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陈帝国》第十节 空宫
阿伏欹乾非常非常苦恼!
他呆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市已经半年了,却没有在这里得到当初承诺的一兵一卒。
如今,许下诺言的荀羽也被调离了这里,据说去修复一座被战争摧毁的城市。
女皇出宫的消息意外传入了自己耳朵,阿伏欹乾才不得不走了一步险棋——决定派人装扮匪徒抓走女皇。
用这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来获取女皇的援兵。
只要能成功夺回家乡,他愿意独自回来接受女皇的惩罚。
他知道让西域人带着武器走在中原的道路上太过显眼,好不容易才从霍继的军队里找了几个有着过硬交情的士兵为西域人挺身而出。
结果事情搞砸了!!!
如今他没有女皇的具体去向,所以没法再来一次。
况且,他已经不忍再看见帮助他的人死去了。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肯定会查出来是他干的。
看来只有孤注一掷!
不管女皇去了哪里,她总要回来。
只要回来——他阿伏欹乾就还有机会。
还有重返西域的机会,而不是将妇女老幼丢在万夫关那里,做中原人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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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有事请递交奏折,无事退朝!!!”
王璟拖着阴阳结合的声音,照例念完了台词。
又是例行公事的一个早朝。
因为女皇不在,不少人也趁机告病请假。
朝堂内还在坚守岗位的大臣寥寥无几,就如同整个皇城流行了一场瘟疫那样。
王璟正在收集大臣递交的奏折准备离去,霍继上前一把揪住王璟。
“女皇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国姓爷...更久!”嚣张跋扈的将军用咄咄逼人的气势盯得王璟直冒冷汗“究竟是什么怪病,那么多太医没有一个能给出确切说法?!”
王璟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上将军,咱家不懂得看病,这事儿也不清楚啊!”
“清不清楚不重要,带本将去见女皇,事情自然会清楚!”
霍继坚信女皇和国姓爷都没病,这一定是两人玩的什么套路。
霍继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女皇已经坐稳了龙椅,现在准备卸磨杀驴了。
前不久,荀羽也被“发配”了废城。
他霍继的名声可是在荀羽之上,这把高悬的屠刀,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自己。
他借着家母的寿宴,暗中笼络了许多同僚亲将。
只要他们团结一致,女皇再想如同对付荀羽那样对付他们这些“功臣”,他们就一同反对。
就不信女皇还敢把他们全除掉,放任墨党一家独大!
“就是就是!!!”
殿下几个大臣也跟着起哄,都嚷嚷着要面见女皇。
“诸位大人,女皇凤体不适,真的不能见人!”
让这帮大臣这样闹下去,非出事不可。
“我们绝不会乱嚷嚷,只是大家都急切关心女皇和家国天下啊?!”
说完,霍继也不理会王璟软绵绵地阻拦,径直向内宫走去。
王璟急了,他当然知道女皇压根不在宫中!
被这帮勋贵知道了,那整个皇宫都得乱套——搞不好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无计可施的王璟,只能跟着众人尽力拖慢他们的速度,暗中安排个小太监去通知严律。
虽然自己和严律是对头,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上将军霍继及众大臣,求见女皇陛下!!!”
严律故意卖力传唱,特别是最后一个字,拉得是又高又长。
霍继轻蔑地对他冷笑。
根据消息,女皇已经好多天没出现在宫中了,这几个太监还敢跟自己装模作样。
接下来却出乎霍继意料,他居然被女皇允许单独觐见。
霍继带着心中的疑惑与不安,跟着严律进了内屋。
床上躺着的果然是女皇,只是脸色煞白四肢无力。
他壮着胆子偷偷瞟了一眼,额头还有隐约可见的贼汗。
霍继顾脑袋里嗡嗡作响,壁咚一声不自觉地跪在了地上。
......
等霍继缓过劲来,已是出宫的路上了。
女皇看起来虽然因为病魔而虚弱,但是头脑依旧清晰,看来自己又被某些蠢材给坑了。
“上将军!”
“上将军!”
“上将军,女皇当真在宫中?!”
霍继被问烦了,揪起一个大臣的衣领大骂道“那个混蛋说女皇不在宫的?”
然后一把将人甩的远远的,又揪起另一个“你们这群白痴!下次再敢骗本将!本将就扒了他的衣服!用马鞭将他大卸八块!!!”
人群被霍继一顿臭骂,每个人都垂丧着脑袋不敢说话。
没人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已经偷偷地远离他们,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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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素抹掉了涂在脸上的白灰,恢复了正常血色。而通过在屋内一顿蹦跳才渗出的汗水,也被清洗得一干二净。
在严律的再三感谢中,她回到了女皇安排的静悦宫。
“严律,你疯啦?!”
王璟赶走了所有能听见两人对话的宫人后,瞪着眼珠子质问着严律。
“王公公就是这么感谢咱家的吗?”
严律两手抄在袖口,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懒得去看王璟。
“那个女人冒充女皇,可是灭族的大罪!你这个从犯,你的...”王璟两指并在一块,指着严律的脑袋忍不住地颤抖着“你也是灭族的大罪!”
严律知道,女皇并不是那种古板的皇帝。
而且女皇一直欣赏懂得变通之人——他已经通过一次次暗中观察发现了这点。
女皇能搁置宇文楼与自己兵戎相见的矛盾,暗中在自己耳边赞扬了宇文素的聪明,也再一次证明了女皇的宽容与智慧。
“王公公。”严律横着拍了两下王璟的手臂,脸上看起来似乎在偷着乐“可是您找咱家帮忙的!你也是从犯!”
随后严律摸着脖子说道“我们的人头本来就是女皇的,所以女皇随时需要随时拿走,做奴才的并不该过于重视不属于自己的性命。”
王璟听了瘫坐在地,像个小孩一样甩动着四肢哭了起来“咱家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怎么就不能平平淡淡过几天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