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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师尊当众取回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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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牧白的目光悄悄望了过去,一眼就瞥见了奚华阴沉死气的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

目光中满是审视的意味, 好像下一刻,就要冷声呵斥他跪下。

牧白心神一晃,立马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他现在最最最害怕奚华的这种眼神, 每次师尊流露出这种眼神, 准没牧白什么好果子吃。

不久前才饱受疾苦的双腿,此刻又隐隐作痛起来。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了, 牧白甚至觉得师尊赠他的那颗铃铛,以及铃铛里的夜明珠,竟无缘无故往下滑落。

就跟他的小心脏一样,一点点往下坠, 还拉都拉不回来。

以至于他不得不紧张起来, 攥紧拳头尽量往人后面藏了藏, 后背很快就出了层薄汗。

此刻牧白无比庆幸江家兄弟跟柳澄对线了, 众人的注意力终于从可怜的他身上转移了。

要不然众目睽睽之下,他还咬着铃铛和夜明珠, 实在太难捱了。

柳澄的脸色相当难看, 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嘲弄,上下打量了江玉言几眼, 好像在审视对面的人,是否有资格和自己对话。

片刻之后, 他又冷冷一笑。

场上气氛并不融洽, 火|药味十足, 好像稍微来点火星子,就能立马燃爆了。

仙盟的弟子们见状,已经把手暗暗压在了剑柄上,而玉霄宗的弟子自然也不遑多让,也纷纷攥紧了手里长剑。

林素秋眉头微蹙,侧眸望向师尊,却见师尊的目光,并不在场上,他也追随着师尊的目光望去。

就看见牧白低眉顺眼地藏在江家兄弟身后,一副畏手畏脚的胆怯可怜样。

心中一涩,再度觉得牧白真是好可怜的。

明明是金贵的世家贵公子,竟一夜之间跌落枝头,还失去了部分记忆,无依无靠,形单影只,连自己曾经送给别人的传家之宝都不记得了。

此前才经历过燕郎亭,这次又来了个柳澄,林素秋认为,燕郎亭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嘴里不像是有几句实话的。

只怕是垂涎牧白的美貌已久,遂才想着趁人之危,简直无耻。

但柳澄就不一样了,虽然为人傲慢清高,但终究是仙盟的人,又是天尊的宝贝金孙,想来不会哗众取宠。

林素秋认为,倘若牧白当真跟柳澄曾经有过什么情分,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不过,他不会强迫牧白恢复记忆就是了。

牧白屏息凝神,假装自己只是空气,还悄悄从江家兄弟背后,往奚华跟前挪去。

一直绕到了奚华的背后,牧白小心翼翼地伸爪扯住奚华的衣袖,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师尊,我肚子饿啦!”

奚华还以为小白特意绕过来,是要求师尊的原谅,谁料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肚子饿了……

不过,由此可见,这个柳澄在小白心里,应该没什么分量,对小白来说,远没有肚子饿重要。

奚华下意识伸手,想握一握小白的小爪子,可小白收爪很快,他扑了个空,指尖只是碰到了衣袖。

上面还残留着小白抓出来的褶皱。

“还用得着你说?玉霄宗执法长老,奚华真君的大名,何人不知?”柳澄深呼口气,又转头望向奚华,缓缓笑道:“实不相瞒,这次我带人来此地,实则是仙盟得到了消息,说此地有尸虫作祟,祖父便派我过来查探。”

顿了顿,他的目光又瞥了一眼牧白,而后才道:“听闻,牧家也是因尸虫而惨遭灭门,祖父听说此事后震怒,我知晓后,悲痛万分,心痛如绞。”

他最后一句话,很显然是对牧白说的,柳澄认为,牧白并非失忆,不过是误会了柳哥,埋怨柳哥没有在牧家出事时,就第一时间赶来救他。

不过是同他闹小孩子脾气。

柳澄又道:“我数月前闭关修炼,也是近日才出关,牧家的事,还有那劳什子的尸虫,仙盟定当追查到底,还牧家一个公道!”

