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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脏了就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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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之后, 奚华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所以,他就把手凑近,使劲的, 狠狠的, 好像是在泄愤一般的, 用力地拍了上去。

溅了一手,一胸膛的脏。

好像跳进了小水洼一般, 水珠四下飞溅。

牧白也刚好, 特别合适的在此刻, 极其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他扭了扭身子,虫子一样在凌乱的芦苇丛上,晃了两晃。

然后, 微微抬了抬头, 目光没有一分落在奚华身上,而是抬眸瞧了瞧自己, 一眼瞥过去, 他就又合上了眸,沉沉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还在奚华目光灼灼的注视之下,发出了一声毫不客气的骂。

“这他妈的,到底什么东西啊!”

声音沙哑至极,还带了点软绵绵的腔调,孩子撒娇一样,连骂人都乖巧, 服帖, 可爱。

真是令人惊奇。

奚华听了, 心尖倏忽颤了颤,突然之间他就笑了。

不仅不生气,还笑得相当开心,异常开心,也极其诡异阴森,他又凑近身去,用方才那只脏手,轻轻拍了拍牧白的脸,笑着低声说:“你不是说,你喜欢师尊么?”

“那好,从今往后,你就是师尊的人了,开心吧。”

牧白开不开心,奚华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现在非常开心,他也不着急,反正几个傻子还没寻过来,夜色也还沉着。

索性,又独自在这里玩了一会儿,他见牧白脸上的红晕渐退,竟还泛起了青紫,被寒风吹得唇瓣都干裂了。

奚华看得直蹙眉,暗道,这孩子真是身娇肉贵的,哪里就冻成了这样?

便为他整理衣着,顺便往他的唇上,抹了抹,让他的唇上,也沾点师尊的气味。

抹了几下,却又擦出了鲜血——小白的唇破了点皮,还在汩汩往外渗血,比较靠近里面,所以不轻易瞧,压根瞧不出来。

奚华看了两眼,就更有几分怜爱的意味了,也不打算为牧白遮掩,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就让牧白自己想方设法,胡编乱造地想理由罢。

以后这种事情注定少不了,小白早点适应也好。

要是连这点事儿,都处理不明白,那么——

奚华想了想。

就弄死好了。

嗯,就该弄死的。

死。

让他死。

奚华一边想着,让牧白死,一边抓过那条灰白又毛发蓬松的大尾巴,用手帕一点点地擦。

一边擦,一边把玩这条尾巴。

片刻之后,他还是拧着眉头,低声说:“确实像狗尾巴,那三个人眼睛瞎么?”

他还用力地捏了一下尾巴尖尖,言辞冷冽地告诫它:“小尾巴,自己藏好了,不许在人前摇晃,更不许让别人摸。”

“脏了就割掉。”

“乖了就送你铃铛玩。”

…………

待牧白悠悠醒转时,天色已亮。

他的眼皮很沉,眼前浮光掠影一般,浮现着斑驳的树影。

有一瞬以为,自己只是在课间时,趴在桌面打了个盹儿,头顶的电风扇,呼呼呼地转动,窗户大开,风掠过林叶,簌簌吹了进来,还夹杂着些草木的芬芳。

他身上应该还穿着高中白蓝相间的校服,和运动服一个款式,又肥又大,但穿在他身上,却又阳光帅气。

满桌洞里塞的,都是文科班的女生,给他塞的情书,或许各种款式的巧克力。

他不是那种会践踏别人心意的人,别人送的东西,他都有好好收着,并且礼貌感谢。

牧白眨了眨眼睛,视线还有点模糊,下意识低声喃喃:“我眼镜呢?”

旁边立马就传来一道男音:“眼睛?眼睛不在你眼眶里吗?怎么啦,瞎啦?”

江玉书手里拿着一扇很大的芭蕉叶,一边给牧白扇风,一边从旁探过脸来,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二”,睁大眼睛问:“牧白,这是几呀?”

牧白:“……”

这是二。

他只是视力有点模糊,但他不瞎!

不过,等等!

牧白一下子就坐起身来,飞快地左右环顾一圈,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他面前,为首的是江家兄弟,林素秋不知道哪里去了。

原来,自己还在修真界啊。

刚刚那阵呼呼呼的风是……?

牧白抬眸一瞥,迎面就被芭蕉叶扇了一下,江玉书的声音,又风风火火地响起:“牧白,醒醒,牧白,你快醒醒!”

“回魂了,回魂了!三魂招来,七魄招来!”

“邪祟散去!速回魂来!”

