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离谱! 顾朝年只能评价这两个字,三个字就是真离谱,他承认自己之前当游戏玩,是有点儿放飞, 但没放飞到叫一百个人开银趴都正常的程度吧! 他想不通质问: “开百人银趴哪里正常了,这是牛子上长了个脑子吧,你们都不狠狠批判我吗?" 来吧! 猛烈批判我! 正当顾朝年以为可以有理由痛改前非,谁知周炀语气微妙。"这种行为当然不好,如果能治好养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开。"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哥哥喜欢就行。”宋思甜笑得无辜,"但谁敢碰哥哥,我会剁掉他的手哦。" ???这算不算钓鱼执法? 冯远更是准备给Yuuko打电话: “一百个人有点多,得让Yuuko老师提前准备,先问一下,酒水还是老样子吧?" ???你还真准备开啊! 顾朝年对改变画风不抱什么希望了,他老黄人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不搞黄会怀疑养胃的程度。这他妈要怎么改? 顾朝年仰头望了望天,当初为什么以为是游戏啊! 他后悔以前太放飞自我了,改变起来困难重重,一群人拽他后腿,不是给他安利黄文,就是鼓励他开银趴。 他再一次陷入思考,他之前是有多放飞,才让大家这么看他。顾朝年想到这儿停住了。 他改变的目的就是为了扭转周围人印象,既然扭转不了,为什么不干脆放飞自我呢? 一下子豁然开朗! 往好处说这也是种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在放飞自我前,要解决银趴的事。 他要是敢开银趴,顾尘夜能当场叫人把小浣熊酒吧炸了(张三行为不值得鼓励)。 顾朝年镇定表示:“我真没养胃,开银趴就不必了,免得被人举报淫|秽色|情,给我找三千本黄书吧,当给牛牛做个大保健。" 这个大保健是他自个儿琢磨的,路边没有专门的牛牛保健店,一上一下不就是保健了吗? “好!” 冯 远一口答应下来,乐呵呵给少年找书。 周炀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像是主动戴上嘴套的凶兽,压抑着吞下少年的想法。 嘴上说着同意开银趴,如果顾朝年真开银趴,他会控制不住带走顾朝年,将压抑的念头贯彻在少年身上。 他不止一次梦到顾朝年被自己压在身下,被自己予取予求,哭着求他别干了。 而边上的宋思甜不以为然,他清楚顾朝年的性子,很难收心。 他从不奢求朝年哥哥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有别人也无所谓,把围着哥哥的人解决掉不就行了?顾朝年不清楚两人的想法,愉快地读着冯远拿来的小黄书。 这两天他深夜看过黄书,可总有种偷情的罪恶感,和正大光明看不一样。 他开开心心看了一小时文,这些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看完还看了两小时专业书。 顾朝年上完课向学校外走去,宋思甜跟在他身边: “听说哥哥搬出顾家了?” 顾朝年点了点头: “住学校边比较方便。” 宋思甜状似无意问: “哥哥住哪儿啊?” 顾朝年对此有些警觉: "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思甜仿佛没听出他的警惕: “我也想搬出来住,不知道哪个小区好,哥哥有推荐的地方吗?”顾朝年稍稍放下心,不过顾尘夜住在他对门,不方便透露位置。 他打了个哈哈过去: "学校边的小区很多,你可以慢慢看。" 宋家的车到了,宋思甜哦了一声,乖乖和他说再见。 顾朝年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和宋思甜告别后又碰上冯远他们,客套两句匆匆离开。 他其实有些社恐,不擅长处理修罗场这种情况,好在大家的关系很平和,除了过分关心他养胃这件事。 和普通朋友差不多。 顾朝年走在回家的路上,从北门到桂花巷有段林荫小路,边上种满了无尽夏。 无尽夏的英文名叫Endless Suer,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花期从晚春到夏秋绵延不断。顾朝年很喜欢这种花,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光照不好,这些花开了一个月就没开了。 他遗憾回到家擔猫,边撸猫边喝北冰洋汽水。 