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当心机女从良了8
说是打招呼就是打招呼, 陆沅当然不会莽撞地冲上去当众质问这是谁。
只会跟着两人的身后一起踏入这专门售卖女子钗环头面,胭脂水粉的宝黛楼,穿过人群。
在女子身后不远处站定, 张口说道:“姑娘看中这个了?您的眼光真不错,这款珠花的样式正合适您今天的裙子,若是配腻了这一身, 还能换成其他浅色的衣裙, 都是合适的。”
站在陆沅身边的女子身量不高, 身姿偏纤长,所用衣料也是寻常人家不能用的,立在云姜的身边刚好到她胸口处。
或许也是一样金贵的世家嫡女吧, 光裙子的布料都是御赐的,少有人能用。
见到那抹明亮的颜色后,云姜眼尾余光就不住落在那边,眉眼神色都柔和三分。
楼里还有不少出来闲逛的闺秀们的视线不住往这边望, 主要还是把目光落在云姜身上, 第一公子的名声不是白得的, 早些年还发生过掷果盈车的美谈。
陆沅也注意到了旁边隐晦的目光, 心中一闷,心说都有未婚妻在身旁, 看我做什么?
自顾自给云姜安排了一位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的陆沅告诫自己收心, 并不做理会,只看顾着眼前少女。
“真的吗?我也喜欢这两朵珠花的样式。”那“少女”高兴道。
这一张嘴, 清脆的童音就把陆沅给说愣了,也是见过山河的人, 不至于分不清少女和女童的声音。
暗中比较两人相差无几的身高, 陆沅一惊。
不会吧, 那么小就长那么高,吃什么长大的?
双方年龄差距不止一两年,岂不是得等上好几年才能迎娶入门?
在她愣怔中,女孩又问:“我能碰的吧?”
陆沅表情变得纠结,但不是对能不能碰珠花这个问题,她点头道:“当然可以,小姐请便。”
本来是应该问她是哪座府上娇养的闺秀,心里堵着一口气,叫她问不出口。
侍女手捧着珠花,往她乌黑的发髻上比量,仔细簪好。
云亦巧转脸看向云姜问道:“大哥,这样衬不衬我?好不好看?”
陆沅:“......”
陆沅错愕道:“大哥?她是你大哥?”
惊讶的视线落在云姜身上,只看见对方线条明晰的侧脸。
云姜故意不去看她,目光旁落,看似落寞黯淡,其实在拼命忍笑。
云亦巧点头说道:“对呀,他是我大哥。”
看着她不自觉涨的通红的脸庞,云姜终于说话了,语气幽幽:“不然你以为呢?”
云亦巧身后的侍女也说道:“我们家小姐是国公府五小姐,与大少爷是兄妹,不然您以为呢?”
她抿嘴一笑,又恢复了原本安然的面孔,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被无妄之醋给淹了。
陆沅:“......”
下意识找补的陆沅说道:“我以为是表妹什么的...”
云姜语气淡淡的哦了一句,说道:“原来是这样。”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陆沅:“......”
尾随而来的李环差点想抬手捂脸,脚下已经扣出了一座宝黛楼。
好尴尬啊,要不是知道他们俩还没有产生关系,李环都要以为自己是看见了以前学校里误会对象出轨的同桌了。
下楼的女掌柜看见了陆沅,讶然道:“少东家怎么来了?”
走到近前,看几位互相沉默,她解围道:“不知道二位是想要什么,我们宝黛楼应有尽有,不妨上楼边喝茶边看?”
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更重要的是还给对方看出来,这实在是挑战心情。
陆沅桃腮微霞,脸庞坠下的珍珠流苏微动:“无事,这二位贵客便由我来招待。”
因着前两代出过一位公主登基的女陛下,霖朝的男女大防不如前朝严重,出门也不用带着幂篱遮面,脱下裙装上马打球都是常有的事情。
陆沅作为该商行之主的身份进行待客也不是令人奇怪的事情。
女掌柜退下,继续忙活其他人。
楼下大堂来来往往不少人,终归是不太清净,陆沅便招待几位上楼休息。
“大哥?”云亦巧看向云姜,询问她的意见。
陆沅笑容微收,好客的态度不改:“二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那我们也可提供送上门任五小姐挑选的服务。”
云姜眉尾微挑,在两双希冀目光中说道:“好吧,舍命陪君子了。”
云亦巧喜笑颜开道:“祖父都关了你那么多天了,出来一次应该不会生气的。”
一直没说话的李环清晰看见陆沅都把惊喜写在了脸上,头都愁痛了。
才见的第几面,女主怕不是已经情根深种了?
余光看见周围大小姐小姑娘看向这边的目光,这云姜究竟什么行走的万人迷?
