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兰夹心
“是啊, 大哥说得对，为了青少年心理安全考虑, 小孩子还是不要看限制级画面, ”伏特加这个没什么立场的琴酒吹立马赞同道，“应该看美少女战士。”
江奏：“……”
她伸手抓住覆盖在眼睛上的那只大手试图掰开，掰了一下, 不仅没掰开，反而被提了起来。
“老实点。”琴酒手臂收力, 夹着江奏转身就走。
波波头女人解决完目标收枪, 看向两人背影的眼神厌恶又古怪，“小孩子？”
“有问题？”伏特加反问。
女人气笑了, “哪个小孩子会拿枪指着别人脑袋？”
还青少年心理安全，最危险的就是这个小鬼了。
“指着你脑袋怎么了, 这不是没对你开枪吗？这么小气做什么，”伏特加不耐烦道, “理奈酱她还小，不懂事，你这么大了也不懂事？跟个孩子也斤斤计较……”
虽然自己被气的时候很糟心……但只要气的不是自己不就好了？
伏特加，豁然开朗。
波波头女人被伏特加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冷笑了一声。“等着吧, 她最好能一直嚣张下去, 永远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这个小鬼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伏特加扫了她一眼, “哦。”
到时候还得麻烦他给收尸, 多会添乱哪这人！
女人：“……”
是被鄙视了吧？绝对是被鄙视了吧……那什么眼神？！
被夹着走了半天, 江奏甚至还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懒得挣扎, 人不要太为难自己。
眼前一片漆黑, 除了偶尔从琴酒指缝间漏进来的一线光源，什么都看不见。
被剥夺视觉后，嗅觉反而变得更加灵敏，她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未尽的硝烟气味像大火燃过后的雪松林，泛着中药的微苦。
狙击手最忌讳的就是身上味道太过明显，因为容易在做任务时留下痕迹，琴酒显然清楚这点，但对他而言，抽烟不是享受喜好，是克制情绪的需要。
很难用单一的标签去界定琴酒，这个人的生活精确到刻板，像一台零件精细的仪器，毫厘不差地运行。也像一段设计好的程序，除非遇到指令，不然不会产生任何变化。
他从不约束自己的欲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不会放纵，更别提弥足深陷，总是基于利益去考量一切。
永远冷静，永远理智。
所以，琴酒现在的举动让人很意外，这不像是属于“琴酒”这段程序应该出现的代码。
“从明天开始继续去野岛那里上课，”琴酒终于松开手，“之后一段时间我都有任务，没有时间管你。”
“野岛教授有事，暂时停课一段时间，”江奏道，“我能自学，不需要去上课，可以跟你一起去。”
“不行。”琴酒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没有留半点余地。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强烈的抗拒心。
他一向不熟悉如何对待这种堪称陌生的情绪，干脆不予理会，只按照一贯的做法处理，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为什么不行？”江奏皱了皱眉，对这个安排很不爽，“我没给你制造麻烦。”
还帮忙摇了两个人，客串了一把组织hr，一份工资打三份工，波本都比不上。
“你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烦。”琴酒冷笑道。
江奏道，“打算直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了吗？这完全不讲道理。”
“我不需要跟你讲道理。”琴酒没有否认自己的行为，因为毫无必要，打算打消对方心里那点可笑又幼稚的念头，“这个世上不讲道理的人多的是，不是人人都会遵从那些冗长又啰嗦的东西，只有没用的弱者才会老老实实遵守……”
“这世上只有一条道理，那就是弱肉强食，谁强谁就是道理。”
江奏：“那就是说，要是有一天我打败你，就能成为你的真理。”
琴酒嗤笑了一声，他不觉得自己会输，于是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等着那一天。”
不过是天真的无稽之谈。
江奏侧目看着琴酒。
“既然没打败我，现在就要听我的指令，”琴酒发消息让后勤部过来扫尾，他的任务已经做完，接下来还要负责新人，很忙，“这段时间所有的任务都不需要你参与，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
“不准我参与任务，还坚持想让我去读书，这太不像你会做的事了，Gin，”江奏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琴酒，试图从马赛克中拼出面目模糊的五官，从而推断出他的真实想法，“你是不是……”
琴酒没有说话，指尖微扣。
“……是不是因为自己小时候没读书，所以想把曾经的梦想寄托在我身上？”
该不会是真的因为她乱喊爹，所以代入父女关系开始望女成凤了吧？
琴酒：“……………”
硬了，拳头硬了。
“其实学历这个东西也不是特别重要，”江奏想想现实里的情况，安慰道，“拥有确实很好，但缺乏学历也并不代表没有文化，而且混组织也不在意这个，当然，我不是说琴酒大哥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刚清理完现场，匆匆赶过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的伏特加：“……”
是我来得不巧了。
琴酒额头青筋跳动，缓缓平息心情，嘴角勾起的冷笑里怎么看都有股杀气，“明天给我滚去学校。”
这碍眼玩意儿有多远滚多远，总之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琴酒处理事情的效率飞快高，毫不拖泥带水，堪称雷厉风行。
——如果处理的不是关于她就读小学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江奏可能会更高兴一点。
