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你想选谁就选谁, 我没有意见的。”
初白怔怔盯着宋泊简的眼睛，薄薄的脸皮瞬间弥漫着淡淡的粉色。
这种事他怎么有资格指手画脚呢？
他没有立场。
初白垂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地面略显局促。
就算他跟宋泊简暧昧过, 好像也不代表什么。
宋泊简并没有着急, 而是温和地撩起眼帘：“冰袋凉不凉？”
“嗯。”初白像只小奶狗哼了一声，慢慢感受着从手腕处传来的凉意, 而腕下的皮肤被宋泊简掌心包裹，格外温热。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落差感不自觉牵动着他的每根敏感的神经。
“你想让我选你吗？”宋泊简又道了句。这次他松开初白的手, 屈腿靠在简陋的桌前凝望着对方，墨色的眼睛蕴着化不开的认真和专注。
初白垂眸思考，手指紧紧握着冰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宋泊简微微起身：“初白, 我先走了。”
视线紧紧追随着宋泊简的身影, 初白忽然道了句：“我希望你选我——”
宋泊简停下脚步, 背对着初白，初白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声音非常忐忑。
“如果你想选别人也可以，但我希望你选我。”
初白握着拳头，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觉得, 你愿意选我，我会很高兴。”
宋泊简藏起唇角的笑意，转身看向初白：“好, 那我选你。”
初白紧张的心弦依然紧绷：“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宋泊简等着他的脚步：“好。”
两人重新回到直播镜头后, 弹幕瞬间又热闹起来。
导演感叹：“果然宋总和初白的人气最高。”
酷哥已经按捺不住要选红衣弟弟, 紧张地盯着宋泊简：“宋总, 想好选谁了吗？”
“早就想好了。”宋泊简深邃的眼睛看向初白：“我和初白一起。”
莫厘听到这句话格外高兴, 颇为高傲地观察着邱乘的表情, 心里莫名爽。
看来他的眼光没有错。
宋泊简果然可靠，看不上这种男绿茶。
红衣弟弟也非常高兴，笑着打趣道：“宋总，不知道你选择小初算不算是双向选择？”
宋泊简低声回：“算吧，我们说好了。”
［啊啊啊，说好了？］
［小初什么时候告诉宋总选自己的？初小狗划地盘成功！］
［好甜好甜，磕死我了！］
彼时的初白已经害羞得完全抬不起头。
其实初白从小到大都是厚脸皮体质，年少时就算被人追求也总是故意扮酷，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更不会在人面前露出这种羞于见人的举动。
自从上了恋综，他的脸皮越来越薄了。
宋泊简挡在他身前，替他承受着嘉宾们八卦的目光：“我们现在能上房车了吗？”
导演：“可以。”
宋泊简带上初白，选择那辆最宽敞，设备最豪华的房车。
由于接下来还需要积分清算，所以宋泊简先留在下面，让初白先上去休息。
独自站在房车内，初白瞄着摄像头，开始打量里面的环境。
由于他们选择的房车无论是水箱还是发电机都是大容量大功率，所以满足两人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房车刚刚通风，有些闷。
初白将窗户全部打开后，发现车下的宋泊简正在和节目组沟通什么，而邱乘也在旁边。
他没打算过去，心动手表此刻被发布新的任务。他好奇地浏览几秒，发现都是一些高体能运动，他估计拿不到积分，这些嘉宾中也就宋泊简和酷哥有望挑战成功。
果不其然，等初白再次探着脑袋向外望去时，发现宋泊简他们已经朝沙滩远处走去，估计是准备完成任务。