于是,什么都还没干的云姜又在李环心里多了一个手段了得,桃花很旺的标签。
陆沅脸上笑意深了三分,眸光潋滟:“这边请。”
云亦巧让侍女拆下发间珠花,看了一眼陆沅,又看了一眼云姜,若有所思地跟着上楼。
一般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夫人购置这些饰物都会让楼中的人送去府上让她们挑选,选中便留下,选不中继续回到楼中售卖。
当然也有兴致使然出门,打算亲自来走走看看的贵客,都会被请到楼上继续相看,显得清净又独特。
云亦巧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被引到位置上坐下,正好奇地左右打量,身旁侍女随侍。
云姜借口去更衣出了门,还没过来。
楼内自有侍女奉上糕点茶水,以供上楼的客人消遣,总不会让人觉得疲累。
门前脚步声传来,便见到陆沅带着一列人进来,个个姿容清丽的少女手上都捧着锦盒,其中放着各种珠花钗环首饰,琳琅满目,都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适合用的。
还算见惯富贵的云亦巧都觉得有些挑花了眼,没想到这宝黛楼名不虚传,花样这样多,怪不得短短两年内就在建安城占有一席之地。
见房中少了一人,陆沅杏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在云亦巧身边不远处落座。
两人食不知味地挑了一会,云亦巧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总去打量陆沅的脸庞,搞得她不得不抬头跟云亦巧对视。
陆沅问道:“五小姐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她到底还是个小孩,心思浅,瞒不住话,一张嘴就秃噜出来了:“你就是我大哥的心上人吧?”
这话说快了,后面的侍女神色微变,陆沅也语塞了。
陆沅笑道:“五小姐说笑了。”
云亦巧珠花也不看了,有理有据说道:“我没说笑,大哥说过了如果他看见谁总是在笑,那就是他的心上人。而且大哥醉心诗书,一心埋头苦读考取功名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说要带我来宝黛楼?不去书铺不去文会?”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会说的。
陆沅想了想,云姜刚刚根本没笑,态度平平,温和且疏离。
“...她没笑吧?”陆沅微微拧眉。
云亦巧却是摇摇头:“不,他在心里笑了,还笑得很大声。”
“......”陆沅眨了眨眼,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亦巧还想说什么,身后的侍女轻咳一声,才叫她收住话题。
但还是选择否认,她并不觉得双方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可是心上人这种结论又是怎样得出来的?还说的那么肯定。
陆沅想问,但是感觉过于胆大孟浪了,勉强自己收敛心神,不去再问。
既然今日云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她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事实上,本来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就是这样。
一连串的话窜过脑海,反而叫她心绪越来越乱,越是镇压平息,就越是跟拆家的狸奴一样上窜下跳。
她在这里待着有些心闷想出去透透气,就让李环代为招待,她也懂得这些,将来也是要当掌柜培养的。
好在云亦巧也不在意这个,继续没心没肺地挑选珠花首饰。
大哥说过了,今日全部都是他付款,挑中的就当是送给她的生辰礼。
*
出到门外,本想走到窗边通风,却在走道的尽头看见一道身影。
云姜就站在窗边,凭栏下望,看不见正脸,但那长袍宽袖的背影就透着显而易见的淡漠感。
远远看着的时候,陆沅莫名有种对方飘飘欲仙感,好似下一瞬就要脱离凡尘,驾着灵云升上仙界去了。
偶尔陆沅也会觉得的云姜是个矛盾体,长了一张权势在握的面孔,观者都知道这是心有城府之人,将来必能在朝堂中能有一席之地,大展拳脚。
可又有了一身缥缈清冷,万事难在心中留的气质,好似是个温润如玉的人物,兴许是个内心冷淡的。
正想着,人已经控制不住地走到对方身后,等反应过来想要离开的时候,对方已经转过身来。
还是那样眉宇柔和,恍若昨日般温柔,没人能拒绝被这一双含情目专注地看着。
微酸的情绪在陆沅心中发酵,才明白自己这几日是在默默回味的,只是现在不如那会自由,已经有了身份桎梏。
再怎么讲人家也是国公府的大公子,盛国公是不会允许观念里的长孙跟商贾联姻。
“陆姑娘这样看着我,是也想吃楼下的糖葫芦?”带着笑意的话在耳边响起,态度又变得跟之前一样。
陆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她刚刚看着的是楼下老汉扛着的糖葫芦,顿时有些无言。
好好的,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一草垛的糖葫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原地成仙了,没把她看愣。
想着,她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跟着放松,双手抱臂倚在另一边:“国公府大少爷怎么还馋一串糖葫芦?你没吃过?”
