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铁牛???
宋葭葭忍不住笑出声:“不是, 谁给你取得这个名字啊?”
铁牛·阿格岱尓愣住,耳畔浮现出烧红的绯色,小声道。
“俺, 俺自己取的,不,不好听么?”
他挠了挠头, 仿佛像是不好意思那般, 憨憨地笑了, 一脸羞赧的模样。
和刚才那副面无表情的高冷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好可爱啊。
宋葭葭心头一动,认真地说:“好听, 很好听。”
中原的修士似乎都不大喜欢他们这种外域的修士,暗地里骂他们是未经驯化, 不讲礼义廉耻的蛮夷之邦。
可阿格岱尓呆了呆, 看着宋葭葭的眼睛,想从她的表情看出她有没有在撒谎或是敷衍。
可是当他们的目光交汇,她眼中的真挚热忱仿佛像是暖和的日光被揉碎了,将要满溢出来。
旁侧的那个出生瀛洲的女修听闻对话, 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笑。
凑过来在宋葭葭耳畔低语道。
“阿格岱尓刚才听我给他解释了几句,这才明白了原来你是在找他搭讪,脸都红完了呢。他还扭扭捏捏地不愿意过来,最后被我强拽着拉过来的。”
阿格岱尓听不大懂她们在聊什么,但明白她们是在调侃自己。
他腼腆害羞地不敢抬头,羞得脸红脖子粗,垂下眼睛玩着自己的手指。
宋葭葭面色如常, 心底却激动地在无声尖叫。
铁牛是一个多么可爱, 多么纯情, 多么单纯不做作的好男人啊,比起那三个脾气古怪,各有千秋的男主倒是强多了。
更何况,铁牛的身材还如此劲爆。
胸围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谁能不拜倒在黑皮大奶体育生的石榴裤之下呢。
宋葭葭火速地找上阿格岱尓,交换了联系方式。
而修真互留联系的方式,就是交换带着自己识海印记的纸鹤,就可以互相传递讯息了。
等到蓬莱的人走了,彭远不由疑惑道:“奇怪,小师弟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踪影。”
不说是吧,乱跑是吧,家都被偷了,活该。
彭远心底又好气又同情地暗暗想到。
三人又在原地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沈尧回来,就连传讯的纸鹤他也不肯接收,不知道在干什么。
段屏琦奇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我们蜀山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不可能逛个街还能逛丢了吧。”
宋葭葭立即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果然还是她这个成熟而独立的大女人比较可靠,紧紧地跟在段姐姐身后,不走丢也不惹麻烦。
彭远皱起眉毛:“我总觉得有古怪和蹊跷,我们分别去找小师弟吧,一炷香之后再回此地,有事可以用纸鹤传讯。”
宋葭葭眼看大街上的男女很多都戴着面具,类似于上元节赏花灯的习俗:“可大家都戴着面具,还怎么找?”
段屏琦思忖道:“我给师弟的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你若是路上撞见,可以多留心一下。”
宋葭葭应声道:“好。”
三人于是分开。
宋葭葭漫无目的地找了一圈,街上实在热闹,花灯微透,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宋葭葭忍不住在卖花灯的铺子前停下。
商贩眼看宋葭葭浑身华贵,不似穷困散修,连忙热情地介绍着。
“小姐,我这各种各样的花灯都有,蟠螭灯、仙音烛、转鹭灯、马骑灯、祈天灯您看看。”
宋葭葭想给连霁带一盏灯回去,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选什么。
要不全部都买下?
但宋葭葭忽然双眸一亮。
角落挂着一盏精致小巧的莲花灯,粉嫩的花瓣栩栩如生,颜色犹如泼墨般由浅至深,蕊心是一抹无风自动的焰火,正在不停地跳跃着。
商贩连解释道:“这中间是一点小术法,只要续上那么一丁点灵力,莲花灯就能一直亮着。”
“莲花灯不仅配有木柄可以提起来,也可以拆卸掉木柄当祈福用的水灯。成百上千朵水灯飘在河里,那叫一个漂亮。”
宋葭葭眼露惊喜:“这个不错,有无青色的莲花灯?”
毕竟师姐的真身是青色的莲花,虽然眼前的花灯不及师姐真身风采的十之有一,但也算是宋葭葭的一个小小心意。
商贩愣了愣:“咱这里只有粉色的莲花,若是小姐需要,愿意添上一些灵石,小的也可为小姐定制您想要的青莲花灯。”
宋葭葭十分豪气地挥手:“行,灵石不成问题,给我来一千个。”
商贩虽说不是什么厉害的高阶修士,但也是个会简单术法的筑基期修士。
“那您暂且等等,我和我的几个伙计,马上给您先赶工出来一盏,但余下的今夜应该是赶不出来了,您后日支使个仆役来拿可以吗?”
