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043章
江诗妍在镜头面前花样频出, 将自己表演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贤妻良母，又雇佣了水军想把沈露在节目上拉踩下去。
她趁着休息的间隙，跑到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不自觉拿手机刷起了微博, 就想看看自己做出的成效。
本以为网友都是要夸赞她, 贬低沈露的，不想却看到了迟牧野给沈露做饭, 碾压了全场爸爸的热搜。
江诗妍看着热搜顿时气得面容扭曲, 连手机都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
沈露对直播间里的评论毫无兴趣, 在酒足饭饱后，再三称赞了迟牧野精湛的厨艺后。
两个人就一人一个，监督着两个小朋友洗漱完毕, 带着他们上了床。
因为家里房子足够大，两个小朋友从记事起就已经有自己的独立住房了，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躺在爸爸妈妈中间, 左边是爸爸, 右边是妈妈，对于两个小朋友来说都是相当新奇的体验。
他们两个兴奋得不行, 在中间翻来覆去, 一会儿动一下的。
沈露看他们实在消停不下来, 就决定给他们讲个故事哄他们睡觉。
迟牧野是个很细心的爸爸, 跟孩子一起出门，就算只是出来两天他也是给孩子带了不少少儿读本和睡前故事书。
由于，在儿女之间, 他更加偏爱软萌爱娇的女儿的缘故, 他带的故事书都是《白雪公主》、《睡美人》、《美人鱼》之类的。
平时也是迟牧野给孩子讲睡前故事比较多, 这可能也是养成迟一诺比较软萌性格的原因之一。
过去沈露并不觉得这样的故事有什么，好像全世界的小女孩都是听这样的睡前故事长大的，可是看着小时候那么乖巧听话的沈静姝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露突然之间却觉得这样的故事不好了：“这些故事呢？爸爸都已经给你们讲过很多遍了，今天妈妈给你们讲点别的故事吧。”
不管这些故事的原本意思是怎样的，它们在不断的流传改版后，现在看到的对女孩子价值观的导向，好像都是潜移默化着让女孩子承受苦难，等着王子来拯救，故事里的女孩子只有温驯善良，为了爱情付出一切，奋不顾身才能得到幸福，童话里的结局幸福美满，但现实里沈露却觉得女孩子不能这么教。
她完全不想把自己的女儿教成一个恋爱脑。
“好啊，好啊，我要听新的故事。”迟一诺听说妈妈要讲新的故事，顿时举双手表示赞成。
而迟一航向来是不爱听故事的，每次只是象征性的陪妹妹听一听而已，就也没有什么意见……
得到女儿的认可，沈露突然就是想起了网络上最近很火的‘王宝钏挖野菜’梗，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故事，就用自己的语言组织了一下，用孩子们比较乐意听的模式讲起了《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国家，国家的宰相有三个漂亮的女儿，其中最漂亮善良的是他们的小女儿，名叫王宝钏……”
两个小朋友对这新奇的故事感到十分新鲜，皆是安安静静的竖着小耳朵，认认真真听沈露讲起了故事来。
迟牧野从未听过沈露讲故事，靠在枕头上，看上去像是在走神，他没想到沈露会讲这个故事，总感觉给小孩子讲这个故事不太好。
但不知不觉就被沈露犹如缓慢而又清悦，宛如清风徐来的声音吸引了。
“薛平贵和王宝钏结婚以后，薛平贵出去打战了，王宝钏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此志不渝，都不愿回家向自己的父母求和，挖了整整十八年的野菜，也要等薛平贵回来……”沈露缓缓简述了这个故事。
两个小朋友听得津津有味，沈露稍微停顿一下，迟一诺就是摇起了她的胳膊示意起了她继续：“然后呢？然后呢？薛平贵回来了吗？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吗？”
“薛平贵回来了，但他同时也带回了一位邻国公主，在王宝钏挖野菜等他的十八年里，他早已另外娶了一位公主做妻子，儿女成群。”沈露清了清嗓子，如是说道：“后来，在一场宴会上，薛平贵被认出和皇帝长得一模一样，他就是皇帝丢失的皇子，在邻国公主的帮助下，他成功和皇帝相认，登基成了新的皇帝，封了王宝钏为皇后，公主为西宫……”
“故事结束了吗？”迟一诺听着这个故事的结局，心里觉得非常的不开心。
她从小就是听1v1的西方童话故事长大的，所有美好故事的结局，在她心里都该是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才对，怎么可以介入第三个人呢？
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不得劲儿极了。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对王宝钏不公平，对邻国公主也不公平。