这段时间，初白决定收拾房车。
视线落在最里侧的床上。
床铺不小，1.5m×2m，两个男生挤一挤没问题。
就是……初白一眼望到底，发现房车里并没有沙发，宽敞的地方被作为用餐区域，摆放着桌椅。
初白按了按硬邦邦的床铺，从房车的柜子里取出两层褥子垫在下面。
通风后，房车内空气好了很多。
初白走下房车，从节目组准备的花草植物中挑上两款外形可爱的抱进车内，放置在用餐区域，车内环境瞬间亮了起来。
距离宋泊简去做任务，已经过了一小时。
初白担心宋泊简消耗大，从冰箱里取出一些食材准备为宋泊简准备夜宵。
曾经他们家破产时，他爸为了这个家没日没夜奔波，每天凌晨才回来。
而他妈妈也是这样带着小初白给爸爸做饭。
初白整理蔬菜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只是给宋泊简做碗面而已，怎么还想起父母的事了？
微润的眼眸不由心虚闪烁。
他和着面，劝告自己不要多想。
［不是吃过晚饭了？初白为什么还做？夜宵？］
［初初宝贝挑的植物真可爱，摆在车里气氛瞬间上来了。］
［邱乘好讨厌！因为宋总他们的房车是唯一带有新风系统的，他说自己肺不好，想住进这间房车！］
［真无语，我看他是盯上宋总了。］
［呼吸道不好的话，录什么节目？］
大约又过了一小时，宋泊简终于回来。
正在洗西红柿的初白动作一顿，看向宋泊简的眼神非常乖巧：“你回来了。”
宋泊简声音温和：“我回来了。”
场面忽然陷入平静。
初白举起西红柿和鸡蛋：“冰箱里的蔬菜就有这些，你需要吃夜宵吗？我帮你做。”
宋泊简有些意外：“你要帮我做夜宵？”
初白忍着脸颊的燥热：“嗯。你出去完成任务，肯定饿了吧。”
宋泊简沿着狭窄的厨房走廊，来到初白面前，仅仅一瞬，高挑宽大的黑影将初白笼罩。
“劳烦你了。”
耳边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初白重新低下头，声音很轻：“不麻烦，普通的西红柿刀削面而已。”
面板上的面粉稀稀拉拉地散落。
宋泊简拿出围裙递给初白：“我帮你打下手。”
“好。”初白将围裙套在脖子上，在宋泊简身边莫名紧张，余光瞅对方半天，围裙愣是半天没系紧。
宋泊简觉得面前手足无措的初白很有意思，声线温柔：“我帮你吧。”
初白越紧张动作越乱，最后将系带系成一个死死的疙瘩：“不用，我系好了。”
宋泊简笑了：“你一会儿怎么解？”
初白要强地红着脸：“我有办法。”
宋泊简微微扬眉：“行。”
…
西红柿被热水烫了下就可以剥皮。
初白剥皮时余光总能察觉到宋泊简在看他，原本利索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
如他所料，宋泊简确实站在一旁认真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清冷的眉眼略带温和，眼睛里全是他。
两人身高差了大约10公分，初白又始终低头，显得更矮一些，在宋泊简面前格外瘦小，似乎对方长臂一伸，就能将他拥入怀。
“小初师傅，有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宋泊简沉声笑道。
初白有些结巴：“那你帮我把番茄捣碎。”
宋泊简温声说：“收到。”
听到这声“收到”，初白唇角抿起淡淡的笑意，开始准备炸蛋液。
这种西红柿鸡蛋面的方法很少见，但浓郁酸甜的番茄汁和鸡蛋融为一体，非常好吃。
做饭时，宋泊简始终陪初白站在一起。有时宋泊简会帮他递厨具，有时会帮他递调料，几乎初白有需要，宋泊简都能第一时刻送到他手上。
而两人，全程没有一句语言上的交流。
就连初白自己都不清楚，两人为什么这么有默契。
“需要纸巾吗？”宋泊简发现初白眉心上有一滴汗，轻轻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初白：“擦擦。”
