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刘彻看着眼馋得紧, 虽然他已经有了仲卿和去病，可是谁会嫌手底下的名将多？

数次带领骑兵亲自侦察，数次被围, 又数次从数量远超己方的敌军中突围, 甚至还俘虏了敌方的高级将领，虎牢关一战, 带着三千五百骑兵就敢往虎牢关去。

这不是单凭一人之勇可以做到的，强大的指挥之能、敏捷准确的判断力……缺一不可。

能做到这几点的已经可以称为当世名将, 而李世民不仅可以做到，甚至每一项都是顶级的水平。

更难得的是，李世民既能带着骑兵正面突击敌军, 又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 每次与敌军进入对峙阶段他都能坐得住, 任凭敌军如何引诱, 他都能坚守不出，然后——

精准地找到时机，一击必杀。

所以，他已经不能被称作当世名将，他的军事能力足以让他成为千古名将。

卫青、霍去病刘彻想要, 李世民这种人才他也想要啊！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刘彻：真特么羡慕李渊！自己生了个名将，儿子打江山, 老子当皇帝。

只是……

刘彻垂眸：李世民一人便遮住了隋末群雄的光芒, 那这群雄中是否包括李渊？

这位大唐的开国皇帝在后人眼中又会是个什么形象？

都不用说后世的看法, 就问这时候的李渊, 他儿子这么厉害, 他坐着皇位不会觉得烫屁股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李世民头上还有个嫡亲哥哥？

刘彻已经预料到李唐皇室会发生什么了。

殿中的大汉朝臣发现自家陛下忽然变得更精神了，看着光屏的目光中也不全是眼馋，还多了些……期待？

刘彻：坐等吃瓜。

丝毫不知道自己老祖宗眼里只有吃瓜的汉光武帝刘秀面色一变：东汉末年魏蜀吴？？

魏王曹操心情大好。

魏蜀吴 ，唐夏郑。

看这顺序，最后是他曹孟德定鼎天下。

曹阿瞒仰头饮尽一杯酒，准备作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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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没想到能在李世民的视频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对于视频中夸赞窦建德能征善战、礼贤下士的话，刘邦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就当视频是在夸他了。

至于视频说窦建德像他？

刘邦就当视频在放屁：乃公也是窦建德能比的？

都不提萧何、韩信他们，就说一句，乃公有项伯，他窦建德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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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擒两王，一个人打下大半个大唐。

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做到？又有几个人是在李世民这般年纪做到的？

窦氏看得骄傲又激动，她觉得他们二郎比起汉时的霍去病也不逞多让。

看着李世民特意穿着黄金铠甲，领着军队一路奏着乐回军的样子，窦氏觉得视频里的Q版李世民果然很有二郎的神韵——真的太臭屁了！

她抱着李世民又亲了几下，眼刀子甩向李渊：“刚才退兵，现在又让撤军，你怎么总给二郎使绊子？”

“我怎么会舍得给二郎使绊子？” 李渊辩解，二郎这般得他心，未来又如此出众，他疼爱还来不及，“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明明视频刚出现的时候，你还告诉我视频所言不可全信，怎么你如今倒是什么都信？”

这不是视频夸二郎夸到她心上了吗？

窦氏也知李渊说得有理，暂且放过他。

李渊稍稍放松，然而视频接下来的几句话让他的皮一下就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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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由激昂转为平缓。

【虎牢关大胜，天下几乎都快平定了，然而在大唐朝廷短暂的欣喜过后，朝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古怪。前面说到李渊因为李世民功劳太大，琢磨很久才给李世民创造了天策上将这一职位。这个很久是多久呢？李世民七月献俘，十月才受封天策上将。】

【三个月，李渊终于憋出了个天策上将，难为他想这么久了。乍一看感觉李渊为了给儿子一个牛气哄哄的称号绞尽脑汁，可是偏偏在给李世民这个封号之前发生了一件事——窦建德旧部刘黑闼叛乱。】

【往日一出事就派李世民出征的李渊这回知道“心疼儿子”了，他派了一堆人去打，像什么李神通、李艺，反正就是不派李世民，结果都输了。】

【这个时候李渊下诏为李世民加号天策上将，难免让人多想——李渊是不是本来不想给的，只是要用到李世民才不得不给的？】

【毕竟在此之前，李世民的威望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同时他身上的官衔长得吓人——太尉陕东道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

【相当于咱们现在的国防部部长加几个省的一把手加几个军区的总司令。】

【名义上比他厉害的只有李渊和太子李建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世民的权势甚至超过了太子李建成。此时的李世民强到让李渊和李建成都忌惮的程度，尤其是他的军功。】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猜测。加号后的两个月，李渊才派李世民去平刘黑闼，或许只是凑巧，李渊真就想了三个月？】

【也有可能是李渊又觉得再等等，万一不用派李世民，也能平定刘黑闼呢？可他打错算盘了，不过半年，刘黑闼就夺回了曾经属于窦建德的地盘。】

【但李渊能怪谁？虎牢关之后，大唐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但李渊他自己作，他把窦建德杀了。虽然李渊本来就爱杀降，但窦建德真的不该杀。】

