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只崽
云词把肚子填饱后, 要温怀钰先休息。
自己起身往房间去,见余浕还没疗完伤,走到床边伸手扯下被子, 覆上他的额头想看看他伤疗的怎么样。
但是手还没碰上,余浕就先睁开了眼。
两人目光交汇,看得云词心里怪怪的,她手拍在他的额头:“伤还没疗好吗?”
“没。”他平静地说出来,让人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云词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 这都疗伤两回了,他还没好。
“那你继续,我去外面看看。”她想离开, 但是手碗被他扣住, 将她一把拉到了他的身侧。
“帮我疗伤。”他说道。
“双修吗?”她小声问, 脚动了动, 之前双修他太狠了,现在还有点疼。
余浕难得看她听到双修没眼睛泛光,伸手把她扯到被子下, 低声问:“很疼是不是?”
他知道自己当时有多失控。
“你还知道啊。”云词伸脚踹他,但是被他扣住了小腿, 一股酥麻就涌上她的后背, “你畜生吗?都说疼了你还想。”
她动着不给他脱自己的衣服, 但是余浕凭着身形就将这具身体给压制了。
她被他禁锢的动弹不得,只能拧着眉心,瞪着他。
余浕只是想给她上个药,现在瞧她这气不过的样子, 喉结有些情动地上下滚动。
她也放弃挣扎了, 躺平在那里, 但是还不忘攻击他:“你也就仗着这根累了可以用那根。”
余浕:“……”
他伸手捏着她脸颊两侧,有些哭笑不得:“色色,这种话也就你能说出口。”
云词被他捏着晃了晃头:“那说明我是不一样的。”
余浕看她得意的样子,哼了声:“你这是色胆包天。”
他说完便推开她的腿,给她上药。
云词咬着唇,没敢乱动。
但是这一个过程是漫长的,她憋得满头的汗,余浕才收回手,紧绷的身体倏地放松下来,喘着粗气,眼尾都泛着红,像是又被他欺负了一顿。
羞愤地横了他几眼,这人学的不老实了,上药还要欺负她一下。
余浕当做没看到,起身洗干净手,躺在她的身侧,小鱼缸就在他们两枕头的中间。
他侧过头看她,云词刚上药被他弄得一身疲软缩在被子里想睡觉,长睫低垂,映着影在瓷白的肌肤上。
“你把易容去了,我都知道你是谁了。”他朝她说。
“去不了,要等药效过。”
她说完,他的手就碰上她的脸颊:“以后不要易容了。”
“你没看到满世界都是我的追杀令吗?”云词打开他的手,缩在被子里打算再睡一觉,等晚上去找温酒。
余浕想到天药阁对她的追杀令,神情冷了几分。
他想说他会帮她解决掉天药阁,但是她的掌心先压上他的嘴巴:“不要说话了,我好困。”
他将话压在唇舌之上,侧目看她安静地躺在一侧,眼睛已经合上了,红唇微抿,呼吸轻缓。
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但是余浕也没再打扰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床顶的日光,有点亮眼,所以他还是侧过头看向她。
云词注意到他在看自己,实在困得眼睛睁不开,慢腾腾地把头埋到被子里,不想他看自己睡觉的样子。
余浕瞧她这把自己埋起来的样子,唇角下意识地扬起,伸手给她扯好被子,却没有收回只是试探地将她一点点揽到自己怀里。
云词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颈上,感觉发凉的全身被温热包裹。
舒服的动了动。
余浕垂眸看她惬意的模样,心里微动,轻抚着她后颈的发,犹豫了半晌才说:“色色,你跟我去虚仑,我也能护你周全。”
但云词早已入了梦乡。
*
云词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坦,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余浕的怀里,他还没醒,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引得她低头看到他的胸膛,搭在他后腰的手没忍住伸进他的衣摆,碰上他的腰身,在心里暗笑,心想,余浕的身材真不错。
但是还没过够手瘾。
她就发现有炙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微微抬头就见他正用自己冷冰冰的眸子盯着自己。
云词淡定地道:“嘿嘿,你醒了。”
“好摸吗?”他问道。
“身材不错。”她拍了拍他的腰侧。
余浕看她没羞没臊的样子:“你真的不知道害羞的吗?”
