臂骨折,惨呼一声便晕倒在地。
孟苏泽此时细心一瞧,这躺在地上的那人倒是还穿着一身乞丐的装束。
孟苏泽在方才的一握一拧之际,也顺势抢来了这人手中握着的竹棍。他竹棍一挥,用了一招“武夷剑法”中的“九曲水长”,虽说他手上拿着一根竹竿,可挥舞之际,却在风声中出现了潺潺流水的声音,身前棍影横叠,让人避不能避,守不能守。
登时之间,小小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击打之声,又沉又闷,显然孟苏泽挥着竹棍,棍棍打在那些人的皮肉之伤。一时片刻,惨叫惊天。
孟苏泽打了一阵儿,冷笑道:“不摸索摸索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来偷袭我?是谢荣昌那厮派你们来的么?”
其中有个喽啰鬼头鬼脑,看上去格外激灵,听孟苏泽收了竹棍,又问起众人来历,急忙解释道:“少侠莫怪,是窦涛派我们来的!”
孟苏泽心道:“哼哼,你欺我不知道窦涛已死么?好,好,我就顺着你的口风往下说,看你如何接话。”想罢,说道:“窦涛那厮为何要派你们来偷袭我?哼哼,他与那谢荣昌不过是一丘之貉,他派来的人与谢荣昌派来的人,又有何不同?”
那喽啰跪倒在地,急忙磕头道:“少侠莫要生气,大概您不知内情,我们窦帮主英武盖世,又怎么会和谢荣昌那种人是一丘之貉?他们表面结盟,实际里谢荣昌是要看我家窦爷的脸色行事的。”
孟苏泽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你们先滚吧。”
所有人站起身来,刚要出门,孟苏泽却指着方才说话的那喽啰说道:“且慢,你先留下,我有话问你。”
那喽啰一惊,又跪在地上,连忙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爷爷饶命。”孟苏泽问道:“果真是窦涛派你们来的么?”喽啰说道:“正是。”孟苏泽问道:“窦涛如何知道我在这里,他派你们来杀我,又是为了什么?”
那喽啰眼珠滴溜溜一转,编谎道:“窦爷说了,大侠手头有个宝贝,让我们兄弟将它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