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道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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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是不是觉得本尊不敢离开你的躯体，非你帮忙不可，那你就错了。”</p>
不等姜云来说话，轩辕歆继续道：“本尊非是不敢，而是不愿。因为离开你的躯体，换成另外一个人，需要耗费本尊不少力量，本尊需要留着这些力量，去对付那些叛徒，而不愿因区区小事，浪费于此。”</p>
“可若你一再挑衅本尊，得寸进尺，本尊并不介意，杀了你，再换另外一人。”</p>
姜云来神情变幻，沉默片刻后，道了声歉：“是晚辈贪心不足，还望前辈恕罪。”</p>
“帝姬的条件，晚辈应允了。”</p>
是的，他退了一步。</p>
虽然他无法确定轩辕歆所说是真是假，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对方确实可以让他身受重伤。</p>
所以，他不敢冒险，亦不敢赌。</p>
虽然他一刻都不想将猛虎置于身侧，可他也不想将对方逼急了，鱼死网破，适可而止，方为明智之举。</p>
“算你识相，记住，本尊不可欺，更不可辱！”</p>
轩辕歆冷冷道：“此事，没有第二次。”</p>
“是，晚辈铭记于心。”</p>
姜云来服软道：“那还请帝姬立下道誓。”</p>
轩辕歆没有说话，而是控制着姜云来伸出左手，指尖流淌出一滴晶莹剔透、银光璀璨的鲜血。</p>
“混沌玄黄，天道无双，命运长河，亘古浩荡，仙魔鬼神，万灵映耀，天命难违，因果鉴寻……”</p>
旋即，轩辕歆以手抚眉，念念有语，其声音虚无神秘而富有韵律，其誓晦涩冗长而古老玄奥。</p>
随着轩辕歆的声音，虚空中隐隐出现一条长河，长河宽阔无穷，浩浩无尽，似在此间，若在彼岸，如在天边，亦在眼前。</p>
在长河面前，姜云来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渺小与微弱，感觉到了恐惧与敬畏，因为眼前的长河，即是命运长河，天道规则之体现，万灵天命之聚散。</p>
世间生灵，红尘万象，芸芸众生，皆在其间，如游鱼，如尘沙，不得超脱。</p>
纵然是仙佛神魔，跳出五行，不在三界，亦无法摆脱命运长河的束缚。</p>
因有命运长河束缚，天道规则约束，故仙佛神魔亦有劫数，亦有兴衰与生死。</p>
而道誓，即是上古时期为约束仙佛神魔，以命运长河为核心，所成之誓约，若有违之，则命运惩之，灾劫立至。</p>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可以摆脱命运长河的存在，上古时期，不朽之上，有大能者，可跳出命运长河，超脱彼岸轮回，但大能者，亘古以来，寥寥无几也，无一不是开阴阳立万古之辈也，诸如道祖、魔祖、佛祖等等。</p>
轩辕歆是大能吗？</p>
显然不可能，如果她是大能，又岂会苟全于昆仑墟内，又怎会被人算计，沦落至此？</p>
所以，轩辕歆若立下道誓，就绝无摆脱的可能。</p>
“若违此誓，命运逐之，劫数立至，命运明之，天道鉴之！”</p>
此时，轩辕歆的道誓仪式，已到了最后关头，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那滴血液，化作一尾银白游鱼，跳入虚空，落入命运长河中，荡开层层涟漪。</p>
随后，命运长河化作虚无，隐没不见。</p>
目视命运长河消失，姜云来心神久久难以平复，得见命运长河，方知命运之无常，天道之可畏，而越是强大，越是如此。</p>
“道誓不可违，命运不可欺，如此你可放心了。”这时，立完道誓的轩辕歆开口说道。</p>
“帝姬一言九鼎，晚辈信服！”姜云来诚恳道。</p>
“废话就不用说了，别忘了你的承诺。”</p>
轩辕歆道：“还有，奉劝一句，尽快离开此地。”</p>
“帝姬此言何意？”姜云来疑惑道，轩辕歆并没有回应他，而与此同时，他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p>
不过，这并非轩辕歆离开了，因为轩辕歆的血液，仍盘踞于他的体内。</p>
“道兄……？”</p>
这时，一缕清光掠至，显露出青华上仙：“贫道刚才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波动，似是命运长河显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p>
“无事，就是我刚才取她鲜血之后，其身躯忽然干瘪枯朽，有气息逸散而出，你感应到的应该就是此气息。”</p>
姜云来信口言道，他自然不会将轩辕歆的事情告知于青华上仙。</p>
“怎会如此？”青华上仙打量着轩辕歆的躯体，道：“观其血气尽失，道兄，你莫不是取了其全身鲜血？”</p>
“没有，仅是一滴而已。”姜云来答道。</p>
“一滴吗，可其……”青华上仙还待说话，两人周遭的混沌虚无无端翻涌起来，虚空乱流滚动，无穷九幽魔气破碎的裂痕中涌出，形成风暴潮汐。</p>
“快走……”</p>
姜云来和青华上仙同时色变，向上飞掠而去。</p>
而九幽魔气所形成的风暴潮汐，则滚滚不绝，漫涌而上，紧随其后。</p>
殊不知，在姜云来与青华上仙离开之时，九幽裂隙底部，太上八仙锁界神禁的祭坛上，原本生机皆无的七尊仙人，同时睁开眼睛，似哭似笑，眼角有血泪流淌而下。</p>
与此同时，当姜云来和青华上仙掠出九幽裂隙，重新回到昆仑墟的一瞬，即见九幽裂隙内，喷出万丈高的污浊魔气，虚天皆暗。</p>
下一刻，九幽魔气向四周扩散而出，方圆千里之地，鬼哭狼嚎，顿作魔域。</p>
“昆仑墟内的九幽魔气又加重了！”</p>
姜云来和青华上仙站在千里之外，看着九幽魔气所形成的恐怖异象，感受着天地间弥漫着的九幽魔气，皱了皱眉。</p>
不仅九幽裂隙周围，原本被九幽魔气所污秽的范围，于刹那间又向外蔓延了千里之地，而且整个昆仑墟内九幽魔气的浓郁程度，亦比先前浓郁了数倍。</p>
姜云来和青华上仙相视一眼，皆默契地没有说话，此事，极有可能与他们在九幽裂隙底部所做之事有关。</p>
“道兄，既然昆仑神宫不在此处，我们当继续寻找，且速度要快，以防生变。”片刻后，姜云来收回目光。</p>
“正是，不知道兄可有见教？”青华上仙问道。</p>
“先行与银月与太元道兄会合，合我们四人之力，击杀那个诡怪，而后分散开来，寻找昆仑神宫和沉眠的仙人。”</p>
姜云来沉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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