“正经人都我这样。”她厚颜无耻地说完,想收回手起身,却被他直接困在了,他的掌心压着她的后腰,“摸完就想走?”
“饿了。”她眼巴巴地看他。
虽然她也馋他的身子,但是跟他再双修一次肯定累的倒头就睡。
今晚还有事要办。
余浕也不会真那么禽兽,毕竟刚给她上了药,只是吓吓她。
看她这吃了就睡,醒了就吃的状态,有些困惑:“以前没见你这么容易饿。”
云词听他这么问,故意说:“不知道孕妇都这样吗?”
她本就是开玩笑,余浕却陷入了深思,她这样确实很像有身孕。
但是之前莫如月给她把脉也没看出什么。
而且要怀的话,现在也该生了。
云词看他还给自己认真地诊脉,有些哭笑不得:“开玩笑的,你不会真想我给你生小龙崽吧?”
余浕眸光落在她的眼中,里面清澈却看不出她的意思:“你和我双修这么多次,不该想吗?”
“可是我不会怀孕啊。”
余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沉默了片息又问:“你若是怀了,会不要他吗?”
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出来,她和余浕只是露水情缘,你情我愿地双修了几次。
她从未想过怀孕生小孩的事。
她张了张唇想插科打诨,就听到他先说了句:“若真的不喜欢,还是不要带他来这人间了。”
他知道无人在意的滋味。
云词愣了下,愈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恰好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温怀钰的敲门声:“姐姐,你在吗?”
云词觉得这个小屁孩来的真及时。
“我去看看怎么了。”
余浕也没再禁锢着她,让她下了床自己也坐起来。
云词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温怀钰。
“姐姐,陪我吃饭吗?我一个人害怕。”他眨了眨眼睛,传递了有事要谈的信号。
“好啊。”云词刚应下,就感觉后背被一道冷光盯着。
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余浕冷飕飕的像小刀的目光。
她额了声,礼貌地问道:“你要不要一起。”
她觉得余浕肯定不会纡尊降贵的,然后就听到他嗯了声,起身就走到他们两身边:“吃。”
云词:“……”这人以前不这样啊。
温怀钰见余浕也要跟着,急忙又说:“姐姐,我听小二说这边每次蜃林消失的那一晚会举办万灯节,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这样也能趁机溜了。
云词觉得这个不错,余浕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听到这个肯定会拒绝的:“你去吗?”
余浕确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也不会让他们两单独去:“去。”
她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看出了她另有目的,一时只能认栽:“那收拾一下走吧。”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余浕换了身儒白外衣,瞧起来更像是误落凡尘的谪仙。
云词把自己的小鱼缸塞回袖口,带着温怀钰和余浕并肩下楼出去。
客栈下吃饭的人不少,看到他们三人都被吸引过来,惊艳的睁大了眼睛。
“这一两口子长的可真的标志,跟仙人般。”有人称赞道。
云词听到两口子,觉得这些人可真会想。
“保不齐是同门师兄妹,最近这里很多修仙的。”
云词心想,这人有眼光。
然后余浕的手就揽上她的肩膀,还强行把她往怀里摁。
“人都抱一起了,肯定是小夫妻,身边还跟着小孩,能错吗?”
