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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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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一脸仿佛吃到了惊天大瓜的惊愕表情, 她失措地瞪大眼睛,只觉得脑中顾清玄的正人君子形象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张和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语重心长道:“这事儿, 睁只眼闭只眼便罢了, 莫要较真儿, 省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郑氏无法消化自己获得的信息,欲言又止道:“可是夫人……”

张和:“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咱们只是家奴,郎君的事谁插得了手管束?”又道, “你该想的是回京后怎么跟夫人交代。”

郑氏抽了抽嘴角,沉默不语。

张和继续道:“那苏暮长了一张跟薛小娘子相似的脸,郎君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跟薛小娘子两小无猜, 可是碍于侯爷给讨来的寿王府亲事,如今退而求次收一个丫头进房伺候,倒也挑不出错处来。”

他这一说, 郑氏心里头很是复杂。

说到底,苏暮不过是薛华兰的替身。

自家主子身上的亲事并不算好, 寿王府家的郡主前些年得了肺痨已经熬得油尽灯枯, 之所以没有退婚,也不过是碍于脸面。

那桩亲事当年还是忠勇侯亲自去给顾清玄讨来的。

亲王嫡长女匹配侯府,已然属于下嫁了。

一般的高门贵族都不急于嫁女,而是会把女儿放在娘家养大些才出嫁。

哪曾想长宁郡主在定亲后没多久就生了场疾病,从此一病不起。

寿王妃膝下三子一女, 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如今病着, 生怕她嫁进顾家吃苦, 故而婚事一直被拖延耽误。

后来顾清玄凭本事一跃成为朝堂新贵,得天子赏识,寿王府更是对他器重,想把这个女婿牢牢抓在手里。

就算长宁郡主病故,与顾家的亲事也不会中断。

他们会挑选品格上佳的庶女过继到寿王妃手里,以嫡次女的名义嫁进顾家,哪怕是续弦的身份,也要保住两家联姻巩固地位。

这是高门大户里的常规操作,顾家长辈也算是默认。

娶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家族的利益维护。

对此顾清玄也没什么异议,对于他来说女人大抵都是差不多的,娶谁都是娶。

至少以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得了张和的提醒,郑氏心里头一时五味杂陈。

另一边的偏厅里,顾清玄面对沈正坤时多少有几分尴尬,毕竟方才衣衫不整的模样委实浪荡了些,跟他的正人君子形象完全不符。

倒是沈正坤比他自然多了,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文嘉血气方刚,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若是到了我这个岁数,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话令顾清玄窘迫不已,默默伸手遮掩半边脸道:“沈兄莫要打趣我。”

见他红了耳根子,沈正坤调侃道:“到底年纪轻了,这等人之常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文嘉不必过于忸怩。”

当即转移话题提起正事,说昌平县令朱兴荣招供了,承认自己在丁家案中受了裘家的贿赂。

顾清玄接过他递来的供词,展颜道:“丁家案可算能了结了。”

沈正坤点头,“接下来咱们好生琢磨私盐案,我就不信把那帮人拉不下马来。”

于是二人就私盐案细细分析一番。

与此同时,关在厢房里的苏暮正趴在窗边窥探外头,郑氏离去时把门给锁了,她没法出去。

接近正午时分,沈正坤离去,顾清玄才得空处理这桩事。

把人送走折返回西园后,他自顾前往书房,命人去把郑氏叫来。

没过多时郑氏过来听候差遣。

顾清玄端坐在桌案前,沉默了许久才问:“苏暮那丫头,郑妈妈打算如何处置?”

郑氏跪下道:“奴婢不敢。”

顾清玄轻轻摩挲袖口,故意道:“你是她上头的管事,奴婢媚主,自有权处置。”

郑氏心中琢磨该如何回答这话。

先前张和告诫她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们只是家奴,脸面都是主子给的,倘若蹬鼻子上脸,无异于作死。

她到底懂得人情世故,给顾清玄台阶道:“郎君房里没有一个贴心人伺候,倘若苏暮入了郎君的眼,愿意把她收进房,奴婢也没有异议。”

顾清玄斜睨她,“我阿娘那里,你知道怎么交差吗?”