初白双手正在削面，根本腾不出：“谢谢，我等会儿擦。”
宋泊简听后并没有立刻放下，反而慢悠悠盯着他：“再不擦汗该进到眼睛里。”
初白眨了眨眼，确实感觉有些痒。
“我帮你。”
宋泊简忽然伸出手，轻轻帮初白擦拭眉心，擦完后认真靠近：“还有吗？”
羽毛般的触感让初白脸红耳热。
弹幕里的观众都在揶揄，他是被火烤得太热还是太害羞。
“谢谢。”
初白动作比较利落，三下五除二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刀削面便做好。
见宋泊简主动端起碗筷摆在餐厅，初白准备洗锅。
“我来洗。”宋泊简提议。
初白：“顺手的事，我来吧。”
宋泊简自顾走到水池旁，语气染上几分笑意：“不如小初师傅还是利用这段时间，研究研究怎么解开你的围裙？”
初白一怔，才想起刚才系的死疙瘩。
当着宋泊简的面，他仍然倔强：“很容易解的。”
初白双臂背后，磨蹭半天，也只是将死疙瘩越系越紧。
都怪宋泊简。
他暗戳戳想着。
如果没有宋泊简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剪刀解决，事后再将围裙带儿重新缝上。
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初白可不能在宋泊简面前，失了面子。
眼瞧着死疙瘩越系越紧，初白抿了抿唇，时刻打量宋泊简，生怕对方笑话自己。
可宋泊简并没有继续看他，而是低头清洗厨具。
宋泊简也很瘦，下颚线轮廓很清晰，但常年健身的缘故，属于行走的衣架，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当然，脱衣是否有肉初白并不清楚。他现在就想立刻解决掉围裙的死疙瘩。
等宋泊简洗完一切时，他深深看了眼已经炸毛的初白，语气中染上笑意：“小初师傅，需要我的帮忙吗？”
初白面红耳赤：“麻烦你了。”
宋泊简缓缓靠在橱柜前，示意初白转身，随后不紧不慢地帮他解围裙带。
围裙带被初白勒得越来越近，宋泊简解的时候手指难免会碰到初白的腰窝。
初白耷拉着眼角，后背痒痒的，这个过程煎熬且漫长。
终于，腰部瞬间轻松。
初白连忙转身：“谢谢小宋总。”
宋泊简淡淡笑道：“不客气，小初师傅。”
这顿饭宋泊简吃了很多。对于常年夜宵不吃碳水的他，属于破天荒的一次。
吃完饭，初白趴在窗口吹着海风，额头的碎发被轻轻拂起。
宋泊简问：“想去赶海吗？”
初白来了兴致：“想。”
宋泊简提醒他：“穿多一些，夜里的海风凉。”
［啊啊啊！直播快结束了！我还想看他们赶海呢！］
?［小初师傅？这也太甜了吧？］
［宋总的小初师傅几个字好苏！！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还想继续看，可惜直播已经结束了，呜呜呜。］
［系围裙，莫名性感嘿嘿。］
…
大约到了晚上十点，两人来到距离房车1千米处的海滩前。
宋泊简穿的是一套白色休闲衣，海风一吹，利落的短发遮住乌黑的眼眸，与随风而起的白衣形成鲜明对比。
初白套着薄荷绿色的帽衫，提着小白桶跃跃欲试：“小宋总，我们怎么找海鲜？”
宋泊简告诉他：“一般螃蟹会在沙滩的小洞里藏着，石边的水坑会有海星和海葵。”
初白点点头，很快蹲在一处水坑旁，从里面捞上来几条小虾米和小鱼。
初白是北方人，很少见到海，更别提赶海。
当他看到岩石边藏着一只圆鼓鼓的小河豚时，兴奋地喊宋泊简：“小宋总，我们快把它捞上来。”
河豚属于危险海鲜，宋泊简没让初白碰，独自靠近快准狠地用渔网轻轻一捞，河豚立刻被送进小白桶。
初白抱着桶，丝毫不在意桶身被蹭上的沙子：“河豚我们应该怎么吃？”
宋泊简：“可以交给节目组的厨师。”
初白很开心，眼睛弯起：“他们明天看到这么一大桶海鲜会不会很惊喜？”
宋泊简望着桶里面那些只有手指大小的小鱼小虾和海螺，漫不经心笑了笑：“或许吧。”
