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恶魔体验卡 20
恶魔体验卡20
莫尔的破局方法是什么？
在天懿和女威的注视下, 莫尔露出一个明明灿烂却令人不安的笑。
“让旁町掌握主动权，那是不可能的。”
莫尔看向天懿，“接下来的事情, 可能需要拜托天懿帮忙。”
天懿：“……你好像很信任我。”
“是的，我相信你。”
莫尔的回应没有任何迟疑。
天懿：“……”
好吧。
……
旁町现在很难受。
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期中完全不同。
作为莫尔的死对头, 对莫尔有着许多了解的旁町，是在确定了莫尔重伤濒死的消息后才冒头。
他来找莫尔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为了看着莫尔痛苦的步向死亡。
最好莫尔在魔生的最后饱含痛苦不甘、不可置信的情绪。
而他就是帮助莫尔死亡的那个存在。
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之前, 旁町对自己非常自信。
他确定自己这些年并未虚度，他又重新掌握了真正属于大恶魔的力量。
他通过一次次的战斗，证明了自己并非废物。
他找回了自己的自信。
在他终于找到变成了Q版的莫尔后，当时跟Q版莫尔说了不少话。
这些说出来的话, 全都跟当初与莫尔的纠葛有关。
他痛快的诉说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以及一步步从地域爬回来的景象。
他根本就不在乎Q版莫尔是否会在这个时候偷袭。
因为在看见Q版莫尔的瞬间，旁町就明白, 现在的莫尔并非全胜状态。
他有自信干掉这样的莫尔。
可是莫尔还是当年那个莫尔。
就算变成了Q版也没有任何改变。
他被现在应该比自己更弱的莫尔以言语搅动内心，心境出现漏洞的刹那，莫尔用一换一的方法对他出手。
结果就是他比喷着血的莫尔先死了。
死亡触发了旁町身上的时间技能, 时间被重置，旁町回到了不久之前。
第一次死亡，旁町只觉得是自己轻敌。
莫尔这个家伙尚且弱小时, 就非常清楚该要如何挑拨其他恶魔, 最大限度的为自己争取优势。
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还那么了解。
莫尔当然知道自己介意什么。
于是旁町开始了第二次对莫尔出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旁町想要找到被时间重置后的莫尔自然非常简单。
毕竟时间重置之后，只有旁町拥有记忆, 其他人没有。
可是第二次还是失败了。
这一次有女威的帮忙。
莫尔和女威联手, 自觉强大的旁町一时奈何他们不得, 最后还是死在了莫尔的手中。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让原本自信满满的旁町再一次开始自我怀疑。
如果一次是意外，那么这么多次呢？
这么多次的死亡，难道还是意外吗？
为什么真多年过去了，他却连如今并非全胜状态的莫尔都无法杀死？
旁町的力量非常唯心。
当他开始自我怀疑，原本锋锐的力量立刻变得迟钝起来。
旁町从一开始去找莫尔正面对敌，逐渐变成了伏击。
可是伏击依旧失败。
这么多年的历练，对旁町来说还是有些好处。
起码现在的旁町不像曾经那般“脆弱”，只要自我怀疑，整个心境的建设就变得土崩瓦解。
旁町依旧在坚持，并且在努力的给自己的心境重新做建设。
他转动自己的大脑，思考着该要如何才能真正杀死莫尔。
他就像是着魔了一般思考着这个问题。
也许在刚开始对莫尔出手的时候，若是有人制止他还能收手。
可是在被并非全胜状态且时间重置后没有记忆的莫尔杀了一次又一次后，旁町整个魔都陷入了死胡同。
他一定要杀了莫尔才行。
只有杀了莫尔。
他濒临崩溃的内心，才能够重新找回自信。
他才能重新成为强大的大恶魔。
然而事情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奇怪。
一切的改变是从突然多出来一个进阶恶魔拿着魔法轰了他一炮，逼得他从潜行状态脱离开始。
就是从那之后……
明明在时间重置之后，应该没有任何记忆的莫尔，却仿佛突然有了防备。
不仅仅是防备……
旁町在又一次死在莫尔手中，看着莫尔含着恶劣笑意的眼神，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为什么……你会……知道。”
莫尔提前知道他会出现，不但有了防备，还专门诱使他出现并杀他。
“为什么会知道？”
莫尔那张本应可爱的Q版脸蛋，此时的表情却是令人恐惧的疯狂。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这样的话，莫尔毫不犹豫的将还想要说什么的旁町杀死，不给一丝机会。
当旁町死亡后，无色的浪潮再次以旁町为中心向外席卷而去。
在一切被重置之前，莫尔转头对着天懿笑了一下。
天懿：“……”
天懿在时间再一次被重置，睁开眼睛后，已经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准备离开的莫尔。
