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无法替代
千岁的转变, 黑死牟是最先注意到的。
她不去找无惨了，连吃饭都找女厨师交流，还抽出和小姐妹玩耍的时间陪他, 足够的偏爱让患得患失的黑死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而且鬼女还变的更粘人了，像是轻咬喉结, 用膝盖不着痕迹的点火之类的事数不胜数。
黑死牟完全抵抗不住引诱，每次都会让千岁得逞，贴贴过后觉得足够了的他想要忍耐自己反应时，又会被千岁勾住脖子接吻, 沉浸在温柔乡当中, 一直到千岁睡过去他才能有机会彻底平静下来。
“千姬最近表现的很热情。”分明他也很喜欢和千岁亲密，但本能告诉黑死牟事情不太对劲。
“你不喜欢吗？”千岁和黑死牟蹭蹭脸, 丰富的恋爱经验让她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外在条件让恋人心软，她有些委屈眨眼，可怜巴巴的模样让黑死牟准备好的话抛到了脑后。
鬼女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她只是喜欢和恋人亲昵罢了。
黑死牟也去问了其他女鬼们这个情况, 但他在女鬼们前面的印象分属实不高，女鬼们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殿下想分手的前奏，只会笑盈盈的说着：“殿下当然是喜欢黑死牟大人才会这么粘人。”
“啊对对对，我也很久都没见过殿下这么粘人了。”
帮女鬼们干杂活的霜尾跟着点头, 嘴上吃点亏罢了, 不让黑死牟察觉到异常跟着殿下的节奏走才是王道，原本还能有两年的新鲜感这样下去直接压缩到一个月。
甜吧, 拿时长换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鬼存在，九生玲央是老好人了, 看到黑死牟因为不得鬼心要被坑到未来连复合的可能性都缥缈的他稍微有些心软, 在送饭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
“我劝你对这些小姐们友好一点。”以后不至于被上眼药穿小鞋。
“什么意思？”黑死牟对经常在千岁身边出现的男性几乎没有好感, 尽管九生玲央的存在感很低，除了偶尔带着爱意的看千岁一眼之外就没有别的异常，在他心里也就比霜尾那只狐狸要强点。
“字面意思。”九生玲央叹息道：“珍惜你还能在地下城呆着的时光吧。”
等这位和殿下分手之后，没了复合渠道，就只能被无惨扔到外面没日没夜的找青色彼岸花，也就来地下城汇报工作运气好的时候才能碰见千岁了。
说完九生玲央就走，留下黑死牟一个人不明所以。
他找到千岁，看到和小姐妹们一起玩手鞠球千岁，就把之前的事抛到脑后。
从糟心姐姐那里得知她打算把黑死牟多吃两口就分手的无惨暗骂一声，黑死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那无处安放的嫉妒心真是害人又害己，本来说不定还能再拖傻狍子两年，现在一个月都够呛。
不过三年时间说起来也不短了，超出了无惨的原本预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他得赶紧盘算盘算十二鬼月里长得好看的鬼有哪些，好在千岁和黑死牟分手后有接盘侠接手糟心姐姐。
唯一的蒙鼓人黑死牟还沉浸在千岁营造的甜蜜假象中，觉得自己就算是变成了鬼也是最幸运的那个。
缘一先和鬼女相恋又如何的，最后能拥抱她的也只有他。
一个月的时间，鬼女都像是小粘糕一样黏在他身边，睡觉都要搂着，黑死牟连练习剑道的时间都没有，可谓是甜蜜的苦恼。
不行，他不能再这么下去，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剑道生疏。
黑死牟决定和千岁商量一下，想让她至少每天给自己一个时辰的锻炼时间。
终于把恋人吃到腻烦，正寻思着要和黑死牟提分手的千岁听完眼睛都亮了。
虽然她分手可以直接说腻了，但上赶着的导火线不用白不用。
“剑道很好玩吗？让你因为练剑而不想陪我！”千岁表演了一出当场翻脸，她闹腾起来纯属本色出演了：“跟我在一起不如练剑开心？那你就去和剑谈恋爱吧，我们分手！”
黑死牟：！！！
他刚刚的语气已经很温和了，还补充着说如果千岁感到寂寞的话可以等她睡着再去，却没想到千岁的反应如此激烈。
“千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黑死牟有些头疼的说道，“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别生气，是我错了。”
一辈子没向人低过头的黑死牟，此时对着千岁道歉的样子却很自然，以为只要放下身段，就能把生气的恋人哄好。
“你还不是那个意思，你几个意思啊，显得是我非要粘着你是吧！”千岁最擅长无理取闹，平时这项技能都用在无惨的身上，如今就在黑死牟身上派上了用场：“你一点都不爱我！不然绝对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不要对我的爱不纯粹的恋人！我腻了，总归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说了随时分手！”
黑死牟想说什么千岁都完全不听，只能半强迫性的抱着挣扎的千岁，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但黑死牟没能等到鬼女心情平静，而是等到了无惨到来，在鬼王的控制下，黑死牟松开了抱住千岁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千岁投入鬼王的怀抱。
【弟弟，我不喜欢他了！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千岁很委屈，刚刚黑死牟太用力把她抱的骨头疼：【你快把你的部下弄走，说好了腻了就分手的，我还给他血了，他怎么耍赖！】
无惨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娴熟的让糟心姐姐躲在自己身后，冷漠的看着没用的部下。
“结束后的死缠烂打，黑死牟，这可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啊。”
“你们之间本就是随时都能结束的关系，从一开始不是就已经约定好了吗？”
“我和千姬之间才不是......”
