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京都食肆》开播当天, 蓝光电视台的《深海潜行》也在同一时间播出，两部剧距离播出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先上了星网热门。
区别在于, 一个是粉丝期待，热度被硬生生刷上去的，另一个则是乔予薇砸钱买了热门，但底下都是在骂的。
更有好事者将两部剧放在一起对比, 提前预测两部剧的收视率。
《京都食肆》这边，选择收视率不过1%的人最多, 而《深海潜行》则都选择了收视率超过5%。
《深海潜行》是天正影视今年最大的投资，联合了首都星的几家影视公司以及几位大投资商。主角请的是去年刚刚得了百耀奖最佳男演员的卓南，据说要冲击当年薛连山导演的《星际远航》留下的收视纪录。
百耀奖是电视剧的最高奖项，卓南今年不过三十, 正是演员的黄金时期。他出演的作品, 虽然不是每一部都能够大火，但成绩都不差, 这种人算是投资商的最爱。
乔予薇一开始就是冲着《深海潜行》去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拿下首播权，才花了大价钱买下了同是百耀奖视帝的方肇的剧，谁知道转头就出了意外。
现在, 新换的《京都食肆》里别说视帝, 连个得过奖的演员都没有。硬被拉过来和《深海潜行》做对比，卓南的粉丝都要炸了。
当两部剧正式开播十分钟的时候，卓南的粉丝已经从星网转战到了影视论坛。
影视论坛最热门的影视讨论专区里, 有人发了一个帖子：麻烦那个什么食肆别来碰瓷《深海潜行》好吗, 给深海洗脚都不配！
帖子发出去之后, 刚一刷新，就出现了很多回帖。
【笑死我，乔予薇还不放弃，买了一群水军在那推荐京都食肆，在论坛里终于原形毕露了。】
【我刚看了那个京都食肆回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里面的演员穿得不伦不类，世界观还搞个封建帝国，强行碰瓷人家星耀帝国，简直不要脸。】
【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部剧的导演竟然是秦乐，就之前得了星辰曙光奖的那个，可见得奖才是意外。】
【我看了一点，感觉京都食肆的世界观还挺特别的。】
【楼上大兄弟收了多少钱？】
【乔家是真有钱啊，亏了卖药哥的一部剧，转头又开始砸钱营销新的烂剧。】
【有一说一，卖药哥好歹是名副其实的视帝，没被查之前，演技和粉丝都是能撑场子的，这部里面的人都是谁啊？】
【刚查了一下，一个过气小流量，一个十八线。】
【哈哈哈，上面你是真不怕死，还十八线，薛弥——薛连山的女儿，好歹做点功课吧。】
【我记得薛连山推荐秦乐那部获奖短片的时候就说了剧是自己女儿推给他的，这才多久，秦乐就开始跪舔薛家父女了？她可真是报恩不隔夜啊，不过我觉得这更像是报仇吧哈哈……】
下面的回帖中偶尔有人说京都食肆还不错，也都被一窝蜂的骂了回去。反对声越来越小，而两部剧也刚刚播完了第一集。
乔予薇一直在电视台里等着查收视率，京都食肆第一集播完，收视率只有0.7%，好歹比开播时候的0.5%涨了一点点。
这还是她买了星网热门的结果，如果没有额外的宣传，收视率可能会更难看。
“《深海潜行》的收视率有多少？”乔予薇问身旁的员工。
那人查了一下，小声说：“有2%。”
通常情况下，开播的收视率就能判断一部剧的走向，好的会越好，差的会被踩下去，变得更差。
这次《京都食肆》的同期是《深海潜行》，也算是运气糟糕透顶。
电视台的员工们看着表情严肃的台长，都不敢多说话。
乔予薇从小耳濡目染，后来又学了那么久，当然知道这样的收视率代表什么，除非有奇迹出现。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相信奇迹了，但是她还想再等等。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对身边员工道：“继续盯着，看看第二集的收视率。”
她身旁的员工想要开口劝两句，但是最后也没敢开口。
与此同时，影视论坛里再次出现了关于《京都食肆》的帖子。
发帖人：顶着星球防御系统来问，有人看过《京都食肆》吗？
有没有人看过《京都食肆》，求一个靠谱评价，到底好不好看？最近风头太大，不是很想为了明日电视台花钱，但是挺喜欢秦乐导演的《雾色》，想支持一下。
回帖人很少，而且都是十分不友好的言论。
【劝楼主换个人喜欢，秦乐不靠谱，随时会塌房了。而且她的名声都是营销出来的，踩着老师和继父上位，可见人品。】
【垃圾电视剧，劝别看。】
【别看+1】
【+2】
这个帖子很快沉了下去，现在的讨论热度都在《深海潜行》上，根本没人给《京都食肆》眼神。
第二集开播，才开播十分钟，就有工作人员惊喜地朝乔予薇喊：“台长，收视率上升到1%了。”
在明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眼里，他们首播的这部剧，其实有点奇怪，他们甚至觉得台长是被最近的热门气疯了，才挑了这种剧出来。
