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魔主开辟航道, 苦心经营数年，糕点都做成了，这时候愿意放权退位, 分个四层利得已经显得相当懂事。
梅若成对这事儿没有异议, 难就难在还有个武辛, 那个丑兮兮的屠夫懂什么人情世故, 只怕贪婪无极，日后要与之合作, 他想想便头疼。
梅若成越是烦闷，越对风银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这人在中间挑拨是非还误报情报，魔主何至于与他生分至此, 宁愿加个屠夫进来恶心他。
梅若成明知魔主是要给他埋雷，但航道掌控权的好处摆在这，他硬着头皮也要试一试。
当即便转移了注意力, 堆起笑脸和武辛交流起来。
……
阮眠见顺利将锅甩出去，心下松了口气。
正所谓三个和尚没水喝，她想要把航道经营给办砸，大可不必自己顶着压力去抗下一切，不如退上一步坐山观虎斗，效果达到了, 还能落个清静。
她微微向后靠进了座椅中，低头一扫才瞧见本来已经打起瞌睡的小鲛不知何时醒了。
以为是武辛说话的声儿大, 把他惊醒了，下意识地挑了两块甜糕递过去，想要安抚一二：“整好要到新年了,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甜糕递到嘴边, 皎厌离却没吃, 而是点了点桌边的桂花酒，脸颊泛着绯红：“我想尝尝那个。”
大概还是忌惮着武辛，皎厌离说话的声音低，显得乖软。
阮眠想了想，小鲛早都成年了，喝点酒不碍事，便递了一杯上去：“这酒不烈，更像是果饮，你浅喝一点暖暖身子也好。”
皎厌离点点头，先是浅尝一口，似乎觉着不错，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阮眠无所事事，便又同他搭话道：“一会儿咱们回去了还得给骆年骆华兄弟给压岁钱的，这是咱们人族的习俗，未成年的小孩都有，你可有准备？”马尧给他们上过这种风俗的课程。
“我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五块上品灵石。”
“嚯，你哪来的灵石？”阮眠实打实地惊了下，她本以为小鲛会给鲛珠呢，而且五块上品灵石可不是个小数目。
“赚的。”皎厌离得意洋洋道，“和骆年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我顺带将不要的鳞片和鲛珠卖了。攒了本金之后，便在集市转了一圈，发现城南和城北的市集中不少玩意都有差价，随便倒卖两手便赚了些钱。”
阮眠哽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小鲛的生存能力这么强，倒是她小瞧了他。
“是我疏忽了，平时看你不太出门，骆华骆年都派了月钱，倒是忘了给你。日后你若需要用钱，去库房那取就行，不必如此费神。”
“我用不着钱。”皎厌离扶着杯盏，靠在阮眠的膝盖上，“海里有数不清的宝藏，灵石也多，若是想要取来的话，多到用不完。”
他歪着脑袋看着阮眠，“我只是想要适应人族的社会，在人族社会规则之内靠自己赚钱地活下来，用这个钱给骆年和骆华发压岁钱才有意义。”
阮眠眨眨眼不太懂，什么钱都是钱，哪来的意义呢。
况且他是鲛人，何必非得适应人族的社会，他自有他的天赋和优势在。
但她也没特地说出来。
虽然她是个极现实，只追求效益的人，却也能理解世人所求之物不总是一样的。
有些人图结果，就有些人图过程。
摸了摸他的脸颊，夸赞道：“那你真是聪明。”
不仅记忆力过人，有商业嗅觉，还有胆识有决断。
至少她小的时候可不敢玩这么大，人家只是出门一趟，回来就是个小富鲛了。
得了夸奖的小鲛喜滋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我原想也给你准备一份，马夫子说你现在什么都有，让我不必废这个心。而且……”
他说到这没继续下去。
阮眠正好略坐直了身体，想要在席面上拿点果子吃，没注意到他明显羞涩起来的表情。
毫不知情地低下头问：“而且怎么了？”
皎厌离害羞地笑了下，低眸将脸靠在她的掌心中，嘴唇轻轻擦过了她的指尖。
像是一个一触即离的轻吻，又像是不经意且意外的触碰。
小声：“而且他说有了家室的人，都是发压岁钱的，不能再收了。”
阮眠的指尖颤了一下，整个人腾一下地热了起来。
皎厌离的眸水雾雾的，纵然害羞到耳根通红，却直勾勾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着道：“所以你也没给我准备压岁钱，对吧？”
“……”
阮眠其实准备了。
不是红包，而是一整套玉质的学习用具，好祝福他新年修行一切顺利。
阮眠脑子空白一片。
但无师自通，面不改色：“嗯……没准备。”
小鲛得了满意的回答，欢喜得险些化形出大尾巴。
略略支起身，拉住她的袖子，“那你低下头些？”
其余任何旁观的、清醒的时刻，阮眠觉得自己都能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但彼时彼刻，她深陷其中，望着皎厌离水润透亮，含着浅浅笑意的眸，似乎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丝竹声婉转，宴会之上喧杂的人声成了模糊的背景。
她瞧见小鲛因为醉酒而泛红的眼尾，美貌惊人，那期待的眼神，明晃晃地勾着人。
她低下头，毫不意外被他抱住了脖颈，拽到了桌席之下。
温软袭上她的唇，带着轻微香甜的酒意，再一次沉重地冲击着她的理智。
阮眠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
像是忍耐，又像是在拼命克制心底升腾起来的那抹无措。
但很快便有一只手蛮横地挤入了她防御性收紧的手心。
指腹的肌肤摩挲着她紧绷的肌肉，缓缓地插入，温柔而霸道地与她十指交扣。
那一瞬间，就好像心房猝不及防地闯进来一个人。
阮眠屏住呼吸，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在耳膜鼓响。
皎厌离的吻在她的唇边厮磨，时不时像小兽似的，轻轻啃咬着。
虽无章法，却足够唬住她这个新手了。
阮眠动都不知道怎么动弹，停住呼吸，任由他紧紧抱着，躲在桌下亲个不停。
直到外头爆竹声响，再次热闹起来。
马尧低低清了清嗓子，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提示他们要注意场合。
小鲛终于停了动作，但犹不满足，靠在她耳边低声呜咽：“你怎么不也亲亲我呢？”
阮眠：“……”
她绷不住了属实是。
她摸了一下被咬到发烫，微微肿起的唇。
也不知道是哪里突如其来的自尊心作祟，亦或者本就是她激荡的情绪没有平复，大言不惭地说出了心底话：“外头都是宾客，我有点放不开……一会回房了，咱亲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