郑氏忙道:“奴婢晓得。”

顾清玄也没跟她多说废话,她既然知趣,便无需做解释,只道:“苏暮那丫头我是相中了的,日后劳郑妈妈多加费心指教她一番。”

郑氏应是。

顾清玄挥手示意她退下。

郑氏起身离去。

待她出去后,顾清玄紧绷的面容稍稍松缓下来。

他的视线落到竹榻上,想起先前衣衫不整的情形,心里头其实尴尬又局促。

他不知道郑氏会怎么想这事,本以为她会刨根问底,哪曾想主动给了台阶下,这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顾清玄心思微妙。

苏暮算是他第一个开口讨要的女人,他心中不禁感到奇怪,郑氏居然没有问缘由,这确实匪夷所思。

殊不知外头的郑氏内心翻涌不平,果然如张和所说的那样,自家郎君是真的把苏暮当成了薛小娘子的替身!

他应是对薛小娘子情根深种,但碍于寿王府的亲事,这才讨要苏暮做补偿。

郑氏心里头不是滋味,最初恼恨苏暮爬床坏了规矩,现在又有点同情她成了薛华兰的替身。

只怕不知情的人都觉着一个乡野丫头攀附上了主子,往后定然前程似锦,倘若有点心机,挣个妾室名分也是好的。

郑氏在府里当差十多年,见识过太多后宅里的腌臜事。

像苏暮这种出身的女郎,哪有什么前程可言呢?

倘若之前周家的那门亲事没被搅黄,说不定以后还能求个安稳。如今却由不得她了,虽然能得家主恩宠,但到底上不了台面。

顾家的底蕴容不下这样的女子媚主。

就算她今日攀了高枝,往后也是如履薄冰,寿王府容不下这样的女人跟正室争宠。

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女郎,要在侯府立足,光靠抓牢男人的手腕是远远不够的。

怀着复杂的心思,郑氏取来钥匙打开厢房的门,见苏暮委屈巴巴地卷缩在角落里,眼眶红红的,似偷偷哭过。

她一时有些心软。

“阿若过来。”

苏暮忐忑不安地起身朝她走去。

郑氏站在门口道:“方才郎君同我说了,要收你进房,你没贴身伺候过人,往后便跟着我学。”

苏暮故意露出胆怯的表情,内心明明为平安渡过这一劫而感到高兴,偏要试探问:“奴婢媚主,郑妈妈不处置奴婢了吗?”

郑氏淡淡道:“我们只是做奴婢的,哪能做得了主子的主?”

苏暮默默低头,沉默了许久才道:“奴婢到底令郑妈妈失望了。”

郑氏蹙眉,“此话何解?”

苏暮意图攻她的心,黯然道:“在郎君来常州前,朱妈妈就同我们这些奴婢打过招呼,若是谁敢媚主,夫人定要打断她的腿。

“想必郑妈妈在来常州以前,夫人也曾叮嘱过你,勿要让下面的丫头坏了规矩。可是如今郎君此举,着实让郑妈妈为难。

“主命难违,奴婢坏了规矩,陷郑妈妈于两难中,实在没脸承这份恩。

“错了就是错了,奴婢枉受郑妈妈抬举,反倒把你置于难堪处境,奴婢心中不安,恳请郑妈妈责罚。”

这番话说得至情至性,且有担当。

郑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句句不提身不由己,却句句都是。身为家生子,主人一句话便能定生死,更何况是讨进房伺候。

“郎君既然开口讨了你,往后他便是你的正主儿,你的事,我做不了主,也自然不会责罚你。”

“郑妈妈……”

“且跟我来罢,去把脸洗洗,莫要哭丧着脸。”顿了顿,“这原本是好事,毕竟郎君眼光高,能讨得他欢心,也算是你的造化。”

苏暮不再多说,有些话说得太多反而显得矫情。

下午院子里的仆人们听说她被主子收进房,私下里皆议论纷纷。

玉如不禁有点泛酸,阴阳怪气道:“阿若当真好本事,欲擒故纵,好一番筹谋。”

苏暮偏过头看她,冷不防笑了起来,指着高墙外问了一句奇怪的话,“知道外头是什么世道吗?”

