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二百五十一回 少年挥剑退强敌
正如游若所料,脱误帖木儿处处躲闪,本就是诱骗小木疯狂进攻,待他使出内力,而且未加防范之际,用“化功大法”化去小木的内功。
只见小木一招“恒河入海”刚刚使出,脚下黄沙四起,已然用了极为强劲的内力!那吐鲁番勇士脱误帖木儿见时机成熟,并不躲闪,也不格挡,而是硬生生的抬起左手接住了小木这强劲的一招!
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半山坡上观战的梁浩铮、雷动、铁磊、符戎堂、游若不禁同时大呼“糟糕!”
可定睛一瞧,小木非但安然无恙,而且将那脱误帖木儿震出三丈开外。那吐鲁番人脚下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小木的心思由一开始的兴奋,变为紧张,又变为懊恼,如今变为惊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中了这吐鲁番勇士的“化功大法”,自己仍然丹田气满,安然无恙。惊讶的并非是小木一人,那亦里丹儿、哈姆克台吉还有这与小木对战的脱误帖木儿三人同样是大吃一惊。
此刻,只见脱误帖木儿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横着玄铁禅杖与小木遥遥对着。小木在他身前不远,细心一看,只见这吐鲁番勇士的左手手臂依然瑟瑟发抖,显然是受了自己方才重击所致。机不可失,小木用上轻身功夫,三两步上前,欺身直进,运起“易筋经”神功,又是一招“恒河入海”直逼脱误帖木儿的面门。
反观脱误帖木儿刚一提起手中的禅杖,脸上便是一阵极痛苦的表情,刚才小木的那一掌,着实将他伤的不轻。他手中禅杖无法使用,早已经不是小木的对手。此刻,他心中还暗想:“难不成方才的‘化功大法’是我运功法门没有找对么?”思虑只见,小木的掌风又一次逼近面门。这脱误帖木儿举起没有受伤的右掌,与小木再是一对!“轰”第二声闷响传出,这一下,小木使足了十足的内力,“咔嚓”一声,脱误帖木儿的右臂折断,一下瘫倒在了地上,而小木依旧没有受到“化功大法”的影响。
脱误帖木儿双臂尽废,短期之内,是再难拿起兵刃了。他坐在地上,一脸的诧异和惊恐,高声问道:“为何‘化功大法’对你不起作用!”小木瞧半山坡上看了一眼,嘴角尽是得意的微笑。转过头来,对脱误帖木儿说道:“我早就说了,我用不到一成的‘易筋经’神功,便能赢你,如今你可信了?”脱误帖木儿一阵不甘,冷哼一声,道:“你杀了我吧!我不信你的神功。”小木笑道:“杀你作甚?你们既然输了,宝藏就得留下,这郑旺父女,也得被我们带回京城交给三司。之前我们既然说赢了你们便放你们离开,如今也休要你说我中原人言而无信,快快与你们的王子回吐鲁番去吧。”
山头上的雷动这时明白过来,仰天大笑,道:“天意如此啊,小木自幼练习‘易筋经’内功,全身经脉早已经换了位置,与常人不同。这吐鲁番人的‘化功大法’名为‘化’,实为‘阻’,也就是用邪门的内力将人体内的经脉阻断,使得内力不能畅通,身体变得虚弱。既然小木的经脉位置不同,自然这‘化功大法’对他就不起作用了。”
这一侧,众人脸上泛起微笑,而那一侧,亦里丹儿与哈姆克台吉二人眉头紧锁,看着这窄小的山洞入口,若有所思。
小木弯腰自地上捡起了脱误帖木儿的玄铁禅杖,刚一转身,只听得身后那吐鲁番勇士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声。纵然小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是这声音悲切,大有寻死之意。小木心中大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只瞧那脱误帖木儿举起左臂,置于自己的天灵盖之上,刚要用力劈下,了断自己的性命时,小木一个箭步上前,用手中的玄铁禅杖一挡,这吐鲁番勇士的奋力一掌便劈到了玄铁禅杖之上。
早在方才脱误帖木儿说那番话的时候,山坡上的亦里丹儿和哈姆克台吉就一同奔了下来,想要阻止他,而小木这一举动,也让二人松了一口气。小木眉头紧锁,喝道:“你这是何必?且不说这宝藏本就不是你们吐鲁番之物,就算它是,你也不能为得不到而送了性命呀。古往今来,这宝藏二字,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汉,你何必步他们后尘呢?”脱误帖木儿并不回话,站起身来,冷冷盯着小木,竟是眼含热泪。