牧白眨了眨眼睛,暗暗撇了撇嘴。

心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到底是事有巧合,还是原主太倒霉了?

寻常又是燕哥哥,又是柳哥哥的,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一旦出事了,一个风流快活,一个闭关修炼。

总是有各种理由。

但在牧白看来,这些都不是理由。

因为,原来的牧白,燕郎亭的阿白,柳澄的小木头,早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要不是牧白魂穿在了这具已死的肉|身之中,即便现如今人间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冰冻三尺,尸体上也该生出尸斑来了。

真要是想解释,还不如当场烧点纸钱,在他面前忏悔是没用的。

不管是阿白,还是小木头,都已经死了,他听不到燕郎亭的忏悔,也听不到柳澄言语间满满的愧疚和心疼了。

奚华听罢,暗暗冷笑,心道,不查就是对小白最大的偏袒了,当真要是查了个水落石出,小白反而要深陷囹圄。

他想,柳澄敢追查,他就敢让柳澄死。

柳澄罪不至死,但奚华让他死时,他就必须得死。

江玉书道:“那你可能来晚一步了,女娲庙里的尸虫,已经全被我们灭了,庙子也被一把火烧干净了。你要是想追查,就只能去别地查了。”

顿了顿,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左右环顾,面露警惕道,“等等,你说你们是来追查尸虫的,但又出现在此地,难不成……?”

此话一出,玉霄宗众弟子的脸上纷纷变色,警惕地左右环顾,生怕尸虫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爬出来。

尤其是曾经中过招的弟子,面色都微微发白,要不是当初被救的及时,他们只怕尸体都凉透了。

柳澄蹙眉道:“不必紧张,我等留在此地,只是凑巧路过,外头天色已暗,方圆百里又无村落,暂且借此地,稍作休整罢了。”

说完之后,他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似乎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回答了江玉书的问题,冷笑一声,就扭过脸去。

江玉书见状,对天翻了个好大的白眼,正要拉过牧白窃窃私语,哪知一转头,牧白就已经不见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师叔的身后。

他的目光就带了点哀怨之色,定定地望向牧白。

牧白假装不知道,侧过脸去,悄悄吐了下舌头,又刚好被奚华尽收眼底。

奚华的剑柄,现在是天柱。

他深呼口气,不动声色地用衣袖遮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白吐舌头的画面,好似蛇吐信子,一闪而过,他默默念着清心普善咒。

他现在很需要这个,要不然火气压不下去。

而同样压火的,还有柳澄。

天知道他现在多么想扑过去,一把将牧白搂在怀里,大力将他往血肉里揉,温声细语地安抚他,柳哥来了,柳哥过来帮他了,什么都不必害怕。

其实来时,他就已经暗暗设想过无数种,和小木头再度重逢的画面。

还为此准备了一些棉布手帕,这种布料吸水性比较好,可以为小木头擦泪,还不容易划伤他娇嫩的皮肤。

甚至体贴入微到,给小木头准备了一些清嗓子的丹药,生怕小木头趴他怀里哭完之后,喉咙会疼。

哭完之后,可能还会乘兴一番干|柴|烈火。

不过目前看来,手帕和丹药都派不上用场了。

牧白可能不会哭,但柳澄现在有点想哭了。

好不容易见一面,小木头居然不认识他了,连声柳哥都不喊。

若是换作从前,小木头早飞来了。

若今日奚华不在此,他定要强行带走牧白,但奚华却偏偏在此,他远非奚华的对手,只能暂且压一压火。

面上很快就换了一副神色,微笑着寒暄了几句,如此,众人也渐渐散开,两宗的弟子们各忙各的,互不参合,庙子里还算干净,但地方不大,一分两半。

东边归玉霄宗弟子稍作休整,而西边归仙盟众人。

林素秋负责带着弟子们生火取暖,顺便弄点吃食。

江玉言生怕弟弟再和柳澄对上,索性拉着他,出门给马儿喂草。

而牧白无所事事,什么忙也帮不上,又懒得听师尊和柳澄闲聊,他杵一边,看新欢旧爱争风吃醋,刀光剑影的,实际上还挺累的。

索性就躲到角落里,坐在草堆上,两手托腮胡思乱想。

身旁几个仙盟的女弟子,围在一起烤火,见他在发呆,还一直往他这里看,时不时掩唇娇笑,牧白以为,她们可能只是刚好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吧。

