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顾朝年觉得宋思甜不对劲,很不对劲。 先是一路上沉默,再是冒出这种惊人之语,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乖弟弟。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之际,宋思甜将折断的镜子扔到垃圾桶,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乖巧。 “我说着玩的,朝年哥哥不会生气吧?” 宋思甜的身高比他略高一点点,穿女装时比他更高,因为要穿有跟的鞋子,此时面对他微微弓背,像只仰头求爱怜的猫咪。 他反而处在更高的位置。 这个想法令他浑身不自在,加上担心冯远的安危,摇了摇头对宋思甜说:“我得去冯家一趟,明天再陪你去咖啡屋好不好?" 宋思甜乖乖应了一声。 顾朝年放下心转身离开,没看到在他离开的瞬间,宋思甜用锋利的镜片划破皮肤,泊泊的鲜血顿时冒出来。 宋思甜宛如不知道疼一般,听话地注视顾朝年离开。 体育馆前人很多,顾朝年穿过人群来到花坛边。 好巧不巧碰上陆宵,他匆匆打了个招呼。 陆宵懒洋洋问了句:“刚才说话那个是你女朋友?” 隔这么远都能看到? 顾朝年毫不心虚地点头,点完便打算离开。 不料陆宵挡在他去路:“约会完不送女孩子回宿舍,你这个男朋友当得可真不称职,还是说——” 陆宵的嗓音顿了顿,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你根本不是她男朋友啊?” 又来了。 顾朝年脸不红心不跳伪装直男:“我女朋友贴心啊没办法,我本来说要送她回宿舍,她说我忙我的不用送,像你这种基佬体会不到吧?” 陆宵闷闷笑了一声:“那你让我感受一下?” ???!他又不是女生! 他发现陆宵这个人是真的骚,和冯远那种明骚不一样。 陆宵是背地里若有若无的骚,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会当着面摩掌腰部。 不知道陆宵在床上玩得多变态,只是好奇而已! 他和陆宵分开后走出学校。 顾朝年没去过冯家,打电话问顾泽地址。 他平时和 顾泽联系不多,主要是顾泽这人贼爱叨逼叨,自己没本事还嫌他没本事。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他以为顾泽会说一堆废话,谁知顾泽急匆匆结束通话:"宝渚区宁安路37号!” 刚想感叹顾泽转性了,在通话结束前一刻,听到暖昧的呻吟声,不知道又在干哪个小明星。 妈的死渣男! 冯家的房子建在宁安路上,这片区域是海市房价最高的地段,不少建筑是上世纪的洋房,属于有钱都买不到,放出来就被抢光了。 冯家只是一个三流豪门,近年由于国家倡导转型,名下的重工企业连年亏损,本不应该住在这么好的位置。 这就要从冯家的发家史说起了。 冯家祖上是香江过来的豪门,调绰的时候受过领导接见,买下这房子也不奇怪,可惜后代资质平平。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没落的冯家,资产好歹上亿。 顾朝年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挣两百万沉默了。 嗯…你问他哪里辛苦了? 他辛辛苦苦打了134个字哎! 134个字! 酸里酸气的小狗开始默背资本论了,当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航脏的东西。 在他背到第八页时,冯家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高挑女人斜睨了眼他:“有事儿?” 顾朝年不清楚这人和冯远的关系,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冯远的姐姐,他快速说清来意。 “您好,我是冯远的同学,一直联系不上他,担心他出了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名女人便笑了,转头朝门厅的人喊:"大姐,小远又不知道跑哪儿潇洒了。” 一阵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我管他去哪儿了,死外面最好!指望不上他我还有老五呢,轮不到你这个小骚|蹄子看笑话。" 女人笑得更媚气了:“大姐,我骚阔蹄子?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把男人往家里领,老爷可还没死呢。” 这信息量是不是太大了??? 他以为顾家就很狗血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在一众豪门狗血秘辛中,顾朝年夹缝开口 :"有没有人关心下马远,我觉得他真出问题了。" 噔噔噔——— 屋内的夫人踩着高跟鞋走出来,是个面庞富贵的中年女人,见了他挑高眉头:"顾家那个被找回来的少爷?” 这就是玩家的名气吗! 