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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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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裴江裴溪去忙, 林思浅又让常顺去取个大筐来装花,随后又指挥落霞去帮着裴江兄妹二人一起折花。

顷刻间,就只剩下林思浅和宋书勉站在原地。

机会难得, 她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问道:“你当初,为何送那张纸条进宫?”

听着那有些发冷的声音,宋书勉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两只手又开始在衣服上搓着:“那纸条可是给瑾儿惹了麻烦?都是我不好……”

裴江抽剑砍着梅枝,视线却朝林思浅这边扫了过来。

墨羽卫砍个人不在话下,可却很少砍花,他那一剑下去, 是砍掉了一根树枝, 可鲜艳的玫红色花瓣也扑扑簌簌落了一地。

“等一下再说。”察觉到裴江的目光, 林思浅打断宋书勉。

随即大声对裴江笑着喊:“裴大人, 你那一剑下去, 花都落了, 还请当心些, 我可不想送陛下一些光树枝。”

被林思浅这么一说,裴家兄妹二人对视一眼, 都放轻了力道, 专心切起梅枝来。

林思浅在身边柏树上扒拉着,做势要折一根树枝下来, 压低声音:“你只说你为何便可。”

宋书勉看了一眼墨羽卫,也压低了声音语气焦急地解释道:“瑾儿,我只想让你喜乐安康, 顺遂无忧, 以后都好好的, 莫牵挂于我。”

林思浅折柏树枝的手一顿,看向宋书勉:“喜乐安康,顺岁无忧?”

宋书勉语气哽咽:“‘常喜乐,久安康,皆无忧’,瑾儿,我写这个字,是想告诉你,即便没有我,余生也要好好的,而我也会好好的,绝不会让你忧心。”

望着宋书勉那双裹着浓浓爱恋真挚火热的眼睛,林思浅脸色变了变,瞬间反应过来。

那纸条,怕是被人换了。

是谁换的?

为什么要换?

林念瑾怎么没认出来?

从“瑾儿”的脸色里,宋书勉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不安问道:“瑾儿,可是纸条给你带来了什么麻烦?”

林思浅一时不知该如何答。

要告诉他真相吗?

告诉他,因为他送的一张纸条,他的心上人阴差阳错已经没了性命。

见“瑾儿”绷着脸不说话,宋书勉懊悔自责:“我生怕给你惹麻烦,才写的那样几句寻常祝语,可还是给你惹麻烦了是不是,你在宫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看着宋书勉苍白的脸色,惶然不安的目光,还有那摇晃的瘦削身形,林思浅心中不忍。

要是她现在告诉他真相,得知心上人已经没了,怕是这可怜的男孩子更加活不下去了。

何况,要是说了真相,她的身份也将暴露无疑。

林思浅心里头沉沉的。

为这一对苦命鸳鸯而难受。

也为了自己知道真相而无法说出来而难受。

思虑一番,林思浅做出了决定。

如今这种情况,她只能先宽慰宋书勉,让他好好活着。

若她是真的林念瑾,想必也是希望情郎好好下去。

有朝一日,等宋书勉身体好起来,时机合适的时候,她或许,会告诉他实情,让他去查明真相,为枉死的心上人报仇。

但,不是现在。

看着双目通红的宋书勉,林思浅笑了笑:“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瑾儿,你肯对我笑了。”看着那久违的笑,听着那温和的语气,宋书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姑娘,转瞬泪流面满。

林思浅看了一眼不远处认真挑选梅枝的两名墨羽卫,忙小声说:“你转一点方向,别被别人看到你哭,我如今身份尴尬,你我言行需要留意,免得徒增麻烦。”

“对不住,对不住。”宋书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忙转身,背对着不远处的几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林思浅想再问几句关于纸条的事,可裴溪抱着一大捧红色梅枝走了过来:“林姑娘,您看这些可成?”

林思浅忙越过宋书勉走上前去,伸手接过,笑着道:“成的,就这样的就行,麻烦再多折一些,还不够。”

“是。”裴溪拱手,转身回去继续忙活。

林思浅正欲和已经情绪冷静下来的宋书勉接着聊几句,可不明就里的落霞又抱着一捧黄色的腊梅颠颠跑了过来,语气欢快:“姑娘,这腊梅可够?”

林思浅示意她先放在地上:“还差一些,再弄一些,要好看的。”

落霞应声,跑走了。

林思浅蹲在地上整理着梅枝,宋书勉也跟着蹲下去帮忙。

正欲开口,可又看到不远处抱着个大大的竹篓走来的常顺,林思浅在心底叹了口气。

今儿这是没办法好好说话了,算了,改日寻着机会再说吧。

看着小心翼翼和她相处的宋书勉,林思浅想了想,小声叮嘱。

“宋书勉,你现在太瘦了,你要多多吃饭,好好歇息,按时吃药,快些好起来。”

“只有你好好的,林念瑾才能喜乐安康,顺遂无忧,你可明白?”