玉如:“???”

苏暮厚颜无耻道:“人人都说我是捡了薛小娘子的便宜,因着与她容貌相似,才得来的恩宠,我深以为然。”

玉如嘲弄道:“你可莫要忘了郎君与寿王府的亲事,那等门楣的女郎,岂受得了你去争宠?”

苏暮也不恼她的挖苦,只伸手戳她的额头道:“酸。”

玉如没好气打开她的手,一脸嫌弃的样子。

苏暮心里头很是嘚瑟。

这床爬得还算顺遂,接下来她要干的事便是哄顾清玄把她带回京,彻底脱离苏父那个吸血水蛭。

她可不想当他的摇钱树。

往日为了方便伺候主人,晚上郑氏一直都睡在主子寝卧隔壁的耳房当差,现如今顾清玄把苏暮收进房,那耳房便腾出来给她当值用。

耳房空间不大,能从里头直通寝卧。

郑氏慎重其事跟苏暮讲伺候人的规矩,说道:“现在郎君抬举你,收你进房伺候,往后月例会给你调到两吊钱。”又道,“你是没有名分的家生子,在正室进门前,府里是断然容忍不下私生子出现的。”

苏暮点头,“奴婢明白。”

郑氏警告道:“莫要心存侥幸,我在侯府里当差十多年,见到的事比你吃的盐还多。就算郎君保得了你一日,也保不了一世,倘若妄想靠着男人就能得安稳,未免太天真。”

苏暮垂首不语。

郑氏继续道:“我同你说这些,也是见你是个机灵的,你行事素来稳重,也该清楚孰轻孰重。”

苏暮应道:“奴婢谨记郑妈妈教诲。”

郑氏语重心长:“记不记得住,得看你有没有长心。

“说句难听的话,郎君天之骄子般的人物,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在京城里都是拔尖儿的,若非你得了薛小娘子的益处,只怕今日讨不来这等荣幸。

“我且把丑话说到前头,莫要仗着自己的脸就恣意妄为,忘了自个儿的身家。

“家生子再怎么能耐也逃不掉出身卑贱的烙印,我们郎君是个重孝道的人,从未干过忤逆之事,但凡夫人或老夫人发了话,你的前程便算是到头了。

“倘若因得了恩宠便生出不该有的念头来,那便是大错特错。

“毕竟在这样的世家门第里,家族利益才是首要的,郎君与寿王府有婚约在身,你没有身家仰仗,只会如履薄冰。

“今日我同你说这些,也是见你聪敏伶俐,应不会像那些心思浅薄的女郎般愚蠢。”

她说的每一句话苏暮都认真听着,因为都是最残酷的现实。

家生子,说到底是没有任何前程可言的。

苏暮从来不信靠男人能走一步登天的捷径,只因她的运气素来不好。

如今来到这儿,不论是生死还是□□都不是她的。她贫瘠得只剩下了本心,唯有守住自己的心,才能活得稍微体面些。

毕竟是在这样的世道求生存,她不敢大意,因为没有供她作死的本钱。

郑氏见她态度严肃,只当她听了进去。

晚上服侍顾清玄睡下后,苏暮便宿在了耳房里。

郑氏告诉她,但凡主子起夜吩咐,她都得起来伺候,不论多困都得起。

对于这份新的差事,苏暮心里头其实有点犯嘀咕。

起初她觉着两吊钱简直是笔巨款,后来晓得要干的差事后,便觉得不是人干的。

仅仅两吊钱就要买断她的十二时辰!