br />还是这么好喝。 结束了动荡的修罗场,穿来的生活挺好的。 不用在公司996累死累活挣三万块,现在每个月零花钱就有十万块,还能享受开心的大学生活,最重要的是—— 有猫可以撸! 完全是神仙般的生活。 这一秒顾朝年是这么想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他喝着汽水撸猫,指尖传来绵软的触感,让人想狠狠蹂|躏系统。忽然门外传来动静。 顾朝年谨慎地走出门,看到搬家工人搬着一件件家具,领头的见到他走过来,将一张单子递向他。 “麻烦签收下。” “这不是我的东西。”顾朝年瞥了眼单子, "你应该搬错楼层了。""不好意思!" 领头工人满头大汗转身,冲着其他人喊: "搬错了,是下一层!"顾朝年没放在心上,回去继续撸猫,直到再次听到搬家的动静。 今天搬家的人这么多? 他心中觉得不对劲儿,打算下楼问问情况。刚走下楼便看到收拾东西的宋思甜和周炀,两人。 他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凭直觉走上九楼,果不其然陆峋和叶睚也搬来了! 春景华庭主打高端风,六层以下都是本楼业主的活动区,比如健身房、游泳池、电影院.…不是打广告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栋楼全被他们包下了,他受到四人上下夹击!正在这时电梯开了,桃花眼的青年走出电梯。 顾朝年声音颤抖问: “你不会也搬到这儿吧?” "小少爷,这儿的租金太贵了。”陆宵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看着他说, “我哪儿住得起?" 没钱可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道德,但顾朝年悬着的心还是放下了,能少一个是一个,社恐害怕修罗场! 然而陆宵眨了眨桃花眼,笑得像无辜的大尾巴狼: “所以我来这儿兼职当管家。” ??! 海市进入黄昏的时候,大洋彼岸的南岛还是清晨,潮湿的海风吹过沙滩,扬起浅金色的颗粒。一切平静得不可思议。 陆珩坐在椅子上刻章,章身是上好 的和田玉,在日光下无比通透。他专注地篆刻,如同没看到面前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才随意问。 "你要回国?" 顾明鹤垂下眼:“是的。” 陆珩慢条斯理地洗章: “你们是兄弟。” 顾明鹤从小便省心,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的事点到为止即可。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向来省心的儿子第一次反驳: "不是亲兄弟。" 陆珩不怎么重视血缘关系,在他看来亲不亲生的无所谓,只要能相互扶持撑起这个家就行。尤其是顾朝年不太省心,更需要一个兄弟扶持。 因此他对顾明鹤寄予厚望,放下刻到一半的章: “就算不是亲兄弟,你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你吗?" 陆珩养孩子不是养温室里的花朵,他把残酷的事实摆在孩子面前,留给顾明鹤自己选择。 “他们会说你为了名正言顺继承顾家,不知廉耻和年年在一起。” 他这个儿子像天上明亮的白鹤,正是因为太高高在上,所以无数人想将顾明鹤拉入泥潭。 好似他们就是一样的了。 陆珩是在商场中摸爬滚打上来的,他太清楚那些人的秉性。 “我不在乎。” 平常人这么说是狂妄,但顾明鹤真的不在乎。 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说他攀龙附凤也好,说他自甘堕落也好,他只想和弟弟手牵手走在阳光下。 陆珩只问了一句: “那年年喜欢你吗?” 刚才还能和全世界为敌的少年瞬间沉默了,漆黑的眼睫细微颤了颤,流露出平时没有的脆弱。终究是个孩子。 陆珩见状叹息一声: “年年和你是不同类型的人,人总是对相反类型的人生出好感,但人生很 长,你还会对其他人有好感。" "留在南岛吧,徐老先生也会来,不会耽误你学习。" 陆珩明白少年人的感情,像是一团野火,风一吹便燎原,烧不尽落不下,需要暂时隔开两人。经历短暂的沉默,顾明鹤反问: “您不也只爱过爸爸一个吗?” 陆珩难得愣了愣。 在他孤僻冷漠的少年期,顾泽是唯 一明亮的颜色,尽管顾泽不知道。顾明鹤毫不犹豫离开。 回国时带了枝无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