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虞久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上校办公室, 这里就在作战指挥室隔壁。
怪不得浦上校就跟住在指挥室似的，原来俩地方离这么近。
办公室的金属大门上有一个身份识别设备，虞久一靠近, 设备就自动将她的面容扫描。
身份验证成功后, 金属大门自动开启。
办公室里除了浦元恺, 还有他的副官。
看来不是要潜我。
虞久暗暗松了口气，抬腿走了进去。
浦元恺坐在沙发上, 专注看着面前的光屏。听见金属门开启关闭的声响, 视线并没有转向虞久。
最先开口的, 是他的副官。
“士兵虞久？”
“是。”
副官面无表情点点头，“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请如实回答。”
“那三只成年异种人，都是你一个人杀的, 对么？”
虞久顿了一下。
屋内变得安静。
副官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们查看了现场, 发现战斗过程中，现场只有一个人类出现的痕迹。虽然你的队友们后期也出现在了电子眼中, 但经过比对, 他们跟异种身上的所有伤口全都无关。”
“并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情况，其中一只被打掉脑袋的异种人，身上嵌入的弹丸几乎都停留在同一个位置。”
副官扶了扶眼镜, 探究的视线停在虞久身上, “也就是说，造成伤害的四把散弹//枪是同时开枪的, 并且距离几乎一模一样。请问你是如何做到同时连开四把枪的？”
虞久挑了挑眉, “我只是提前布置了一个机关而已, 很简单的。”
说完, 她还煞有介事给副官表演了一下。
作为机械系的天才少女，简单的控制机关虞久简直信手拈来。
她挥舞着手臂说道，“....只要距离位置控制得当，别说四把，四十把都行的。”
“长官，”虞久真挚地看着他，“这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简单的机关啊！”
副官：“......你给我好好说话！”
别总带着一股嘲讽味儿！
最后，副官嘴角抽了抽，只能被迫换了个话题，“那老鼠呢？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之前无数次跟异种人战斗，无数次派出炮灰兵进行侦察任务，从来没有一个人发现异种驯养老鼠来当“眼睛”的事。
这件事当浦元恺上报联邦高层时，瞬间引起震动。
怪不得炮灰兵死亡率会如此之高，怪不得曾经进行隐秘军事行动会被异种人提前知道并作出反击。
军方居然被一窝小小的、毫不起眼的老鼠玩了这么长时间！
不，也许不止老鼠。或许还有别的，他们从未注意过的小动物们。
联邦实验室直接讲此事纳入新的课题研究，优先级设为最高，各地区后续军事行动也都全部推翻重来，甚至连军大学的教科书都连夜改编。
而这些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炮灰兵虞久！
可以说，她凭一己之力改变了军方的所有传统思想，军队正在因为她而迅速革新！
所有人都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那些小玩意儿走路时可是连声音也没有！
虞久想了想说，“我眼神比较好。”
副官：“........！”
不知道为什么，但听起来怎么这么气？谁眼神不好了？？
副官刚要发火，身侧便传来“咔哒”的一声。
上校把杯子放下了。
副官立刻原地立正，闭上了嘴巴。
浦元恺转了过来，深深看了一眼虞久。
“你做的很不错，之前罗非德承诺给你什么奖励？”
虞久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三级奖章？”
一旁的副官差点儿咬着舌头！
罗非德真敢说啊！三级奖章？这玩意儿是能发给炮灰兵的东西么？！
联邦设立野外单兵这个兵种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拿过三级奖章！那可都是给出生入死的正统士兵准备的的啊！
浦上将点点头，“去领吧，这是你应得的。”
副官瞪大了眼睛，真、真给啊？！
倒是虞久完全不理解三级奖章代表的意义，她看向浦元恺问，“报告上将，可是我们1小队的人全都回来了，不应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再也忍不下去的副官给推了出来。
“行了行了啊！”副官在门外关严门，嗤了一声，“你别蹬鼻子上脸了，三级奖章能给你一人就不错了，怎么还想给你们全小队都要一份？你以为那是大白菜，还见者有份？”
能拿到三级奖章，在履历上就会跟别人不一样，获得的机会也完全不同。
眼前这个炮灰兵不仅拿到了奖章，甚至还获得了浦上将的肯定！她从现在开始，恐怕会前路无限了！
副官说完就把虞久赶回去了，当天晚上，虞久就拿到了她的第一枚奖章。
那是被罗非德亲自送过来的，一枚深蓝色的奖章。上面绘有联邦的国徽和旗帜，造型精美绝伦。
在诵念祝贺词时，罗非德都快嫉妒的分叉了，很想穿越回去撕烂说自己的嘴。
与此同时，虞久的资料被送进了“人才库”。所有军队里的士兵、军官、将领都能通过腕机看见她的荣誉和贡献事件。