若是先前的差事,也不过白日里就能做好,且途中还有偷闲的空档。而现下她不仅要白天伺候他,晚上还得伺候,并且还要陪-睡。

苏暮心中一番盘算,怎么都觉着不划算。

这差事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心里头不平衡,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的顾清玄同样辗转难眠,之前一直在郑氏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如今送上门来了,反而矜持忸怩。

那女人此刻就躺在隔壁,只要他喊一声,她就会乖乖来爬他的床。

可是他才没这么没脸没皮呢,明明是她先来引诱的,要爬床也得是她主动来。

今夜的月色出奇的皎洁明亮,它透过窗棂洒落进来,映下一片皎白。

现在夏日虽已悄然离去,秋老虎却厉害,屋里的冰鉴还未撤下。

顾清玄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四周安静,偶尔传来虫鸣声。

就在他暗搓搓揣摩苏暮那家伙什么时候有响动时,她确实有了小动作。因为她越想越觉得吃亏,两吊钱不但要要十二时辰伺候,且还得陪-睡。

这简直是无情的剥削!

她左思右想,反正都要受盘剥,那何不主动去剥削他,让自己爽?

于是她偷偷摸摸,轻手轻脚从耳房潜入进顾清玄的寝卧,从他的脚底钻进薄毯里剥削这个万恶的封建地主。

薄毯下的肌肤滚烫,苏暮彻底放开了。

反正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体魄都属于极品,她怎么能委屈自己呢,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

没有任何犹豫,她带着报复的小挑衅把他的双手压制到头顶,用牛嚼牡丹的态度咬住了他的唇。

也不知是对方太过热情了还是其他,顾清玄一时招架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破天荒地产生了他是小白兔被大灰狼啃食的错觉。

月光皎皎,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把月亮吞噬了半边。

夜风里夹着未散的地气轻轻拂过,屋檐下的灯笼跟着它轻微晃动,引得灯笼里的火光跳跃,忽明忽灭,好似在海上被风浪颠簸的船只。

“莫要绞我。”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吞吐,顾清玄的声音低哑撩人。

云层翻涌间,所有月光都被遮挡,陷入一片漆黑,再也瞧不见那只死死抓牢床沿的手。

一场秋雨一场寒,半夜的时候外头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郑氏似乎知道苏暮要用水,早就差粗使婆子备上的,并且还有一碗避子汤。

摸黑替顾清玄擦拭身体处理干净重新换上亵衣后,苏暮才回到耳房仔细清理自己,并把避子汤喝得干干净净。

漱完口换上干净衣物,她疲惫地揉了揉腰,身上残留着几道红痕,是顾清玄故意留下来的。

吹灭灯躺下,听着外头的淅沥小雨,苏暮很快就入睡。

隔壁的顾清玄得到饕足,精神一反常态好得很,压根就没有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下床,摸黑光脚轻手轻脚朝耳房走去。

苏暮睡得很沉,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

那厮在黑暗中弯腰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呓语一声,坠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顾清玄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苏暮困倦地窝在他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咪。

顾清玄低头轻嗅她的发香,将她圈入臂弯。

双方的体型差异大,他犹如一条大狗把小猫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占有欲极强。

苏暮实在太困,眼皮都挣不开,任由他折腾。

那家伙精神好得不像话,把她当成新鲜稀奇的宠物一样,一会儿蹭了蹭她的脸,一会儿又附到她的耳边,轻声喊她阿若。

苏暮受不了他黏黏糊糊,翻身背对着他。

顾清玄亲昵地从身后抱住她,她的背脊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落到她的腰间,她嫌碍事,想拿开,却被他捉住,与她十指紧扣。

苏暮:“……”

这家伙真的好黏人。

翌日天不见亮苏暮就醒来,迷迷糊糊睁眼,身边的男人睡得极沉。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她抬头看了一眼。