一边喊,一边用芭蕉叶,啪嗒啪嗒地往牧白头上抽。

江玉言见状,赶紧出手阻拦,一边挡住他弟弟的手,一边蹙眉道:“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啊,这芭蕉叶驱邪的,你看牧白眼珠子都直了,一看就是邪气没散干净……阿兄,你别拦我,让我再给他扫扫,驱驱晦气……”

牧白本来不是很清醒的,但他现在已经清醒了。

不仅意识清醒了,身上的疼痛,也开始苏醒了。

疼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得要死!

他的胳膊,他的腿,他的波棱盖子,他的……他的那里,怎么就那么疼!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肉是不疼的,就跟被狠狠暴打了一顿似的。

牧白本来还想起身的,可稍微动一动,身上就疼得要命,为了不再挨芭蕉叶,他赶紧出声:“醒了醒了……”你个逼崽子,够了啊。

可话一出口,声音就无比沙哑难听,好像鸭子在叫,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江玉书噗嗤一声开始笑:“牧白,你……你的嗓子怎么了?好像被人阉过了,哈哈哈哈哈哈。”

其余弟子们也都面面相觑,有几个也背过身,偷偷笑了几声,但都没江玉书笑得猖狂。

“小书,把你的水囊拿来。”江玉言就比他弟弟稳重多了,见牧白脸色难看,便同他弟弟道,“别笑,这没什么可笑的。”

然后,又抬头同其他围观的弟子们道:“都散了吧,忙你们的去。”

牧白可不是普通的弟子,他可是奚华真君的亲传弟子,师叔此人,护短护得要命。

哪怕就是师叔养的一条狗,发狂咬了人,师叔都会让人跪着,给他的狗赔礼道歉。

在护短这方面,师叔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不管是谁有理,都必须得守师叔的规矩。

对牧白又出了奇的偏袒,要是被师叔听见,江玉书公然嘲笑牧白。

只怕,没江玉书什么好果子吃的。

“干嘛又凶我?又不是只有我在笑……”江玉书把芭蕉叶丢开,一边撇嘴,一边拿来水囊,丢了过去。

还不忘记摆一摆师兄的谱,教训教训行事鲁莽的师弟。

“牧白,你也真是的,修为那么低,就别跟过去凑热闹,幸好有师叔在,要不然,你怎么被一群行尸,撕成碎片的,都不知道!”

“我——”

牧白才说了一个字,江玉言就已经扶着他的后背,将他托了起来,把水囊贴到了他的唇上。

“先别说话,喝点水。”

牧白只好先借着他的手,喝了点水。

冰冰凉凉的水才一入喉,原本干涩的喉咙,就舒服了许多。

但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错觉,他总觉得嘴里有点黏腻,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和血的甜腻感,不太一样。

“啧啧啧,真就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公子哥,这般身娇肉贵的,还让别人伺候着你喝水!”

江玉书从旁看得直撇嘴,“咱们玉霄宗的女修,都没像你这样娇娇滴滴的,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

牧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玉言就已经开口替他说了:“好了,别酸了,我记得你随身携带了补气丹,拿一颗给牧师弟。”

“我才没酸,少胡说。”

江玉书又从随身携带的药瓶子里,倒了一颗丹药出来,伸手往前递,等江玉言接手后,都喂进牧白的嘴里,他才又道:“一颗五百灵石啊。”

话音未落,牧白“噗”的一声,把到嘴的丹药,又要往外吐。

开什么玩笑?

牧家从前就是有金山银山,现在也付之一炬!

莫说是五百灵石,他现在一贫如洗,就是跌落枝头的凤凰,浑身上下摸不出半颗灵石!

都是同门师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居然还问他要灵石!

好歹,他们也是过命的交情!

太过分了!

江玉言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牧白的嘴,那颗丹药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直接被咽下去了。

“小书同你开玩笑的,师出同门,不必客气。”

“再者,我们都曾受了师叔不少恩惠。”

当然,也受了师叔不少折磨。

江玉言沉稳,还懂事,见牧白脸色不太好,怕他被丹药给噎着,又亲自喂他喝水。

江玉书从旁看着,简直酸得不行。正要再说几句,指责牧白贪功冒进,行事鲁莽。

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瞥,见来人是林素秋。

林素秋一近身,便把目光落在牧白身上,开口询问道:“师尊让我过来问你,身子可有大碍?”

牧白一听“师尊”二字,忙用手撑了撑地,坐正身子道:“我没事的,师尊可有大碍?”

师尊昨晚跟失心疯一样反常,不知道有事没有。

万一师尊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可怜的他,没办法完成任务,那该怎么办?

