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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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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运完全部的订购货物, 校方开始检查和清点这批入库的新器材,这会儿工夫里,邹丰芹又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那些人依旧在讨论林秋宿, 说他相貌好衣品好, 还聊到他常用的电脑和外接键盘多少钱,参加的竞赛得过哪些成绩。

在他们的言谈中,林秋宿好似格外受欢迎。

邹丰芹觉得这些学生的脑子有问题, 林秋宿考第一, 他们就只能争第二,林秋宿那么优秀, 其他人便成了衬托, 难有出头的机会。

遇到林秋宿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

再说了,鸿拟……那不是林观清在职的公司?

邹丰芹靠近了办公室门口,试图听得更多些, 却被设备厂的同事喊住。

“你在那儿干什么?刚才还急着下班回家给儿子做饭,这会儿又磨磨蹭蹭不想走了?”同事说。

邹丰芹立即过去, 解释:“我随便看看, 这栋楼装修得挺新。”

同事接话:“F大里面哪儿都好看,诶, 话说你儿子多大了,考的是哪所学校?”

邹丰芹移开目光:“他啊,读书不上心,考在F大隔壁。”

同事说:“那也是一所好学校了,真不错, 以后找份高薪工作, 你能早点退休。”

他们上了货车, 出校时途径图书馆北馆,留下一串灰蒙蒙的尾气。

与此同时,林秋宿站在长廊的窗边,远远看着这辆车离开。

他从自修室出来喘口气,这边三三两两站着练口语背课文的同学,声音有些嘈杂。

傅迟与他闲谈:“你实习准备住哪儿?如果另外找房子,是不是应该马上看起来?”

“收留新人,前辈有责,我住到Island家。”林秋宿说。

鸿拟每个月会发一千五百块的租房补贴,他到时候将其交给谢屿,蹭对方半张床睡。

傅迟评价:“实习期占领高管的私宅,后生可畏,未来可期。”

林秋宿配合地应声:“也可以去某执行制作的租房换换环境,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他定期会去林观清长租的公寓,开窗通风打扫灰尘,再把车送去清洁保养。

期末周里,他趁复习压力不是很大,又过去了一趟。

然后,林秋宿在整理展示柜时,接到教授的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又打听他的周围有没有人。

这副样子像极了特工秘密接头,林秋宿一头雾水,表示自己独自在校外。

“待会你有空来一趟实验大楼,直接到我的办公室。”教授说。

尽管对方没有催促,但林秋宿怕他特意在等自己,没有耽搁就开着大切回到学校。

老教授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为了师生之间避嫌,常年敞开着门。

不过这次,大门被虚掩上,他从抽屉里递给林秋宿一封信。

“是写你的,今天一早放在我的桌上。”老教授说,“我去查了屋外监控,是设备厂在运货时,有人特意来了一趟我的办公室。”

林秋宿听完不解,自己和设备厂八杆子打不着,为什么会有写自己的信件?

密封条已经被教授拆掉,林秋宿直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打印好折叠起来的A4纸。

上面言辞激烈,说他品行不正,靠走亲属捷径寻觅实习,平时肯定也有投机取巧的地方,希望校方配合公司彻查。

这俨然是一封举报信。

老教授语气慈祥,开口:“这封信除了我和你,没有别人再看过,用不着慌,先回忆一下,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学术界这类举报行为屡见不鲜,有的单纯是眼红挑事,没有确凿证据,就要求多方调查,恨不得把人踩死。

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不可能被这种低劣手段糊弄,而且自己收的学生自己清楚,林秋宿论心性论能力,都犯不着做这种事。

林秋宿没头绪,道:“我可以看一下监控截图么?”