琴酒太玩不起了，居然来真的，不打算继续让她白嫖积分就算了，还逼人上学。
不仅办好了小学入学手续，又飞速离开，断掉了所有的通讯方式，没有给江奏任何反悔的机会。
“我有选择不去的权利吗？”江奏无语地说，“也没什么好学的。”
负责送她去学校的贝尔摩德抿唇一笑，把江奏的头发撩到耳后，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没有。”
又劝道，“放轻松点，别把上学当做一件很难过的事，有时候集体生活也有它的乐趣所在，说不定你能在那里交上几个合心意的朋友。”
“可能吧。”江奏兴致不高。
没想到自己还是步上了柯南的后脚，要走对方走过的路……
因为最早在普通人面前办理收养京极理奈手续的人是“田中玲子”，现在就照样需要”田中玲子”出面，负责入学事宜。
贝尔摩德对这个任务没意见，只是想起琴酒在视讯里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觉得很有意思。
明明是被烦透了想转嫁责任，还要嘴硬坚持是“组织不需要缺乏社交能力的蠢货”、“不想引起那些警察的注意就必须学会融入这个社会和遵守规则”、“学不会就去死”……
“知道吗？”贝尔摩德心情愉悦，“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琴酒露出那种表情。”
江奏：“。”
不好意思，她还没有看见过琴酒的脸。
“真可爱。”贝尔摩德评价。
江奏道，“你喜欢他？”
“喜欢？”贝尔摩德眉眼微挑，帮她整理好校服衣领，漫不经心道，“这是种昂贵的情绪，一般人无法支付它的代价，而且，琴酒并不是合适的人选，这个人的心比南极埋藏千年的寒冰还要冷，无法化解，谁也得不到它。”
江奏诧异，“要他的心干什么，要他的人不就行了。”
你们纯爱党未免也太讲究了。
“说的也——”贝尔摩德停住，神色古怪地扭头，沉默了片刻，“亲爱的，少看点电视剧，感情是不可以强求的，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很重要吗？”江奏不在意道，“能解渴就行。”
贝尔摩德：“……”
该说不愧是近墨者黑吗？思想一个比一个危险。
她忧心忡忡，不想在琴酒缺席的这段时间被学校叫家长，语重心长地再三嘱咐，“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就算了，在学校里绝对不可以对别人说。”
顿了顿又补充道，“非要说也行，在外面不要打电话说认识我，找琴酒……”
***
帝丹小学，一年A班。
毛利兰轻轻地拱了拱青梅竹马的工藤新一，期待又兴奋，“新一，听园子说今天班上有个插班生哦，长得很可爱，校长先生还夸了聪明呢，不知道和新一你比谁更厉害？”
“当然是我了，笨——蛋！”工藤新一本来还有点困意，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一边故作不在意，一边目光又忍不住偷偷瞥向门边，什么新来的转学生，可爱什么的……肯定是他更厉害！
毛利兰：“干嘛骂我啊，是校长说的聪明啦！”
工藤新一：“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毛利兰：“我相信校长。”
工藤新一：“……”
愤怒，隐忍，爆发。
他决定黑化了，把课本放到旁边桌子上，悲愤地小声控诉，“那你跟他同桌好了！”
上课铃响后，班主任进教室，走上讲台，“同学们，今天我们班上有一位新转来的同学，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好好相处，现在请这位同学和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江奏走进教室，面对台下一堆小不点，心情复杂，“京极理奈。”
“京极同学还有介绍吗？”
“没有。”
老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新同学是个沉稳的孩子哦。”
台下的学生哇出声，眼睛闪闪发光。
“好酷！”
“新同学好有个性啊……”
江奏：“……”
沉默，麻木。
“让我来看看新同学坐哪里好呢……”班主任扫过台下的座位，想找个空位。
一只手嗖地举了起来，毛利兰热心道，“老师，这里有空位，让新同学和我做同桌吧！”
工藤新一不敢置信地转头，“你要和他做同桌？”
毛利兰茫然：“不是新一你说的吗？”
“……”
老师：“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京极同学和毛利同学做同桌吧！”
江奏拎着书包，坐到毛利兰旁边的座位上，点点头，“你好。”
又转头看工藤新一，“谢谢。”
工藤新一：“……”
更气了！
下课后，毛利兰、铃木园子和一堆小女生都围了过来，热情地自我介绍。
“我叫毛利兰，特长是运动，”毛利兰很阳光，“京极同学你呢？”
“我么，”江奏发现落在身上的视线有点烫，意味深长道，“推理。”
铃木园子兴奋地说：“京极同学也是侦探吗？”
“还好，知道得不多，”江奏模棱两可，“略懂。”
“侦探才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一边的工藤新一再也按捺不住，噌地站起来，“给我认真一点啊！”
“父亲是作家，母亲是知名演员，最喜欢看的书是福尔摩斯。”江奏转头，“对吗？”
工藤新一一顿，“这种事情稍微打听下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推理的。”
“昨天晚上熬夜看福尔摩斯导致今天睡眠不足，偷偷在上课的时候打瞌睡。因为某个原因做错事，现在正在后悔。”江奏毫不羞愧地欺负小学生，“不过还好，你有两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幼驯染。”
铃木园子大大地哇了一声，眼里冒出星星，“好厉害！这也是推理吗？！”
“不，”江奏摇头解释道，“这是真心话。”
毛利兰开心地握住了她的手，“京极同学也非常可爱！”
工藤新一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简直要气坏了，“喂兰！不要被这个家伙骗了！”
“工藤君是在吃醋吗？”江奏握紧毛利兰的手，无情暴言，“放心，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