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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六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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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词感受到唇上的温度, 以为他是故意吻自己。

紧接着脑海就响起他的传音:“张嘴,给你渡气。”

云词一听这话只能乖乖地张嘴。

余浕看她毫不设防的样子闭着眼,克制地没有加深这个吻, 只是轻咬了下她的上唇。

云词缩了下,眼睛睁大无辜地看他。

不是说渡气吗?怎么还咬她?

她伸手想推开他, 他却把她困的严实,正当她以为他还要吻深几分,却只感受到一股暖气涌入胸膛。

将她要炸裂的胸口安抚下来。

余浕这时将她微微推开,传音道:“我将一缕气息给你,你不会有溺水的感觉。”

云词感受了下,确实如此,感谢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有点讶然,她没想到余浕真的只是单纯的给她渡了口气。

“怎么?失望我没吻你?”余浕调侃的声音传来。

她直接踹了他一脚:“你失望, 我都不会失望。”

他只是笑了声,也不知道笑什么, 云词懒得管他继续带着人往下去。

越往下越安静,像是幽深的地狱。

“真的能寻到出路?”云词有些怀疑地问。

“大概。”余浕紧紧地扣住她, “你别乱走, 这里太黑了。”

其实他抱着她, 不可能会走丢的。

两人一直往下,不知道潜入了多久, 一点光也看不到,没有血也没有树,只是黑和安静。

“可能真的只是梦。”云词朝他说, 而且还是很诡异的梦。

余浕却很坚持:“再往下看看。”

他松开怀抱, 扣住她的手腕, 带着她往下。

换了个姿势,她的视线更为开阔,看着他在前面的身影,望到那一截精瘦的腰身。

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现在余浕都不吻她,更别说睡了。

余浕在认真地寻找出口,发现她在盯着自己也没有在意。

也不知道往下沉了多久,依旧是一无所获,正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云词扯了下他的手。

“我的白绫。”她指向一个地方。

余浕看过去,看到在水中漂浮的一节白绫。

应该是最开始掉进水里散落的,他带着她往那个方向飞去,云词伸手想碰上,却看到白绫直接烧了起来。

橙黄的火焰,像是给黑暗点燃了一簇火

把四周都全部照亮。

只看到蛰伏的龙头,正怒视着他们。

余浕手一挥,巨浪翻起,她被他拉着往另一侧去。

“小心,这四周应该还藏着什么。”他没想到那条龙居然能这般不动声色,他们两都察觉到。

“好,我看后面。”云词扣住他的手,从袖口掏出一张符纸,直接烧着,用昏暗的光将水底的幽暗照亮,发现不仅有蛰伏的水龙,还有不知从哪里长出来的触枝。

跟她梦里想的一样。

“下面有触枝。”她急忙提醒,下一刻就被水浪直接冲了下。

两人紧扣的手一松,她暗叫不好,掌心就被他一把握住,将她再次拉到了怀里。

“马上就能出去。”他冷静的说完。

云词就感觉四周的水都被余浕搅动起来,他们两似乎在漩涡中心,暗与光交错,她仰头看到他冷俊的眉目。

一时也看入了眼。

余浕将缠绕上来的触枝直接割裂,又踏上袭来的水龙头顶。

一声龙吟在水中震荡,水龙横冲直撞,余浕想控制,他感觉膝盖上传来疼意,知道之前的药效要过了。

云词感受到他动作的顿滞,看到要袭来的触枝,急忙提醒:“小心!”

余浕凭着本能往一旁退开,却没有避开触枝,脚踝被缠上,将他猛地往下拉。

两人一起往水里一沉。

余浕想要松开手,让她上去,但是云词单手紧搂着他的肩膀。

手运力飞快地画出一道符,嚣张的触枝直接被冻住:“你解决上面,我解决下面。”

她飞快地说完,推开他,就往满是触枝的水底下钻去。

余浕没时间分神,按照她的意思直接迎上再次袭来的水龙,四周的水被他控制成形瞬间成冰锥,袭上水龙。

水浪席卷,水龙被冰锥打中,痛苦地翻搅着。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其全部冰封,一掌蓄力全部击碎,被翻卷的水渐渐平息下来。

余浕这才发现没有色色的动静了,急忙望水下沉去,着急地喊了声:“色色。”

水中格外的平静,连水泡都没有,他心里也紧跟着一缩:“色色!”

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连出现的触枝像是凭空消失了。

他想到之前色色跟他说的那个梦,神情一重,直接化成龙形猛地往水底下一钻。

云词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被无数的触枝不断地往下拉,拉到了一颗树前。

只是她眼前的这棵树不是长满火焰般花朵的树,更像是她居住的清潭旁遮天蔽月的梧桐树。

只是这里的梧桐树都亮着莹白的光,在黑暗之中十分夺目,连那些触枝都亮起了圣洁般的灵光,将她扯到了高大的梧桐树下。

她仰头望着好似焕发生机的梧桐树,在不断地生长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遮天蔽月的形状。

而且本来不会开花的梧桐树,却能看到枝叶间居然长出了一朵雪白的花。

她看着那朵花,总觉得怪异。

开一片都正常,怎么就孤零零的一朵?