云词:“……”
她觉得余浕最近有点不正常。
抬头看向他,想说话,他却先下嘴为强:“别人的话听听就好。”
云词看向揽着自己肩膀的手,心想,是哦,那你还揽我。
那些人一直在窃窃私语,云词后面没在意,她在想等会怎么把余浕给甩了。
等走出客栈到街道上,就能看到万家灯火,无数盏灯笼沿街而挂,很有风味。
“去哪里?”余浕问的是温怀钰。
温怀钰往前指了指前方:“前面好像有很多好玩的。”
“走。”他拉过刚从他臂弯里钻出去的色色,扣住她的手腕往前走。
云词都懒得挣扎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心想,这人最近占有欲怎么这么强,好像怕她下一刻就跑了。
她看向路面,灯影绰绰把他们两的人影拉在一起,一高一矮,确实有些像小夫妻。
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热闹的街市,食物的香味立刻袭来,云词见到吃的眼睛就放光,看一路买一路。
余浕付钱付了一路。
“大魔头好有钱呀,比我师尊有钱。”温怀钰抱着刚买的红薯啃,朝坐在他身边吃红油抄手的云词说。
云词看向在给她买酸梅汤的余浕,又看向摆了一桌的食物,赞同的点头。
“那姐姐你喜欢大魔头吗?”他好奇地问。
云词埋头吃着抄手,根本就没听他说的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嗯嗯。”
“姐姐你真的喜欢大魔头啊!”温怀钰这一声诧异,把她也吓到了。
她懵懵地抬起头,大概是他长的太过于耀眼,她一眼就看到端着三碗酸梅汤的余浕,正冷着眉目缓步走过人群,往这边来。
或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的眸光穿过人群和蒙蒙月色落了过来。
她看到了他温柔了几分的眉眼,好似昙花盛开的瞬间,惊艳夺目。
她不知道为什么,脸莫名有些烫,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脸颊:“ 别胡说,吃你的东西。”
“大人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这么敷衍小孩的。”温怀钰撇了撇嘴,“你还脸红了。”
云词塞了一个包子到他嘴里:“多吃少说。”
温怀钰哼了声:“你不会和师尊一样,要跟大魔头走,把我丢下吧。”
“不会。”云词将最后一个抄手塞进嘴里,开始思考,她要怎么跟余浕说自己要回九天之巅的事。
她现在是虚微的徒弟,还要带灵泉回去治眼睛,不可能一直跟着他的。
上次离开已经让他恨不得杀了她了,这次离开要友好一些。
正琢磨着,身边就坐了一个人,她思绪稍微回过神,就看到余浕。
他将三碗酸梅汤放下,大概是看到她刚才的失神便问:“想什么?”
“这个抄手太好吃了,在哪里买的?”
“你吃了这么多了。”余浕指了指桌上五六个空碗。
云词眼巴巴地看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想吃。”
余浕极具威严地看着她,最后还是起身:“最后一碗。”
“我也要!”温怀钰也举起手。
余浕半眯着眼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屁孩,若不是色色喜欢他,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不是很有耐心地朝他嗯了声,就往之前卖抄手的摊子去。
摊子有点远,云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才朝温怀钰小声说:“等会我们溜走去找你师尊解决甄蜜的事,顺利的话,你跟你师尊先回九天之巅,我过几天回去。”
“为什么?”
“余浕这次帮了我很多,我要跟他说清楚一些事才能离开。”
“可是他能放你走吗?”温怀钰都看出余浕对她的不同。
云词点头,端过酸梅汤喝了几口,脑子突然嗡的一下,耳边就响起了刺耳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
在耳边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像是无数尖锐的针刺入了耳朵。
她伸手捂着耳朵,想隔绝那些声音,但是于事无补。
她痛苦拧着眉心,温怀钰看出她不对,急忙问:“姐姐,你怎么了?”
“铃铛声。”她痛苦地说着,“你听到了吗?”
温怀钰一听到铃铛声暗叫不好:“姐姐应该是天药阁发现了你的踪迹。”
“去找余浕。”她朝他说。
“好。”温怀钰急忙起身,跑进人群想去找余浕。
云词感觉全身都被针刺了般,她想凝神压制一下,但是发现本来鼎沸的人声,骤然消失。
她心里一紧,看向四周,空无一人像是之前她醒来呆过的地牢。
她感觉这是阵法,直接咬破手指,画了一个破阵的符篆:“去。”
但是符篆一亮,瞬间又消失。
云词预感不妙,这个阵法太强大了。
她的修为还破不开。
“好久不见啊,表妹。”熟悉的声音传来。
云词转头看过去就看到沧海月那张脸,他脸上都是阴森的笑,看着她像是在等待捕猎一只羔羊。
她强撑着起身,袖口的匕首抽出来,藏在掌心:“是你告诉天药阁的人我的踪迹?”
“是啊,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自然要把你抓回去跟我成亲。”沧海月笑着说伸手就想扣上她的脖颈。
云词的匕首迅速地挡上去,把他掌心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防备地往后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云词想拖延时间等余浕回来。
“余浕都能寻到九天之巅,我自然也能。”沧海月将自己受伤的掌心握紧,鲜红的血滴落下,“你是不是在等人来救你?”