虞久从没告诉别人那天在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但自此之后，整个驻扎地士兵看她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很多人都会过来套近乎，还有些甚至会故意制造一些巧合，只为了在虞久面前刷高印象分。
更有甚者会提前打好丰盛的饭菜在宿舍门口等她，或是在训练场内频频向她发出邀请。
还有不少军官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认识她，打听她对未来的规划和发展方向等等。
毕竟是被那位浦元恺上校亲自肯定过的三级奖章获得者，只要不傻的人一定能看出来虞久绝不会止步于一个小小的炮灰兵，她未来一定大有可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帮上自己的忙。
穿越后一直安静如鸡的腕机，在这段时间里快被刷爆。搞得1小队众人都一头雾水。
“为什么287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我却跟谁说话都会收获一枚白眼？”5号对此愤愤不平。
“你跟287，能比么？”另一名队员笑着打趣，“而且你别忘了，没有287，咱几个都得死。”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多久，野外单兵们完成任务，休息几天就该回去了。
临走那天，虞久怀里被塞满玫瑰花，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挤过来跟她道别。
而另外九人只能站在旁边吹冷风，等人齐。
“妈的，这不公平！”5号愤怒了。
“闭嘴吧你，”1号白他一眼，“没有287的飞行器，我是绝对不会上去的，我要永远跟在她身后守护她！”
5号:“....没救了。”
来时20个人，回去时只有一半。
不过这已经是训练基地迄今为止生还率最高的一次任务了。
虞久平靠在椅背上，透过可视窗，看见了接他们的车。
这一次，是丁图带队。
许久未见的总教官双手背在身后，神态轻松懒散。
“恭喜，”他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虞久身上，“你们已经成功完成第一次任务，也获得了宝贵的经验。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训练你们可以更加努力，成为联邦锋利的刀。”
“后续会有一些奖励依次分发到你们的腕机上，到时候记得及时查看。”
公事公办地说完，他站在车门口，监督十人依次上车。
轮到虞久时，她听见主教官低低的声音。
“好用么？质子刀。”
有风吹过，虞久动作停了一下，狐疑转头。
啊？在说什么东西？她没太听清。
不过此时，丁图已经重新站好了，她只能继续上车。
出完任务回到基地，几人同时感觉到了荒凉。
就算有一部分人去训练了，基地里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少吧？
就在此时，有新兵们发现了他们，连忙招呼众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询问有关任务的事。
虞久稍微退开了一点，没有见到平时最烦人的那个。
她随便拉过来一个新兵询问，那人挠挠头，脸色不怎么好看地说道，“啊，就在你们出发没多久，又有四十个人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不过直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你们10个人回来了。”
虞久怔了一下，收回了手。
任务因为保密性质都是突然通知各个野外单兵的，出发前决不允许任何人通过腕机泄露情报。
所以在接到任务的瞬间，野外单兵的腕机通讯功能就会被锁死，直至任务完成才能解开。
所以这么长时间，300号没有联系过她。
而对于2小队的意外，大家都很难过。
今天是2小队，明天也可能是他们。
虞久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垂头站了一会儿，沉默离开。
当天晚上训练结束后，新兵们自发为2小队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葬礼仪式。
虞久也去了，带着她给66号做的小粉灯。
希望温暖的颜色能够驱散一些黄泉路上的阴霾。
让大家走的能不那么孤单。
*
丁图说的奖励，是在两天后收到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高昂的积分加成。
这一次任务，其余1小队的九人分别获得了5千积分，而虞久则得到了2万积分。
想到她之前为了几百积分通宵达旦的做小灯，她就开始感叹，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发战争//财，果然很暴利。
接着还有训练规划的升级，他们十人将不再进行最最基础的训练。而是升级成更高规格、也更正统的训练。
换句话说，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已经跟普通的炮灰兵有了些许区别。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腕机上公布的课程表里，居然增加了射击和热武器的认知教学。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边边角角的东西。比如住宿环境、食堂、训练服，这些他们统统换成了新的。