云姜想了一下,摇头道:“还真是没吃过,君子不举步而食,我自小在祖父身边长大,他也不会让我吃这种仪态不端的东西。”
陆沅从小就没短过吃食,闻言有些难以理解。
竟然是这也不给吃,那也不给吃,看来这风光霁月的大少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只是私底下吃也不行吗?”陆沅问。
云姜轻叹一口气,双手交叠靠在窗边,无奈道:“就是不行啊,我娘也不让我吃这些甜滋滋的,长得好看的东西,她说喜欢吃这些东西,会被人说道太过小女儿情态,我会被怀疑的。”
陆沅柳眉都拧成一团了,红唇微张:“啊?怎么这样啊...”
她可最喜欢吃漂亮又好看的小糕点了,她竟然全都没吃过!
这一顿卖惨下来,再精明的少东家都给她忽悠瘸了,看向云姜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怜惜。
在她的脑补中,云姜小时候就要承担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还不如其他儿郎一样需要时刻警醒谨慎,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科举的四书五经她也拜读过,光看是第一页都觉得头晕眼花,没看到翻页就开始睡着,实在是佶屈聱牙,催人入睡,都不知道是怎么能做到通读运用,还能科举。
这同样年岁的云姜就已经是举人了,别说超越霖朝大部分女郎,甚至是同龄的郎君都没她厉害,年轻一辈都对她推崇不已。
陆沅说:“那你现在想吃吗?”
云姜佯装不明所以地歪头:“嗯?”
这动作把陆沅可爱到了,那激动的心就是越发的膨胀,恨不得把整条街的糖葫芦都给她买来。
“想吃是吧?我给你买!”陆沅一挥手,肩上的披帛如落羽般飘落,展现出本性里的灵动,她说道:“现在你在我的宝黛楼里,没人能置喙你什么,今日你就是我宝黛楼的贵客,想吃什么都是有的。”
她什么不多,钱最多,说的是豪情万丈,好像买得不是价值几文的糖葫芦,而是这整一条街。
其实也不是不行,这一条街的商铺都是姓陆的,更别提这整一座宝黛楼,完全是她个人经营的,只是挂上陆福满这个东家的名头。
陆沅本人可不简单,看似娇小姐一个实则富得流油,手中积蓄千万两。
云姜笑道:“这么隆重,那要我想吃其他佳肴,岂不是让你破费了?”
这个可难不倒陆沅,她骄傲道:“只要是这天下用钱能买得到的,别说山珍海味,龙肝凤髓我都能给你吃!”
云姜看向陆沅,她杏眸明亮,有着与常年在庭院里长大的女子迥然的通透和活泼。
“看你说得大气,那你还吃过什么?”云姜说道。
陆沅见她感兴趣,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这些年吃过的东西:“大漠里的烤羊,草原上的马奶酒,沿海出产的海鲜,还有江南那边的桂花糯米藕......”
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说太多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啰嗦,就停下了话头,看向云姜。
云姜全程只是听着,目光就放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愿离开。
“大漠的羊肉,沧海的海鲜那些是吃不上了,今天就沾沾少东家的光,先来来两串糖葫芦吧。”云姜笑意加深,加上天然颜值优势,谁看谁迷糊。
本就是个颜控的陆沅顿时就迷糊了,她惊奇道:“你一个人吃两串,不怕酸掉牙了?”
头一回是也不是这个吃法啊,别给吃酸了牙,等会晚膳都嚼不动去了。
云姜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你不陪我一块吃吗?”
“有道理,就买两串!”
陆沅双眼一亮,转身吩咐人去买,没过一会就有人送上来了。
红艳艳的山楂被串在削好的竹签上,一个个饱满圆润,淋上黄澄澄的糖,当真是漂亮。
本来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的陆沅也觉得食指大动,就这样靠着窗边一人一串地吃了起来,果核便吐在一并送来的纸包上,堆成一堆小山。
混着糖咬下半颗糖葫芦,陆沅吃得脸颊微微鼓起,她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没完全褪去,越看越像是小仓鼠啃坚果。
云姜看得好笑,垂下的另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想捏。
可是不行,会把刚出窝的小兔子吓回笼子里的。
她的等级观念深入骨髓,即便真有想法也不会彻底点头,刻意强求只会让陆沅越发的理性,更加思量斟酌。
毕竟能经营出风靡建安城的宝黛楼的少东家可不是只靠感性做人,论实际来讲,她的理性思维远远站在高峰。
在原本的发展中,愿意嫁入国公府也是她权衡利弊才妥协的后果,彼时远行经商的陆福满被强盗挟持,生死未卜,原主便趁虚而入,买通领兵将军要求他故意拖延出兵时间,因为原主觉得没有家族的陆沅将会更加不足为惧。
便去要求陆沅嫁给自己,以为会是顺顺利利的事情,结果却是互相周旋了几个月。
陆沅按下婚约,反过来要求国公府派人去剿匪,一日不见到父亲,一日不改主意,哪怕是父族长辈那帮想来吃绝户的东西联合压迫都没能让她松口。
直到陆福满的死讯被确定,陆夫人悲极伤心重病,求医无门,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叫陆沅答应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
商人在霖朝属于贱籍,哪能斗得过官?