随后的时间，初白的小白桶迅速被填满，他本人也越来越胆大，逐渐靠近大海。
这个时间，海水有涨潮的趋势。
宋泊简发现时，初白正在浅水区捞螃蟹。
海水涨潮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住在海边的人都知道。
“小初，快回来，涨潮了。”
听见宋泊简略带严肃的声音，初白连忙提着小白桶撒丫子往回跑。
待他跑到岸边时回头一看，果然刚刚捡螃蟹的地方已经升高10公分。
宋泊简：“我们走吧。”
初白点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刚刚自己跑得太快，拖鞋不知何时跑丢了。
初白抠着脚趾，尴尬极了。
好在，他还有一双拖鞋。这么一蹦一跳地回去也不是不行…
房车营地虽然距离这里不远，但中途的道路并不全是沙滩，还要经过一些柏油马路和石子路。
宋泊简看着初白光着的脚丫：“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初白坚定拒绝，“你把鞋给了我，你自己也硌脚。”
宋泊简闻言笑了两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初白：“…？”
宋泊简走到他面前，轻轻蹲下：“上来吧，我背着你回去。”
初白这次更不可能答应，急得他说话有些结巴：“桶里的海鲜就够沉的了，你再背着我，很重。”
宋泊简：“无妨。”
初白轻轻向后退了两步：“不然你帮我拿着桶吧，我蹦着走。”
宋泊简估算道：“蹦着走的话，大概要走半小时。”
初白：“我能坚持。”
宋泊简抬起腕表：“已经很晚了，我们要早些休息。”
初白仍然不好意思：“那…麻烦小宋总了。”
再加上10斤海鲜的重量下，宋泊简背着初白依然很轻松。
初白伏在宋泊简的后背，抿了抿嘴唇，感受到一丝丝海水的咸味。
他有点嫌弃自己太笨，不然也不会把鞋跑丢都不知道，在老板面前丢光脸。
当然，他更不想在江云欲面前丢脸。
无奈的是，宋泊简属于二合一。
初白心里想着自己的小九九，手臂不自觉拢紧宋泊简的脖子。
这时，宋泊简抱着他的腿轻轻一提，初白立刻升高，顺势趴到对方的肩膀上。
两人离得又近一些。
初白在宋泊简耳畔轻声道：“累不累？不然换我下去蹦会儿？”
宋泊简声线低缓：“前面是柏油马路，你蹦着走很危险。”
初白悄悄打量宋泊简的眼睛：“谢谢小宋总，辛苦你了。”
“嗯。”宋泊简意味深长，“是挺辛苦的。”
对方的不按常理出牌扰得初白方寸大乱。
他磕磕绊绊臊着脸：“有机会，我会报答小宋总的。”
宋泊简欣然接受：“好。”
初白慢慢伏在宋泊简的背前，因为这句话再度想起两人在游戏里结婚前的回忆。
他好像总是向宋泊简报恩。
上次报恩是两人结婚。
还有一次报恩是邀请宋泊简约会。
那么这次呢…
回到房车后，两人依次洗漱。
不同于在豪华庄园同宿，这次两人的相处环境非常狭小，像卫生间洗脸台等公共区域，都会留下对方的痕迹。
初白小心翼翼地刷着牙，将洗完澡的地方快速拖好，生怕被宋泊简嫌弃。
上床前，他犹豫道：“小宋总，你想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宋泊简：“看你。”
初白今天水喝得不少，担心夜里起夜打扰宋泊简，毕竟床的出口只有一侧。
“我睡外面吧。”
宋泊简答应，躺到最里侧。
初白看着两层床垫：“我嫌床垫太硬，才铺了两层棉褥。如果你腰不好需要睡硬床，我们可以撤走。”
宋泊简声音很轻：“我腰挺好的。”
“哦——”初白突然想起一些不正经的事，“那我们睡觉吧。”
“我腰也挺好的。”
台灯关闭，房车内黑漆漆的。
宋泊简笑道：“嗯，我知道了。”
初白掖着被角，暗暗懊悔那句话。
他腰好不好，为什么要告诉宋泊简！
夜里气温很低，幸好他们的房车自带发电机，可以维持空调的运行。
初白裹着被子，总担心睡着后踢到宋泊简。所以他一直暗戳戳向外靠，最后躺在边沿不敢动弹。