见几人年纪都不大,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或娇俏,或可爱,或温婉,各个姿色过人,瞧着就聪明伶俐。

又忽然想起了妹妹遥遥,也不知道遥遥现在怎么样了,学习怎么样,有没有每顿按时吃饭,遥遥从小胃就不好,又临近中考了,压力也大,每天晚上都学到很晚,也不知道有没有喝完热牛奶再睡觉。

还有遥遥学校里,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见遥遥长得漂亮,总是各种死皮赖脸地纠缠。

牧白都冲进遥遥的学校,教训过那群混混好几回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纠缠他的妹妹。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很担心在自己离开的日子里,妹妹会在学校被人欺负,虽说,遥遥学过几年散打,但在学校穿校服裙子,也不适合打架啊。

而且,打架的话,遥遥的手会痛的,牧白就记得有一回,遥遥在路上见义勇为,徒手将一名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的男人撂倒了。

等警察来时,人还倒在花坛里昏迷不醒,地上一滩血,还有两颗染血的门牙。

事后遥遥扑在牧白的怀里哭,说自己的手好痛啊,牧白一看心疼坏了,妹妹的手指骨都微微红|肿,差点就不能拿笔了!!!

想到此处,牧白的心尖就颤颤的酸涩,还冲着一直看他的几个女弟子,龇牙咧嘴地笑。

那几个女弟子微微一愣,随即笑得就更开心了。

然后又拿出她们自己带来的果脯蜜饯,羞涩地往前送了送,询问牧白吃不吃。

牧白哪好意思拿小姑娘的蜜饯吃,当即就笑着摇了摇头。

林素秋进来时,就刚好看见牧白和几个仙盟的女修眉来眼去的。

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摇了摇头。

心说,牧师弟还挺招人的,男的也招,女的也招,看来往后是不愁找不到道侣了。

他又看见牧白藏在角落里,好小一团,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就趁无人注意,走上前半蹲下来,将刚刚从外头意外发现的野果子,递了上前。

牧白“呀”了一声,满脸欣喜地抬头问:“大师兄,这是给我的吗?”

“嗯,这个是可以吃的,你尝尝。”林素秋把野果子都递给了他。

见牧白抓着野果子,随便往衣袖上擦了擦,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便知道这孩子肯定饿坏了。

林素秋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声音更加温和了:“小白,年纪小小的,不要总是闷闷不乐的,心思太重了,将来要长不高的。”

他说着,还抬手轻轻摸了摸牧白的头,以示安抚。

再一起身时,就瞥见师尊的目光,竟不知何时望了过来,林素秋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离牧白远了些,一阵心慌意乱,生怕师尊误会自己对牧白别有他想。

他此生除了师尊之外,根本不会再对其他人产生想法!

柳澄也顺着奚华的目光望了过来,就看见牧白蹲坐在角落里,跟没人要的流浪猫一样,两手捧着野果子,大口大口地啃,顿时心痛到伸手捂胸的地步。

当即也顾不得其他,霍然站起身来。

柳澄大口呼吸,胸膛跟着剧烈上下起伏。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奚华敢再苛待小木头的话,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踏平玉霄宗,也要为小木头出口恶气。

这个玉霄宗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的话,牧白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柳澄深呼口气,突然转头同奚华道:“晚辈记得,每年仙门百家,也包括玉霄宗,会定时安排一些弟子,入仙盟学习,交流道法,今年玉霄宗似乎还未派弟子前来。”

“晚辈斗胆,想提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真君可否允诺?”

奚华道:“你既知是不情之请,又何必再提?”顿了顿,他收回目光,又冷冷一笑,“你想要牧白随你去仙盟,对么?”

