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到了海军大将
“不，”少年摸摸脑袋，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也是我的错……非常抱歉。”
这怎么会是对方的错呢？春日春奈不甘示弱，对着鞠回去，“不，还是我……”
少年马上还回来，“因为我没忍住揍了天龙人……”
虽然是因为看那可恶的家伙对奴隶残忍的样子实在气不过，不过确实是他招来的海军大将。
春日春奈动作一顿，然后深深地一揖到底，“对不起，我不小心杀了天龙人。”她诚恳地解释道：“我真的以为那是新手村怪物才动手的。”
谁会想到是能引boss的小怪啊！
说完，春日春奈忐忑地看着对方。少年又是一愣，皱眉沉思了一瞬，似乎有些不甘心，“……那还是你赢了。”
两人终于停止了你来我往的相互鞠躬，春日春奈直起身子，看到某路过的海贼一脸震撼加迷惑的表情地看着他们，在春日春奈疑惑地看过去时，又顶着那副表情飘乎乎离开了。
奇奇怪怪的。
春日春奈和少年交换了名字，对方告诉她，他的名字是波特卡斯·D·艾斯，目标是打倒四皇，成为这片海上最自由的人。
春日春奈想不通，“成为最自由的人和打倒四皇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还不知道四皇又是干什么的，不过大概能猜到就是海贼路线的boss。
艾斯凝望着指尖跳跃的火焰，“在这片海上，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自由地活着，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春日春奈发现这个游戏世界的海贼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她以为海贼都像她看过的末日前电影一样，为了财富而出海，野蛮残暴，是妄图征服大海的野心家。但艾斯似乎是完全相反的。
在介绍自己的名字时，春日春奈在本名和西维娅之间犹豫了下，“春日春奈。从今天起，我是春日春奈。”
虽然西维娅是角色名字不错，但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本名。
危机还没有解除。两人暂时藏了起来，但在海军包围圈逐渐缩小的情况下，他们再度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春日春奈提议两人分头行动，海军的主要目标是她，两人分开的话，艾斯能逃走的几率会大大增加。他那么厉害，就算是海军大将，想捉住他也没那么容易。
然而她话都没讲完就被艾斯打断了。对方想也不想就直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逃走。”
春日春奈怔了怔，彼时两人正藏在一栋房屋内部的窗户下，躲避四处搜寻的海军。
这里的空间逼仄，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仿佛眨一眨眼睛，睫毛就能撞到一起。春日春奈甚至因为艾斯过高的体温而觉得热。
她冷静地陈述：“我不想害死你。”
虽然很想努力活下去——那也是她曾对别人许下的承诺，但实际上春日春奈对死亡并不畏惧。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哪怕逃不出去，也不过是死在海军大将手下，没什么可遗憾的。但是——
“艾斯，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第一个朋友，我绝对不要害死你。”
窗外又有一队海军走过，艾斯将身体再度往下压了一点，银发少女被他的手臂完全笼罩住，沾了血污的脸上那双眼如同雪山之巅结了霜的湖水，静谧幽深。
他的影子倒映在那片湖水中。
艾斯将自己的橘帽子扣在春日春奈脑袋上，帮她遮掩银发，脸上露出不在乎的笑容。
“那就一起活着逃出去吧。我答应过别人，绝对不会死的。”
感受到对方在这件事上不会轻易妥协的信念，春日春奈也不再强求，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艾斯活下去。
对当前这种状况，春日春奈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在逃窜的过程中，她逐渐回到了一开始杀掉天龙人的地方，除了死掉的那位外，还有另外一位天龙女人在这附近。
春日春奈让艾斯附耳过来，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计划总体上很简单，由艾斯出面吸引火力，将那位女性天龙人身边的守卫引走，然后春日春奈悄无声息地靠近她，发动【换脸】，将两人的身份进行对换，最后借由天龙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离开香波地群岛。