能在国公府的再三求娶之下拖延了好几个月时间,死前利用药渣传消息出去,将母亲转移至安全的地方才安心死去,这本事是真的不小。
可是说到底国公府也不是龙潭虎穴,这些孽还是过分多疑的原主造的,最可恨的还是陆沅的死还是刻意而为之,因为她觉得活人长了嘴和眼睛,终有一天能发现她的秘密,实在难容。
本还打算陆沅去世之后就对外宣扬怀念爱妻,终身不娶。
陆沅死后一年,原主还没来得及营造名声,便是东窗事发,诛九族。
总觉得这个故意针对陆沅的命运还有无人生还的结局过于熟悉,好像是在哪里经历过一样。
可她没有半分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从何而来,将来会往何处去,脑子里只有原主的记忆以及原本的发展,只好着眼当前,利用已知的消息改命才是真。
而且喜欢陆沅也是真的,她直觉自己就是为了陆沅而来。
“好像是有点酸,还是我第一次吃觉得不习惯?”云姜吐了果核,举着还剩一半的糖葫芦,眉头微皱。
陆沅吞了口中的果肉,笑道:“糖葫芦都是这个味道的,没有糖就更加酸了。”
其实还好,感觉也不是很酸,是不是糖放多了。就着云姜脸下糖葫芦的陆沅如是想到。
相较于陆沅只顾快乐的吃法,云姜的家族的礼仪培养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论是坐卧站行都透着出身世家的规矩矜持。
好比如这几文钱一串的糖葫芦都给吃出了宫廷赴宴的端庄感,一点糖渣都没能沾上嘴边或者袖子上。
几颗山楂没一会就给陆沅吃完,满意地看看手上的光棍,往还剩几颗没吃完的云姜面前晃晃。
“等等,别动。”云姜喊住了她,在陆沅迷惑的眼神中弯腰凑过去。
她下意识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微垂而专注的眼眸,以及看起来很好亲的微抿的嘴唇。
碎金一样的阳光跃上睫毛,挡住了不知是何情绪的双眼。
陆沅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她怎么能想到很好亲这个词?
那种念念不忘却怎么也配不出来的熏香味道又萦绕鼻间,垂下的手揪紧了不知道是谁的袖子。
唇角有温热的感觉擦过,第一下是一触即离,如蜻蜓略过湖面般轻巧,可手指没有就此离去,微微收拢放在下巴上,蝶恋花似的轻轻摩挲一下。
陆沅听见云姜的声音说:“嘴边沾了一点糖,我给你弄掉。”
几乎要把她包围的冷香抽离,窗外微凉的风刮了进来,跟着风进来的还有外面的喧闹声,就像是忽然恢复听力了一样。
“......”目光落在对方大拇指上的一点小糖块,是刚刚不小心沾上去的。
遗憾的感觉一闪而逝,陆沅随便应答了一句。
表情看似镇定,视线已经飘忽不定了,心说:见鬼了,还以为她要亲我。
收回手的时候云姜感觉袖子有坠感,低头就看见紧抓这她袖子的手,像是不愿意她离开似的。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陆沅也看见了自己抓着对方袖子的手,但现在顾不上这个,她另一只手握住云姜的手腕,另一只手跟上,小心翼翼地托在双手中,低头去仔细看她的掌心。
刚刚云姜是左手拿着糖葫芦的,倒叫她一下子忘记了掌心的伤痕。
“你这伤怎么样了?”陆沅问道。
云姜的手没动,看着她的脸说道:“已经不影响正常生活了。”
这上面的疤痕已经结痂,脱落完毕,就剩下一条疤痕盘桓在掌心中央,贯穿整个掌心。
像是精雕细琢的美玉被恶意破坏,留下了明显而狰狞的疤痕,叫人为此感到缺憾。
陆沅爱美,她平时磕着碰着都大呼小叫找伤药治疗,生怕自己留疤了变得不漂亮了。
她的颜控不光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一样的爱漂亮。
指尖滑过明显的伤痕,力道像羽毛一样轻轻滑过,就是因为力道很轻叫掌心的手一抖。
陆沅紧张问道:“我弄疼你了?”
云姜目光微深,给予了否定答案:“只是感觉有点痒。”
得知自己没弄疼对方的陆沅好悬是松了口气,蹙着柳眉看向掌心伤痕,现在还没好全,应该是能用祛疤的东西彻底治好的。
美人如玉,若是因故留瑕就不美了。
正在盘算着该用什么药给云姜消除疤痕的陆沅不知道的是——云姜不光是觉得掌心痒,心也跟着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