宋葭葭点了点头:“好。”
忽然余光中看见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鬼头面具的修士,和她擦肩而过,宋葭葭下意识地直接掀开那人的面具:“沈尧,你去哪了?”
面具之下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惊疑不定地瞪着宋葭葭。
宋葭葭连声道歉,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旁边的人劝道:“走吧,不过一个误会,快瞧快瞧,那边在打铁花。”
宋葭葭转过身之时,身后同样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鬼头面具的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随后他单手缓缓摘下面具。
身后正好是飞溅四射的铁花,东风夜放花千树,星如雨。
他是蜀山最年轻的天才,平日里为人处事虽是冷漠,身形虽然抽条了,五官却还带着一股未脱的少年稚气。
而现下他眼底满是倨傲冷淡,居高临下地望过来,身后璨焕的焰火为他铺路,皎洁的星月沦为他的陪衬,汹汹簇生的烈火皆匍匐于他的脚底。
鲜衣怒马少年时,而他正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成熟却又夹带着几分青涩的阶段,白衣少年扎着高马尾,全身干练清爽,浑身上下独有的一件配饰唯一柄长剑,而他嘴角微微噙着几分笑意,如此的意气风发。
宋葭葭神色一动。
沈尧不愧怀有小仙尊的名号。
不仅是因为他乃是蜀山的第一天才,在新生一代也是天赋异禀的佼佼者,很多修士都预测他将是下一任仙尊。
而他的气度风骨也有几分云听白的味道,出尘清冷,但却又带了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沈尧,你去哪里了?我和你师兄师姐到处找你。”
沈尧眉梢一跳:“你明明忙着在选灯笼,哪里在找我?”
宋葭葭脸色露出被拆穿的心虚,却嘴硬道:“我刚才一直在找你,找得累了,才将歇一会。”
沈尧淡淡道:“噢。”
宋葭葭忍不住好奇地问:“可是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去哪里了,莫不是去偷会哪门哪派的仙子小姐了?”
宋葭葭发现沈尧就像是只青蛙,戳一下跳一下,非得问一句他才能答一句。
沈尧伸出手,手里提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
“给你。”
宋葭葭疑惑不解地接过去,拆开油纸,发觉是一盒冰酪酥。
“你先前消失不见,就是去买这个了?”
沈尧点头:“之前看戏的时候,你一直囔囔着想吃,我们出来后还一直念叨。”
宋葭葭小声辩解:“什么一直一直念叨?我就提了两三次。”
宋葭葭的确是有几分想吃这个冰酪酥。
但由于看花灯在主岛的西半区,而冰酪酥的商铺却远在主岛的另一边,她便想着之后让侍人来代买。
原来沈尧刚才消失不见,竟是去给她买冰酪酥了?
宋葭葭有几分惊诧:“原来你去给我买冰酪酥了,那为何不接收纸鹤呢?”
沈尧眉梢微挑:“那边人太多,我排了许久的队。许是纸鹤被拥挤的人群踩掉了。”
“好兄弟!”宋葭葭满脸感动,张开手臂就要来给沈尧一个结实的熊抱:“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沈尧愣了愣,一时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躲开好还是不躲好,余光却瞥到远处彭远和段屏琦的身影。
沈尧皱起眉,连忙冷着脸躲开几步:“你别胡思乱想,也不要去旁人面前多嘴。我警告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为了偿还之前你帮我师兄和师姐和好的人情。”
宋葭葭抱了个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
她想多了什么?
她好像也没多想什么啊。
她就提了一嘴和沈尧是好兄弟,感动地想和沈尧抱一下,可沈尧就非常嫌弃地躲开,气急败坏地让她闭嘴。
看来沈尧很瞧不起她,甚至连朋友都不愿意和她当。
殊不知是宋葭葭一个平A,沈尧直接破防地大招都交了。
沈尧眼看彭远和段屏琦越走越近:“你快收起来,等会也不要告诉他们。”
宋葭葭不解:“你去帮我捎带份糕点,这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沈尧不喜欢师兄师姐妄议他的感情之事。
“他俩嘴碎,我懒得让他们知道。更何况我是为他们还人情,说不定他们会因此愧疚。”
宋葭葭才把糕点收到乾坤袋里,彭远和段屏琦就在面前站定了。
“小尧,你去哪里了,纸鹤也不接收。”
沈尧撇过头,淡淡道:“就去其他地方看了会闹热,可能人多,纸鹤被什么人踩到了。”
四人又成群结队地逛了一会,便各自道别回宗门。
临别的时候,宋葭葭拉着段屏琦笑得脸都快烂了:“段姐姐,今日真是谢谢你了,我明天一定要把他约出来。”
段屏琦笑着点了点宋葭葭的鼻尖:“好,若是成了可要请我吃酒。”
等到宋葭葭走掉了,彭远忍不住看向沈尧,沈尧一脸冷漠平淡。
彭远忍不住心底生疑,难不成真是他想错了。
其实沈尧对宋葭葭并非有那个意思。
直到回了蜀山,段屏琦单独离开去沐浴休憩之后,沈尧才硬邦邦地开口。
“宋葭葭走之前说要约谁?我,我才不会去的,马上就要终试了,我明日要练剑。”
天塌下来都有沈尧这张嘴顶着。
彭远哭笑不得:“不是,小尧,你既然早就想问,何苦忍到现在?”