这时,亦里丹儿和哈姆克台吉已来到了他的身旁。亦里丹儿与他说了一番话后,这脱误帖木儿“噗通”跪在了地上,“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只磕到脑门出血。
小木长叹了一声,看着这三名吐鲁番哈密牙兰帐下的先锋官,心中暗忖道:“当初大哥对我说,我爹爹与穆成、水笑风两位大侠比武不分胜负,最后泰山掌门天矶道长下山,才胜了我爹爹。那时,我和哥哥、姐姐、妈妈都被义军的人捉了,爹爹非但不救我们,反而在输了比武之后自尽了。我本久久不能明白爹爹他为何这么做。可如今看到这吐鲁番勇士脱误帖木儿,心中却豁然开朗。人活一世,总是要为这许许多多的事情牵绊么?不能尽忠便只能自尽,这又是何道理?大概是由于我在中原长大,起初听到这些人所为所为时,却是深感不耻。可换一换、想一想,他们是谁?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可怜棋子罢了!小时候师父教我念书时,曾给我讲过许许多多中原的历史文化,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汉武帝抗击匈奴,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唐太宗联姻吐蕃,这些都是汉人与少数民族的斗争故事。想想这浩瀚中华历史,也不过就是汉人与少数民族的融合史与斗争史罢了。大概是由于我们大和一族在海的彼岸,才能……”
不待小木想完,只见亦里丹儿、哈姆克台吉、脱误帖木儿三人眼中杀气四射,纷纷出手,朝着自己打来。
小木大吃一惊,猛地后退几步。可他手中拿着玄铁禅杖,脚下早已经处处受到了牵绊,没闪几步,只感觉肩头小木各受一掌!而哈姆克台吉手中的玄铁禅杖也迎头劈下,自己已然无法阻挡了!
“叮当”一声脆响,小木转头一瞧,正是梁浩铮举剑支援过来。原来就在方才小木心中想这想那的时候,半山坡上的梁浩铮已经瞧出这三名吐鲁番人眼神怪异,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的的朝着小木这边看来。梁浩铮知道不妙,自然是先行一步下了山来支援小木。可还是晚了一步。
好在亦里丹儿、哈姆克台吉、脱误帖木儿三人各自有伤,所以之前的功力早已是大打折扣,小木伤得不重,忙从地上爬将起来,举起玄铁禅杖又一次杀了上去。
雷动内力尽失,已经无法动武,如今还能上前助战的,便只有符戎堂一个人了。符戎堂下得山来,与梁浩铮、小木二人各自施展绝学,与这三名吐鲁番勇士战作一团。
不过二十余个回合,这三名吐鲁番勇士身上的伤势加剧,已是打不动了,小木一招“昙花一现”擒了哈姆克台吉,梁浩铮一招“九曲水长”擒了亦里丹儿,符戎堂则是一招“凤鸣鹤唳”擒了脱误帖木儿。
梁浩铮怒道:“脱误帖木儿,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中原人言而无信!你看看你们,明明输了比武,却不认账,还要再行偷袭。你说,是吐鲁番人言而无信,还是我们中原人言而无信!”
山坡上的雷动也走下山来,只留下游若在上面照顾重伤的铁磊。雷动来到近前,冷笑道:“哼哼,这一次倒是省了俺们许多事情,本就不想放你们三人回去,如今既然你们不仁,也休怪俺们不义了!好少年,依俺看,不如将这三人绑了,送去北京。虽然这厮是一个吐鲁番的王子,可是做了这么些事情,总是要关他一阵儿的!”
其实雷动说这番话,一来是气愤所致,二来不过是吓唬一下这三名吐鲁番人,好让他们低声求饶,便放他们走了。因为北京朝廷里也有吐鲁番人为官,而朝廷还不知道吐鲁番人要与大明兴兵的事情。一旦亦里丹儿的被捕的消息传到了吐鲁番,吐鲁番人用有备之师联合瓦剌人来攻打大明的无准备军队的话,明朝是极有可能吃一个大的败仗,大概会丢失更多的国土。
所以即便是将亦里丹儿三人都绑去了北京,朱佑樘考虑到边境战事,也绝不会将亦里丹儿关押起来,而是会将他毫发无伤的护送回吐鲁番。雷动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不过是吓唬他们一番罢了。
亦里丹儿和哈姆克台吉听不懂汉语,而脱误帖木儿却苦笑几声,又猛然放声大笑起来,说道:“中原人言而无信!中原人言而无信!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中原人言而无信!”
梁浩铮怒极,举起手中云纹剑遥遥指着,喝道:“放屁!好不知羞耻!明明是你们不仁在先,却说我们中原人言而无信!”
脱误帖木儿笑了好长一阵儿,收住笑声,说道:“偷袭你们,主意是我出的!我就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