至少在他看来，剧的节奏问题太大了，别说和隔壁的《深海潜行》比，那属于隔着宇宙碰瓷，只说它本身的收视率能稳定到1%都很难。
京都食肆第一集的剧情总结一下，就是找个地方开店，迎来第一位挑剔的客人，然后主角就开始在厨房做菜，菜做好了端给食客，食客夹了一筷子品尝。
虽然剧中的世界观设定很新奇，但只有世界观没用啊，做菜算什么剧情？
不知道这部剧的导演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女主角做菜的每一个步骤都拍了下来，拍完了做菜的，又开始拍吃菜的。
他们简直懵了，从来没见过哪个导演这么拍剧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剧情吗？
真的有人愿意看别人做饭和吃东西？
他们不懂，但是从第二集开始，慢慢提升的收视率正在反复揉搓他们的固有经验。
第二集过半，《京都食肆》的收视率已经稳定在了1.5%。
其实这是正常情况下，明日电视台黄金时间段播出的电视剧的正常收视率。但是在这种时候，收视率稳定冲上来，并且没有下降的趋势，就显得非常神奇了。
此时，深海潜行的收视率是2.4%，和他们竟然只差了0.9%。要知道，一开始两部剧的收视率差距足有1.5%，现在竟然被拉近了。
“台长，收视率提升了，预测第二集结束，收视率可能冲上1.7%。”工作人员给了一个不算保守的估计。
现在他们开始觉得是自己的眼光出现问题了。
乔予薇坐在椅子上，正在星脑上和秦乐聊天，听到下属的话之后只是点了点头。
乔予薇：收视率还不错，比预想的高，我觉得明后天还会提升。
秦乐：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这部剧，最好的播出时间并不是在黄金时段。
乔予薇：那是什么时间段？
秦乐：午夜场，十二点刚过最好。
乔予薇想了想，如果自己在深更半夜，突然看到了这部剧，一条炸的金黄的鱼被浇上酱汁，有人在那里大快朵颐，连咀嚼的声音都那么清晰，她肯定想要塞点什么东西来填补自己的饥饿。
当然这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而是真切的体验过。因为那天秦乐给她发《京都食肆》的前二十集，她看了一晚上，嘴也动了一晚上。
看一晚上的剧，人还好，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肠胃真的非常累。
乔予薇：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建议，明天给你发个合同过去，咱们把重播权的分成签一下。
和秦乐聊完后，乔予薇对工作人员说：“现在开始发预告，午夜剧场重播《京都食肆》一、二集。”
“台长，这样能行吗，午夜场就开始重播？”
现在很少有电视台会选择将电视剧重播，还是在这种时间段，收视率上不来，又要额外给出一笔重播费用，不划算。
“就这么定了。”乔予薇说一不二，工作人员只能听话地发上预告。
此时影视论坛中原本沉下去的那个【顶着星球防御系统来问，有人看过《京都食肆》吗？】的帖子再次被顶了起来。
而且还是发帖人自己顶上来的。
【楼主先去看了深海潜行，剧情画面什么的都很不错，男主角演技也很好，听说这部剧对标《星际远航》，感觉类型都很相似，可以养一养再看。五星满分的话，我给四颗星。
顺便，《京都食肆》真的没有人看吗，能给个评价吗？】
大概隔了两分钟，发帖人再一刷新帖子，发现下面出现了很多新的评论。这一次的留言，就正常了很多，戾气也没有一开始那几个留言那么重了。
【我去看了，因为之前买了明日电视台的年卡，不用浪费。怎么说呢，是一部很神奇的剧，有一种奇特的魔力，不知道楼主能不能理解？】
【只能说，秦导永远不会让人失望，看吧兄弟，不看后悔。】
【明日电视台晚上十二点开始重播京都食肆一、二集，建议楼主去看看。】
【它不是今天晚上才播的吗？】
【明日电视台是没东西播了吗，两个小时后重播这种操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深感震惊。】
【楼上，你去看了就知道，我觉得电视台做这个决定有点用心险恶。】
【看的晚了，只来得及看第二集，距离我刚吃完饭不到两个小时，我现在抱着两个包子在啃，兄弟们，你们说这个情况它正常吗？】
【配图：炸鱼】
【配图：一家人在吃肉干。微笑，刚才爸妈路过客厅，然后坐下和我一起看剧里的人吃鱼，最后我们一起情不自禁地啃起了肉干。】
帖子里越来越热闹，大家开始玩笑似的贴了各种食物的照片，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这个帖子热度竟然渐渐超过了讨论《深海潜行》的帖子。
十二点刚过，京都食肆时隔两小时后重播，刚一开播收视率直接冲到了1.9%。
因为台长吩咐而时刻紧盯收视率的工作人员一脸震惊，而且分外不解，他们甚至怀疑台长是不是偷偷买了收视率？
这种情况真的是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