云词往后退了退,发觉沧海月这个人不简单。
“可惜啊,没人会及时来了。”沧海月哈哈地笑了几声,就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
他脸上的笑意凝住,错愕地看着云词。
云词将虚微给她的最后一张破境符纸给烧了,符纸之上强大的力量直接摧毁了这个阵法。
沧海月见状,当然不会让她走,抽出鞭子直接甩向云词。
但是此刻她受到天药阁铃声的影响,身体迟钝了几分,她没躲开,鞭子直接抽在她的腹部。
云词立刻感觉剧痛袭来。
她咬着唇,看他再次甩过来的鞭子一把扯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拽过来,又扬起对着他脸直甩过去。
沧海月也没躲过,直接被她劈脸上血肉模糊。
她飞快地离开,手捂着腹部痛感让她眼前都有些发黑,她险些站不稳,剑气飞掠而过,一只手将她直接抓走。
“云词,你怎么样?”温酒的声音传来。
云词咬着唇,虚弱地缓了几口气,朝站在温酒身后的温怀钰问道:“我不是要你去找余浕吗?”
温怀钰急忙扶着她,解释道:“我先找了师尊。”
“我在路上发现了天药阁的人,知道你大概会出事,就赶过来了。”
云词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这些了,手紧紧地按着腹部,喘着粗气:“好疼。”
温酒带她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给她诊脉,神情格外的凝重:“你的脉像我看不懂。”
“找余浕。”她知道自己之前在蜃林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我去找他。”温怀钰急忙想起来。
温酒看向四周说:“天药阁的人把我们围住了,先杀出去。”
“看来九天之巅的人也要搅合我们天药阁的事。”
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来,手中还勾着一个铃铛,故意晃荡着。
云词听到那尽在咫尺的铃铛声,痛苦着捂着耳朵,全身似乎被刀割一样。
她咬破了唇,才死死地压着痛吟。
温酒看向来人,知道是天药阁的二长老蓝溪。
“她是我师妹,今日你们休想带走她。”温酒将温怀钰和云词护在身后。
“就凭你吗?”蓝溪轻嗤,眼中是不屑,“而且你确定你跟我们耗得起?她好像要被折磨死了。”
“师尊,姐姐流血了!”温怀钰看到她身下的血迹,吓的急忙给她输送灵力疗伤。
温酒扫向四周的人,没有再废话,手中的剑直接挥向蓝溪。
云词靠在那里,努力地喘息着,看要涌过来的黑衣人,强撑着一口气丢出几张火符。
冲天的火光在黑夜之中骤然亮起,把要逼近的天药阁的人吓退了几步,但是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全身的热意在缓慢地流逝。
温怀钰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你不要睡!再坚持一下。”
“云词,你在坚持一下!”温酒使出了全力,剑气汹涌地杀向蓝溪。
躲过温酒剑的蓝溪,还未落稳,一道冷光像是突显的闪电猛地刺向他的心口。
蓝溪惊愕地看向黑夜之中一身白衣的人,张唇吐出余浕两个字,直接烟消云散。
其他天药阁人见状还想杀过来,余浕手中的力量像是无数夺命的线,鲜红的血落了满地,顷刻间那些人碎成肉渣。
余浕踩过那只落在地上的铃铛,蹲在浑身是血的人面前,手都在发颤。
“我带你去疗伤。”余浕第一次这么悔恨自己没看好她。
他伸手想去抱她,一道光直接把他的手挡开。
“你现在不能碰她。”虚微的声音传来。
温酒和余浕齐齐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虚微。
虚微走到云词面前,手拂过她的全身,深厚的灵力将她包裹住,云词才感觉缓过一口气。
余浕挡在她的面前和虚微对峙:“上次我去九天之巅,知道她在你那里,我给你面子没带走她,今天我不会再忍让,我一定要带她走!”