她不解时,看到那些本来平静下来的触枝,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从她身旁往水上面飞快地涌去。

余浕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也隔着水传来,云词暗叫不好,余浕肯定是找自己来了。

她急忙想阻止这些触枝,但是手碰上它们,四周就蹭地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火,将她直接困在了树底之下,像是一个囚笼。

云词预感不妙,这棵树可能不是救她的,是打算将她困死在这里的。

她急忙问道:“你是何方妖孽!”

就算是一棵树能有这本事,应该也成了树精。

她这话一问,树叶便簌簌地往下掉,幽深的水中传来一声轻叹。

这一声叹息像是来自她自己的声音,又像是隔着漫长岁月的声音,空洞又无奈。

“你叹什么气?”云词问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回答不出来?”

‘树’瞬息一变,化成一个背对着她的人,而且还是身着艳丽明黄薄裙的窈窕女子。

“我不是谁。”她站在哪里,轻声说,“我只是族内长老给你算的命理。”

“命理?”云词不解,而且族内长老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女子没有解答她的疑问,自顾自地站在那里,望着水,安静的盈光在四处环绕,好似只有她们两人。

“你既然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那女子这才说:“你想问什么,我便说什么。”

云词一听觉得命理大概就像是将前人给她算的命,留存下来给她。

但是余浕说这处灵池已经是上古时期的事了,那个时候的人怎么会给她算命?

可这人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她只能半信半疑地问:“怎么出去这里?”

“顺着水流的方向。”

云词听她这么说看向四周,这水也没往哪里流啊?

她感觉这人神神叨叨的,继续问:“往后我能衣食无忧吗?”

“自然。”

云词又问:“我的眼睛能好吗?”

对方又是答了个自然。

她又是一连问了好几个无关痛痒的话,例如她的姻缘。

但是等到的是她一句:“你的姻缘没有定数。”

姻缘都没有定数?看来这算命的不是很准。

正想说她算的不准,那人又说:“一切看你的选择,一念之差就是天差地别。”

云词心里莫名想到了余浕的脸,但是想想一年之差怎么也不会在他身上吧。

“你还想问什么?”

云词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算命无非就是姻缘,钱财,运势,她都问了。

还剩下的也就那个问题了:“我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吗?”

对方明显愣了下,依旧给了她答案:“也在你的选择。”

那人说完这句话,转过身,云词的瞳仁却瞬间睁大,那人长的跟她一样。

“同你的姻缘一样。”

她微微含笑,眉目都是慈悲。

云词被吓得往后退了又退,碰到了触枝,后面就燃起了火,她再次往前不敢相信地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你为什么跟我原本的模样一样?”她问道。

“因为我就是你。”她笑着说完,云词却觉得浑身起了寒意,想要上前但是那人却再次化成那棵树,树叶转瞬燃起,冲天般的火焰落入眼帘。

瞳仁似乎要被烧毁,她伸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这时四周的水像是被什么指引着扑向了烧起的树。

水雾像是纷落的雨飘飘扬扬地落下来。

云词感受到身上的凉意,还未松开捂着眼睛的手,就感觉身旁萦绕这一股力量,将四周的炙热隔绝。

她知道是余浕。

他又来救她了。

果真下一刻,她就被带入满是血腥味的怀抱。

他的掌心按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头压在胸膛,坚硬的胸膛压着她鼻尖发疼。

四周的触枝发现了外人的侵入,更加肆无忌惮地袭上来。

余浕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眉目都是阴鸷,手微抬一把剑便凭空出现,发出铮的一声。

云词听到这一声,诧异不已,这是剑鸣。

在书中余浕一直没用过剑,他怎么会用剑?

她心里满是困惑,余浕身上的力量如同被瞬间放大为了数万倍,一剑挥下,整个池水都静止了般。

后一秒才隐约能听到碎裂和崩塌的声音,从一声到连续的轰然。

整个池子都像是被他摧毁了,所有的水都往下流去,将那些砍碎的触枝都冲了干净。

只有那颗燃着的树安然无恙,安静地烧着。

余浕望着那颗树,将手中的剑一拍,无数剑光如同水流全部冲向树干。

但是那棵树只是微微晃动,落下一朵小白花,随着水飘到了云词的发间。

水流更为湍急,将他们两直接往下冲。

他察觉了这棵树大概是虚幻,急忙将自己的剑收回,此时他的双腿已经疼到麻木。

云词感觉到这个要崩塌了也急忙给他传音:“快走。”

余浕嗯了声,抱着她往水流下倾的地方游去。

水流过于湍急两人被水冲的意识混沌。

云词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的微弱,想看他怎么样,但是她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

按着她后颈的手都透着凉意。

不知道顺着水流到了哪里,她刚听到了鸟叫声,后背垫着他的手撞在石头上。

随即腹部便发疼,她脸色一白,低吟了声,强撑的意识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余浕的意识被她这一声给喊回来些,微睁开眼看到天边高挂的太阳,知道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伸手急忙抓住一块石头,强撑着要失力的腿,抱着她到了一旁的岸上。

他低头看昏在自己怀里的人,急忙去探她的灵识。

这是她软软地手搭下来,宽松的袖口掉出了小鱼缸。

本来小鱼缸内澄澈的水,现在隐约能看出混着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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