春日春奈向认真听讲的艾斯轻声强调：“计划的重点是悄无声息，千万不能引起注意。你明白了吗？”
她等了一会儿，艾斯没什么反应。春日春奈只好又问了一遍，这次对方倒是很快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颊的小雀斑上蒙了层薄薄的红晕，并且马上和她拉开了距离。
春日春奈正有些奇怪，少年便从藏身处跳了出去，浑身再度燃烧起夺目璀璨的火焰，火光随着挥出的拳头跳跃着向前吞噬了一切。
他脸上的表情张扬又热烈。
等少年解决完所有敌人，吹熄指尖的火光朝她望来时，春日春奈才推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指出：“这一点也不悄无声息。”
艾斯很没有诚意地随口道了声歉，回到窗台下朝春日春奈伸出手臂，“我会接住你的。”
春日春奈看了看下方，顶多就两米的距离，她自己也没问题。
艾斯看出了她的意图，手臂依然举着，“你的脚腕不是受伤了吗？”
风吹开他额前细碎的黑发，少年目光温柔，“安心，绝对会接住你的。”
春日春奈跳了下去。
艾斯将她接了满怀，放好后收回手臂。
事已至此，春日春奈只能抓紧时间，赶在海军到来前完成身份互换。好在【换脸】的发动方式特别简单，只需要触碰到目标即可，而天龙人的衣服非常好认。
近距离观察这位女性天龙人时，春日春奈发现对方的金发都被艾斯的火焰烧成了卷曲状，看样子没个一年半载养不回来。
等她完成换脸，就发现艾斯在旁边一脸凝重地望着她。
“怎么了？”
艾斯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对不起，这张脸太让人想揍一拳了。”
春日春奈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动作而生气，因为她也很理解那种感觉。虽然对天龙人的了解还不多，但这位天龙女人倨傲的神情和看蝼蚁般的眼神令她印象深刻。她也很想揍一拳。
虽然认真说起来，是她先杀了对方的族人，对方这种态度也无可厚非。
不过，春日春奈看着艾斯。他敲的那一下倒是让她想起来，自己一个人可以装成天龙人从港口离开，但是要怎么带上艾斯呢？
“我就说我们是朋友，可以吗？”春日春奈建议道。
艾斯否决，“天龙人那种家伙没有朋友。”
他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副镣铐给自己套脖子上，把另一头递给春日春奈，“假装我是你的奴隶收藏品就没问题了。”
奴隶收藏品……这么说的话，西维娅以前应该也是那个死去天龙人的收藏品之一吧？
嗯，一开始就杀了他真是太好了。不然如果她游戏失败，一定会死不瞑目。
春日春奈带着艾斯一起往港口去，这次他们无需再刻意前往海贼们的港口，可以选择更稳妥的海军港。
海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大摇大摆地走在他们的地盘；如果有海军发现刚刚那个被艾斯弄昏的天龙女人，还会把对方当成是她。
一想到海军们发现真相时可能会有的表情，春日春奈就会为自己不能亲临现场而扼腕叹息。
最好把那个女性天龙人关进监狱好好折磨一番教她做人，她颇为恶毒地想。可惜【换脸】的持续时间只有一小时，可能不够把人关进监狱。
前往港口的路上，两人又碰上了好几拨海军。不过有“天龙人”在，海军们不会远远看到就绕路，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几拨人过去，只有一个小队上前，充当了“天龙人”新的护卫。
春日春奈没有拒绝。多一些护卫能让“天龙人”更加真实，更有说服力。
而在那之后，以她为中心，路上碰到的海贼们逃得更快了，偶尔几个身手比较好的，在逃开之前还会对艾斯投来同情的注目礼。
春日春奈看了看艾斯，微蹙眉头，手指动动锁链，艾斯便顺着她的力道凑近了一些，用略微茫然的目光凝视着她。
春日春奈小声说：“艾斯，你装的太不像啦！”
他那副跟着天龙人旅游团旅行观光到此一游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在春日春奈的指导下，艾斯收敛了那副比天龙人还要目中无人的样子。两人顺利到达了海岸边，却同时傻了眼。
曾经波涛汹涌的大海变成了镜面一样的冰，美丽的太阳从冰面上折射向四面八方，踮起脚也看不到冰的尽头在哪里。
春日春奈有些激动，这个游戏该不会还联动了迪〇尼吧？美丽的女王掌控着冰的力量，默默守护她的王国？
春日春奈踮起脚尖寻找美丽的女王殿下。
这些冰当然和迪〇尼没有关系，也不存在会用冰的女王，事实上，这是另一位海军大将青稚的能力。
看到将近三米的男人取代了她心目中香香美美的冰女王，春日春奈心头一凉，悲从中来。她对着懒洋洋打着哈欠靠近的高大海军狠狠控诉道：“你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觉得还不够狠，眼泪汪汪地补充了一句，“……你践踏了我的心。”
周围的海军望向青稚大将的目光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