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五十二章 物是人非
一路畅通无阻直奔正厅，越靠近正厅，宝笑心中疑惑更大，扭头问七杀，“阿七，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你把那些人给吓跑了？你进来就进来，怎么不收敛点？让人看到你这样这可怎么办？”
“你多虑了，我进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到。”七杀跟在宝笑身后，通过灵魂传音与宝笑交流，自从百巫山下来，宝笑便把从巫师那里学来的灵魂传音之术转教给七杀，以方便于两人交流，现在七杀已习惯用这种交流方式，只是宝笑还是喜欢用嘴吼出来。
“那还真是奇怪了，一个人也没有，又不是祭典的日子。”通常只有祭典的日子府中才会看不到人影，可现在又没到祭典的日子，一个人也没有，太奇怪了，宝笑想起之前在大街听到的关于林府的传闻，心里一个咯噔加快了脚步。
“快走，阿七，可能家里真出事了！”三年来呆在百巫山与外边的世界完全隔绝，宝笑根本不知道林府的情况，也未与林府有过书信来往，现在想想三年都过去了，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真要发生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也很正常，只是希望别是坏事......
“但愿是我心中所想。”宝笑暗暗念道，到了正厅门口突地刹住脚扭头看七杀，“阿七，你先回我房间，等我见过父亲再来看你。”
“随你，小心点。”七杀往另一边飞去，待七杀拐过院角没有身影宝笑方收回视线推门进去。
“咯吱——”手还没碰到门门便发出一声脆响，门从里边被打开，林正一脸憔悴站在门内侧。
“宝笑丫头？”林正惊讶，“真的是你？”
“是的，正叔父，我回来了。”宝笑虽讶异，却不忘打招呼，“对了，正叔父，怎么府里一个人都没有？父亲不在吗？”侧过林正往正厅看去，并没看到人影，再看林正一脸怪异宝笑更感奇怪，“叔父们也不在吗？”
“随我来。”林正看了宝笑好晌方叹口气，转身往厅内走，宝笑跟上去，顺带关上了门。
正厅摆设依旧，只是光线有些阴暗，宝笑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抬首看林正，“正叔父，父亲和叔父他们......”
“宝笑丫头啊，你不在的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你先喝口茶水休息一会儿，正叔父一一说给你听。”林正拿起桌上已凉掉的茶水轻抿了口，目光悠远而深邃。
“喔，好。”宝笑眯了眼桌上沾着灰尘的茶水，皱眉，“叔父我不渴，你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
正厅，林正说着三年来发生的点滴，侧院宝笑的房间内，一声惊叫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什么破玩意！脏死了！”七杀从宝笑的房间冲出来，狠狠咒了几句颇为无语瞪着布满灰尘蜘蛛网肮脏至极的屋子，“林府里那些下人都是干什么吃饭的？清扫工作做成这样，一群吃白饭该死的家伙！”
“这林老头也真是的，就是再吝啬也不能丢着女儿的院子不收拾吧？”七杀这才注意到宝笑院前草已长得比人还高，连树也被劈得不成形，之前栽的花居然也烂在泥土里，“这是个什么情况？林府的人都死绝了？”
“好歹知道林大小姐要回来也得把院子给收拾收拾，现在连个站住脚的干净地方都没有，垃圾！”骂归骂，七杀心里还是很担心林府真出了什么事，先不说自己的目的达不到，就是宝笑那丫头，别看表面倔强坚强得紧，其实骨子里还是非常脆弱，一届弱质女流，照这情形，林府的情况好不到哪去，这宝笑丫头若是知晓了什么肯定受不了，难免不会真的疯了。
“不成，得先去看看那丫头。”七杀说着便往正厅的方向飞去，出了院子七杀只感觉浑身乏力，意识薄弱很想睡觉，上下眼皮老打架——眼睛是宝笑挖了狗眼用巫术给自己装上的，虽然七杀非常不喜欢，但不得不说有了一双眼睛还是很实用的，即使他非常介意自己元灵上装的是狗的眼睛！
“好疲惫，好想休息。”七杀只感觉两眼冒金星，有许多小鸟在眼睛前面转啊转的，之后在原地打了几个转便掉到地上，失去意识之前一个念头飞快闪过脑海——有危险！
正厅，宝笑听完林正所说拍桌而起，“乒！”桌上茶杯被震落在地，宝笑一脸震惊看着林正，“你说什么？正叔父？”杜姨死了？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正叔父你是骗我的！杜姨怎么可能会死？”宝笑怔了半晌方回过神，红着眼朝林正嘶吼，“你骗我，杜姨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我走的时候杜姨还好好的，说要等我回来教我刺绣，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杜姨才不会死！不会！”
“这是真的，宝笑，你别太伤心了，杜娘的事，是个意外。”林正见宝笑这样，心里很是难受，但人死不能复生，杜娘死了便是死了，“你镇定点，杜娘是真的死了，正叔父没有骗你，还有大哥。”林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宝笑林益的事，杜娘的死已经让宝笑这般痛苦，若再告诉她她父亲......
林正真担心宝笑会不会崩溃！
“不！不会！杜姨不会死的，我不相信！我不信！我要去看杜姨，她一直在等我回来，我要去看她！”宝笑跌跌撞撞出了正厅往最西的院子奔去，奔到西院，却发现杜姨住的院子已经被封锁，“这......这是为什么？”跑上台阶撕掉封条，宝笑踢开厚重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苍凉。
“杜姨不会死的，不会！她不会死！我不信！都在骗我！骗我！”急奔进去被门槛拌到重重摔到地上，手重重捶打地面，宝笑嘶吼着，“不会的，不会死，不会！”
“宝笑，别这样，你杜姨是真的去了。”林正上前扶起宝笑，一脸心疼，“你自幼丧母，是杜娘拉拔你长大的，你与杜娘感情深厚如母女，正叔父都知道，但杜娘是真的走了，你这样她走得不安心，你......”
“不会的，正叔父，杜姨不会死的，她还说要教我刺绣，她还说等我回来要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她还说会陪着我一辈子直到我腻了，她怎么会死，不会的，正叔父，你说，杜姨不会死对不对？对不对？”泪湿了满面，宝笑抓着林正衣摆满眼期盼，“对不对？正叔父？你快说杜姨没死，杜姨还活着啊！你说啊！”
“宝笑，你......”林正不忍，扭头不去看宝笑满是欺盼与渴望的眼，“杜娘是真的走了，还有大哥......也走了。”
“你是说......父亲也......”宝笑怔怔看着林正。
林正沉痛点了点头，“还有子寒，两年前也失踪了，其他叔父们也失踪了，现在林府只剩正叔父......还有你了，你要节哀。”
“......”宝笑只感觉天昏地暗，满世界电闪雷鸣、颠倒翻旋，之后是无尽的深渊，两眼一闭便晕了过去，耳边是林正焦急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