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兵分三路
“夏亚君今天的表现真让人惊叹。”诸伏景光道。
“运气好嘛。”星野真理耸耸肩, “随便选个赌赌看，最后一局就输了。”
从两人的表情看，显然谁也没信这话, 不过她本来也就是糊弄一下转移话题。
“那个赌场经理很可疑哦, 就算我都能看出来，他看到我和安室说话的时候好像要吐了。”
“就算……”诸伏景光顿了一下, 没对夏亚形容自己的用词发表意见, “除他之外，我发现有一个保安和服务生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他形容了一下, 星野真理立刻就报出了他们的简单资料。
“基本条件都符合。”星野真理沉思道, “不过更详细的资料需要时间。酒店的出勤记录里, 他们在案发时间都没在上班, 因为是酒店员工的休息日, 具体的行程不一定能查到。”
“范围已经变得这么小的话，我们可以直接上门调查了吧。”降谷零道。
“组织在这边没什么人手，对赌场业务兴趣不大。”星野真理道，“调来可靠的执行任务的成员的话, 还需要一点时间。”
搜集目标的情报可以交给情报组, 但是到家里调查的话，有可能直接接触到需要回收的资料，有这个权限的人不多, 即使要上门也需要和他们一起。
“虽然看起来很讨厌我的样子，结果也没动手。”星野真理失望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会有一个尾随到房间直接动手呢。说不定是因为安室表现的太强，把人吓到了。”
降谷零无奈的笑道：“我们三个人住一起, 凶手除非是多人作案, 不然也不会这么自信心过头吧。”
“那么我去外面一个人晃一圈吸引注意力？”星野真理道。
在其余两人洗漱的时候, 她都尽量去远处逛逛，给他们留出一点私人空间，虽然她已经尽可能让自己忽略不重要的信息。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试图钓鱼一下，了解了她的战力之后，其余两人也对她挺放心——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觉得田纳西威士忌被干掉是双倍的收获。
很可惜，不知道是否是她演技不佳还是凶手太过谨慎，星野真理在外面逛了两天也没什么可疑人士试图袭击，在她的感知里，出门时三位嫌疑人都在安心工作，回来时依旧在工作。倒是遇到了好几个试图和她搭讪的对象，除了因为赌场里的“壮举”对她感兴趣的，还有几位单纯看脸。
如果那天她最后把筹码都兑换了，搭讪的人大约会翻好几倍。不过她跟每个人都声称自己是纯粹的运气之后，竟然有许多人信了，除了找不出她可能出千的证据之外，也因为赌徒们都难以相信有人会故意输钱吧。
降谷零认为两种可能都有：“……你在酒吧只喝柠檬水还点蛋糕，实在不像单身去找乐子的人。”
“复刻上一位死者的行动嘛。”星野真理道，“不过我不喜欢喝酒，保持头脑清醒可是很重要的。”
降谷零看她一眼，很想说很多时候夏亚的表现实在不像头脑清醒。
“组织派来的成员后天才能到，明天是酒店的员工休息日，我建议我们可以分别去调查一下。”降谷零道，“这两天我和早见君已经去过三个嫌疑人登记的家庭地址调查过，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或者我们找错了方向，或者凶手还有一个秘密的住所。明天就是一个好机会，看看他们会不会回家。”
“同意。”星野真理举手示意，“我觉得富兰克林最可疑。”
她的能力要去搜查房间也很有用，这几天她在执行钓鱼计划还没有去实地调查过，如果两人有什么疏漏的话，她也最有可能发现。
虽然平时不喜欢发号施令，不过她的地位确实是三人小组里最高的来着，主动提出要去调查富兰克林，其他人都不会反对。
星野真理确实想快点结束这个任务，这几天她注意到来到酒店的俄罗斯人似乎有点多。当然，作为全球知名的赌博城市，外国人来旅游很正常，但是随身携带武器就不太正常了。她多关注了他们一点，没有找到和黑衣组织有关的联系，听他们的对话，是和一个叫“普拉米亚”的杀手有关。
星野真理做情报贩子的时候听说过这个神秘的杀手，其他人的情报里甚至连是男是女都说不清，只知道是个给钱就干活的雇佣兵，制造炸弹非常拿手，动手时毫不顾忌周围民众的伤亡，仇人很多。