宋泊简睡着后呼吸很轻。
初白透过朦胧的月光能看到宋泊简脸部的大概轮廓。他首次发现，宋泊简的睫毛也很长。
大概是看得太入神，宋泊简这时动了一下，初白担心被对方发现他在偷看，下意识翻身向后挪动，不料身体忽然悬空。
糟糕——他忘记已经挪到边缘了。
本来他已经做好掉地上的准备，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而是被一只手臂紧紧搂住腰。
顷刻间，属于宋泊简的味道猛然靠近，鼻息间尽是淡淡的檀木香。
“没事吧。”
宋泊简将初白扶上床：“你太靠外，容易掉下去。”
初白丢脸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宋泊简：“一直醒着。”
初白感到抱歉：“是不是我吵得你睡着不觉？”
宋泊简：“不是。”
初白没再问，再次躺下后，不再刻意离宋泊简很远。
“我只是在想，在国外生活那段时间的事。”
初白：“是不是很有趣？”
月色下，宋泊简声音低沉：“确实还算有趣。但我仔细一想，生活中所有的趣味好像都来自同一个人。”
初白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眼睛闪了闪：“晚安，小宋总。”
宋泊简：“晚安。”
…
翌日，宋泊简醒来时初白已经不在。这辆房车的卧室与起居室有扇门，他轻轻拉开，发现初白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
直播机位早就就位，宋泊简发现自己昨晚居然没有失眠，而今早罕见地起床晚两个小时。
“早安。”他朝初白道。
初白正戴着厚厚的手套：“早。我刚刚烤了蜂蜜面包，你待会儿当早餐。”
宋泊简：“辛苦。”
［小初已经忙了很久吧？刚开直播时，他已经在和面了。］
［报告！初白不太擅长和面！他偷偷处理了很多废掉的面。］
［我还以为小初会烤面包，原来不会啊！啧啧啧！］
蜂蜜面包的烤制时间不用太长，大约过了半小时，烤箱响起提示音。
初白将蜂蜜蛋糕取出，运用五星级大厨的水平精心摆盘，最后又准备一些蜂蜜酱，端给宋泊简。
宋泊简正在回复邮件，看到初白前原本严肃攒眉，随后换上一副温和的姿态：“辛苦了。”
初白小心翼翼道：“你尝尝，我用一桶海鲜和节目组厨师换来的红豆馅。”
宋泊简低笑，拿起一块小蛋糕。品尝后，俊朗的眉眼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初白敏感捕捉到这份异常，期待的表情忽然变得紧张：“味道不行？”
他顺势接过宋泊简的蜂蜜蛋糕咬了一口，拧着眉心：“有点酸。”
宋泊简看着他，深邃的黑眸忽然沉默。
弹幕里，却欢天喜地。
［啊啊啊！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漂亮笨蛋的人设有点喜欢。］
［啊啊啊！是谁疯了我不说！］
［天啦噜，小白的表情无辜且单纯，好诱哦。］
不知过了多久，初白仍然没有察觉到宋泊简为什么突然沉默。
“黄岛市好像有一家蜂蜜蛋糕味道还不错，有机会我去买。”
初白实在不懂自己的步骤究竟哪里错了，明明跟着教程走的，为什么做出的蛋糕这么酸？
本来他准备好好答谢宋泊简一番，这下又翻车了。
宋泊简垂眸，清冷的眼睛涌起片刻笑意。他又重新拿起一块蜂蜜蛋糕吃掉：“还不错。”
初白今早醒得仓促，头顶的呆毛歪歪斜斜，看着像只炸毛的小奶狗。
“别吃了，小心吃坏肚子。”
他才不信宋泊简说的。蛋糕这么酸，怎么可能味道不错？
宋泊简没说话，抿了口咖啡：“你第一次做，无论是卖相还是口味都很不错。”
得到宋泊简的称赞，初白脸上挂起被认可的笑意。
宋泊简真的好温柔，就像游戏里的江云欲一样。
仔细观察，无论是在游戏中还是现实中，宋泊简与江云欲性格完全一样，都很绅士，温柔待人。
初白最初沦陷，也是因为江云欲的体贴。