沈尧淡淡地瞥了彭远一眼:“我并不想问,我也不好奇,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师姐那个性子你知道,嘴里藏不了事,她若是知道个什么事,隔两天蜀山的狗都能晓得。更何况她还和宋葭葭很要好,肯定更会到处乱讲。”
彭远无奈苦笑:“那你不愿告诉你师姐,告诉我总归可以了吧,你小子怎么在你师兄面前也装。”
沈尧冷冷地偏过头:“我没装。”
几个呼吸之后,沈尧又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子:“她到底要约谁?男的女的?是不是我?”
彭远气极反笑,骂道:“不是你,但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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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师姐,你看我专门给你挑的青莲花灯,这青莲花灯可是我定制的,独此一份,别人都买不到呢。”
宋葭葭满脸得意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盏花灯,递给连霁。
她制定了一千盏花灯,余下的之后再去拿,过几天可以一起和连霁去放水灯祈福,一定很漂亮。
连霁接过去,勾起唇微微一笑,淡淡道:“多谢葭葭。”
看不出来连霁不喜欢,也看不出来连霁很喜欢,就很平淡的模样。
宋葭葭登时心下有些失望,可能师姐并不喜欢这种小孩玩意儿吧,只是礼貌地跟她道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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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葭葭睡了,连霁连忙拿出那盏莲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盏青莲花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莲灯的花瓣。
连霁的眼角眉梢微微扬起。
祂抿了抿唇,试图抑制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却根本忍不住,唇边的笑容渐盛。
葭葭给祂的灯,只给祂一个人的灯,旁的臭男人都没有。
这盏灯连霁走哪带哪,连沐浴更衣的时候都不肯收捡起来,一只手高高地提着那盏灯,生怕被水溅湿。
另一只手则托着腮,望着莲灯发呆,嘴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连霁满腔的欢喜无人诉说,忍不住又启用那个通讯的法器。
水幕之中,止戈满眼怒气地盯着连霁:“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吵我干嘛?”
连霁虽然总是为一些无聊的琐碎之事来叨扰他,但还从未夜半三更来找他,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止戈抱着这样的念头,再一次上了连霁的贼船。
连霁举起这盏青莲花灯:“怎么样,有无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止戈抱着双臂,将信将疑地打量起这盏青莲花灯。
“看起来就是一盏普通的花灯,难道其内有玄机?是件什么不得了的法器?与你要探知的真相有关?还是与我要找的人相关?”
连霁淡淡道:“都不是,它特殊在于是葭葭送给我的。”
止戈:“?!”
本就狂躁易怒的止戈恨不得隔着水幕把连霁撕扯成碎片,恶狠狠地咬掉莲花精的脑袋。
不,还是算了,恋爱脑狗都不吃。
酣睡之中的车座子狗打了个喷嚏:“阿欠——”
连霁给止戈炫耀了一翻,却还感觉差了点什么。
连霁故意走到黑狐的面前,拎着自己的莲灯显摆:“葭葭给我的,葭葭真是去哪里都想着我。”
黑狐瞪了连霁一眼,把脑袋埋在尾巴里不搭理祂。
连霁悠悠道:“某人像是条狗那般,在葭葭面前天天摇尾巴只为得她几分垂怜,可惜在她心里终究还是没地位,否则葭葭出去一趟,怎么样也得给他捎带根骨头回来。”
黑狐气急败坏地扬起头颅,怒吼一声,龇牙咧嘴地飞扑上去。
宋葭葭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
她睡眠质量很好,一向睡得沉,可刚才响起了一阵可怕的巨响,竟把她给吓醒了。
宋葭葭睡眼惺忪地走向声源的所在地。
满地都是被撕扯的莲灯的碎屑。
连霁双眸微红地看向宋葭葭,身子仿佛因极端的痛苦而微微发抖,却抑制着怒气,委屈地抿了抿唇,却仍是善解人意的轻声道。
