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任务达成
他？铃梓捕捉到这个字。
阿觉整个手臂都被一股朦胧的气团包裹着, 像是火焰烧尽后产生的灰烬，行动间挥洒出烟尘。他现在的表情非常狂躁，眼神死死地盯着铃梓, 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畏惧的样子。
这与德尔蒙斯有关吗？铃梓的大脑还在飞速地转着, 阿觉却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机会，直接抬起剑，向她刺了过来。
达达利亚见状，迅速上前一步, 在他的剑挥下之前变出水刃, 接下了他的一招，然后双臂一用力，猛地将他弹开了。
阿觉看到一下不成，还想再砍，达达利亚立刻回攻，两个人激烈地打斗起来，元素力的力量在兵刃相交之处不断迸发着，渐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你在干什么！”小容冲上前来，想要将两人拉开。
“是不是我要把他们都杀了，才能证明我真的可以？”阿觉对她怒吼着，显然已经杀红了眼。
他的意识已经接近狂热，不断用眼睛瞪着达达利亚，手上的剑势也越来越狠，似乎真的不将他杀了不会罢休。
达达利亚的攻击却不敢太过于激进，他只能控制着力道，既要保护着铃梓不要被他攻击到, 又要防止自己不要伤害到他, 反而渐渐落于下乘。
抬手、挥剑、再落下, 阿觉的优势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使出的力量显然突破了他原有的极限，铁铸的剑身也承受不出，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达达利亚陈胜追击，直接将双刃合并起来，破出一道水流，震得让阿觉后退了一大步，重心失去了平衡，一下摔倒在了草丛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武器化为了弓箭，拉起弓瞄准，水元素的力量在箭矢上凝聚，仿佛只要他不认输，就会立刻刺穿他的胸口。
阿觉草丛里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哼了一声。
他用目光迎接着达达利亚的箭矢，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达达利亚皱了皱眉：“你……”
意识到杀不了达达利亚，那杀了铃梓也是好的，他掏出胸口一直藏着的匕首，在达达利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觉直接侧过身体，对着铃梓冲了过去。
看见他冲了过来，铃梓依旧站在原地，连躲闪也没有。
“够了！”
在他即将砍在她身体上的一刹那，一股金色的元素力突然向他刺了过来，直接穿透了他整个肩膀，贯穿过他的肩胛，令他痛苦的哀嚎起来。他的手一脱力，剑就掉在了地上，与红色的血落在一处。
铃梓回头一看，只见小容伸出了手，岩元素的力量不断从她的手心中涌出，腰间的的岩元素神之眼正在发出耀眼的光芒。
岩元素的元素力量直接将阿觉固定在地上，攥紧他的手腕，并且毫不犹豫地压住他的头颅，做出了一个强行拔除的动作。
阿觉痛苦地惨叫着，随着岩元素的力量越来越旺盛，原本藏在他体内的棕黑色的气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他的手臂中钻出，很快就没了踪影。
失去了这股力量的加持，阿觉的双手垂了下来，面色也恢复了平静。
小容走到他的身侧：“冷静下来了？”
阿觉坐起身，痛苦地捂住自己的手臂，丝着气：“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达达利亚问。
铃梓问道：“你之前碰到谁了吗？他教了你这些东西？”
阿觉的思想回笼，意识到自己惹了大麻烦，只能如实回答：“之前我在村口碰到了一个人，他问我，想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我说想，他就说可以帮我。他告诉我他之前也是这样的，总是被人轻视、惹人烦厌，每天过着住稻草屋吃糠咽菜，后来他凭借着一己之力，能够将之前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跪在地上臣服于他。”
“他是怎么做的？”铃梓皱着眉。
“只要我将一部分的性命献给‘伟大的魔神德尔蒙斯’，就会获得德尔蒙斯的力量，就可以治疗好我先天的不平衡，让我变得更强，甚至没有弱点，于是……”
“那你的代价是……”小容问道。
“十年的生命。”阿觉叹息了一声，“我不该听从他的话，不该用剑来伤害你们。”
“但是能够流利地耍剑的时候，我真的比遇到任何一件事都开心。”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从前从来没有参透过，但是突然一刹那我就突然明白了，小容姐，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生活下去。”阿觉抬起头看着她，“即使生命变短了，但是更加有意义了，总比之前一直默默无闻要好得多……”
小容看着他，没有说话。
“先让他休息一下吧。”铃梓注意到阿觉的身体上有很多伤口还在出血，方才小容对他下了狠手，他的手臂上还有一些扭曲的疤痕，那是他奉献德尔蒙斯后留下的烙印。
达达利亚扶着他走开了。
