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娇软Omega02
“你还敢顶嘴。”封冕捏住阿忘肩膀, “你以为你能一直躲下去。”
阿忘被捏得生疼,她眼中隐隐泪意不肯示弱地瞪着他, 在这头疯子面前柔弱没用, 就算她爪牙伤不到他,也要叫他看看,她不是他的发疯宣泄处。
封冕静静地盯着她,想把她从里到外掀开摸透, 一寸寸展平一寸寸抚弄, 把一朵开在阳光下的花泡在福尔马林里, 泡得发白了再取出压扁, 做成一张银贱的花瓣书签。
内脏和思想都被挤平, 他才不会管她的眼泪。
封冕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管好你自己,别乱勾引人。”
“银者见银, ”阿忘反击道,“从没见过你这种无耻alpha。”
封冕低下腰背,逼近阿忘道:“怎么,你想见识一下我的银荡与无耻?”
“留给你自己吧。”阿忘抑制着面对高大alpha生理性的恐惧, 强撑着又回了一句便赶快回屋。
封冕看着她的背影, 生理反应昂扬。
他突然快步上前,不肯让她离去了。
昨天出去跟封虞玩一整天,在他面前却恨不得躲着走。
“封虞那小子带你不过是去些植物园公园玩, 这些平淡的把戏你还没看够吗。”封冕道,“我带你去见识地下拳场。”
阿忘瞪了他一眼:“疯子,Omega不能去危险的地方。”
“你既然把学院教的奉为圭臬, 还这么张牙舞爪的, ”封冕恶意地盯着她唇, 恨不得咬一口,“言行不一的Omega。”
阿忘退了一步,无助又愤怒。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这么无耻的人,这几天却见识得淋漓尽致。
“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Omega保护协会了。”
“你去说啊,”封冕笑着,“你跟太子暗渡陈仓都成,我比他光明,我就想弄你,标记你,摧毁你。”
阿忘抬手,甩封冕一巴掌:“无耻。”
封冕没躲:“继续。”
阿忘微红着眼又是一巴掌:“无耻。”
封冕笑着:“继续。”
阿忘抬着手不敢了,封冕握着阿忘的手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他笑得张狂:“你说得对,我就是无耻之徒。”
阿忘吓得眼眶含泪,封冕揉捏着她的手掌:“怎么,被打的是我都没追究,你倒落泪了。”
“你个疯子。”阿忘声音微颤,自小习得的教育没告诉她,她会遇上这种人。
“多谢夸奖。”封冕牵着阿忘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他毫不羞耻地舔她。
他想要她,见第一面就想要,想得发疯要得要命,他本就不是什么文明包装起来的alpha,他就是一个半疯的败类。
阿忘挣扎着想要抽出手,挣不开,人模狗样的封冕就像一条野狗,舔骨头舔个没完。一条发.情的畜生。
阿忘揪住他头发,狠狠地揪着,封冕厌倦地拨开她揪他头发的手,抬起了脸来。
他唇瓣湿漉漉的,张扬的脸显得涩玉。
“踹我,打我,让我疼。”封冕笑,“来啊。
“让我见见一个愤怒的Omega的威力。”
阿忘眼中的泪落了下来,她已经受不了跟一个野蛮人有任何一点的接触了。她受到的所有教育,都告诉她会被好好呵护,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野蛮的alpha,逼得她反抗,逼得她落泪。
封冕见着阿忘的泪,笑容渐渐淡了:“你被养得太娇弱了,所有的Omega都是。”
他捧起她的脸:“这个该死的世界,有时候需要一些不守妇道的Omega,也需要一些发疯的alpha,才能撕开文明的外衣。”
“该死,”封冕擦拭着阿忘的泪,“别哭了,哭得我想做小三,做小四,不守夫道还发疯,舍我其谁。”
封冕的前面光里站着他大哥,暗里站着太子,如果非要论一番,他确实只能当个小四。
小五小六暗地里也在赶来,小七小八小九,干脆凑个足球队。一群混账。
封冕暗骂道,一群烂玩意儿,下贱的垃圾。
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多高尚,他比谁都下贱,比谁都不要脸。
不要脸的封冕粗鲁地擦拭着阿忘的泪,擦红了她的脸,她的脸皮多薄啊,故作坚强的反抗,柔弱无力的爪牙,在一个星际时代依旧被驯养的羔羊。
封冕觉得自己快死了,哪怕她要他的命,哪怕她踩在他脑袋上称胜利。
哪怕要割他的肉喂养,他就是个歇斯底里彻头彻尾的变态狂。
他错觉自己在腐烂,成了一团臭不可闻的垃圾,流着尸水叫人厌弃。他越是想替她擦泪,她越是挣扎越是躲避。
封冕松了手,退了一步,他微笑着,脸上还带有略微的巴掌印。
