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二更）
永恒传说四个字真不是说得玩的。
徐鹏抱紧了曹帅的胳膊, 曹帅直愣愣看着陈清游刃有余地把找事的人打趴下, 听着杜比环绕声的哀嚎声，忽然热血起来了。
他简直心潮澎湃：我这辈子就没遭遇过这样刺激的场面！
但是永恒传说不能发挥百分之百, 在面对二十来个对手时, 也难免擦枪走火。
以至于陈清嘴角和胳膊都受了一点轻伤。
陈清：不是喜欢暴力威胁么，尽管来找我，让你们感受真正的暴力。
【男人的拳头升至3级, 获得60成就点。】
嗯？
领头这家伙的手怎么了？
她蹲下来细细查看。
领头放狠话的男子五指指腹的指纹被磨了个干净。
曹帅眼睁睁看着陈清插着兜, 一脚把男子踹翻身, 然后微微倾身，用脚尖推出他口袋里的钱包。
阳光为少年的脸镀了一层鎏金, 但他的一半脸却在阴影里, 神情是“陈清许”不该有的轻蔑、漠视和戏谑。
曹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反手抱住徐鹏：怕怕。
陈清冷笑数声。
她熟练地拨打了110：“您好，A中东侧的巷子里有人寻衅滋事, 暴力殴打学生，而且身份存疑, 有修改指纹的可能。”
徐鹏再也憋不住，咽了一口响亮的口水。
第二天一早，A中所在的街道公安办事处竟然送来一面大红锦旗, 直送八班。
名叫陈清许的高三男生偶然制服了一个更名改姓，甚至准备去改指纹的逃犯。
陈清当着一些闻名而来的社会新闻记者、警察、老师、同学们的面，淡然地收下锦旗：“我不过是做了所有男生都会做的事，我相信在场的男同学们见到, 都会站出来的。”
男生们：求求了, 别带我们, 根本不敢好嘛, 被卷哭了。
社会新闻记者开始到处逮学生采访：“请问你遇到这样的事件会站出来吗？”
男同学A苦着一张脸，支支吾吾：“会……会……吧。”
男同学B刚才还吊儿郎当的走，突然被一个镜头怼到，秒变局促，疯狂整理校服发型：“尽力而为，量力而行……”
要是被我妈看到我这个鬼样子我还能好？
曹帅：“我会打电话给陈哥！”
周洋：“……对不起，我要去复习了。”
薛浩天挂拉着一张惨白的脸和两个黑眼圈，沉默地用肩膀挤兑了一下记者：“滚。”
记者：“……”
她对着镜头假笑：“哇哦，看来A中也不是都是高素质学生呢~”
【沙发瘫升至4级，获得80成就点】
【普信升至4级，获得80成就点】
【修边幅升至6级，获得120成就点】
【纨绔富二代升至8级。获得160成就点】
又是一通大丰收。
昨天之后，陈清的气运掉到了399点，失去了好运将至的BUFF，于是她果断再投入100点，把气运撑到499。
后面两天的考试很顺利，陈清写得很顺溜，几乎没有卡壳的题。
市联考的卷子会扫描上传，发向各个学校，乱序批改。
考完试的那个周四周五，老师们要么讲卷子要么讲一些轻松的话题，学生们都很放松。
陈清却一刻也不想停，不停刷题，保证熟练度。
李成则鬼一样，经常在走廊上急匆匆地飘来飘去。
“他怎么还有脸赖在这儿。”曹帅戳了戳陈清，“陈哥，你预估自己多少分？能排年级第几？”
陈清淡定非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A中有个神奇的传统，每逢大考，每门科目第一名的学生要把照片贴到一楼最显眼的公告栏上，年级第一也会有个专门的照片，下面分享一句学习心得。
周五上午，周晓慧忽然敲了敲陈清靠的窗户：“陈清许，你来一下。”
全班同学直愣愣得看着陈清许出门。
周洋目不转睛，牙龈咬得都疼。
之前成绩出来的时候，都是他和其他几位同学被叫出去，现场拍一张照片。
以前大家都怨声载道的，觉得又荣誉又社死。临时拍的学霸照片能好看到哪里去，大家上完一天的课，脸和头都是油的，有的人脸上的痘痘还半爆不爆的。
但今天班主任怎么就叫了陈清许一个人？而且他心里忽然燃起了莫名的妒火，寻思要是家长会，他爸过来看见楼下没他照片了……
周洋气得咬笔杆。
当天中午，几乎全校所有的学生吃过饭的没吃过饭的，统统去看公告栏——最快得知成绩和排名的地方。
“我去……这是真实的吗。”
“天呐……”
周洋冷着脸挤进人群，刚到前面，就被薛浩天挤到了旁边。
李成站在薛浩天身边，脸臭得不行。
李成：卧槽！
他任职以来，就没见过这种事！
整个高三的公告板上，除了历史、政治、地理，和文科第一，其他照片竟全是陈清许！
照片底下的学习秘诀是：一定要努力。
薛浩天：艹……
这次考试，高三学生普遍反映很难，每考完一门，学生们脸上的阴霾就多一层，教室里哀嚎遍野。
即便如此，陈清许竟然门门都拿了年级第一，并且以710的高分碾压了第二名的695。
不仅如此。
以往公告栏被学生们称之为社死走廊，因为那个爱好摄影的政教处老师，根本没有摄影天赋，把同学们拍的一个比一个丑，十八岁拍成三十八岁，都不如身份证。
但是为什么，陈清许在这种魔鬼摄影师的镜头下，还是这么好看！
低年级的学妹们看得脸都红了：“陈学长好厉害啊！”
“就是就是，某些人啪啪打脸了吧。”
前排三个人觉得脸特别疼。
李成不信邪，就算陈清许考得好，那又怎么样，他只要能保住这份饭碗，何愁没时间搞他。
他擦擦眼镜，往公告栏上寻找薛浩天的名字。
周洋表情凝重：自己从年级第三掉了下来。
以往他最引以自豪的物理，这次满分100的卷子考了92，这个成绩相当不错了，可是陈清许呢。
陈清许竟然考了98分！
周洋的脸越来越黑，再扫过年级排名时，脸上一沉。
开什么玩笑，他才年级第十五！他以前都是年级前三的！
以往理科班的排名里，前排男生比较多，但这次竟然好多女生都冲了上来，直接把他冲出了年级前五不算，还冲出了年级前十！
