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千手柱间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千手扉间冷峻的面容。他是被扉间从黄泉召回了吗？柱间下意识的这样想到，虽然他反对秽土转生这样玩弄灵魂的忍术，不过，如果是弟弟需要他的话，他当然随时都愿意为扉间效力啦。
“扉间，是木叶……”他张口想问木叶遇到了什么麻烦，却不想一个人从千手扉间后面走了过来，那张带着轻佻微笑的美丽面容，让柱间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止不住的露出震惊的表情来——他当然没有忘记这张脸，他的天启、挚友宇智波斑的弟弟，比他更早的去往黄泉彼岸，被扉间杀死的宇智波泉奈。
可他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嗯？”他听到一声疑问的气音在耳畔响起，不由转头看去，却发现另一个千手扉间正抱着肩站在他的身边。他虽然神态与常人无异，眼白却是漆黑一片，脸上还有着几道好似干涸的土地一般的裂痕，撕裂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诶？！”柱间震惊了。如果说，身边这个人才是他的弟弟的话……那召唤他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啊？！
而第三具秽土之身已经扑上前去，抓住了泉奈的肩膀。宇智波斑定定的凝望着他宜喜宜嗔的面容，忽然抬手结印，就要往旁边的扉间脸上放龙炎放歌——
“扉间！”柱间立刻闪身过来，挡在了扉间前面。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弟弟同时出现，但只要是扉间，他当然都不可能坐视他受到伤害。
“哥哥！”泉奈也一把抱住了斑的手臂。如果他要打的是那个秽土扉间，泉奈当然可以作壁上观，可是这个扉间，是他自己的扉间啊，没做错事却被哥哥打了，那多不划算。
“你不要对扉间动手啦，我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我们的世界，扉间也没有杀我。而且，我们还结婚了啦！”他一口气说了下去，差点没把宇智波斑气得当场爆炸。忍界修罗转过头来看向他，若是别人被他这样盯着，只怕会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口，泉奈却是神态自若，甚至还带了点撒娇的说道：“我把哥哥叫出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哥哥先不要在意，好不好？”
他在面对斑和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基本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斑深深的凝视着他，忽然把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泉奈……你的事，从来都不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你是我重要的，最后的弟弟。
“好，那就先说我们的事吧。”扉间在召唤他们以前，基本就猜到了眼前的情形了，他推开挡在前面的柱间，对着一直审视的盯着自己的千手扉间说道：“就像泉奈说的那样，我们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经历的一切和你们的人生也有些不同。在我们的世界，木叶建立以后，泉奈成为了二代火影，我是他的参谋长。这具身体其实也并非肉身，而是由查克拉构成——我们亦是早已死去，只是受人召唤，才会于此现世。”
因为圣杯战争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个从未接触过的全新领域，扉间便省略不提，只说了他们英灵的身份及与御主的关系，泉奈在一旁配合着他的话语做了些补充。斑皱着眉，首先对弟弟发问道：“那你岂非也是受制于人，是他命令你召唤我的吗？！”
“不，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儿呢，而且也是我们的族人，不会伤害我的。”泉奈耸了耸肩，一树除了为他们提供充沛的魔力、让他们能够自由行动以外，根本连他们具体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从者来说，真是个再可爱不过的御主了。“下令让扉间秽土转生你们的人其实是我，他反而不太想插手这件事。”
他直白的说自己是“下令”，一旁的扉间也并没有出声反驳，这才让其余三人清楚的直面了他们的上下级关系。不过比起另一个弟弟没有成为火影的事，柱间更关心的却是：“你们怎么会结婚呢？”
“是政治联姻。因为那时候，再也没有比被认为是两族的理智，在战场上都恨不得杀死对方的我和扉间联姻更有力的证明，能体现我们握手言和的决心了。”泉奈心说这个世界的扉间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惜自他死后，宇智波便也没有如此合适的联姻对象了。“族人畏惧于我们的决定，谁也不敢擅自引起冲突，他们老实不惹事，我正可以腾出手来处理木叶的事，不必为家族绊住手脚，也算一举多得吧。”