迟牧野也是微微蹙起了眉，有点想说什么。
虽然沈露从小是有点受沈家老爷子、老太太那种有点古板封建的过度传统教育长大的，但在现代社会，他始终觉得沈露给女儿讲这样的故事不太好。
在他看来，他们做父母的是不该给孩子灌输这种一夫多妻，对爱情和家庭不忠贞的观念的。
尤其，听故事听得最认真的还是他们家最傻白甜的小女儿。
迟牧野从小就不觉得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结局美好。
本以为沈露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用说童话的口吻说，是会改一改内容的，但没想到沈露却几乎没改。
只是还不等他发表异议，沈露就已看向了迟一诺，缓缓开口：“没有结束。”
“然后呢？”迟一诺抓住沈露的手催促。
她希望王宝钏和薛平贵能够幸福，但却不希望公主和他们在一起，她希望公主也能得到另外的幸福。
“然后，王宝钏当了十八天的皇后，就死了。对应她为薛平贵吃了十八年的苦。”沈露即便知道这个结局是后人牵强附会的，还是把这个结局告诉了女儿。
迟一诺顿时更加不开心了。
她整张小脸都因为这个不美好的结局，皱成了包子状，不可置信的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呀？王宝钏明明那么善良，那么好，为什么会当了十八天的皇后就死了？”
“因为，现实世界不是你对别人好，为他付出，就会得到同等的回馈的。如果遇到不对的人，你付出再多也没有用……”沈露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即便王宝钏为薛平贵付出了很多，薛平贵后来飞黄腾达了，他也不一定记得王宝钏的好，只会记得王宝钏高高在上看过了他最狼狈不堪，卑微下贱，在做乞丐的过去，后来回想起来都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底里，连同王宝钏这个人一并恨不得抹之而后快……”
“在他荣华富贵，大权在握了以后，他看着为他吃尽苦头，变得人老珠黄的王宝钏，还会觉得她比不上娇艳美丽的公主，根本配不上自己。”沈露一顿输出：“之所以让王宝钏当皇后，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好名声，不想让人觉得他抛弃了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妻子，是个品行不端的人……”
虽然《薛平贵和王宝钏》原本的故事，宣扬的是‘王宝钏等夫十八年，薛平贵不忘糟糠妻’的美德，但沈露却从不喜欢这个故事。
只觉得，这个故事能够流传下来，是一些男人在道德绑架女人贞洁不移。
小时候，看到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薛平贵自己都已经另娶，回来还要怀疑王宝钏的忠贞，下决心她不贞，就要杀死她，于是武家坡前戏宝钏，沈露就已经恶心得够呛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这个故事非常值得女孩子引以为戒。
“但他心里，却觉得王宝钏只配当十八天的皇后。”沈露道：“当不到永远，是王宝钏自己无福消受。”
生长在日益没落的豪门家族里，沈露看多了这个圈子里太多白富美下嫁没有好结果的故事，下嫁的白富美们，近的还看不出什么，远的那些，穷小子们飞黄腾达以后，拿他们共同的钱找女人，都是轻的，惨得还有儿女都被害了，自己也瘫痪在床，生不如死的。
就算有真的侥幸选中潜力股的，陪他一路发家坐大，人家坐大以后也不会感激，只会厌弃你，恨不得你消失，只因为只有你见过他最狼狈不堪，最落魄的一面……哪怕你对他再温柔小意，你的出身放在这里，在他眼里也是高高在上，对他心存鄙薄的。
你再好，付出再多，人家发达以后也看不到，人家只会觉得自己凭本事上位的。
这样的事情沈露见得太多太多了，因此她从不相信爱情。
在婚姻爱情方面的选择，她也从来只做现阶段对自己最有利的。
可能会有人觉得她太过现实，生性凉薄，贪慕虚荣……
但沈露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身上背负得担子太多太重，赌不起，也要不起爱情那么奢侈的东西。
她嫁给迟牧野，迟牧野也对她足够好，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剩下的，什么都是虚的……
迟一诺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观念，顿时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愣在了当场。
迟一航亦是若有所思。
他隐隐约约感觉，妈妈说的这个故事，比爸爸说的在现实中发生的可能性要大多了，特别现实，一点儿也不幼稚。
