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 轻微点了下头，随后拿起了手中的本子。
【是的，我记得您。】他写道：【您和我记忆里面的一样。】
“是吗？你当时特别喜欢躲在奈奈的身后, 亦步亦趋的跟着母亲走，像是一只害羞的小袋熊。”老人望着本子上歪扭的字迹笑了笑, 不禁用了一个可爱的比喻, “现在回想起来, 还真是难以分清是多久前的事情。”
“时间流逝的实在是太快了。”九代首领看着眼前的棕发男孩。
总感觉一切都好像还是昨天。
儿童的变化总是惊人的, 连环画般摸不透故事的发展。
而年老者则如同逐渐定格的在纸上的画像, 只等待命运的时间和最后的落笔。
“纲吉君, 我已经从切尔贝罗那听说你取得了指环战的胜利。”他看到了男孩衣领处隐约显现出的银色链条，轻声问道：“当你拿到指环的时候, 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感觉到什么？听到对方的话，沢田纲吉轻微歪了一下头, 他轻轻勾出了锁链，指尖上的传来体温的热度。
“关于xanxus。”老者注视着对方, 望着这位新任的指环与彭格列血脉年轻继承者的面孔。属于相同的血缘在此时此刻发挥了它的感知，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九代的眼神略微有些混浊和迟暮。
沢田纲吉没有回答。
九代首领道：“你已经知道了。”
九代看向了reborn：“今天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关于摇篮事件发起的原因，以及关于彭格列指环……”九代首领说道, “这也是今天会面我想要说的事情....”
摇篮事件。
当年，人们将xanxus发动这次政变归咎他本身的霸道行径和贪婪上, 毕竟从年少时期开始, 这位瓦里安暴君的名声便已经足够响亮, 对于其他候选人的羞辱与傲慢也是不假掩饰, 宛如彭格列已然是他掌中之物。虽然众人对此颇有微词, 不过在面对这位九代首领的唯一血脉, 也是未来的继承者，也并未多言。
“可事实并非如此，纵使xanxus无论多么渴望自己成为主宰者，他筹谋的性格，也不至于连等都不愿意等待，白白落下诟病。”
那么，这只能是因为一个他非做不可的事情。一个动机，缘由。对于xanxus来说，极具威胁性的，致命性的。
并且这个动机极大的刺激了他，令其顶峰冒险。
这个动机和他有关。
九代目停顿了一会。看着窗户外一片绿叶随风落去。
“xanxus他……并不是我的血脉。”
终于，他还是说了出来。
老人看着窗外的树木，阳光熙攘。草长莺飞的季节。
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沢田纲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从他的身上衰落了下去。一种深深的疲惫爬上了他的面容，让他的面容显现的突然更加苍老了起来，这时候才令人更加清晰无比的认识到有关年岁的痕迹。
这是一个他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即便是他最亲近的人都并不知晓。
在此时此刻，终于被吐露了出来。然而吐露秘密并不尽然像是人们所说的那般畅快。只不过是一个真相被揭开，连带着所有的罪孽也被一一展现出来。
“Timoteo，你...”骤然听闻真相，一旁的杀手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念出了九代首领的名字，显然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九代制止了。老人微微摇了摇头，他看向自己这位多年的老友，还有面容尚且稚嫩年轻的棕发男孩。
“纲吉君...”九代目缓缓的开口说道，此时老人的面孔终于不再全是慈爱和宽和，他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叹息，眼神饱含歉意：“对于把你和你的同伴被卷入这场黑暗的斗争之中，也为xanxus肆意的暴行所造成的伤害。我在这里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这些，全部都是我的过错。”
“是我的软弱，错误的判断以及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退让导致了事态变化如此。”
他早就应该知道的，如此的前车之鉴。明明有着周围人的提醒和超直感的警告……那个孩子，不，他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xanxus。”九代首领说道：“在8年前的摇篮事变中，xanxus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当年彭格列遭受了重创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份信任。在总部遭到袭击的时候，防卫队在见到瓦里安的时候甚至以为对方是过来支援的，根本没有任何警惕的心理，因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在那之后，”reborn说道：“我听说八年时间，没有人见过xanxus的踪影。”甚至有不少人猜测他已经死掉了，毕竟是谋反这种重罪。“不过根据他脸上的那些冻痕...”
reborn看向了自己这位好友：
“你是用了零点突破吧。”杀手语气已然无比确定。
黑衣杀手看了一眼自己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学生，开口解释道：“死气零点突破，是由初代研发出来的一种关于改变死气状态的招式。我们称正常的死气状态为正数，那么死气零点则是与死气相反的状态，可以说成是0到负的状态。通过在这个状态下，能够直接将对方的火焰冻结住。”
能够冻住火焰，那么自然也能够冻住人。
不过按照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没有办法能够将xanxus从里面解救出来的。除了本人之外，任何的火焰都无法融化这个冰块，到最后，xanxus只能随着□□日积月累的崩溃而消解。正是如此强大，所以也被成为彭格列的奥义。
但是，在没有经过九代的知晓和同意下，他就被瓦里安解救出来了，这便足够说明了问题。
reborn道：“你没有用完整的死气零点突破。”
“你说的对。”老人沉默了瞬息，说道：“...在即将冰冻xanxus的那一刻，我犹豫了。”他想，或许是对方只是一时冲动呢。或许只是不安呢，他看着自己这个亲手带大的孩子。从对方儿童时代起，从自己看到对方的火焰，从牵起对方的手，带他回到彭格列。而此刻对方阴郁的，充满怨色的面孔，以及那声怒不可遏的质问。无数的叹息，或许，或许..他的心中闪过了这些念头。最后，他使用了并不完整的零点突破。
火焰冰封住了他的肉|体，使xanxus带着怨恨与愤怒进行了长达8年的休眠。
然而，这些愤怒并不会随着休眠而消散。在冰封一切的冻块里，也只有愤怒的火焰还在活性的跳跃。
八年的休眠，不会让xanxus忘却一切。那些怨愤不满积累充斥着血肉，不断的膨胀，静等时机。
——直到，他苏醒。
“但xanxus不知道的事情是，即便是取缔了我，消灭了所有其他的继承者，他也无法继承彭格列，无法得到彭格列指环。”
“彭格列的指环，想要得到它的认可。自身的决心与信念只是第二条件。最重要的，也是最基本的条件，xanxus他根本无法满足。”九代目声音寂寥：“血脉。”
从得到指环开始，没有最基本的血脉条件，指环便不可能回应他，更不用谈任何继承。这枚蕴含着力量的戒指就算最后被xanxus抢走，也不过是会沦为一件精致美丽的废品。彭格列指环，贝的继承的象征。
血脉跨过了时间而流传，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xanxus，注定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