新的宿舍里不仅有柔软的床垫，更有明亮的照明设备。新的食堂是专门为十人开的小灶，菜色甚至可以提前自选。
总之大家还都在同一个训练基地里，但有的人已经分到了尖子班。
自此十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收获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不过虞久对这些并不在乎，她正急不可耐地前往机械制造室。
3000积分，花！
就是有钱！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虞久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下一秒，她差点儿尖叫出声。
麻麻，这里是天堂啊！！
这是一间总面积能达到七十多平方米的大型制造室，三面墙壁上全都嵌入着连接到天花板的抗氧化封闭货架。里面整齐摆放着无数金属材料。
铝、铅、铜，还有大量虞久也完全认不出的合金。更有大量石墨粉末、润滑剂、液压油、粘合剂等等非金属材料。
这些物品都以最原始的状态摆放在这里，货架旁边还有一台虚拟光屏。如果想要定制什么这里没有的原材料，只需要付出相应的积分就可以。
更让虞久兴奋的，是房间正中央的那架多功能工作台。
这是一架堪称全能的机械工作台，一共由三部分组成。
最左侧是小小的手动平台，上面摆放整整齐齐的基础工具。车刀，镗刀，铣刀，钳子锤子、螺丝刀扳手等等，齐全的令人惊叹。
而中间则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液压清洗台，重点在右侧。
那是一台真正的全自动车床，加工平台上连接着导轨、导板、带螺纹刻度的卡尺、传动轴绞盘和模具液压装置和液压过载缓平衡装置。
并且这些都是可拆卸、可替换的模块组！工作台下方有一个开关，按一下就会打开地板，露出下方隐藏的模块组储存室！
想做什么就换什么类型的模块组，机械人狂喜！3千积分花的也太值了啊！
不过这里也并非是真正的天堂，训练基地既然敢把这里开放，那就说明后面的监管一定是到位的。
屋内光是电子眼就有十八个，无死角监控着一切。
而且工作台自带识别上传程序，除非手动，任何在自动加工模块里生产出来的东西，都会在开始时每隔5秒上传云端记录一次。
这道程序是军方加密的核心程序，虞久企图用意识入侵，但差点触发被动警报装置，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她还是非常开心的，可以说穿越这么久，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有了一点“还活着”的感觉。
虞久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制造出修补自己的零件。
她需要迷你版钣金锤和垫铁，这俩玩意儿本来是给车修补凹陷的，她改良一下修修自己也没什么问题。
剩下的零件和装置她花了一整晚才全部做好，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完全没头没脑，就算有人查也只会认为是她在做着玩而已。
等天空泛起鱼肚白，虞久才恋恋不舍离开机械制造室。她必须抓紧先回到宿舍把自己修好，等下还有训练，这里只能空闲时了再来。
之后的训练都是枯燥且乏味的，他们换了格斗训练教官。新的一位明显更狠也更专业，一上课就想把十人往死里整。
托他的福，不能受伤的虞久一手“左右横跳”练的炉火纯青，就连新教官都抓不住她。
俩人像猫和老鼠一样绕着教学室你追我逃了半天，新教官才终于放弃对她的迫害。
“你果然很能啊。”新教官看着虞久冷笑，怒气值已经爆表。
其余九人被动承受了教官暴怒的教学，一个个哭爹喊娘，最后都是被抬出去的。
不过更惨的还在后面。
射击课是丁图教。
这位“神射击手”的要求严苛到令人发指，他完全像个阎罗王一样残酷的要求众人在短时间内达到他的要求。
“五米移动靶，点射十环的命中率不达到80%，扣除1000积分。如果完成，奖励2000。”
5号失声痛哭，“可主教官，我们还都是新手！”
丁图幽幽冷笑，“再多一句嘴，换成十米靶。”
大家都不说话了，但成绩也好不到哪儿去。
除了虞久，也只有虞久。
她去一次机械制造室就要三千积分，两万多积分听着多，但也用不了多久。
所以每一个积分她都格外珍惜。
机械眼已经修好了，在绝对精准的电子视野里，射五米靶跟玩儿一样轻松。
黑色训练服紧紧包裹住她的手臂，勾勒出平直有力的线条。那双握枪的手极稳，连被后坐力崩弹时都没有丝毫的姿势变化。
她就像一个真正的战士，在所有人面前展露了超强的射击天赋。
训练□□一个弹夹共有13发子弹，虞久弹无虚发，全部十环！
“刚刚那一枪，好像开在了我的心脏上。”1号捂着胸口，愣愣地看了过去。
他沉浸在巨大的震动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主教官阴沉沉扫过来的视线。
“可以了，“丁图拍了拍手说，“287号，休息！三分钟后换十五米靶。”
“1号，扣2000积分。”
1号大惊，“为什么！！”
主教官凉凉看了他一眼，“你废话太多了。”
1号:“.......”