见“瑾儿”用他的话来宽慰他,宋书勉顿时眼泪又模糊了眼睛,郑重点头:“瑾儿,我记得了。”

情绪过于激动的少年郎,并未留意到面前姑娘称呼自己全名这怪异的表达方式。

常顺走近,把竹篓放在地上,林思浅和宋书勉把花枝一起往篓子里放。

等裴江几人又折了一些,林思浅又顺手折了几根柏树枝,便打道回府。

宋书勉亦步亦趋地一直跟着把人送到了院门口,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不愿离去。

林思浅自然不可能让他跟进来,冲他微微笑了下,并未多言,转身回了屋。

竹香还未回来,无人可商量,林思浅借口没睡好,抱起懒洋洋睡在榻上的小橘猫,直接走到卧房,到床上去歇着了。

落霞站在门口问道:“姑娘,那些花枝要如何归置?”

林思浅摆了摆手:“先放着吧,等我睡好了再说。”

落霞应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林思浅摸着小橘猫的脑袋,思绪飘远。

若是有机会,她还是想要查明真相。

绝不能让可怜的林念瑾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纸条被换掉了,排除宋书勉,排除香儿,所有知道此事,有机会接触纸条的人,全都有嫌疑。

是宋大公子,还是永平王,又或是小太监,还是另有他人?

那么多人,到底是谁呢?

目的又是什么?

只是,她如今都自身难保,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她有机会,可她又该怎么做?

宫妃自戕是大罪。

在外人眼里,她“林念瑾”好好活着。

就算查到了,可身为宫妃和外男私相授受……

阻碍重重,前路堪忧。

难道,林念瑾就这么白死了吗?

那罪魁祸首就藏在暗处,逍遥自在地活着?

还有宋书勉,总是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那样的态度对她,这也不是个事儿。

她不是真的林念瑾,看着他对着已不是他心上人的她那般,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长痛不如短痛。

她还是得尽快找个机会,以林念瑾的身份,跟宋书勉好生做个了断。

就说她的心意已经变了,不想和他再有牵扯,以后各自安好。

到时,只希望他尽快放下,往前看。

可是,皇帝对她那势在必得的态度,真真是麻烦。

今天裴江裴溪二人的目光,明显是已经看出什么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皇帝汇报。

若是和皇帝汇报了,以皇帝那动不动就杀人的性子,不知道她和宋书勉可还有活路。

怎么那么多糟心事儿啊。

林思浅焦虑不安,烦躁不已,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躺都不舒服,抬脚用力踹了踹被子。

心神不宁,中午饭,她只敷衍地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继续回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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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晌,竹香才回来了。

林思浅从床上爬起来,轻声问:“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可遇到什么人?”

竹香点头:“都办妥了,主子放心,一切都好。”

祭拜了自家姑娘,了却了一桩心愿,竹香眉宇间长时间萦绕的愁绪散去,整个人感觉都轻松了许多。

林思浅本想把发现纸条被换掉的事告诉香儿的,可见状,又改了主意。

算了,此事尚且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查清。

要不,还是先不说吧,免得又让香儿跟着难过。

“主子,主子?”见林思浅发呆,竹香轻轻唤她。

林思浅回神:“香儿,我想给陛下做个花篮做生辰礼物,你去找个好看一点儿的竹筐来,还有红绸。”

香儿应声出门,可还不等走到外头,就见落霞带了宋夫人进门来。

林思浅也不下床,就那么裹着被子抱着猫盘腿坐在床上,面色冷淡地看着宋夫人。

宋夫人自顾自地坐了,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婆子出去等,又出声让竹香也下去。

自家主子不发话,竹香就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林思浅语气淡淡:“宋夫人想说什么便说吧。”

宋夫人虽然尴尬,可到底是一府的当家主母,尚书夫人的架子倒是撑得足足的:“念瑾,事已至此,先前的事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想问问,陛下如今对你,是怎么个打算?”

一日之内,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陛下把所有宫妃都送出了宫,包括林念瑾在内,也包括太后的亲外甥女准皇后秦语婵。

可不知为何,陛下又派了墨羽卫跟着林念瑾,这可是在众多宫妃中的特例。

宋尚书夫妻二人讨论了许久,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所以宋夫人这才放下老脸亲自上门来问。

陛下对林念瑾到底是何想法,这关系到宋家一家老小的前途,尤其是事关书勉。

林思浅冷冷地说:“关你何事?”