教授说:“当然,我陪你去保安室。”

递信的人眼界有限,想象力也有限,全然没料到,自己费心思折腾这一出,以为能天翻地覆,实际上在别人眼里如同跳梁小丑。

这种张口就来的举报,高校每年能收到一大叠,里面连最基本的线索都拿不出来,也不敢站在光下对质,根本没有被受理的机会。

高校有一套严密的审查与判定体系,不可能放过错处,也绝不会冤枉清白。

收到站不住脚又饱含恶意的匿名字词,身为老师身为学校,身为象牙塔里的后盾,第一反应只会是保护学生不被伤害。

“我让保安查过进校人员的登记册,是个姓邹的女人,在设备厂工作,那边最近和实验室有合作往来。”

教授说完,给林秋宿看了监控。

其实听他这么一讲,不需要再看画面,林秋宿就知道那人是谁。

想想也是,像邹嘉赐这样的人,只能换一座城市,切短与过往的所有联系,才有助于戒掉瘾症。

沪市也有更优渥的戒断条件,资源更多,治安更好,他们举家换到这边来,算是情有可原。

林秋宿拿着这封信,被教授叮嘱过几句注意安全,无奈地笑了笑。

期末周的考试排布密集,但这两天正好空出了出来,让大家得以稍加喘息。

这下子也歇不下来,他向谢屿打电话,表示自己临时有事,晚上没空约会。

“怎么了?”谢屿问,“昨天说不复习都可以拿捏,今天觉得自己还能再学一学?”

林秋宿说:“要学的东西确实还挺多,喜提人生第一次被举报,教授让我好好处理。”

他没有隐瞒,讲了这桩闹剧的来龙去脉。

之前邹嘉赐进局子,叔叔婶婶全程没来找自己的麻烦,林秋宿心里清楚,肯定是谢屿在其中做了什么,不想让自己与以往阴影有接触。

只是现在太过机缘巧合,料不到也防不住。

?听到林秋宿说完这出闹剧,谢屿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似乎被膈应得不轻。

他嫌恶地说:“是在哪家单位?”她这么泼你脏水,我去替你告状。”

林秋宿笑起来:“你还会这个?”

谢屿嗤笑:“我每年都要被小学生家长举报八百回,次次都没让他们占到便宜,业务经验非常丰富。”

林秋宿顿感自己和男朋友也能算作是天涯沦落人,这方面竟然互有共鸣。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对眼下情况避之不谈,说婶婶目前就职于四零七所下面的子单位。

“那你在哪儿?”谢屿话锋一转,“这些天你最好别在学校,省得她来纠缠。 ”

林秋宿失笑,说:“我是什么豌豆公主么,需要被供在你家保护? ”

谢屿摊牌:“你没那么脆弱,是我放心不下,也不愿意你和他们再见面。 ”

为此,他在明城就找过特助做事后处理,可惜对方没有安排到万无一失。

不过也怪他忍着火气,交代对方收着点分寸,别把事情直接做绝。

因为有个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去收尾,也有能力将其画上句号。

然而这几天林观清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处在失联状态,难道打击太大直接被压得站不来?

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人间蒸发,谢屿懒得继续等,更不想林秋宿被几个下三滥咬住半天脱不开。

他马上就联络人脉,期间还用了点爷爷的关系,不出半小时,便与那家子单位的所属集团总部搭上线。

说告状就告状,他约了集团经理与设备厂老总面谈,都不准备等到第二天,今天便要解决。

经理年近六十快要退休,与谢家爷爷是深交,也清楚谢屿的为人,对方尽管个性强烈,却做事意外地沉稳靠得住。

看谢屿这么来势汹汹,他以为谢家有什么风急火燎的商业投资要与这边面谈。

但电话里,谢屿讲:“我家属被你们的员工颠倒黑白使绊子,你们一定要给个说法。”

经理:“……”

他们单位涉及一部分军工领域,不比其他管理松散的企业,一直有私人作风要求。

闹到领导面前的家务事不止一桩两桩,大多数是夫妻之间因出轨、打牌一类的纷争而吵架。

自己倒是第一次遇到为家属撑腰的,当事人还是被自己接过幼儿园放学的小辈,感到头大和无奈的同时,还有些新奇。

“晚上七点钟,我们加个班,会议室等你。”经理说。

谢屿转头与林秋宿讲起这件事,但没透露自己对经理说了些什么话。

他只概括了一下,表示他们约定了当晚就做商议,看邹丰芹具体违反了哪些规定。

林秋宿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并且作为当事人,自然不可能全都让谢屿代劳,要求自己也跟着过去。

“反正确实不用和婶婶见面,事情也是由我来讲比较好。”林秋宿说,“去完了还能和你一起回望江公馆。”

