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第二天早晨八点。
降谷零早早就坐在了酒店对面的咖啡馆里，咖啡馆内靠近街道一侧的墙面上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是透明的玻璃，每个位置前设置着可以随时拉上的窗帘，即方便观察又有利于随时躲藏。
他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时不时咬上一口可口的三明治，就如同咖啡店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个普通客人，只是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酒店的门口。
就在降谷零分析着有关风祭凛的一切时，他突然注意到在酒店门口下车的松田阵平，降谷零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咖啡。
自从开始卧底任务之后就和以前的好友即便都断掉了联系，只是前些日子在波洛兼职的时候因为一件谋杀案的原因恰巧和松田阵平再次相见。但是为了彼此的安全，他们默契地装作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在之后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但仅仅只是这样的接触也让他的内心感到了一种久违的难以言喻的满足。
……不过，为什么松田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降谷零敛眸思索。
而已经到达酒店下方的松田阵平给风祭凛打了一个电话，片刻后风祭凛就拉着行李箱从酒店出来，松田阵平扫了一眼穿着一身灰黑色调休闲装的风祭凛，嗯，看着比穿西装的时候顺眼多了。
他顺手揉了揉风祭凛的脑袋后接过风祭凛手里的行李箱放到了车的后备箱中。
风祭凛原地碰了碰被松田阵平揉过的头发，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速度那么快？”松田阵平随口问道。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酒店大堂里。”
松田阵平点点头接着问：“吃早餐没有？”
“还没有。”
“给你买了面包和牛奶，吃这个没有问题吧？”
“都可以。”
说着，两人坐上车，松田阵平顺手把面包牛奶递给风祭凛，风祭凛眼睛微亮，是草莓酱的夹心面包和草莓牛奶。
而与此同时，坐在咖啡馆里的降谷零已经在怀疑人生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警校同期和一个港口黑手党的成员说说笑笑，不，倒也没看见那两个人怎么笑，但那份熟稔的态度一看就不一般啊！
降谷零：……？
松田，你什么时候和黑手党成员关系那么好了！今天是工作日啊工作日，你居然开车来接一个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你知不知道你随随便便对他进行摸头的那个家伙是谁啊！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食物瞬间就没味道了。
等看见两个人准备上车后他立马回过神结账离开咖啡厅，开着他停在着附近的车跟上了松田阵平。出于对松田阵平反侦察能力的信任，降谷零一路上都十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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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是喜欢那种吃起来甜腻腻的东西啊？”
风祭凛因为满足而眯起来的眼睛因为松田阵平的话而完全睁开，不想因为喜欢吃甜食而被吐槽的风祭凛压平了刚刚忍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以一副平淡得毫无波澜的语气说：“没有喜欢，只是你刚好给我买了这个而已。”
“嗯嗯，没有喜欢。”松田阵平勾唇敷衍道。
以为松田阵平已经相信他了的风祭凛继续享受着自己喜欢的食物。
风祭凛家在东京米花町里用来租出去的房子一共有五处，不算多，不过都租出去的话房租用来满足他们一家人的生活简直绰绰有余。
几处房子相距不是太远，里面整理得很整齐，只不过表面上都积着一层显眼的灰尘。
“最近是打算继续把这些房子租出去了吗？”松田阵平伸手挥了挥漂浮在自己鼻翼前的灰尘，“说起来这里之前还发生过命案是吧！”
“不清楚还会不会租出去，不过之前这里的确发生了命案。”
松田阵平挑眉：“那你昨天见的客户没有谈妥？”
风祭凛看了眼松田阵平，倏忽间意识到了松田阵平话里的意思，他睫毛下垂轻微颤了颤，不动声色把头别开，假意看着房间，而后闷声道：“没有。”
“那需要打扫一下吗？”松田阵平的目光落在风祭凛身上顿了一下，只觉得风祭凛是因为没有和人谈妥而感到不好意思，于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不用。”风祭凛摇摇头。
接着，两人把剩下的房子也看了一遍，松田阵平带着风祭凛去吃午饭，吃饭时恰好店里发生了有人携刀杀人事件，松田阵平在风祭凛的配合下抓住犯人，又带着风祭凛从目暮十三面前溜走。
降谷零一路远远地跟着，从最开始的提心吊胆之后他现在已经逐渐麻木了。
很明显，松田是真的很照顾风祭凛。
降谷零头痛地扶额，先让风间好好调查一下两个人的关系，等看见结果之后再考虑其他的。
至少现在看来风祭凛是不会伤害松田阵平的，而且松田阵平本身也不是一个毫无警惕心的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跟了一路的风祭凛和松田阵平此时已经到达了车站，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后风祭凛就赶回了横滨。
到达横滨后风祭凛先是直接打车到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虽然司机在听到他的目的地后看他的眼神就一直古里古怪，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到达目的地后风祭凛进入大楼，一路上碰见的人都会停下来和自己问好，只是脸上带着点欲言又止。
回到办公室，风祭凛把和黑衣组织拟定好的协议刚刚拿出来，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就响了，是来自首领室的电话。