她回头一看，小容还在原地站着，神情若有所思。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铃梓走到她的面前。
“这没什么，我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我也没想到。”小容看着腰间的神之眼，之前她只用它来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是刚才她居然能将阿觉体内魔神残存的气息强行拔除，除了震惊之外，她隐隐有种突破极限的兴奋感。
“阿觉的事情，请允许我再次替他向你们道歉。”小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不知道如何去反驳他，他那种拼劲一切的样子让我无法去责备他。”
小容看着她：“我现在做的事情，真的是对的吗？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其实想要的不过是他人的尊重，但是我带着他们去偷东西，是不是反而在将他们向相反的道路上推……”
铃梓看着她腰间的神之眼：“第一次获得神之眼时，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会拿起剑，向世界证明我不可以被忽视。”小容回忆道。
“你现在已经证明了。”铃梓说，“甚至这个世界也早就回答了你这个答案。”
神明并没有忽视她灵魂中的坚韧，早就为她投下了视线，只是她走错了路。
“有时间的话，去见一个人吧，我觉得你应该和她有很多话聊。”铃梓看着她，“她最开始也是一个被忽视的赤脚卖货少女……”
“那她现在呢？”
“是天权星凝光。”铃梓看向天空之上的群玉阁。
——
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铃梓松了一口气，与达达利亚一同打道回府。
“刚才阿觉攻击你，你为什么不躲开？”达达利亚看着她，“其实你完全来得及躲开他一招，但是你没有这样做。”
“因为这样就没有办法激发出小容真正的能力了。”铃梓早就注意到她想要出手，于是故意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让她能发挥自己神之眼的全部作用。
更何况……她摸了摸腰带，钟离给她的耳饰被她改装成配饰别在腰间，如果他真的劈了下来，帝君的护盾会帮助她的。
达达利亚显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是能够理解她的选择，只能叹口气：“有时候真的拿你没办法。”
“她已经同意去见凝光了。”铃梓笑了笑，“我们已经做到了，接下来你就不是通缉犯了。”
达达利亚对此表示十分高兴。
他们本来打算回璃月港，但是在靠近港口的时候，却从路边突然窜出了一个讨债人，将达达利亚拦住，说有消息带给他。
他们走到一旁交谈了一番，回来之后，他的面色有些无奈。
“我暂时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要我回至冬一躺。”
“什么时候出发？”铃梓问道。
“今天晚上。”达达利亚有些忧伤地垂下头来，走到她的身边，用臂膀兜住她的身体，将她紧紧搂住，目光十分可怜，“你晚上会来港口送我吗？”
“我……”她还不知道有没有事情呢。
“一定会的吧！”达达利亚看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要是不来，我肯定会伤心的。”
他这种卖惨的表情让她承受不住，铃梓只能无奈答应：“我会的。”
——
终于等到了夜晚。
晚上的天气不是很好，夜间的璃月港口上笼罩着一层乌云，稀疏的月光从乌云中透过来，照在港内平静的水面上，显示出几分惨白。
铃梓在港口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有明显愚人众标志的船，甚至也没有看到公子的身影。
她不断地在走来走去，在码头上寻找着。
终于，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他：“你是在找人吗？”
铃梓点了点头：“是的。”
“看来就是你了，他已经等候你多时了。”那个人对着她说，“这里人太多了不太方便，你先跟我来见他吧，船马上就要开了。”
铃梓想起自己对达达利亚地承诺，不敢再耽误，于是跟着他跑了过去。
那人带她来到了一个小船附近，指了指上面的梯子：“他就在上面等你。”
达达利亚居然在上面等着她？铃梓十分无奈，只好爬上了梯子。
走进船内，铃梓才发现里面的通道十分狭窄，墙上虽然燃着烛灯，但是也没有照出几分光亮，视野之内依旧一片灰暗。
铃梓感觉自己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船体都在随着水流晃动，于是被迫扶住一边的墙壁，暗自吐槽道：“有必要在这种地方见面吗……”
她回头问那人达达利亚在哪个房间。
“就在这里。”那个人指了指尽头的一间小房子。
她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推开门，里面却黑漆漆一片，没有看到任何人。
不好！她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再次推门出去，却发现门已经被他人从外面锁住，怎么推也推不开。
房间四角的导管中突然串出了一股刺鼻的气息。
铃梓想要捂住口鼻，但无济于事，很快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