作为哥哥他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
迟牧野亦是愕然地看向了她。
完全没有想过沈露会从这样的角度解读这个故事。
而直播间的网友也是被沈露的故事惊呆了。
“哇！我还是第一次听妈妈给小朋友讲这样故事的，不得不说有点酷。美女人间清醒了。”
“人间清醒+1，这故事听得我为之一振，把我刚因为这档综艺生起的恋爱脑都摇散黄了。”
固然有些黑子和水军试图带节奏。
“她给孩子讲这么残忍，现实的故事合适吗？这是要把孩子教成什么样啊，一点也不童真可爱，看她女儿惊讶的表情，这完全是破坏孩子对世界美好的想象吧。”
但很快就被大批三观正常的路人给怼了回去：“我觉得，沈露说这样的故事没毛病，她可是有个女儿，女儿还是豪门千金来着……长大以后，对她别有用心的凤凰男不用想也知道多了去了，她这完全是防患于未然……”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糯糯这么傻白甜，她现在开始灌输这种理念总比孩子以后被人骗了好，我倒觉得她这个妈妈当得很好。”
“+10086我回去也要从这个思路给我女儿讲这个故事，才不要讲什么《小美人鱼》。”
“凭什么女孩子就该被教导得善良温顺，为爱情牺牲奉献一切啊？”
……
“这个告诉我们，女孩子千万不要把幸福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能恋爱脑，只有依靠自己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在做错了一些选择的时候，要及时止损，及时掉头……”沈露想了想，给这个故事做了个总结：“因为人一旦恋爱脑了，就算为了爱情什么都不要了，也不一定会收获美好的结局，也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所以，我们糯糯长大以后，一定要学会爱自己，记住除了家国大义和道德底线，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不要盲目的相信所谓的爱情，对错误的人付出爱情，感动的只会是你自己。苦难并不值得歌颂，女孩子也不是只有经历了苦难，才配拥有幸福。”
沈露现在严重的觉得，过去沈家上下对于沈静姝宠溺式傻白甜的教育是错误的，因此对于自己的女儿，她进行的是现实主义教育。
比起被伤害的傻白甜，她更希望女儿现实一点。
哪怕对爱情一点憧憬也没有，也好过做个为了男人抛弃一切的恋爱脑。
迟一诺呆呆看着妈妈，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就连过去很喜欢觉得有点疼痛又感动的《小美人鱼》的故事，她都不觉得疼痛和感动了，甚至感觉里面的小美人鱼有点傻。
不然，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王子，放弃自己的爸爸妈妈姐姐，甚至自己的生命呢？
文化体系不同，在东方的环境里，她并不理解永恒的灵魂对美人鱼的重要性，只知道她离开了爸爸妈妈。
迟一诺陷入了沉思，开始回想自己过去读过的那些故事内容。
“爱情固然美好，但在人生当中却只是非常渺小的一部分，人还有亲情和友情和很多其他的东西。至少，妈妈觉得呢，责任和担当，远要比爱情来得重要的多……”沈露眼含笑意，无尽温柔地看着女儿：“好了，故事讲完了，我们关灯睡觉吧。”
她知道，想要潜移默化的把这种观念灌输给女儿并非一朝一夕，因此她倒也不曾急在一时。
听完这个结局并不美好的故事，两个孩子都不闹腾了，显得异常安静。
沈露正好趁此机会，给他们盖好被子，关上了灯，自己也躺了下来。
没一会儿，两个小朋友就怀着三观有点被震撼到的沉重心情进入了梦乡。
听着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传来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沈露感到有点累，正要迷迷糊糊的进入梦想。
“你教糯糯爱情只是人生中很渺小的一部分，那你呢？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你会有像王宝钏一样，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等薛平贵十八年的时候吗？”迟牧野却突然问她。
沈露完全没想到迟牧野会问她这么莫名其妙，又显得有些幼稚的问题，更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随口讲得故事，说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但她打了个哈欠，还是非常肯定的回答他：“不会，我要是王宝钏的话，我连十八天都不会等。”
“我已经说过了，在我看来责任和担当都比爱情重要多了，亲情也是排列在爱情之上的。”沈露完全没有骗迟牧野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现实，但她想这也可能是为什么她是黑月光，而沈静姝是女主角的原因。