没错，这就是联姻的意义，绝不是《木叶秘史》里演的他对扉间一见钟情是却误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哥哥，后面居然还是趁人之危订下的婚约——所以说，为什么现在的人会有这么奇怪的脑洞啊！
泉奈想到这里，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扉间则在心里暗暗腹诽道：明明是刚结婚那会儿泉奈心态爆炸，除了斑，宇智波的人连长老都被他教训过，那还有谁会那么不怕死，再敢去触他的霉头？
当然他们最终握手言和，并且在朝夕相处之中产生了另一种关系，那就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反正在最初的时候，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哥哥们的心愿，平平稳稳的建立木叶而已。
“所以，让另一个世界的你们都忍不住插手，甚至把我们叫到这里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直到这个时候，秽土扉间才开口问道。他已经全然相信了两个英灵的话语，因此也意识到，会让他们打扰亡魂安息的，必然不会是小事。
闻言，扉间和泉奈彼此对视了一眼，前者理所当然的后退了一步，由着伴侣平静的对斑说道：“哥哥，我抓到了带土，也知道了你要他做的那些事，但我还是想当面问你一句——你真的那么想要实现无限月读吗？”
“啊，那个笨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被你抓到了吗。”斑一点都没有被点破阴谋的气愤和紧张，相反十分欣慰的对弟弟说道。“不愧是泉奈！看来，你全都知道了啊。怎么样，你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实现无限月读吧！”
“唉，如果无限月读是真的……”泉奈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违心说出“如果无限月读是真的，他就和哥哥一起干”这样的话。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人类的历史就是不断抛下过去的一切，创造全新的未来，历史的车轮会无情的碾压过所有的一切，将所有人恒定于此的一场美梦，就算能得到一时的安宁，又岂能持久呢？
“可是，你被骗了，哥哥。”他叹了口气，终于吐出了让自己也痛心不已的话语。“黑绝不是你的意志，他只是一个利用你为他效力的阴谋家，真正的目的是复活他的母亲、传说中的辉夜姬；无限月读也并不能带来永久的和平，恰恰相反，它会把所有卷入其中的人，最终都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白绝，以此来实现所谓的’和平’！”
他在决定让扉间进行秽土转生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因此此时不管斑被他说出的话刺激得咆哮发怒还是不可置信，他都能沉着应对，一一为他理清关键。直到斑终于沉默下来，大概接受了他所说的实话，他才对着扉间使了个眼色，同他一起拉走了秽土扉间，把因失去了目标，而一时陷入迷茫的斑留给了一直心疼的凝望着他的柱间。
“其实，哥哥也不用太伤心，有人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引人上钩，被骗又怎么能全算是他的错呢。”
同千手扉间说过如今木叶青黄不接的现状，把他打发去找三代火影之后，泉奈挽着扉间的手，同他一起漫步在千手家野草满布、难掩颓然的庭院之中，一边随口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世界，他从没有出现过，亦或是在我们出生以前，他就已经死去了？毕竟这世上，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扉间耸了耸肩，随后安慰的拍了拍伴侣的腰。“辛苦你亲自审讯他了，二代目大人，你也很多年没屈尊降贵的干过这样的活了。”
“哈哈，彼此彼此，你不喜欢做这个，我当年可是个中好手啊。”泉奈好笑的弯起了眼睛。昔日，木叶建立之初，暗部和警卫队正是由他一手创立，自然也没少干这种暗地里的活计，只是他后来成为了火影，要好好维护自身形象，这种事就再也不能做了。
“……可惜问出来的全不是让人高兴的消息，难得见到另一个世界的哥哥，难道就不能让我好好同他说几句话吗？”随后，他忍不住抱怨道。“这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感觉对宇智波敌意好深的样子，你还是尽快研究出把那个小不点儿送回去的办法吧。”
“你不是才嫌弃他没有万花筒，不算是个合格的宇智波吗？”扉间才揶揄了一句，就被泉奈在腰上掐了一把，随即也恢复了正经的语气：“我已经在加快进度了。幸好，他现在什么都不懂，否则，一定会为两个世界的不同而十分烦恼吧。”
“哈？我看他才是如鱼得水，大脑空空，只顾着调皮捣蛋吧？”
——然后，他们就迎来了一个被暴走的九尾弄得满心惶恐，一回来就疯狂求抱抱的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