不过，除了要人命的魔鬼体能训练以外，他们还增设了文科。
这是一位画风跟其他教官完全不同的老学究教官，说话时慢声细语。每次上课，虞久都有一种小葵花妈妈课堂开课的感觉。
“根据研究调查显示，异种人的平均年龄在150-230年左右。它们的大脑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变得更加活跃。所以老一些的异种人会比新生幼崽更加聪明，也更加难缠。”
“也正是根据这一特性，异种人们演化出一种很新颖的繁衍方式。青年异种人会在成年之后选择继续留下或结伴离开家园，去往新的地区建设自己的聚集地。”
“离开的青年异种们会带着父辈教授的知识开始一步步建设，在漫长的岁月中，聚集地会在它们的领导下发展壮大，也就是年轻人所谓的‘升级\'。”
原来是这样。
虞久在木克市遇上的，就是刚刚建设成的新异种聚集地。异种人数很少，各类设施也都不完善，甚至每只异种连自己的房子也没有，更没有可使用的武器，打击程度较为简单。
这样的聚集地被军方称为“部落”。
部落上一级“镇”，则异种人数翻倍，已经形成了稳定的社会关系，有了基础生活的设施和环境，也有了初级制造业。
而最顶级的“城”的数量，全球屈指可数。但每拎出来一个，都是让军方无比头痛的存在。
因为等发展到城的等级，异种人的数量会变得庞大，不仅制造业、手工业发展成熟，还会拥有重工和军工业。
每一座“城”都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和地面运输部队，它们甚至还会使用兵法。
军方和城激战许久，双方都付出过巨大伤亡。
这么一看，主教官能把他们派去部落执行任务，真的非常仁慈了。
根据文科教官放给他们的观看的影像资料，那些城里的异种人文明，已经跟人类不相上下了。
论三米多高的庞然大物，再配上一把合适大小的连发重机枪是什么感觉？
反正虞久现在要是碰上，给她再多把散弹//枪也干不过啊。
那一刻，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危机。
尤其是虞久，她好像落下了火力不足恐惧症的毛病了。听完文科教学后，她只想立刻把枪塞满自己的身体。
于是每天训练结束之后，当别人都累得跟条死狗一样往宿舍里爬时，只有虞久一头扎进机械制造室，整夜整夜在里面通宵。
这一批的新兵们似乎没有机械方面的人才，制造室通常只有她一个人会去。后期虞久索性跟主教官打了申请，将自己的铺盖什么的全搬到了机械制造室。
不干别的，只造枪。
造能够安装进自己身体里的枪。
丁图平时会给十人上武器课，他们从最简单的M9式□□开始学起，组装、拆解、零件构成、包括弹药口径。
也正因如此，虞久有机会了解枪械的内部构造。这些东西阅览室是没有的，都属于军工机密。
白天她上完武器课，晚上就会努力尝试在制造室里造出枪械的零件。
她要从最基本的金属融合开始做起，由于缺乏这方面的知识，虞久废了无数的积分去兑换制造室里的材料。不断试验合金的硬度、承受热量极限，才终于在一个多星期之后之后造出了第一个合适的无缝枪管。
这是枪身的基础，也是一把枪能否安全使用的重中之重。
虞久当场跳起来原地蹦了三圈。
之后她更是将“睡觉”的时间压缩到每天三小时，全副身心都扑在了造枪上。
积分不够，她就疯狂在训练课上赚积分。
比如格斗训练课，别人都还在挨揍期间，虞久已经压着教官打了。她出手狠厉，一下下把教官轰进墙里，成功刷满格斗课的积分。
又比如射击课，当别人还在坑吭哧哧认识枪械的零部件时，虞久已经能够闭着眼睛将枪组装完成了。
她不断刷新着组装枪械的时间记录，弹无虚发的准头让所有人为之震撼。
丁图毫不吝惜的给了最高积分奖励，虞久日日拿着拼命挣来的积分，全副身心都扑在了机械制造室里。
“主教....这真的没事么？”有教官望着监控器内已然疯魔的女人，略微担心地问道，“她....呃，如果真的造出什么武器了怎么办？”