顾朝年受宠若惊点点头,冯家大太太粗声粗气问:“你怎么知道冯远出问题了?” 这个把顾朝年问住了。 虽然他百分百确定冯远出事了,但总不能告诉冯太太,你儿子今天没给我发骚图吧!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冯太太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和冯远什么关系,但他这个人就爱花天酒地,不要对他有什么期待。” 太太你误会了。 我和你儿子不是纯洁的恋爱关系,只是手机上的肉体关系而已! 他还来不及解释,下一秒门便关上了。 顾朝年原本想联系冯家处理,没有比这更快的处理办法了,可一来冯家不上心,二来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难以报警。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他对冯远的失踪没什么头绪,可想起昨天出现的支线任务。 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支线任务,难道冯远的失踪和篮球队密室有关系? 其实学校篮球队没有专门的场地,大多时候在南区运动馆训练,要说密室也应该是运动馆密室。 无论和冯远有没有关系,和篮球队的人有关没跑了。 他最头疼玩解谜游戏了,既然没什么头绪,不如回到运动场转转。 顾朝年回学校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南区运动馆依然热闹,篮球队已经结束了训练,化学系的学生在打着玩。 篮球激烈地在双方间传递,落到地板上啪啪作响。 南区运动馆是学校新修的场馆,到夜晚灯火通明,除开一个标准大小的篮球场,还有一个羽毛球场和两块乒乓球桌,排球队的成员也经常借用场地练习。 看不出哪儿有密室。 他将视线投向边上的更衣室。 其他地方空荡荡的,唯一的封闭建筑就是更衣室了。 顾朝年一路躲避篮球、羽毛球 、乒乓球,好吧乒乓球不用躲,总之穿过重重火|线,抵达更衣室找网黄。 更衣室一般是篮球队在用,当校队结束训练,更衣室自然没人了,只有水龙头细微地滴水。 更衣室进门是一面储物柜,用来储存队员的衣物,右手边是一排排隔间,隔间里备有淋浴。 他挨个推开隔间的门,没看到密室的踪迹。 总不可能在脚下吧? 顾朝年随意地踩了踩地板,瞬间响起咚咚声! 卧槽!还真是空的!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顾朝年俯下身观察地板,表面看不出什么,地板边缘微微翘起。 他用校园卡撬开边缘,随着地板被掀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显露在眼前。 如果在现实,他肯定会谨慎行动。 可玩游戏诶! 玩的就是心跳! 顾朝年想也不想跳下去了。 洞口高度比他想象中要矮,跳下去只有手臂破了点儿皮,前方依稀传来光亮,隐约能听到求救声。 不会是冯远吧! 顾朝年不禁加快脚步,去晚了要被抹布了。 他匆匆走到光亮处,推开虚掩的门,里面的人果不其然是冯远。 冯远光着身被绑到椅子上,他熟悉的地方都被玩红了,显然是又亲又咬,只差把奶水挤出来了,见了他神情焦急。 “马上给你解绑。” 顾朝年走上去准备松绑,视线落到冯远身上,应该只是先玩了玩,玩这么久也真够变态。 小变态抓住绳子,正要解开绳结时——— 冰冷的七首抵到他脖后。 “又来一个。” 正常人肯定吓得一动不动,他太好奇这个人是谁了,顶着匕首转回头。 居然是下午见过的花臂男! 敢情人前队友情,人后想玩队友奶子。 怪不得暗示他冯远去酒吧了。 花臂男的长相很凶,外加两条大花臂,散发出浓浓的不好惹,三两下把他绑了,甩到椅子旁边:“等会儿就来上你。” br /> 冯远叫得像杀猪:“你他妈别过来啊,信不信我找兄弟把你做了!” 花臂男显然是个人很话少的主儿,没有和冯远废话,直接低头吮(吸起来,空气处充斥浓重的呼吸声。 冯远开始还能叫喊,到后来实在没脸叫了。 尤其是当着顾朝年的面。 花臂男很满意冯远的表现,冯远仗着家世好在队里作威作福,他本来很讨厌冯远,直到在软件上刷到冯远照片。 即便冯远没有露脸,但他还是凭借手上的痣认出冯远,从此这个想法就在他心里生了根,在社交软件上这么骚,线下只会更骚吧。 谁知道冯远那堆兄弟是不是真的兄弟。 那天骑完车他更饥|渴难耐了,像冯远这么要面子的人,哪怕被上了也不敢声张。 他没想到的是顾朝年,这么快察觉到冯远的失踪,不过顾朝年比冯远更懦弱,只有周炀把他当块儿宝,两个一起上呗。 还能让他更兴奋。 花臂男前一秒是这么想的,下一秒刚要真刀实枪。 懦弱的少年诧异问:“什么年代了还玩对坐式?” 花臂男不在意少年的想法,可被这么一说,还是准备换姿势。 谁知他刚刚调整姿势,顾朝年了然道:“老汉推车叹。” 他再次感觉被鄙夷了,于是又换了个姿势。 噩梦才刚刚开始。 “后入式。”“对坐式。”“观音抱|莲。” 无论他换什么姿势,少年总会精准说出名字,光说名字就罢了,还会对他的动作指指点点,比如手臂姿势不对啊,腰挺得不够直啊。 他妈你行你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