风祭凛把协议放在桌上后接起电话，森鸥外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风祭君，听闻你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这可真是让人满意的效率啊！”
风祭凛扫了一眼手中的电话，他只觉得森首领说话总是意有所指。
风祭凛：“嗯。”
“……”森鸥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有时候和风祭凛说话时总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一样，“风祭君，请你现在带着你的协议到首领办公室。”
电话那头被挂断，风祭凛把电话放回去，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森首领的反复无常。
很快，风祭凛就带着协议来到了首领室中，如上次一样，这一次风祭凛进来之时森鸥外依旧在和他的异能力产物爱丽丝玩着所谓的换装游戏，直到看见风祭凛后才颇为恋恋不舍地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森首领。”
爱丽丝瞪了森鸥外一眼后打开邻室的门离开了。
森鸥外坐回到办公椅上，将手肘支在红木桌上，双手交叉立于脸前，眯着眼，脸上带着狐狸一样的笑。
“风祭君，任务结果怎么样？”
风祭凛上前将手里的文件递向森鸥外，在森鸥外接过文件后又退回了原位。
森鸥外漫不经心地翻阅了一遍，内心暗暗诧异，这份协议的内容明显是偏向于港口黑手党的。
目前他才继位不久，前任首领又留下了一大笔烂摊子，港口黑手党缺钱，所以对港口黑手党而言资金是非常重要的必需品。这份协议虽然在短时间内无法带来显眼的盈利，但就长期而言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对了，风祭君，你对你之前的那些属下有什么看法？”森鸥外偏了偏头，带着笑意的眼眸中也蕴藏着一种锐利。
属下？属下就只是属下而已，还需要有什么看法吗？
思索着如何回答的风祭凛一时间没有直接开口。
森鸥外皱着眉也跟着像是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他舒展眉头，脸上露出了理解的微笑。
“风祭君是不满我直接扣押住你属下的行为吗？”森鸥外语气颇为苦恼地说，“但是这也没办法呀，想想我继位以来才短短那么几天，结果就遭遇了那么多场刺杀，更何况风祭君的属下还曾经说过那种让人不免感到有些提心吊胆的话，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情有可原的啊！”
说着，森鸥外抓了一把自己已经从耳边散落下来快要遮住眼睛的刘海，表情无奈至极。
风祭凛眨了眨眼，总有种森鸥外在对他说单口相声的感觉。
想起之前森鸥外让他所听的录音，自己的下属密谋说什么要让自己坐上首领的位置什么的，加之自己去东京前森鸥外对他所说的那一席话，风祭凛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没有不满。”风祭凛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说道，“比起是我的属下，他们首先是港口黑手党的一员。如若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首领的安全，首领自然有权力随意处置他们。”
“……欸，风祭君是这样想的吗？”森鸥外眼睛放大，仔细打量了风祭凛一眼后唇角溢出了轻笑，“每次感觉风祭君的表现已经足够优秀时风祭君都总是能够给我带来新的惊喜啊！”
“放心吧风祭君，你今日就可以去地下牢房里将他们带出来。我想他们在里面待了两天时间想必也需要在出来之后好好休息两天，所以这两天就让他们自己好好休息吧！”
“至于风祭君，我记得你和学校请的假期还没有结束，那么之后就劳烦你待在港口黑手党内吧，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就拜托你和太宰君一起帮我减轻一点负担了。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暂时休息的公寓。”
“……嗯。”风祭凛面无表情道，内心已经无力吐槽。
听见风祭凛的回答后森鸥外满意地笑了笑，接着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丝绒的礼品盒。
“说起来风祭君离开前我曾经答应风祭君要送你一件信物，信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看看喜不喜欢。”
风祭凛站在原地愣了一秒，然后就在森鸥外的目光示意下走上前，饶过办公桌站在了森鸥外面前，此时的风祭凛才注意到首领室的角落里还隐藏着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护卫。
“这块宝石可是我挑了好久才看中的，虽然看着是一块蓝宝石，但是把它放在阳光下时就会呈现出淡淡的青色，漂亮得就像是风祭君的眼睛一样。”森鸥外微笑着说道，语气间带有那种孩子气式的隐晦的炫耀。
森鸥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镶嵌了蓝宝石的胸针。风祭凛等着森鸥外把礼品盒递给自己，但是森鸥外看起来完全没有这种打算。
“嗯——”森鸥外看着风祭凛的衣服拖长了声线，“虽然风祭君今日的衣着似乎和这枚胸针并不算特别搭配，不过稍微试一试也是可以的。”
说着，森鸥外拿起胸针后亲自动手把胸针别在了风祭凛的胸口位置，在森鸥外身体朝风祭凛凑近的时候，风祭凛忍不住身体略微紧绷起来，一种怪异的感觉从脚底攀延至头顶，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看起来带着心血来潮意味的亲近。
只不过森鸥外状似完全没有察觉到风祭凛的不自在似的，把胸针给风祭凛别好后还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地拍了拍风祭凛的肩膀。
“风祭君感觉如何？”森鸥外重新坐回位置上，正面对着风祭凛，一只手手肘撑在扶手上，用掌心托着下颌笑眯眯道。
风祭凛扫了一眼胸口的胸针，虽然不习惯戴这种配饰，但是也不讨厌。
“那么，风祭君现在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话呢？”
看出风祭凛的回答后森鸥外弯着眉眼继续问道，言语间带着某种引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