她在附近没有发现炸弹的痕迹，这个杀手成名多年一直没被人发现踪迹，肯定十分善于隐藏。这些追踪普洛米亚的人随身携带武器，看起来也并非普通人，她听到他们的讨论甚至还有假装雇佣普洛米亚炸毁某处，实则钓鱼引来杀死的内容。
如果他们立刻就要动手，波及平民，星野真理纵然在应付黑衣组织的任务，也没办法坐视不理。不过目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有“疑似普洛米亚被某帮派雇佣”，这伙人商讨的钓鱼地点也是某废弃大楼，她也就不想多管，只想趁着这里没有混乱快点做完任务。
之前还以为只有东京的爆炸犯非常猖狂，星野真理留学之后才发现，美国也不遑多让。黑衣组织时常用爆炸解决问题就不多说了，帮派也常用炸弹，现在更是有了被雇佣的炸弹狂魔。当地帮派的资料在出发前就已经查过，星野真理这两天在赌场酒吧也听到了不少消息——这种地方的帮派分子也蛮多的——闲聊时把自己听过的情报也都大方共享给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鉴于黑衣组织提供的车辆一路上都是降谷零开着，这次依旧由他开。星野真理找当地车行租了两辆车，检查过没有额外的仪器，由自己和诸伏景光使用。黑衣组织的车不是什么豪华跑车，只是耐用结实，加速性能也还不错，非常实用，租的车也遵循了这一原则。
降谷零今天的穿着很简单，灰色T恤加上黑色外套，亮眼的金发被一顶黑色鸭舌帽遮住，看起来越发显得年轻。诸伏景光也穿了件黑色带兜帽的卫衣。
星野真理左右看看，感觉没有穿着公司色系的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跟踪普通人非常简单，就算这几位中可能有凶残的连环杀手，但是一般也不会预想自己成为别人的猎物。星野真理远远跟着富兰克林，感觉自己可能是赌对了。
目的地不是他家。
方向逐渐偏离主干道的时候，星野真理改了条道远远跟着，在脑内的地图里对应富兰克林的方位，应该是只有一个住宅区。
果然，她比富兰克林还要先到，甚至还等了他一会儿才看到红色的皮卡开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赌大小一样简单，富兰克林完全没有注意到被人尾随，径自进入了一栋房屋。星野真理在屋外看到了他在地下室的“收藏”——有点恶心——除了一些陈旧的随身物品，还有两对眼球泡在罐子里。
芯片……
星野真理闭着眼睛仔细感知，在某个挂坠的夹层里找到了可疑的芯片，看起来应该是没被打开过，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带他回去问问吧。
她走上前敲门，顺便拨打了诸伏景光的电话，他似乎停在某个地方好一会儿了。
“夏亚君，你那边有收获了吗？”清朗的男声传来，“这个保安虽然没有回家，但是我跟上去发现他去了某位女士的家里，咳，似乎在偷情，没有发现可疑举动。”
富兰克林在猫眼里看到了她，露出惊讶与冷笑之色，没有开门，回头去了地下室，似乎想要拿武器。
“九成就是他了。”星野真理摸出一根铁丝，假装在用技术开门锁，“你可以先回酒店。”
门开了，富兰克林被惊了一跳，随即露出狞笑：“夏亚先生，您是走错房间了吗？”
“哎——我以为你会聪明点呢。”星野真理看着富兰克林冲过来想要动手，失望的叹了口气，“结果大脑里只有暴力啊。”
看到她找到了他隐秘的安全屋直接开门，竟然没有想过她到底有什么底气，不过就算他在敲门的时候逃跑也没用就是了。身为连环杀手，也没有在家里提前准备炸弹或陷阱，职业素养低米花町的同僚一筹。
富兰克林体型高大健壮，动手时的姿态显然也经过专业训练，怪不得之前的几位受害者都没有还手之力。不过星野真理也非一年前的自己，随意闪身避过，下一刻高大的男人就面朝下栽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星野真理蹲下身，意思意思在他后颈处并起手刀砍了两下，继续和诸伏景光说话：“我这边搞定了，去地下室看看富兰克林先生的收藏们，芯片大约就在那里。等下和安室……”
她的话说到一半顿住。
“什么？后半句我没听清。”诸伏景光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降谷零的坐标从道路偏移，停在了某个地图上没有标出的位置。
“光君，你刚刚和安室联系过吗？”
“没有……”
星野真理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