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美食与味觉（11）
粗壮的蜜色手指强势蛮横地闯入蓝瑟的喉咙, 粗糙指腹的温度犹如烧红的铁棍般炽热滚烫，好似要将蓝瑟的舌头烫坏。
可蓝瑟贪婪的舌尖却将手指缠绕得更紧了，舍不得松开。
季成川指腹酸黄瓜酱的口感, 如同融化得恰到好处的奶油, 香甜可口的酱汁中裹挟切得细碎的酸黄瓜，入口清爽多汁，十分开胃。
好甜，好香。
蓝瑟雾蒙蒙的清冷墨眸氤氲着痛苦与迷离, 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绯红。
柔软又挑剔的舌尖将酸甜可口的酸黄瓜酱舔吮干净后, 它猝不及防地触碰到口腔内闯入的粗粝手指。
嘶，好烫。
蓝瑟白嫩面颊浮现薄薄红晕, 眼尾的绯红愈发靡丽。
他的口腔与舌头痛苦又舒适，像是一半处于轻飘飘的天堂，一半忍耐着地狱的折磨。
“哥。”季成川俯身靠在蓝瑟的耳畔边，“接下来，要不要再尝尝别的？”
蓝瑟水润清透的凤眸淡淡地回望着他，饱满犹如晨露玫瑰的艳丽唇瓣轻含着他的手指。
介于成熟矜持与青涩颓靡间的男人, 最是诱人。
季成川琥珀色的眸骤然暗沉, 他将手旁的一根烤肠塞入蓝瑟的唇瓣间。
留有余温的烤肠肉感十足, 轻薄的肠衣紧锁滋味丰富的肉汁。
蓝瑟吃着吃着，白里透红的面颊与精巧的鼻尖沁出薄汗, 微长的发丝紧贴面颊。
季成川制作的德式烤肠比普通的早餐香肠长且粗，半根烤肠已是蓝瑟小小的口腔所能容纳的极限。
季成川烤肠喂得太快，蓝瑟根本来不及吞咽。
他眉头微蹙, 细弱冰凉的双手抓住季成川的前臂。
“唔……别……你……太快了……”
蓝瑟眸中的雾色愈发地浓, 他鼓起腮帮子的清秀面庞, 流露出淡淡痛苦。
季成川喉咙一紧。
他身体的温度, 似乎又高了几分，汗水早已将他的衣衫沁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热得爆炸，急需沁凉的露水抚慰体内躁动难耐的热。
而露水……
季成川眸色暗沉。
他汗涔涔的粗粝指腹抚上蓝瑟微鼓的面颊，柔软清凉的触感无异于饮鸠止渴，躯体的燥热感愈演愈烈。
不够。这点接触，远远不够。
季成川觉得自己像是一名肌肤饥渴症患者。
他好想将蓝瑟拥入怀中，好想啃咬着蓝瑟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好想……
“哥。”
季成川的喉咙已然完全沙哑。他慢慢地将剩余一半的烤肠送入蓝瑟口中。
“好吃吗？”
往日，季成川手指的触碰只会让蓝瑟的味觉恢复敏锐。
但今天，季成川手指送入他口中的、方才还难以下咽的酸黄瓜酱和烤肠，现在却变得甜美多汁，令他欲罢不能。
甚至，季成川烫乎乎的手指也变得好吃，滋味如同季成川的舌尖一样美味……
难道是因为季成川发烧了？
蓝瑟细弱的双手紧紧抓着季成川结实有力的右臂。
他像是一只乖顺的猫，认真地舔舐着季成川指尖上残余的烤肠肉汁与酱汁。
蓝瑟缀着湿润泪珠的睫毛似是蝴蝶翅膀般轻轻地颤抖，双眸间的淡漠处于破碎的边缘。
他没有回答季成川的问题，他的动作足以证明一切。
好吃。
“哥。”季成川的舌尖轻舔尖锐犬齿，他低声诱惑，“你想不想更好吃的东西？”
蓝瑟舔舐的动作一顿，氲满靡色的墨眸望向季成川。
品鉴美食是蓝瑟的特长，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蓝瑟：“什么是更好吃的东西？”
他淡漠清冷的嗓音似是裹了层轻薄的蜂蜜，微哑的尾音听得季成川的心间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搔弄着痒意。
望着蓝瑟清澈的双眸，季成川喉结滚动：“当然是，我的舌……”
蓝瑟身上的自然馨香，缓缓萦绕于他的鼻尖。
忽然间，季成川大脑闪过一瞬清醒，他到嘴旁的话语戛然而止。
蓝瑟困惑地看向话说到一半的季成川：“嗯？”
季成川猛地将自己的手臂从蓝瑟的双手间抽出。
他侧过头，避开蓝瑟探究的视线。
“哥。我吃退烧药的时间到了。桌上的碗筷我一会儿会收拾，你吃完直接休息吧。”
季成川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进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季成川躺倒在床上，俊朗的蜜色脸蛋满是懊恼。
他差点忘了自己正在发烧——和蓝瑟仅限于指尖的触碰，已是极限。
他不该肖想更多，可是……
年轻力壮的身体已经蓄势待发，体内疯狂燃烧翻涌的燥热又怎能被轻易扑灭？
季成川闭上双眸。
蓝瑟吃烤肠时那张青涩又成熟、禁欲又颓靡的清秀面庞逐渐浮现于他的脑海中。
他的右手指尖，隐约还留有蓝瑟舌尖的柔软湿润触感。
季成川的右手缓缓向下探去。
密闭的室内，间或响起青年隐忍又粗重的喘息声。
客厅内。
蓝瑟望着季成川那几近落荒而逃的身影，漂亮的墨眸染上淡淡的茫然。
他还是头次见到季成川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
——
下午。季成川又一次发起高烧。
他吃完退烧药后睡在床上，一直到傍晚都没有醒来。
蓝瑟不想再次打扰季成川。他晚饭叫了外卖。
外卖小哥送来的速度很快。满桌的精致小点都还冒着滚烫的热气，看起来美味可口。
然而蓝瑟的味觉尚未完全恢复。没有季成川的陪伴，再好吃的菜肴进入他的口中，味道都变得寡淡。
挑剔的舌头未能获得满足，蓝瑟很快没了胃口，他恹恹地放下筷子。
要是季成川在，他也不至于一口菜都吃不下。
想到这，蓝瑟侧头看向季成川的卧室。
卧室的门紧闭着，似乎季成川还在里面睡觉。
蓝瑟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虽然发烧会影响人们的胃口，但人们在发烧的时候最好还是要吃点东西。
季成川从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不吃、只顾着睡觉，肯定对身体无益……
蓝瑟起身夹了一小盘菜，敲响季成川的卧室门。
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回应。
蓝瑟试着拧开了门把手。他进入卧室时，房间内几近昏暗。
蓝瑟点亮季成川的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照亮房间一隅。
床上的季成川睡得又熟又沉，他背对着门侧卧，身上盖着厚厚两条被子，像是一座隆起的小山包。
蓝瑟轻轻地推推季成川的肩：“季成川，吃晚饭了。”
床上的季成川翻过身。
就在这刹那，他干涸、微有褶皱的薄唇迅速擦过蓝瑟的掌心，低沉又灼热的呼吸萦绕于蓝瑟的指尖。
蓝瑟指尖发痒，忍不住地蜷缩了手指。
他柔软莹润的指腹，不小心摁到了季成川的薄唇。
季成川唇齿间，湿润又柔软的触感袭来。
酥麻细微的电流，迅速由蓝瑟的指尖扩散。
仍处于睡梦中的季成川，舌头无意识地轻舔了一下蓝瑟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