那人发丝微乱,纤长睫毛在眼下映染少许阴影,他的呼吸平缓,酣睡得正香。

想到昨晚他黏黏糊糊的折腾,苏暮不老实伸出食指落到他的唇上,顾清玄不愿受她的叨扰,把头偏了过去。

苏暮又把手伸进了他的亵衣里。

顾清玄被挠痒了,喉咙里发出轻哼,稀里糊涂把她的爪子拽了出来。

苏暮失笑。

那厮的脸皮贼薄,昨晚还怕被她看光了,给他清理身子时都不愿意点灯,忸怩得跟大姑娘似的。

这男人委实有点趣味。

眼见窗外的天色渐渐翻起了银白的肚皮,苏暮不敢耽搁,欲下床回到耳房梳洗时,却被顾清玄揽住腰身捞了回去。

她失措倒到他的身上,顾清玄闷哼,喉咙里发出慵懒的声音,“再睡会儿。”

苏暮忙压低声音,“这不成体统,若被郑妈妈晓得了,会训斥奴婢。”

顾清玄这才没有纠缠,只呓语道:“亲一下。”

苏暮凑上前亲了一下,他这才满足放手。

回到耳房,苏暮打来水洗漱,顾清玄则继续睡懒觉。

待到天彻底放亮时,郑氏过来,苏暮把顾清玄喊醒。

现在苏暮进了房,以后近身伺候主人的差事便落到了她的头上,郑氏在一旁指导她怎么穿衣梳头。

苏暮认真地学。

顾清玄居高临下地瞟眼前这个努力认真的女郎,他身量高,怕不方便她穿衣,故意把身子矮了一截。

趁着郑氏拿东西时,苏暮打了他一下。

顾清玄抿嘴笑。

在替他整理衣领时,猝不及防看到颈脖间落下来的红印,苏暮连忙把它遮掩。

那是昨晚她故意嘬的。

鉴于二人都没有经验,最开始的时候苏暮壮志雄心,哪曾想吃痛就临阵脱逃,结果被他强势捞了回去。

苏暮报复性地嘬他的颈脖,故意落了这么一个暧昧痕迹。

顾清玄也不罢休,在她的腰肢上折腾。

郑氏在一旁耐心教苏暮怎么系腰带,对她的态度还算和睦。

顾清玄时不时瞥她。

那截瓷白颈脖低下时线条优雅柔美,想起昨晚她死死抓住床沿想跑,却被他压制在身下承欢的情形,他冷不防弯了弯唇角。

明明一开始壮志雄心想来骑他,结果半途而废,是个吃不得亏的,临阵脱逃。

箭在弦上哪能被她忽悠过去呢?

那种微妙又兴奋的触觉很微妙,他从来不知女人滋味竟这般令人上头。

从身到心得到饕足的感觉很好。

他爱极了女人身上如缎子般光滑柔软的肌肤,爱极了她喘着粗气绷直身子的克制,更爱被温柔包围的温暖触觉。

他想,这女人,他应是喜欢的。

见他眼尾勾着笑,郑氏好奇问:“郎君在笑什么呢?”

顾清玄回过神儿,“想到了一些事,心里头有几分愉悦。”

郑氏:“郎君近些日都在为公务发愁,奴婢已经许久没见你笑过了。”

顾清玄轻轻的“哦”了一声,“是吗,那应是我平日里太紧绷,以至于让你们也跟着忐忑,倒是我的不是了。”

郑氏:“郎君公务繁重,奴婢等人也帮不上什么,只能瞧着干着急。”

话语一落,忽听外头传来湘梅的喊声,郑氏应了一声,打起门帘出去探情形。

顾清玄见她走了,作死地揽住苏暮的细腰,俯身吻她。

绵长深意,缱绻温雅。

隔着一道门,是郑氏和湘梅的说话声。

郑氏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苏暮神经紧绷,只觉血液直冲脑门,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他妈比偷情还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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