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课
“裴岘，”魏然重复了一声，停顿了一秒，看着对方点头道，“很Alpha的名字。”
裴岘正拿着手机对准通讯码，听到这句话，飞快的抬眼扫了了他一眼，再点手机上的确定道：“看来，你确实没和Alpha相处过。”
魏然心中想跳过这些Alpha啊，Omega的话题。
因为对他而言，根本没有讨论的意义。
“没错。”魏然果断承认道。
说完，两个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
沉默的交换完联系方式。
说是成为朋友，其实还是半生不熟的陌生人。
裴岘打开车门，在下车之前，认真道：“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我该给你什么样的报酬。”
“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他说完这句，短暂的笑了下，俊到极致的脸庞散发着魅力，高傲优雅的气质似乎在出现这特殊态度的一刻更加吸引人。
魏然无动于衷，甚至开口提醒道：“你伞还没拿。”
裴岘看了看车外的雨。
这个时候直升飞机已经飞走了，只有路灯的白光照出密集的细雨。
确实需要一把伞。
“谢谢提醒。”裴岘下车，返回到后座把黑伞拿走。
终于走了。
魏然松了口气，点开自己的手机，想把新朋友的备注名改一下。
比起名字，财神这个称呼更适合他。
‘咚咚。’车窗震震得响。
魏然忙扣下手机，扭头看过去。
裴岘屈指敲了几下车窗，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只能保持弯腰的动作。
魏然把车窗降下来，礼貌问道：“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裴岘的神情极其认真，眉头微挑的说道：“你最好不要把我错认成omega的事说出去。”
魏然抿嘴，扶着方向盘尴尬，果然还是没圆回来。
“千万不要当成趣事分享出去，可以吗？”裴岘盯着魏然的双眼，等待他的回答。
魏然比了个OK的手势，歉意道：“这是我的失误。”
“我确实有点生气，但是，”裴岘摇头，用手指了下魏然，“我不应该生你的气，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你是第一个，我感到庆幸遇到的Beta。”裴岘实在表达不出心里的想法，说话的语气有些干巴巴的。
魏然边听边点头，留意到开始闪红灯的连线屏，那是客人排起队的提示。
“我很好奇，”
他不得不打断Alpha说话的句子，插进去道：“不好意思。我有其他客人在等我，我要过去了。”
裴岘猝不及防，只能停下措辞的频率，闭嘴，抬眼等他说完。
“超时了，我会被打一星，很严重的后果。”魏然郑重其事的说道，“有什么话，发飞信给我，现在我得去接单了。”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去赚钱。
裴岘打着伞退后，目送这辆出租车打着转向灯远去。
这种角度，对他而言可不常见。
这种态度，也是很少遇到的。
裴岘转身向学校南门走去，低头看到打湿皮鞋的积水。
他哼笑了声，低声道：“这地方还是挺有趣的。”
“也不是很无聊。”
魏然接了四五单，开到了半夜两点，实在扛不住困意，就回校休息去了。
疲劳驾驶，是要被罚款的。
加满油，把出租车还回公用的停车点，明天白班司机再把车停到便利店附近，由此循环。
魏然揉着脸，回到彻夜通明的图书馆，走出到二楼的电梯。
进门前，他对着玻璃门的倒影，哀嚎：“好重的黑眼圈，好苍白的脸色。”
“跟鬼一样。”魏然摸着憔悴的脸，刚才差点被自己的倒影吓一跳，感受到身体四肢的劳累，“不会还没毕业，就猝死在工作上了吧。”
身体的健康也是他需要平衡的地方。
“不如先辞掉夜班出租车司机，”他自我商量道，“挣不到几个钱，晚上也没有休息时间。可这跟便利店收银员的连贯性就没有了。”
魏然走到管理员台，一分钟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干脆两个工作都辞掉吧。”
“反正也挣不到什么钱，还累。” 再次阐明原因。
“咦。”他看到电脑台前放着一个褐色的牛皮袋子，用深绿色的丝带封上口，打好礼物结。
魏然左右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书架巷道，无人。
他抬手撕掉上面的便签条，仔细一看，隽秀的字写着：给图书管理员的日常礼物。
“送给我的。”魏然不敢置信，怎么会有陌生人给他送礼物。
抱着怀疑又奇妙的想法，他拉开了丝带结，小心翼翼往里一看。
“哇。”魏然惊讶的出声，从里面掏出叠好的浅绿色崭新毯子，是轻盈的薄羽绒被。
摸起来比他晚上盖的毛毯保暖多了。
魏然两只手捏着，软和，软和，蓬松，蓬松。
有点喜欢。
“是哪个人送的？”魏然挠头，总觉得不像是中午那个年轻女生送的礼物。
她请客吃饭都要排到下月，怎么会有钱送他这么条羽绒被。
“到底是哪个好心人。”魏然撑了个懒腰，半眯着眼，抱着羽绒被倒在人工学椅上，左手的手指勾开开关，躺倒下去。
躺平三秒钟，已经呼呼大睡过去了。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次日。
魏然低头用手机编辑请假条，向五星级餐厅的主管发送过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地表巡航系里排得课程终于出来了。
为了出勤率能优秀的满足转系标准，魏然暂时要请半个月的假期，下午没时间打工了。
幸好昨天遇到了真财神，超额完成这月的收入标准。
魏然关掉手机，揣回包里。
手指夹着笔摇动，目光望向下方超大的阶梯讲台，以及前面听课认真的齐刷刷头顶。
天体力学导师的声音从天花板的音响响彻整间教室。
这节是魏然自选的天文大课。
听着熟悉的概念，不同的表达方式，心里感觉舒服一些。
魏然回忆基因里自带的知识，双眼放空的看着下方。
奇怪，为什么池俞的侧脸好像在他视野右下方范围内？
对方用手扶着太阳穴至下颌位置，手肘撑在桌上，望着黑板，姿态慵懒。
导师讲完一阶段，推走移动的黑板。
池俞持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什么，忽然向左上方侧头。
魏然回过神，忙把书本竖起，埋头挡住脸。
主要是昨天把人拒绝了。
今天再碰上，会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