而紧跟着陈清许的，竟然是那个一直考不过他的沈文竹。
她竟然年级第二！
理科难道不是男生的主场吗！
好多女生挤过来看成绩榜。
“我这次第五名！”
“你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周洋装作不在意，却竖起耳朵听。
女生骄傲地抱着一本卷子：“就靠它！我之前给陈清许写了情书，被拒绝了，但是！他回了我一封信，说谢谢我送他的习题卷，非常有水平！我就给自己买了一套拼命做！”
周洋：……
他气得一个倒仰，杠了一下薛浩天的肩，默默转身离去。
李成脸越来越白，扫了公告栏不下三遍：“你看到你自己的了吗？”
薛浩天紧张地直扣手，只会闭嘴摇头，最后，他在第50名看到了自己。
“我曹，你就给老子考了50名？”李成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却见薛浩天白眼一翻，朝后一仰，竟直挺挺倒了。
他太害怕了，害怕陈清许告发他，从考试的第一天开始就焦虑，几乎每分每秒都害怕看到陈清许，听到任何与陈清许这三个字同音的字。
李成吓一跳，虽然薛浩天是个废物，但好歹他也收了钱了，而且得罪不起他叔叔啊。
这时候，政教处的老师忽然喊他：“李成，校长说在办公室等你。”
好多学生偷偷摸摸挤在校长室周围吃瓜。
“你说薛浩天当初到底有没有作弊，五十名这个成绩……不好说。”
“反正陈清许没有作弊，我虽然告白失败了，但我送给他的卷子我看见他都做完了。”
“他真的每天都很努力。”
“嘘……陈清许来了！”
大家纷纷往走廊那边看。
少年衣衫极其整洁，身形修长，行得正坐得直，只要他出场，好像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转过头对大家礼貌地笑笑，然后敲了校长室的门三次。
“请进。”
陈清许进去了。
同学们还怔怔望着。
一个男生长叹口气：“人与人的参差真大，我竟然开始有点崇拜他了。”
校长室内，窗帘拉着，只有日光灯亮着惨白的光。
周晓慧和李成并排站着。
校长姓姜，是个五十几岁的胖胖的男人，笑起来还挺慈祥。
这次成绩出来后，他非常看好陈清许。陈清许不仅自己学习刻苦，还能带动一个班、甚至是整个学校的积极性，简直就是他升职的希望，要是陈清许高考考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说不定可以直接调去教育局，做个大领导。
“陈同学。”他笑得跟朵花似的。
“这个，薛同学的成绩啊，不好也不差，李老师呢，也是我们A中的老教师了，周老师呢，是个平时待人接物很温和大方又贤惠的人……”
又开始了。
陈清直接举手打断他的话：“校长，您查过周一上午九班的监控嘛。”
姜校长被突然插入的话题浇了一头雾水：“什，什么？”
周晓慧轻笑一声。
“周一上午考数学，我路过九班，正巧遇见从来都是掐点到学校的薛同学，竟然在背诵资料。”陈清语气淡淡，像在说什么日常琐事，“我碰巧捡到一张，内容正巧是第一天上午数学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还附赠了答案。”
李成一下子就站起来，指着陈清许：“哪有这么多巧合？！要是真的，你就也是作弊！”
陈清抬起头，无辜地望着他：“啊？可是那道题我用了三种方法解答，没有一种方法写得和薛同学一样。”
李成猛地一梗：什么鬼东西，这世上怎么会有学生考试期间闲到用三种不同的方法解答最后一道题……
妈的，这个小崽子是故意的！
陈清指指摄像头：“有摄像头为证，对了，我记得曹帅的爸爸上个月捐了一批新型摄像头，可高清了，还能放大看，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用得这一批吧。”
李成脸猛地白了，像刷了一层漆。
姜校长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像蔫了的皮球：“这……若核实后都是真的，薛浩天确实情节恶劣，校方考虑给予处分，至于李老师，周老师，你认为呢……”
陈清再次举手打断他。
姜校长一个激灵：“又怎么了，陈同学，我在问周老师。”
周晓慧仰着头，依然不答一个字。
陈清拿出手机：“啧，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刷微博来着，李老师好像摊上大事了。”
李成：？？？
校长室外，曹帅蹲着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眼看着午休的时间就要过去。
徐鹏随便从花坛里掐了根草刁嘴里：“曹哥，你说里面怎么样了？”
“悬，姜肥肥和李扒皮肯定暗通款曲，要不然这些年李扒皮能混得风生水起？”
徐鹏：虽然但是，暗通款曲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你们看！”有同学忽然叫道，“有大V曝光李成了。”
曹帅：我曹？
他赶紧打开微博。
微博某个叫“那些年我们的校园生活”的大V，经常分享学生的沙雕投稿。
今天下午，他忽然发了一个投稿，投稿人的头像被截去，内容简短，就是曝光A中李成老师收受薛姓富二代的贿赂，提前透题，并且盗取市联考答案给这位薛姓富二代，不仅如此，还性骚扰实习女教师，有视频为证，视频还曾发到学校论坛上，引起广泛讨论。
当然视频没有发出来，但有些A中学生在微博下面留言，说证实性骚扰是真的，大家都在论坛里看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微博被迅速转载，很快就升到了热搜Top45.