她就没相信过爱情，更不会为爱情牺牲付出什么。
话音落下，她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迟牧野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睁着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听着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才闭上了眼睛，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醒来，作为整个家的厨艺担当和带孩子的熟手，迟牧野自发自觉的起来做好了早饭。
在沈露带着两个孩子洗漱以后，又动作娴熟自然的给迟一诺扎好了漂亮的辫子。
看得直播间里的观众直呼，别人家的老公，别人家的爸爸。
在吃过早餐后，节目组仍是承袭了亲子节目三板斧的套路，在几组嘉宾集合以后，让孩子们进行比赛，按照先后排名换取抵达目的地的交通工具。
作为沈露多年鸡娃式教育的成果，迟一航和迟一诺小朋友皆是有些top癌在身上。
不管什么比赛都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之无愧的拿到了第一名。
只不过，这一回节目组却是学坏了，不知道是因为迟一航、迟一诺老拿第一，他们想提升一下节目的趣味性，还是易泽和沈静姝那一组的主角光环在作祟。
拿了第一名的沈露一家，获得的交通工具是一架直升机。
而拿了第二名的沈静姝一组，则是得到了宽敞到能坐下七个人的商务车，第三名的江诗妍一家是三轮车，就连最后一名的穆珍珍母子都是一辆电瓶车……
看上去第一名的直升机是最奢华的，电瓶车是最寒酸的，但实际上在节目组不配备驾驶员的情况下。
直升机反而是最无用的，而穆珍珍只有母子两人坐电瓶车刚刚好。
“呀，大嫂，航航和糯糯可真出息，给你们分到的交通工具是直升机呢？”江诗妍本来还因为迟一航、迟一诺又压了自己孩子一头，心生不快，但在看到沈露一家分到的直升机后，却是一下子没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
沈露对此却是老神在在，习惯性的炫孩子成瘾：“是挺出息的。他们俩一直是我的骄傲呢。”
他们家里虽然有私人飞机，但却没有直升机，两个小朋友第一次看到直升机，还是自己靠实力赢回来的，眼下还没来得及考虑直升机怎么走的问题，围着直升机看来看去，兴奋得不得了。
而其他小朋友，也是跟在他们身边看飞机，一副非常羡慕的样子。
江诗妍正欲开口，再‘夸’他们一下：“你们……”
迟牧野听出了这位弟妹话里的机锋，便是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
江诗妍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
她敢惹沈露，但却不太敢招惹这位脾气不好，连自己的丈夫都畏惧三分的大伯。
虽然估算着自己组里的嘉宾不一定开得了直升机，这台炫酷的直升机大概率是准备着用来看的，但节目组倒也没把嘉宾们的路堵死。
他们给第二名准备的交通工具是七座的商务车，就是用来协调用的。
这样互动起来才显得节目更有看头。
作为在娱乐圈混迹已久的人，沈静姝自然是懂的节目组这样安排的深意的，看着自己家抽到的七座商务车，她用征询的眼神看了易泽一眼，在得到易泽的首肯以后。
沈静姝有心想要缓和和沈露的关系，当即鼓起勇气，主动上前找沈露说起了话：“……那个，姐姐，我们抽到的是七座商务车，我们家三个人也坐不满，还空出了好多位置，我们可以一起挤一挤，再分一个到诗妍姐姐那边的……”
虽然沈露现在六亲不认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这个姐姐真的断绝关系，她坚信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执迷不悟了。
她会用一颗善良包容的心等她悔改的。
她此话一出，虽然直播间里的观众并不知道她和沈露的关系，但还是响起了一片对她夸赞之声。
“哇，静姝真的好善良啊，沈露之前对她根本没好脸色的，她还会这么有礼貌主动叫她姐姐，还邀请她一起去坐商务车……”
“静姝女神真的是人美心善，又会分享了。”
“都没要沈露开口说好话，就上赶着邀请他们了。”
……
沈露听着她不假思索的一口一个我们一家，甚至还在明知江诗妍一直在和自己别苗头的情况下，对着她一口一个诗妍姐姐，简直想笑。
“你这声姐姐，我担当不起。”沈露直接微笑道：“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一家有办法到达目的地，就不用你费心了。”
沈静姝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豁下脸皮主动跟沈露求和了，沈露在这么多观众面前却连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顿时显得无措极了。