后半句话显然极具诱惑力,谢屿鬼迷心窍,将人接上了车。

林秋宿顺带捎上了提前收拾完的两箱行李,等到所有课程的考试结束,就可以轻便地搬到谢屿家,到时候两个人结伴去鸿拟园区上班。

他也将举报信拿在手上,交给单位之前,先给谢屿看了一眼。

“她公报私仇还知道心虚,不敢提你和邹嘉赐的过节。”谢屿说。

林秋宿扶住额头:“教授一看就猜到是私人恩怨,因为她完全没证据,所以根本不会被往上报。”

这又不是小城镇的邻里之间以讹传讹嚼舌根,还能无中生有借机伤人。

高校和公司都有缜密的风险处理流程,邹丰芹应该没想到,暗中使坏只会害了自己。

他们两人提前五分钟来到会议室,经理和老总按时推门而入,林秋宿感觉经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诧异。

林秋宿:?

他以为这是由于自己看着年纪小,不像会卷入这种事情里,于是没有深想。

双方打过招呼后,林秋宿礼貌地递出了匿名信件,以及从保安室下载打印的监控记录,还有自己独立完成课题的过程存档。

经理和老总翻阅材料需要一些时间,偶尔经理问起一些论文审查的步骤,是谢屿代为解答。

眼下没自己没什么事,林秋宿越过他们的身影,看向后面的窗户,欣赏起外面的葱郁景色。

紧接着,他猛然屏住呼吸,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狐狸眼。

我没出现幻觉吧……他匪夷所思地想。

为什么自己会看到林观清匆匆路过?

·

偷摸塞完匿名的揭发信,今天邹丰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盼着学校里赶紧有下一步动作。

可惜她吃完晚饭装作游客,特意跑去打听了一圈,实验大楼风平浪静,压根没有自己所想的彻查学生。

她猜想,大学里的老师可能今天没上班,或许过几天才能知道。

但被这么耽搁,林秋宿顺利入职了怎么办?

邹丰芹如此焦虑着,想到对方能进那家公司,比自己儿子进不去还难受,试图要到那位教授的手机号却被学生拒绝。

“私人电话不太方便直接给,不过他每天都会来实验室,您如果有事和他讲,当面来说就可以。”学生客气地解释。

邹丰芹不敢这么露脸,悻悻地回到厂里的职工宿舍,又看到儿子和丈夫无所事事地看电视。

吃过的碗筷放在水池里不肯洗,桌上的食物残渣都懒得倒掉,全等着自己去收拾。

这副需要被仔细伺候的样子看起来该请个保姆,然而他们家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积蓄,已经在短短一年内被邹嘉赐挥霍光。

连在沪市租房的钱都不够,只能挤在老旧的宿舍里,情况局促成这样,父子俩居然还有心情看电视?

思及此,邹丰芹立即怒气冲冲,上去就将电源拔掉。

“以前你下班了就打牌,说是明城那么小也没兼职可以做,怎么到了这里你还这样?”她指责丈夫。

林志尚挠了挠头,无辜道:“我就是想打零工,人生地不熟的,也找不到哪里能接活啊?”

“林观清来的时候对沪市很熟?他可以怎么你就不行?他都能在这里落户,我们三个人难道比不上他一个?”

邹丰芹说完,烦躁地坐在椅子上。

一家三口决定搬来沪市重新开始的时候,自己心中还带着一股劲,认为他们有着更多阅历,肯定可以比那俩小孩过得好。

然而真正来到这座大都市,情况与她设想的不太一样。

机遇和岗位虽多,但竞争加倍激烈,门槛也随之拔高,想到赚那笔钱实在艰难。

“去一趟网吧,不用给我留门。”邹嘉赐吊儿郎当地说,不掺和父母的争执。

比起邹丰芹的烦闷,他很享受在沪市的日子。

一线城市处处便捷又新鲜,尽管父母工资微薄,好在足够让自己吃点炸串打会游戏。

他看着为数不多的余额,盘算起今天该怎么花,正要开门的时候,宿舍的大门率先被敲了敲。

“谁啊?”邹嘉赐说,“我们刚吃完晚饭,消化着呢,不接待同事串门。”