“师尊受了些伤,内伤,不知何故,师尊不肯明说。”林素秋面色忧愁,拧着眉头沉声道,“牧白,既然你没事,那我便问问你,昨夜,你和师尊一直在一起,究竟发生了何事?何故让师尊受伤?”

牧白龇牙咧嘴地想,师尊昨夜好似中了尸虫,还稀里糊涂地,跟他一阵翻云覆雨,约莫是做了大半宿。

自己现在是林素秋的师娘了。

这事是可以随便往外说的吗?

江玉言见状,便起身道:“既然师叔不肯明说,那必定有师叔的道理,何必多问?”

他把水囊递给了弟弟,余光瞥见弟弟不高兴了,还顺势摸了摸他的后颈,见弟弟又高兴了,才道:“林师兄,我若是你,我便不会问。”

看破不说破,才能活得久,不过,他其实也没看破,只是觉得,师叔对牧白格外偏宠了些。

回来时,师叔是抱着牧白的,那神情,那动作,有几分宠溺的意思。

除了牧白,他从未见过师叔还抱过其他人。

牧白暗暗点头,觉得江玉言是有点智慧在身上的。

林素秋脸色难看,略一思忖,还是决定不问了,省得被师尊厌恶。稍微冷静了一会儿,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见牧白还在地上坐着,便半蹲下来,轻声细语地道:“下回可不许这般行事鲁莽了,别总是让师尊担心你。”

牧白其实就是想让奚华担心他来着,时时刻刻记挂着他,感情才会越来越深。

他点了点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心里想着,下回还敢。

既然牧白没什么大碍,众人也就放下心来,林素秋又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关于行尸的问题,但牧白昨夜寻到师尊时,师尊已经在那发疯了,所以问了也白问。

江玉书笑话他是一问三不知,牧白就在那瘫着哼哼唧唧,见牧白身上难受,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甚至都没好意思责怪牧白,把他的那把短刀,弄得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打了只野兔子来,清理干净之后,架火上烤,那浓郁的荤香,引了一群弟子围观。

但熟了之后,一大半都进了牧白的肚子里,江玉书自己就啃了个兔子头,他告诉牧白:“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使唤我,你别使唤我哥,行不?”

牧白边啃兔子腿,边含糊不清地说:“我没使唤他啊。”少冤枉他!那明明就是江玉言主动过来,给他喂水喂药的!

江玉书又道:“你或许不知道,我爹娘在我们九岁那年就没了,我爹呢,生前是个赌鬼,还爱喝酒,一喝醉了,就疯狂打我们,打我娘,我哥打小就懂事,一直护着我和娘。因此,吃了不少苦,所以,我特别特别特别——”

他连续用了三个“特别”,然后,就更认真地道:“特别看不惯别人使唤他。”

牧白嘴里的兔子腿,瞬间就不香了。抬眸盯着江玉书的脸,真心为江家兄弟,感到难过。

他没想到,江玉书居然会跟他说这个,更没想到,江家兄弟的童年,居然这般悲惨。

听得他心里闷闷得难受,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江玉言正好过来了,约莫也听见了,先是扫了他弟一眼,然后把先前那件狐毛大氅,盖在了牧白身上。

在弟弟心虚无比的眼神下,他说:“牧白,他骗你的,别听他的。”

“啊!!!!!!!”江玉书霍然窜了起来,疯狂炸毛,跺脚,恼羞成怒,拳头攥紧,嘶吼咆哮,“哥!!!!!!!!”

牧白:“……”

踏马的,他差点就信了!

“别哥了,师叔罚跪了。”江玉言神色如常,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罚跪一个时辰,我已经挑好了位置,那里地势平坦,没什么杂草碎石。”

这句话一出口,江玉书瞬间安静,还紧张兮兮地凑近问:“罚几个人?”

“三个。”

“啊,三个???”江玉书脱口而出道,“凭什么不罚林宓?他明明也跟去了啊!还是他撺掇的!”

江玉言摇头:“别问了,没挨罚的是牧白。”然后,他抬眸望了弟弟一眼,眼里写着“你现在知道,师叔最偏袒谁了吧”。

江玉书听的是一脸懵逼。

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牧白,他吸了吸鼻子,暗暗感慨,幸好自己一直歪地上哼哼唧唧,要不然现在挨罚的队伍里,必定也有他。

“那好吧。”

江玉书头一垂,认命一样地站起身来。准备跟他哥走。

“对了,牧师弟,牧家庄所有罹难的人,我已经吩咐下去,立好了坟,也差人买了香烛纸钱来,等你休息一会儿,便可去祭拜了。”江玉言道。

牧白对此感激不尽。

然后,江玉言又道:“还有一事,师叔说,若是你身子没什么大碍了,便去寻师叔一趟,他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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