【并不是说窦建德不死，刘黑闼就不会反，刘黑闼反叛的主要原因是大唐对河北的安抚措施不到位。只是若窦建德不死，大唐收服河北民心或许会更容易。】

【可他偏偏杀了，所以李世民再次披挂上阵，给他爹擦屁股去了。朱祁镇有朱见深给他擦屁股，李渊有李世民给他擦屁股，啊！这俩真会投胎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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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李渊逗着幼子李元婴，正享天伦之乐呢，一听这话，不可置信地抬头：朕罪不至此吧？凭什么把朕和朱祁镇放在一起！

而且什么叫会投胎当爹？这话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若赵光义能听见李渊的话，八成会露出一个沧桑的笑：“我都跟朱祁镇放一个专题了呢。”

某个时空中的朱见深激动地握紧拳头：我这算不算和唐太宗同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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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版李世民面对光屏递上碗筷：“阿耶，你吃完再擦擦嘴就完事了，碗我洗”

Q版李渊扬手掀了饭碗。

【说真的，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能坑儿子的！李世民等于是都把饭送到李渊嘴边了啊！】

【这并不是李渊第一次坑儿子，也不是最后一次。】

【平刘武周那次，刘武周攻势之猛，李渊都被打到想放弃河东地区了，但他就是不派李世民出战。个人认为不是他不想，是他拉不下面子，就等着李世民主动请战。你说派儿子打仗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当然是因为李渊他做了对不起李世民的事。】

【李渊不久之前杀了刘文静。刘文静是谁？他是和李世民一起劝李渊起义的人，是大唐的肱骨之臣，也是李世民的支持者。】

【就因为酒后失言，说自己嫉妒受李渊重视的大臣裴寂，对李渊略有不满。李渊觉得刘文静是想造反，就这么把他杀了。李世民等人为刘文静求情，李渊也不听。】[1]

【最好笑的是李渊还曾给刘文静“特恕二死”的承诺……我算是看明白了皇帝的话不能信，皇帝赐下来的免死金牌、丹书铁券啥的更不能信，这些东西可能只在电视剧里才有用。】

【李渊真的会因为这么荒谬的理由杀掉刘文静吗？此举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不是想杀鸡儆猴，敲打李世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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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年，朱元璋刚给三十多个随他征战的大功臣们赐完丹书铁券。[2]

总不能看个视频就什么事都不做了吧？

工作狂魔朱元璋不会浪费任何一点时间，看和大明没多大关系的唐朝视频时，顺便就给大臣发个券。

正是君臣相得、互诉衷情、气氛温情而火热的时候，江夏大着嗓子——

【丹书铁券啥的更不能信……】

大臣们眼眶中的热泪瞬间流回去了。

持续升温的气氛瞬间冻住，手上的丹书铁券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朱元璋是谁啊？堂堂明太·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时候他依然镇定自若：“别的皇帝咱不管，反正咱的丹书铁券肯定有用。”

“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哪是那些人可以比的。”老朱说得真挚，情到深处，潸然泪下。

大臣们思及过往，动情落泪，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总之此时的大殿内的君臣都在流泪。

多么感天动地的君臣情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平复好心情的大明君臣重新看起视频。

朱元璋看着李渊一次又一次打压李世民的举动，嫌弃道：“李渊是不是心里没点数？不知道谁才是唐朝真正的开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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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尚未完成统一，李唐皇族之间的气氛就已经古怪起来，随着大唐逐渐走向统一，朝堂的争斗无法避免。】

【武德七年，除了依附突厥的梁师都还在苟延残喘。大唐基本统一全国，大唐的皇位之争也趋于白热化。】

【李渊以前给李世民画过大饼，晋阳起义的时候，李渊就跟李世民说:如果事成，就让他当太子。等他真当了唐王，想立李世民当世子的时候，李世民拒绝了。李渊立李建成当世子，李建成觉得李渊总想改立李世民，于是把矛头指向李世民。】[3]

【不过即使李渊不曾说过想立李世民的话，两人的争斗也是必然的。因为没有哪个太子能容忍自己下面有个像李世民这么厉害的兄弟。】

【此时的大唐朝堂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太子李建成，一派支持李世民，李渊在太子李建成和李世民中摇摆不定。】

【李建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为大唐立下的功劳也不少，可偏偏大唐江山有一半都是李世民打下来的，再加上李世民受封天策上将，被特许和太子享有同样的权力，可以自己组个班底，这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唐有两个太子。】

【看着两个儿子争斗的李渊似乎是想玩一手制衡，他的态度暧昧不清，以至于李世民受了不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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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看李渊给李世民画大饼的模样，总觉得有点眼熟。

嘶！这话我曾对高煦说过。

晚年的康熙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和朱元璋一样发出对李渊的嫌弃之语：“制衡？“

极擅制衡之术，冷眼看着儿子斗来斗去，但屁股下的龙椅稳得一批的康熙帝：不会玩制衡就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