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他得去吃点药,他得联系研究院给他研发新的药物,旧的药性逐渐减淡,控制不了他像一头发狂的怪物。
封虞与阿忘的感情越来越好,在他没有上学的日子里,他们互相陪伴着做过好多事。
一起到处走走逛逛,喝奶茶吃甜点,空气里阿忘的体香飘浮,封虞牵她的手微紧。
她看过来时,他有些发怔。她不解时,他赶紧扯开嘴角笑,试图用笑容蒙混过去,蒙混他心里生出的别样心思。
阿忘这时候也会跟着笑,笑得腼腆笑得羞涩,她轻声说着:“原来小虞你这么好看啊。”
封虞自然是好看的,没有alpha会违心地说那容貌不符合审美,他就像是夏天里的清泉,幽清得使人燥热。他越是清清凉凉少年郎,他人越是心中燠热难耐夜睡难安。
他长长的眼睫垂下,扫下一片灰影,这时候看上去似乎遥远矜贵许多,远没有微笑时近人,像一只孔雀,形单影只的孔雀拥有着长长的尾羽,是一场蓝绿色的幻梦。
阿忘自然知道封虞是好看的,可是她过去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作为Omega的好看,同为Omega的她若是过于关注,是不符合学院对她的教养的。
可是阿忘今天突然发现,封虞的好看不是作为Omega的好看,好看的是他本身。
她关注的也是他本身,她把他的外貌和Omega的身份短暂地剥离了。
阿忘心中微惊,试图挣脱封虞的手。
封虞没放,他问怎么了,是不是奶茶不好喝。
阿忘不知道怎样解释心中突如其来的别扭,在封虞的目光里,那份别扭很快散了。
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一定是学长的事弄得她也有点不好了。
阿忘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接着猛喝了一口奶茶,吞咽下去后才小声说道:“没有啦,我只是走累了,想坐会儿。”
阿忘的唇瓣被奶茶润湿,封虞的目光停留的时间稍久了些。
阿忘唇色淡淡的,封虞想,如果吻下去是不是会变红。红肿了会被发现吗。
他异样的心思像藤蔓一样将他的理智缠绕,封虞过了好久才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他该离她远一些,封虞想,趁一切还来得及。
可是当阿忘拉着他说要看小动物时,封虞理智的碎片霎时散为了尘埃。
在光里似浮荡的金粉,他站在灿阳下说好,他们现在就去,一定还来得及。
动物园没有关门,他们就能手牵着手走进去。
在这些日常的陪伴里,封虞发现自己沦陷得越来越深。
他周六放学回家,迫不及待就要找阿忘。
见阿忘还睡着懒觉,忍不住垂下脸去蹭她露在被子外的右手。
在她清醒时,他是决计不敢这样做的。
可借着阿忘昏睡,他不知廉耻地亲近她,说不清有没有混杂情玉,他只是觉得跟阿忘呆在一起,他才会真的满足。
上学时对于老师们的话,封虞开始渐渐感到反感。他面上仍然装着听从模样,不会破坏Omega与学院的平衡,但心底里却对那些教导越来越不耐,心生难以忽视的厌烦。
终于挺过了上学日,他周六一大早就赶回家,想要见阿忘,想她跟他说说话。
说什么都好,说她的琐碎日常,说她的开心与不开心,只要是从阿忘唇瓣里吐露出的话语,封虞抑制不住地为之着迷。
甚至觉得她不是在悄声低语,她是在神话的花园里向着他唱赞美诗。
封虞沉浸在似醺醉似未醒的入迷中,直到阿忘轻轻嗯了一声,即将睁眼醒来,封虞才挪开脸颊直起了腰背。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他一贯装得很好。
当他不笑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他骄矜不好接触,在Omega当中也算是有小小的个性。
如果骄矜超越那个度,变成了冷漠傲然,那教导他的老师们就该找他谈话了。
Omega不要总是冷着脸,他们说,没有一个丈夫辛苦后回到家中,希望面对妻子的冷脸。
Omega应该温顺,如果不能纯粹无瑕疵,也至少保持好谦卑。
封虞坐在床边,垂下眼帘看着阿忘的右手,他方才蹭过她的手背,没有使她肌肤变红。
他的面颊一样柔软,他们都是被娇养大的Omega。
封虞心中难掩失落,见阿忘醒了,强打精神将失落感压了下去。
周六的午后。两人在花园里赏着花朵吃着甜品。
花朵的颜色柔美梦幻,封虞应景地拿着本童话书给阿忘讲故事。
阿忘的脸被晒得微红,像童话里初次品酒的公主,封虞讲着讲着走了神,他垂着眼帘不敢看她面容,却忍不住地看她纤长的手指。
她的手搁在她的腿上,阳光照亮其中一半,像被抛光的瓷器,封虞的眼睛被勾引,飞蛾扑火般要投入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