“葭葭,我不知道邬月为何要毁掉你送我的莲灯。可邬月虽然脾气不好,暴躁狂烈,但他应当不是故意的。”
这女人怎么睁眼说瞎话?明明连霁先来故意挑衅自己,甚至还出言嘲讽,自己实在是气不过,才忍不住将那盏莲灯彻底撕碎。
黑狐恼羞成怒地便要飞扑过去,再狠狠咬这颠倒黑白的女人一口。
连霁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柔弱无骨地跌倒在宋葭葭怀里。
宋葭葭叉着腰,挡在连霁的身前,和满眼赤红的黑狐怒气冲冲地对视着。
“你凭什么咬碎我送给师姐的莲灯?那可是我给师姐选了好久的灯。”
“葭葭不要动怒,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吵醒了你,你不要怪邬月……”
连霁轻咬嘴唇,眼圈微红,眼角一滴泪欲落不落,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真真是惹人生怜。
宋葭葭又连忙揽着连霁的腰腹,温声安慰道:“师姐别难过,我明日还给你送莲灯,这灯多的是,我给你定制了一千盏莲灯。”
邬月的喉咙里发出阴沉的嘶吼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可怖尖锐的獠牙,看起来很是危险。
却被宋葭葭打了个大逼兜,没好气地训斥道:“邬月你真是的,又不乖了。”
毕竟有邬月无故伤害其他灵兽同事的前科在,所以邬月暴戾恣睢的坏脾气,在宋葭葭的心底上了黑名单。
可连霁向来温和良善,也不知道怎么的惹了邬月。
宋葭葭的眼珠子转了转。
难不成起因就是她送了师姐一盏莲灯?
这邬月不是吧,她一个女人送给师姐一点小礼物,也要惹得邬月吃醋发狂?
这兽类的占有欲真是让人受不了。
黑狐毛茸茸的脑袋被宋葭葭打了个大逼兜,显然愣住了。
他皮糙肉厚的,倒是一点不疼,可他心里委屈。
黑狐耷拉着脑袋,随即白光闪现,狐狸眼的妖冶男人委屈巴巴地扒拉着宋葭葭的小腿,哼哼唧唧道。
“主人,都是连霁故意嘲讽我,说我没有主人的礼物,我,我一时气不过才……”
宋葭葭连忙大惊失色地闪躲开,邬月却紧紧地扒拉着她的小腿不肯松开。
开玩笑,邬月他原配的正主连霁就在这里,邬月竟然还敢对她做出如此亲近的动作?
宋葭葭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果然连霁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僵硬地冲她笑了笑:“邬月,你这么扒着葭葭的腿不松开,像什么样子。”
宋葭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是啊。”
你们男主女主之间吃醋吵架,干嘛非得拉上她这个炮灰女配加入战场呢?
邬月抱着宋葭葭的小腿,可怜兮兮地仰起头,那颗泪痣坠在眼后盈盈欲泣:“那主人出门也要给我带礼物,带香喷喷的大骨头。”
其实这倒不是个很过分的要求,但宋葭葭谨小慎微地偷瞄了一眼连霁,连霁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睛,看起来不是特别的高兴。
宋葭葭连忙摆手拒绝:“我手里拿根骨头回来,像什么话,我不带。”
邬月低哼一声,摇了摇尾巴:“那主人以后带我出去一起玩。”
“……”宋葭葭:“好吧,给你带就是。”
宋葭葭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连霁,害怕连霁会生她的气。
连霁眉眼微垂,果然是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宋葭葭那真叫一个欲哭无泪。
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男主和女主闹别扭,干嘛非得把她推进来当靶子呢?
连霁的指尖微颤,眼中寒光凶险。
一只没什么脑子的笨蛋骚狐狸,也敢来和祂争宋葭葭。
不过邬月很多时候都无法摆脱他的兽性本能,就邬月这沉不住气的暴脾气,不可能斗得过祂。
连霁垂下长睫,挡住了眼底的阴鸷寒芒,抬眸之时却又恢复了往常温柔从容的模样。
“葭葭,你先回去睡觉吧,都怪我们不小心吵到了你。”
宋葭葭点头,掀开被子准备入睡,却又忍不住摸出枕头下的纸鹤,又听了一遍阿格岱尓的讯息。
“宋小姐,那明日辰时,我们在主岛的花灯街约见。”
阿格岱尓吐字虽有些不清晰,但他的声音犹如低沉的大提琴,很性感。
宋葭葭忍不住露出一个傻笑,把纸鹤又宝贝地放到枕头下面。
宋葭葭捂着自己滚烫的脸。
一想起明日要和阿格岱尓约会,便心情激动,越想越有些睡不着。
连霁正好进屋,瞧见了宋葭葭满面含春的模样,祂漫不经心地轻声问:“葭葭,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何笑得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