“你要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虚微笑着说。
余浕看向云词,看到她脆弱的模样,轻声问道:“色色,我带你回虚仑。”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手。
云词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躲开,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跟他回去的,他有他的使命,她也有她的使命。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她有些不忍地说:“余浕,对不起。”
余浕的手僵在那里:“我也能护你周全。”
他还在试图让她相信自己。
但是云词已经没有那么力气去解释什么了,腹部的痛意让她咬着唇,艰难地说:“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她可能会在某一天离开这里。
余浕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想看到一丝不忍,但是里面很坦荡,好像在同一个朋友决裂。
他全身像是被抽了力气,握着她掌心的手都滑落下。
她真的知道如何摧毁他对她的期待。
“她的伤不能耽误,我要带她走了。”虚微朝余浕说,手一挥一把剑就将云词平稳地拖起来。
温酒和温怀钰都以为余浕会阻拦,但是只看到他蹲在那里,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之中,看不出神情。
云词被剑托起,逐渐要看不到他的脸了,她的意识也要被痛意吞噬了,还是努力地侧头看他,告诉他一个真相:“余浕,我的名字其实叫云词,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这个真相戳破了余浕最后的尊严,他手紧紧地握着狠锤在地上,仰着头双眸猩红,语气都是冷然:“反正以后都不会见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的留恋。
他知道,他对这个女人而言,真的是一种消遣。
云词看他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虚微看离开的余浕,摸了摸胡须,摇头叹了句:“情劫难过啊。”
“回去了。”他说完带着云词直接消失在南海。
余浕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走到了之前他们三人坐的地方,他重新坐过去,上面还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抄手。
他低头麻木将抄手塞进嘴里,除了辣没有什么味,呛的人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天边雷鸣,雨点毫无预兆地落下来,逛街灯的人都跑着离开,摊子也忙忙碌碌地收了。
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雨里,将桌上那些买的东西都吃了干净。
吃了,就不存在了。
“君主?”莫如月和诸桀从蜃林出来,就一直在找余浕,刚才感受到余浕的灵力,就寻出来了,没想到看到他坐在雨里。
“君主,你怎么坐在这里?”她担心地问,把伞撑在他的头上。
“小君后呢?”诸桀问完,余浕就抬头看他,眼睛红的吓人。
诸桀看他这样就知道不妙。
“以后不要提这个人。”他将手中的碗丢在桌上,就起身离开。
莫如月想告诉他云词怀孕的消息,话都堵在嘴里,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诸桀摇了摇头,小声提醒了句:“先不说,肯定吵架了。”
莫如月点点头,没敢提,但是想着云词怀孕的时间,应该要生了,心里又有点着急。
*
九天之巅,清水潭内,云词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嗓子都叫哑了。
在屋外的温怀钰扒拉着门,脸上都是担心:“姐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痛苦啊?”
温酒在一旁喝酒,皱起了眉心:“她在生产。”
“什么?姐姐什么时候怀孕的?”这让他有点傻眼。
“三个月前吧。”温酒现在反应过来,应该是虚微那老头遮掩了她的脉像。
“谁的啊?”温怀钰问完就突然反应过来,“是不是余浕的!”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温酒开始怀钰余浕到底知不知道她怀孕。
屋内又是传来云词的闷哼声。
云词看着虚微将小鱼缸悬浮在她的腹部上方,看着小鱼缸内的蛋蛋像是被唤醒了,水中滚动着。
“这孩子也算长大了,你现在重伤只能提前让你生产。”
云词现在意识混沌完全没办法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只看到本来在小鱼缸内的蛋蛋从小鱼缸内出来,然后缓慢地进入了她的腹部。
她一直平坦的腹部瞬间拢了起来,她感觉有什么要出来,拧着眉心,死死地抓着枕头。
“冷霜这孩子的接生靠你了,我来护住她性命。”虚微朝站在一旁的中年妇女说道。
“掌门放心,我会让他们平安的。”
虚微走到床帐之后,用自己的灵力护住云词的。
“姑娘你别怕。”
云词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也不害怕,她只是觉得很疼。
她也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全身都是冰冷的只有心口是温热的。
她莫名想到了余浕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全身便涌上剧痛。
她咬着唇叫了声,就感觉有什么出来,她也彻底失力昏了过去。
“掌门,孩子生出来了。”
冷霜用灵力将混着血水的蛋洗干净,露出粉白的模样。
虚微接过这还没自己拳头大的蛋,掌心拂过,灵力便将它护住。
他指腹触碰上这颗蛋,蛋蛋便凭空蹭起一道火,直接烧着了他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