说完,他没好气地用力打开门,却见鬼似的后退了两步。

“哦,原来你们还有胃口吃晚饭。”林观清说着,迈步走进去。

因为在明城临时起意,需要花时间办一些手续,他在那里多待了几天,做完后马不停蹄地回到沪市。

他刚才下了飞机,都没回公寓稍作喘息,直接来到了这里。

林观清瞧桌上的残羹冷炙,语调冷冰冰:“知道了你们做出来的事,一连这么多天,我什么都咽不进去。”

自从林观清工作,气场越来越强势,林志尚一直有点怕这个侄子。

听到对方这么开口,他暗道完蛋,又心存一丝侥幸。

“我们怎么了啊?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你都没同意给你堂弟找份工作!”林志尚发散道。

林观清没搭理叔叔的装疯卖傻,问邹嘉赐:“你关了林秋宿多久?”

“什、什么?”邹嘉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说完不过半秒,他就意识到了林观清在说什么事,正要回答之际,被林观清砸了饭桌上。

锅碗从而碎了一地,发出骇人的响声,邹嘉赐痛呼出声,头被摁在一桌剩菜上,使劲挣扎都抬不起来。

“多久?”林观清问。

当着父母的面被这么对待,羞耻感不亚于当初在巷子里被谢屿踹的那一下,对于被溺爱的邹嘉赐来说,这甚至比之前更屈辱。

在一个本该示弱的场合,邹嘉赐偏偏心狠起来,骂了句“操你妈”。

“你在干什么啊,他是你的亲堂弟!你这样是犯法的啊!我们要报警了!”邹丰芹尖叫。

林观清说:“你们欺负林秋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也和你们有血缘关系?邹嘉赐把人关在房里不让去高考,你们当回事了么?还说成是恶作剧?”

提到这个,他不由地心梗,再缓缓道:“那我也恶作剧,你们觉得好不好玩?”

邹嘉赐被死死摁在桌上,吐息不畅似的干呕了一声,但并没能得到对方任何同情。

“好玩,好玩行了吧?”他含糊道,“但哪比得上你弟有意思啊,可惜那天我没在门外录音,不然一定播给你听。”

大概是察觉林观清的脸色差到了一定程度,邹丰芹忐忑地打断:“小赐,你也疯了是不是?别说了!”

“录音也不太行,我锁了他三个小时,他求了我三个小时,才不为他浪费那么多电。”邹嘉赐说,“你给的那点生活费,我是要拿来充游戏的!”

邹丰芹连忙打圆场:“没那么久没那么久,小赐很快就把你弟放出来的……”

这些站不住脚的找补没有被理会,话语反而激起了邹嘉赐的逆反心理。

他道:“被气成这样啊林观清?你不是很牛逼么?但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林秋宿到底是你弟还是我弟,我都比你了解得多!”

“他没长高之前,被我关在门外,就只好睡沙发,我还能听到他半夜摔下来的声音,但他不会想着到床上来,拍拍胳膊和腿就继续缩回去。”

“那时候你在哪儿呢?你特么就在重点高中接受表扬和羡慕,把你周围的其他人都衬得像垃圾,你弟也是被你扔掉的垃圾。”

邹嘉赐感觉到摁在后脑勺的力道快把自己捏碎了,不禁呛咳着吐出一口唾沫。

这下连缩在旁边的林志尚都慌起来,说自己儿子是胡言乱语,要林观清别当回事。

然而林观清要怎么不往心里去呢?

“还有他被录取的那天,把老子开瓢了,当然咯,我理亏,先对他动了手,差点成功撕了那张通知书。”

“他突然要来沪市,正常人都该多问几句,你特么在干什么?钱赚够了愿意当个好哥哥了是吧!”

邹嘉赐不屑地笑了声,挑衅道:“林观清,搁这儿装什么啊?在场的不是都清楚你有多不称职?你弟甚至懒得和你说真话。”

“够了!”邹丰芹几乎是跪着扑上前。

她扯过奄奄一息的邹嘉赐,看着对方半张脸高高肿起,气不打一处出来。

然后,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愤恨地附和:“我儿子后面说得没错啊,你不就是你弟倒霉的根源么?”

如果敌意能化作实质,女人怨恨的眼神早就凝成坚冰,恨不得把林观清开膛破肚。

她用起尖酸的针对性言语,攻击道:“要怪先怪你太蠢了啊!如果他没你这种家长,你说是不是能幸福很多?为什么你不干脆找个领养算了!”