沈静姝作为知名女星粉丝本来就多，因为之前有评价沈露是高配版的沈静姝，本就让沈静姝的粉丝心生不满。
再加上眼下沈静姝好言好语找沈露说话，还叫了她姐姐，沈露却没有感恩戴德，反而拒绝了沈静姝的好意。
粉丝直接就在直播间里骂开了。
“沈露她什么态度？怎么说话的？”
“静姝好言好语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居然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她根本配不上静姝的善良？”
“她有钱，是豪门阔太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不尊重人吗？”
虽然有正常的人维持秩序：“不是吧，沈露说得也很客气，只是不想和沈静姝一起而已，也许人家有别的想法呢？你们不用太上纲上线吧？”
“我真没看出沈露有不尊重人的意思。”
沈露的直播间还是直接被沈静姝的脑残粉刷屏了。
……
在被沈露拒绝以后，就算沈露没说什么重话，沈静姝还是感到非常难看，灰溜溜的就走了。
不一会儿，沈静姝就叫上易阳易泽，乘坐着商务车走了，而江诗妍一家也是麻溜驾驶着三轮车走了。
“我们这个电瓶车也帮不上你们啊……”唯有穆珍珍母子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犹豫着要不要走。
沈露当即对他们善意一笑：“没关系，我们有办法，你们先走吧。”
穆珍珍听着她的话，犹豫了下，考虑到时间不早，继续等下去他们家可能又是最后一名，当即骑着电瓶车带着儿子走了。
“……妈妈，我们的直升机是不是只能看，不能开啊？”迟一航到了这个时候，才从看到炫酷大飞机的亢奋中醒过神来，有些垂头丧气道：“我们是不是拿到了一个可能没什么用的交通工具了？”
迟一诺看着小伙伴都走了也是有些失落：“直升机飞不了，我们这一次是不是要当最后一名了。”
而沈静姝的粉丝则是疯狂在沈露的直播间唱衰着。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回可没善良的静姝邀请她上车了，我看他们一家怎么去？”
“走着去呗，还能怎么去？”
沈露看着两个愁眉苦脸的小家伙，却是显得信心十足，道：“没关系，有妈妈在呢，没什么可怕。”
她觉得这个节目不管怎么说，好歹也叫《超能妈妈》，她咸鱼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超能一把了。
沈露径直向直升机旁边的工作人员走去，开门见山问道：“请问这架直升机你们申请了今天的飞行航线吗？还是纯当做摆设，凑数整蛊嘉宾来的？”
她此话一出，整个直播间都是懵了。
“？？？不是，她想干什么呀？难道她还想开飞机不成？难道她以为这玩意儿跟开汽车似的，是谁都能开的吗？”
“不会吧，她说的她有办法是我想的这个意思吗？她想干嘛？”
工作人员直接懵了：“申请了的，不是整蛊……”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嘉宾拥有直升机驾驶证，他们还是按照规定以防万一申请了航线的。
“但是，开直升机是需要飞机驾驶证的，我们节目组没有配备驾驶员。”工作人员回过神来，意识到她的意图，着重提醒。
沈露却是嫣然一笑，气定神闲：“巧了，刚好我有飞机驾驶证呢。”
她此话一出，全场都是惊了。
迟牧野也是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她。
沈露含笑走向了他身边，指了指直升机的副驾驶座：“先生，谢谢你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就让我来载你吧。”
迟牧野愕然：“你会开飞机？”
沈露眨了眨眼睛，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嗯。”
虽然沈家从小到大对她的教导都是一个按部就班，懂事乖巧，顾全大局的长女，但沈露骨子里还是有过离经叛道的时候，也会偶尔想要放飞自我，释放压在自己身上过于沉重的压力……
飞机驾驶证就是她在那时候学的，知道她有这玩意儿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迟牧野顿了片刻，虽然对沈露会开飞机这事有些惊讶。
但在节目组工作人员验证过沈露真的拥有飞机驾驶证后，还是出于对沈露的信任面无表情的带着两个小朋友坐进了由沈露驾驶的直升机驾驶舱内。
两个小朋友兴奋不已，对自己的妈妈会开飞机这件事惊讶又将信将疑。
而直播间里也是一片质疑——
“她行不行啊？”
“就她这身板不像是能压住飞机的。”
沈露淡淡说了一声：“坐稳了。”
在直播间一片：“？？？”
伴随着直升机的嗡鸣声，沈露驾驶着直升机就是腾空而起，直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