在抓住莫尔后，天懿微微叹了口气。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这就是莫尔拜托天懿的事情。
莫尔拜托天懿，在每一次时间重启后，都将已经发生过的一切详细的告诉自己。
天懿为了图方便，都把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用记录法术复制过去。
有什么需要说的，将飘在半空中发光的那本书扔给莫尔就行。
为了减少转述的误差，天懿甚至专门给莫尔请教了该要如何用“视频”记录的方法。
感谢天懿在魔法方面的天赋。
将一切以“视频”的方式记录在发光的书上后，交给莫尔观看就变得更加直观。
也少了天懿许多麻烦。
至于女威，则是一脸兴致勃勃的在旁边把头凑过去“看视频”。
用莫尔的话来说。
他之所以拜托天懿做这些，是为了测试旁町对时间技能使用的限制。
“与其担心以为旁町的死亡时间不断被重置，不如主动送他去死，那一定很有趣。”
这样恶劣的话语从莫尔的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对于敌人，恶魔们从来不会留手。
若是留手了，那说不定会是更加糟糕的选择。
测试旁町时间技能的极限后，莫尔想做什么，天懿不清楚。
但天懿知道的是，现在的旁町一定非常非常……痛苦。
他从最初的狩猎者变成了猎物。
身份互换的感觉已经足够糟糕，更糟糕的是被莫尔吊着的感觉。
其实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太久。
也就二十多次罢了。
在旁町发现情况发生变化，并接连死了二十多次后，莫尔终于结束了对旁町的“测试”。
那个时候的旁町跟天懿刚见时相比已经是另外一副模样。
他的状态已经糟糕的无以复加。
简直就像是变异了似的，连最基本的大恶魔形态都无法维持。
那双看着莫尔的眼睛，里面承载了太多的东西。
憎恶、畏惧、仇恨、癫狂……
甚至还有不应该在大恶魔身上看见的……软弱。
“我没想到你的能力竟然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在看见旁町连大恶魔的形体都无法维持后，就算是莫尔也很惊讶。
反复的好像永远看不见成功的结局，以及莫尔一次又一次的“先知先觉”，终于将曾经被打击到谷底的旁町唤醒，甚至于让旁町变得比以往更糟糕。
他依旧想杀死莫尔找回自己的信心，但此时的旁町心中更多的还是其他东西。
他想要逃跑。
他终于放弃。
可是莫尔并没有给他放弃的机会。
“不止是如此，还有你觉醒的时间系能力，好像也没有很好的练习呢。”
莫尔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旁町。
已经无法维持体型的旁町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莫尔的触碰令他颤抖。
“我对时之谷不是很熟悉啦，但是……你的时间技能，好像……”
脸上挂着恶劣笑容的莫尔似乎非常享受旁町的颤抖。
女威在一旁无聊的打哈欠，嘀咕着：“真是让人失望。”之类的话。
那边的莫尔指尖在旁町的身上戳啊戳，一直戳到了应该是旁町心口的位置。
“就在这里。”
话音落下的同时，莫尔的手伸进了旁町的身体中。
旁町身上的颤抖也在这一瞬间停止，他张大了嘴巴，发出了一声极为可怕的尖啸。
天懿没有听过女妖的尖啸，可旁町这叫声，却让天懿联想到了女妖。
旁町的尖啸声产生了极大的冲击波，周围的地面都凹陷了一圈。
可是在场的几个，没谁受到尖啸的影响。
天懿努力分辨，尖啸着的旁町说了一句话。
“托司大人，救我啊——！！！”
托司大人……
救我。
尖啸声因旁町的死亡嘎然而止。
莫尔将旁町的心脏从胸口处掏了出来。
那应该是一颗心脏。
只是它并非血肉，而是一颗红色会发光好似矿石的东西。
当它出现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流光溢彩。
可这样的光芒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敛。
漂亮的红色矿石变成了灰扑扑的石头。
也就是光芒收敛的这个过程，手里拿着旁町心脏的莫尔整个人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人还在原处，天懿却觉得他的灵魂好像已经去了非常遥远的地方。
只能看见莫尔面上的神色变换。
那是一些会让人担心的表情转换。
直到莫尔的眼珠子重新恢复灵动。
莫尔“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莫尔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町的尸体旁。
“啊……竟然……死了。”
犹如枯木却带着奇怪卡顿的声音从穿着斗篷的身影处传来。
对方的视线扫过，天懿只觉得皮肤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想跑，却下意识的知道，跑不掉。
“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
“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