“你找上我们家,以为我们纯粹是发自好心?我只是想看你低声下气有求于我们的样子而已。”

林观清说:“那你们为什么不拒绝?”

“以前你家过得那么滋润,我们总要你们帮衬,这下我们成救命稻草了,你们要感恩,邻居们也佩服。说实在话,最开始我挺乐意这么演下去!”

邹丰芹这么说着,朝他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狞笑。

“但后来吧,邻居们就不当回事了,林秋宿也真的很累赘,收留他要牺牲小赐一半的房间。”

林观清面无表情地问:“就算你们领到一半不想领了,让我把弟弟带走不就行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前有些发黑,想作呕的欲i望越来越强烈。

但他什么都吐不出来,整个人杵在原地没动,光是脑海里天旋地转。

婶婶回答:“你当我们在故意折磨他吗?这样在报复你啊,你在的地方,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儿子的优点,只会夸你有多好。”

“瞧,其实你能当十年的傻逼。”她刻薄道,“我和你叔叔看得很爽,谢谢你配合得这么努力,你就算知道了能拿我们怎么样?”

除了后知后觉,除了发自内心地懊悔,长达十年的时光不可能倒流,林观清能怎么样?

就算把这间宿舍全砸了,怒斥他们,与他们动手,他的痛苦在本质上也不会有分毫缓解。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邹丰芹也不再遮掩,嚷嚷着要林观清出医疗费,赔偿家具的钱。

林志尚看着邹嘉赐脸上红肿,怒气冲冲地说:“好了,我们要报警验伤!而且我们会请律师打官司!”

听到满屋嘈杂和威胁,林观清好似枯木般无动于衷,直到邹嘉赐哈哈大笑。

“诶,你发现没有?你弟过成那样都不找你诉苦,是不是因为嫌你没用?”

“要不是你有这么多臭毛病,我想欺负他还欺负不到,或者说他有受虐癖,实际上很爽……”

这段话没能说完,邹嘉赐被一记勾拳利落地打翻在墙边,捂着嘴没能再蹦出一个多余的字。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急忙上去拦架,但眼下根本没办法把打成一团的青年分开。

林观清明显是被彻底激怒,被邹嘉赐挥了一拳,又被叔叔婶婶拉扯,也浑然不觉得痛。

似乎真的理智失控,一门心思要让邹嘉赐死,他狠狠揍了邹嘉赐几下,听到哀嚎也根本不停手。

尖锐的耳鸣盖过了所有的喧哗声,劝阻、求情和安慰都被忽视。

“别再打了!停下手,咱们一笔勾销,以后绝对再也没瓜葛行不行?”

“小赐真的不要和他打了!都停下吧……”

“林观清,你是跟着邹嘉赐嗑药了?还有没有脑子?”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林观清迟疑地顿了下,随后就被强行分开,自己几乎是被摔到门外去。

后背撞上走廊扶手发出闷响,林观清抬起额角浮出淤青的脸,就被劈头盖脸丢了一包纸巾。

按那不假思索的动作,如果林秋宿这时候也稀里糊涂,随手拿的是桌上的瓷碗,林观清肯定直接破相了。

他撇开头,保持着被砸纸巾的姿势,久久没有动。

林秋宿一过来就看到两个人在打架,自己刚才夹在中间拦架,试图把兄长拎出来,搞得浑身筋疲力尽。

此时少年头痛地要命,摇摇晃晃地撑住桌角。

看林观清没再有上前缠斗的架势,只是趴在栏杆处不停咳嗽,他不禁舒出一口气。

他揉着酸痛的手腕,朝林观清那边走了两步,一边打量一边开口。

“你是感冒了还是太激动?要不要喝点水?”他说完这句话,帮兄长顺了顺后背。

林观清闪避了一下,微微侧过身体,没有对着林秋宿呛咳。

林秋宿在旁边探头探脑,作势要再看看林观清脸上的伤有多严重,评估一下这种情况算不算毁容。

多少是个帅哥,如果外貌折损,可比邹嘉赐亏多了。

当林秋宿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望过去,却不由愣住。

拍着对方后背的手也因此停顿,犹豫地悬在半空中,似乎打算收回,又像是要搭上肩膀。

而林秋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当下画面。

……他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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