柳澄没料到奚华居然如此开门见山,连个弯都不转,还微微错愕了一下,一瞬间有些不认识真君了,不过令他错愕的还在后面。

因为奚华用更冷的声音,低声向他耳语:“你信不信,本座今日就让你死在此地?”

柳澄神色剧变,霍然站起身来,刚呵了个“你”字,就见奚华抬眸冲他微微一笑,右手微抬,指间灵力萦绕。

不过只是随意出手,他就瞬间动弹不得,甚至连嗓子都好像被人剥夺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柳澄此前就知奚华的修为高深莫测,祖父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提过,说奚华的野心日渐膨胀,最近几年已经不把仙盟放在眼中,假以时日,只怕是个祸端。

但他当时还不以为意,心说,玉霄宗的宗主在祖父面前,都得拱手行礼,区区一个执法长老不足为惧,仙盟的权势遍历修真界,哪个宗门敢与仙盟为敌?

也是眼下,他才堪堪明白了祖父的良苦用心。

奚华果真是……修为高深,只怕……只怕与祖父都不相上下了!

“怎么好端端的,站起来作甚?”奚华微微一笑,“出门在外,不必太讲究繁文缛节。”说着,他轻轻弯了弯手指,柳澄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跌了下去。

嘭的一声,就跪倒在了蒲团之上!

血气瞬间就冲上了柳澄的俊脸,他咬牙切齿,试图反抗,可他的四肢偏偏就不听他的使唤了。

这里动静一大,留在庙里的众人纷纷望了过来。

柳澄即便不回头,也能想象得到,小木头此刻肯定也在看他,看着昔日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在外呼风唤雨的柳哥,居然跪在破烂蒲团上!

还跪了小木头最厌恶的师尊面前!

柳澄的耳根子瞬间就烧红了,眼神也突然变得无比凶狠。

奚华暗暗冷笑,明面上却面露悲悯,还主动伸手搀扶他,温声细语地道:“不必行此大礼,小白本就是玉霄宗的弟子,又是本座的亲传弟子,本座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他敷衍地伸出手,很快又收了回去,无奈地摇头叹气:“牧家突逢变故,本座心里亦是不好受,你也不必太过悲恸,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本座第一个不会放过!”

奚华的声音,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牧白能听得清清楚楚。

落在外人眼中,就是柳澄跪谢奚华救了牧白的性命,牧白见状,不禁暗暗感慨,心说,看不出来柳哥竟还是个痴情种。

奚华又施法,控制着柳澄主动把脖子上的吊坠,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双手奉上。奚华道:“怎么,这不是小白送给你的么?”

“哦,你是怜悯牧家付之一炬,想原物奉还,让小白留点念想。”

“难为你了,年纪轻轻的,倒是懂事。”

奚华自然无比的,当着众人的面接过了那枚吊坠,然后狠狠攥在了掌心里。

柳澄恨得眼珠通红,如果他现在能动的话,一定会立马抽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吊坠!

脏了!

吊坠脏了!

小木头自从把吊坠送给他后,他就挂在了脖子上,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曾取下来一刻!

除了柳澄之外,他不曾让任何人碰过,哪怕是有人多看了几眼,他都会出手打伤对方的眼睛!

而现在却被奚华碰了!

脏了!

已经脏了!!!

“想不到柳公子倒是挺善解人意的。”林素秋忍不住感慨道,“牧师弟,你从前和他的关系看来很好,他应该也是真心为你考虑。”

牧白一阵牙疼,他道:“好不好,反正我都忘干净了。不过,江玉书不是说柳澄心高气傲,清高至极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跪咱们的师尊?这……这不太好吧?”

林素秋也觉得不太好,并且仙盟的弟子们,一个个都震惊到纷纷站起身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相当精彩。

“不过,由此可见,柳公子是真心在意你呢,为了你,他甚至——”林素秋的声音渐低,“可以在人前下跪。”

他此刻也好想说一句,牧白,你可真行啊!!!

牧白心里一个咯噔,暗暗在心里给原主鼓掌了,心说,早死的大兄弟,你可真行啊!

这届海王争霸赛,没你,我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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