“呵，少自作多情了。”这些男人挽回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说法，无惨已经有了一套专门的帮千岁处理麻烦的语录：“千岁没有把我的血分给你喝吗？我看你喝的可不勉强。”
“现在又是这副深情的模样......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作呕。”
因为无惨的话，黑死牟想到了千岁被赐予鬼王血的时候都会喂给他的血液，他以为那是千岁喜欢他而分享的食物，没有将血液和交易联系在一起。
怎么可能会甘心呢，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灵魂里都带上了千岁的色彩，现在却因为一句话让他和鬼女分开。
黑死牟终于意识到自己忽视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在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的情况下，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最终被鬼女玩弄了感情。
鬼女怎么会有爱呢，她是鬼王的妻妾，获得能和千岁相恋的机会，也是因为他的长相和缘一一模一样。
是因为他没有好好的扮演缘一吗？黑死牟看向千岁，放下了自己看重的自尊，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我可以继续扮演缘一，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我知道该怎么扮演他，即使是让无惨大人把我的记忆篡改也没有关系......千姬，我们和好吧。”
“分手前体面一点，不要这么低三下四的，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千岁从无惨的身后探头，已经能够平和的面对黑死牟，她对于死缠烂打的剧本真的很不爽，但看在之前几年的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她还是和不愿意接受事实黑死牟解释两句。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我和你在一起肯定是因为喜欢你呀，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成替身看待。”
她走到因为无力而跪在地上的黑死牟面前，像是交往那天一样温柔的捧住他的脸。
都不等黑死牟眼光重燃，千岁紧接着就说道：“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替代小一呢，谁都不行。”
“黑死牟，你像他，但你不是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他。”
“......”
黑死牟想低头不让千岁看到自己眼中的绝望，但他的脸被鬼女捧着，只能让千岁看到自己宛如丧家之犬的脸。
有水渍从脸侧滑落，黑死牟大脑迟钝的意识到，从记事起从没有哭过的他，在鬼女的面前落下了眼泪。
一边看着姐姐把自己部下也欺负哭了的无惨暗自点头，虽然性质不太一样，但黑死牟也哭了啊，就是该让所有人吃到他曾经吃到的苦，他的心里才会平衡嘛。
“去玩吧，千岁，我会把黑死牟带走。”
满意了的无惨虽然很想再看下去，但他着实害怕千岁再说下去黑死牟明天就去晒太阳，这个上弦一他还是有点用的，无惨走上前把糟心姐姐拉走：“十二鬼月中有几个外貌很漂亮的家伙，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鬼王的控制让黑死牟无法违背他的意志，被带离了地下城的深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霜尾对着两人挥手再见，无惨瞪了自甘堕落的霜尾一眼，霜尾才老老实实的溜走。
惹不起惹不起，霜尾决定还是去安慰‘失恋’的殿下，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得毛遂自荐一波。
这边，将黑死牟带回，鬼舞辻无惨可不想要个木偶一样说不定天亮就去自裁的部下，于是他决定拿出自己的另一套话术。
“千岁其实并非我的姬妾，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姐，所以我会保护她，她和你相恋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只喜欢你一个。”
“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抛弃吗？是你的价值还不足够让我勉强千岁来成全你的地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为了给员工洗脑，无惨难得笑容温和了一点，“变得更强吧，黑死牟，只要你强到更有用，为我找到青色彼岸花。千岁一直最听我的话，到时候我做主，让你......”
“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