有新兵拿着一把枪在基地里的乱窜，教官们表示很心虚啊。并且看那新兵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只造一把枪。
谁都没见过这么疯的战争疯子，当然会觉得怕怕。
“无所谓，你们还担心死在炮灰兵手里么？”
丁图一句话，再也没人敢指手画脚。
唯一的区别就是，每次上训练课时，教官们对待虞久的态度忽然好了很多。
虞久对这些变化丝毫不知道，或者说丝毫不想去注意。
她认认真真完成者自己的计划，直至她真的造出了镇暴散弹//枪。
她能够接触到的枪支并不多，因为野外单兵身份的关系，训练基地只提供最基础的三四种枪支用来教学。
其中就有镇暴散弹//枪，这是她在木克市使用的那把已经淘汰的散弹//枪的升级版，威力更大、稳定性也更好。
在她造出来的那天，她就立即决定把这把枪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扩充了镇暴散弹//枪的弹夹容量，调整了弹药里的配比，提升了弹药威力。还自己做了新的融合金属枪管，让其能够承受意识操控下几乎翻倍的射速。
现在，她做的镇暴散弹//枪远比普通的镇暴散弹//枪要更凶残，威力堪比两三把淘汰的那些散弹//枪。
最重要的是，这把枪完完全全是她按照自己的躯体量身定制的。
虞久将所有的零件全部打包拿回宿舍，一点一点安装进两条手臂之中。
意识游移在枪身上的每一处，冷冰冰的无机质金属却让人燥热又激动。
那一刻，巨大的满足感立刻包裹住了她。穿越之后一直被命运裹挟着前行的无力感和焦虑在这一刻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她终于拥有了可以尝试对抗命运的资本。
有枪才有话语权，有枪才能决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虞久“刷”一下弹开手腕，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以后火力不足的恐惧，再也不会有了。
她要将每一个见过的武器，全都塞进自己身体里。
她平躺在地板上，满足地闭上了眼。
一定能活过剩下的两个月，然后去安全的后方城市好好生活。
虞久的所作所为传的非常快，再加上之前浦元恺上校亲自肯定过她，最后连军部都被惊动了。
这天在训练时，丁图收到了一条加密通讯。
他走出教学室，找了个没人的空房间接通通讯。
立体3D投影立刻显示出对面人的身影，在看清那张脸后，这位散漫的主教官立刻站直了身体，面容严肃地敬礼道，“大校！您怎么——”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甩出一张调离通知单。
丁图一目十行扫完，下颌线立刻绷紧，“可是大校，这不符合规定....”
“没什么符不符合的，”严肃的声音响起，“她是沈博士亲自挑的人。”
丁图不说话了，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那天，主教官独自离开教学室很长时间。等出来时，整个人的气压都很低。
他黑着脸回到教学室，冷冷叫出了虞久的名字。
“287号！立刻跟我去办公室！”
那场景，莫名让人想起上学时作弊被抓的同学让教导主任带走的景象。
虞久放下枪，摘掉耳包和眼镜，转身跟了上去。
在办公室里，虞久收到了一份调离通知单。
“去SCI军工实验室？我？？”
她看着任务面板，有点儿不能理解。
军工实验室一定是个很重要的军事重地吧，她一个炮灰兵，有这资格？
丁图单手敲着桌面，眼底黑沉沉的，“是，没错。上面需要你去实验室，做这一期新制武器的实验员。”
虞久第一反应是，还有这种好事儿？
新制武器，她能第一个去试？
也许看见她的嘴都快咧到天花板上去了，丁图没忍住，额头青筋狠狠跳了两下。
“还笑？你知不知道那地方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