待初白准备研究面包为什么会酸时，脸上的笑意忽然凝固，眼睛明显僵住。
他一共做了八块蛋糕。
已知宋泊简吃了两块。
他吃了一块。
为什么现在还剩六块？
一个很可怕的事实涌向眼前。
他好像吃的是宋泊简咬过的。
脸颊倏地蔓延出淡淡的红，初白犹如脚踩风火轮，迅速逃离这里，去厨房假模假式研究面包。
怪不得宋泊简忽然愣住。
他居然吃了宋泊简的面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占宋泊简便宜！
初白懊悔不已，根本不敢去看餐厅里的宋泊简。
而此刻，宋泊简又吃了一块蜂蜜蛋糕，余光打量初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继续批阅方案。
…
节目组预订的是中午返程。
初白只要待在房间里，就总是想起他和宋泊简吃一块蜂蜜蛋糕的事。
恰好这时心动app发布任务，不管任务的难度，初白兔子似的溜走。
美其名曰，挣积分。
不过上午的任务确实不是很难，跟赶海相关。
谁找的螃蟹总量最重，谁可获得胜利。
昨晚宋泊简将赶海的经验全部分享给初白，初白很聪明，活学活用，轻而易举地抓到三只超级螃蟹，获得第一名。
邱乘笑道：“小初运气真好。”
导演替初白解释：“小初昨天背着节目组偷偷和宋总去赶海的，今早送来一大桶海鲜，估计掌握技巧了。”
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景如恒道：“你们俩昨晚还挺有闲情雅致。”
昨晚，邱乘最终和隋郁组队，景如恒只能不情不愿和莫厘共住一辆房车。
今天一大早就跟炮仗一样，逮谁轰谁。
初白很不高兴，同样阴阳道：“谢谢称赞，你如果很向往，以后也可以找人结伴这样做。”
景如恒脸很黑，没再搭理他。
…
几小时过去。
所有嘉宾乘坐大巴车返回洋房。
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让所有人都很累，大家吃完节目组准备的午饭，纷纷回房间休息。
初白一心一意惦记着房间里的火焰玫瑰，刚回洋房就跑去看。
临走前他特意准备好充足的水和养料，生怕回来后就蔫了。
一晃一天过去。
又到了新的约会日。
今天节目组没有安排，嘉宾们可以结伴去约会。
一大清早，初白就开始鼓捣背包，准备去买那家超级火的蜂蜜蛋糕。
为此，他特意查了路线。但令他比较纠结的是，他要不要邀请宋泊简一同前去。
当初白背着书包从卧室里出去时，才发现邱乘已经使用约会卡在邀请宋泊简。
宋泊简看样子也刚刚下楼，突然被邱乘拦下。
初白看了两人一眼，又悄悄退回去。
节目组有规定，使用卡牌后，除非本人使用拒绝卡牌，才可以阻止约会。
莫厘这时看到初白，喊了他一声：“初白也要出去？”
初白本来还藏在厨房侧面，这下只能出现在众人面前：“嗯，我想出去一趟。”
宋泊简看着初白，但没说话。
“泊简哥，我们现在走吧。”邱乘今天穿得很有气质，就像电影明星一样：“昨天我赶海获得第二名，才拿到的积分。”
宋泊简点点头，再次看向初白。初白立刻握住书包肩带，朝他笑了笑。
隋郁和景如恒很失落，因为邱乘的约会对象不是他们俩。
两人没什么兴致，打算离开客厅。
面对邱乘的再三邀约，宋泊简始终没说话。但他的脚步已经随着邱乘一起朝外走。
“你也出去吗？”
宋泊简忽然问了句初白。
初白点点头：“我想出去买蜂蜜蛋糕。”
宋泊简垂眸：“注意安全。”说完，和邱乘向外走去。
弹幕里都在着急，计算着宋泊简所剩积分，是否能拒绝。但目前来看，宋泊简似乎没有拒绝的打算。
初白望着邱乘热情主动的背影，指尖渐渐覆在手表上。
一瞬间，他小跑出去，猛地推开门。
初白这边的动静让宋泊简和邱乘不约而同望过来。
他神色紧张：“我兑换了万能卡牌，想让小宋总陪我去买蜂蜜蛋糕。”
宋泊简凝视着他，暗中取消拒绝卡牌的兑换，深邃的眼神中藏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