与此同时，好多家长纷纷在A中官网留言质问此事。
不一会儿，政教处的主任亲自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没过十分钟，就有人爆出这位薛姓富二代就是高三九班的薛浩天，是薛氏食品的小少爷。网友又纷纷艾特薛氏食品。
过了十五分钟，薛氏食品就出来辟谣，大概意思就是这件事与我无瓜，都是李成那个心机婊干的，为的就是朝薛氏要钱！！
校长室乱成一团糟，周晓慧和陈清许趁乱告退。
走廊上，周晓慧问她：“你怎么就能确定，李成的事能在网上快速发酵。”
陈清瞟了眼系统里明晃晃的497点气运：“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况且李成擅自践踏了公平，对女性又造成了侵害，无论如何，都会引起人的共鸣。”
周晓慧停下来，定定凝望他：“陈清许，我希望你走得更远。”
陈清：“借周老师吉言。”
当天下午，各班级忽然通知停课，第一节课时，大家纷纷聚集到操场上。
政教处老师还架了个摄影机录像。
姜校长中午还神采奕奕，当下就跟蜕了层皮似的。
他颤颤巍巍走上来：“近日，我校发生了多起恶劣事件，在此通报批评，高三九班原班主任李成，收受贿赂，对实习教师小琴老师，有不正当行为，对学生、家长乃至社会都造成了不良影响。”
陈清：性骚扰烫嘴是吧。
“教书育人，老师应从各方面树立榜样形象，对此A中绝不姑息，在此我宣布，革除李成一切职务，勒令薛浩天退学。”
全校学生热烈鼓掌。
当天下午，A市教育局忽然发了一条微博：（教育局公告链接）经过核实，李成确存在失职行为，我局决定取消李成高级教师职称。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李成来学校办理最后的手续。
他之前还算人模狗样的，如今颓废得像个丧家之犬。
陈清刚下课，就在校门口遇到了他。
他挎着斜挎包，穿着一件垮垮的西装，头发很乱，脸上还有青色的胡茬：“陈清许，你到底给了小琴和周晓慧什么好处，多少钱？还是你拜托家里给了他们职称？没想到，一个被陈氏抛弃的棋子，竟然还有这么坚硬的后台，我是斗不过你，但你这种人，也别想有好下场！”
我哪种人？
陈清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转身就走。
“喂！陈清许！”李成不甘心，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狗，追着陈清大喊大叫，“回答我啊，你到底给了她们什么好处，你是不是不敢说！！”
他像个骂街的混混，引得周围的学生、家长、路人都纷纷往这头看，他自以为抓到了陈清的命脉，狠狠抓住陈清的手腕。
谁知对方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多了，只一甩，李成身体失去了重心，直接跌了个屁股蹲。
陈清：“我确实给了她们一些东西。”
李成气急败坏：“好啊，我就知道，我要告发你……”
“是尊重。”
李成：“哈？”
陈清立在人行道中间，冷漠又鄙夷地望了他一眼：
“我给了两位优秀女性教师应得的尊重。”
尊重？什么玩意儿。
李成心想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他妈忽悠我？”
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周围人如刀的目光刮在他脸上。
他一嘴的脏话，最后还是没骂出口。
【目中无女升至3级，获得60成就点】
陈清戴上耳机，头也不回。
这条路，还太远了。
进入郎华小区。
素来冷清的102门口停了一辆豪车。
陈清对车的牌子没太多了解，但光用肉眼看，也知道是辆不该出现在此的豪车。
她心里忽然有一种预感。
一男一女身着非常考究的西装，站在102的门口。
男人看上去才三十几岁，面容清癯，一副药罐子的模样。女人则扎了一丝不苟的盘发。
“陈公子，”女人先向他伸出手，“自从上次通话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