若她是林念瑾的话,或许还会顾忌尚书府养了她多年的情分,可她林思浅不在乎。

何况现在这屋也没别人,她真的不想在这跟这个宋夫人装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

宋夫人没想到昔日里温婉知礼,懂事乖巧的姑娘竟会这般不留情面,对她如此出言不逊,一时又气又怒,蹭地站了起来。

林思浅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冷冷吩咐道:“香儿,送客。”

竹香目光愤恨,梗着脖子上前:“宋夫人,请吧。”

宋夫人本欲说几句,可又顾忌外头的墨羽卫,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林思浅又补了一句:“宋夫人,我不愿见到你,以后少来找我,见到了也少跟我说话。你要有空,多关心关心你的小儿子,他如今病成这副模样,全都是拜你所赐。”

被戳中痛处,宋夫人脚步踉跄了一下,站稳之后,脸色极其难看,急匆匆走了。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林思浅穿鞋下地:“香儿,把那些梅花拿进来,我要亲手给陛下做花篮。”

小命危在旦夕,她还是对皇帝上心些。

只盼着,皇帝现在对她还新鲜感十足,又看在她这么乖巧懂事的份上,别砍她脑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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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裴江得了命令回了宫。

林念瑾自幼便住在尚书府,她和宋二公子两情相悦的事,虽藏藏掖掖,没有大肆宣扬。

但情感这东西藏不住,天长日久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一些眉目。

那几日,宋大人和宋夫人住的院子经常吵吵嚷嚷,而后宋尚书动用家法仗打宋二公子直至晕厥,第二日林念瑾就入了宫,这两件事儿在尚书府都算得上大事,人尽皆知。

那之后,宋书勉大病几场,险些丧了性命。

稍微好些,便经常跑到林念瑾的院子里痴痴地站着。

宋家的仆从下人多,但凡有点心思的都猜到了是怎么一回儿事。

如今林念瑾从宫中返回宋家,好事之人难免会私下议论。

墨羽卫身负两大职责,护卫陛下安全,另外一个便是探查消息。

裴江更是精明能干之人,趁着夜色在宋府稍微转了一圈,白日里再一观察宋二公子对林姑娘的态度,便什么都看明白了。

本就要把探查到的情报禀报陛下,如今得了吴大人送的信让他查二公子,进宫来,自然要把查明的信息一五一十禀报。

听完裴江的话,陆离摩挲着扳指,眸光森寒,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低气压,让人不敢言语。

好一会儿,他开口:“你说宋二看着林姑娘眼神不对,那林姑娘呢?她、如何?”

裴江如实答:“林姑娘虽然支开了微臣二人,和宋二公子说了几句话,但林姑娘目光坦荡,举止大方,以微臣所见,林姑娘对那宋二公子并无私情。”

陆离目光中的杀意缓缓消散,紧绷的下颚线舒缓开来:“那且留一阵子吧,待我明日问过林姑娘再行定夺。”

皇帝陛下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但裴江和一旁站着的吴风都听明白了,这说的是把宋二公子再留一阵子。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拱手:“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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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酉时一过,林思浅就连上了线。

可二人各怀心事,聊天兴致都不怎么高,频繁冷场,气氛有些微妙。

皇帝的声音还是温柔如往昔,可林思浅就是察觉出他似乎没有昨晚上那么热情了。

心中暗道不好,琢磨着他是不是知道林念瑾和宋书勉的事了。

心中忐忑不安,也聊不下去了,林思浅就试探着问:“哥哥,我想早点儿睡了,明儿好早些进宫给你过生日。”

陆离问:“可要我派马车接你?”

林思浅拒绝:“不用了哥哥,我坐宋家的马车来就好。”

陆离:“好。”

林思浅殷勤道:“哥哥,我明儿尽早来哈,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的。”

陆离:“好,我等你。”

林思浅:“哥哥,明儿我还会给你做长寿面和糖羹。”

陆离嘴角微扬:“好。”

林思浅:“那晚安啦,哥哥。”

听着这一晚上的第二十八个“哥哥”,陆离轻笑出声:“晚安,浅浅。”

通话挂断,林思浅抱着玉佩直呼气。

为了活命,她这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的喊了一个晚上,她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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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思浅早早爬起来,早饭都没吃就张罗着进宫。

那用大竹筐做成的花篮实在太大,一个人根本就不抱不起,林思浅坐的马车也放不下,由两个人抬着单独放在一辆马车上。

宋书勉站在门口,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追着那忙忙叨叨指挥把花篮半晌马车的小姑娘。

“二表哥,你回去吧,我进宫去了。”林思浅大大方方地挥别宋书勉,上了前头的马车。

还不忘从窗户探出头来,再次交代跟在后面马车边上的裴溪,要她仔细看顾车上的花篮,说那可是给陛下的。

宋书勉听着小姑娘左一句进宫,右一句陛下,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

林思浅就当没看见,心道若是宋书勉自己脑补出她变了心,自己能退一步更好。

等到了宫门口,就见郑福已经满脸笑意地等在宫门口,直接传了陛下的口谕,说让林姑娘不必步行,换成宫里的马车进宫。

林思浅自然听从安排,下来换了马车,还不忘把那大花篮也带着,好在宫里的马车够宽够大,竟然放下了。

马车到了后宫门口,林思浅又换乘了轿子,一直到了碧华宫院门口才停。

林思浅走出轿子,就见高高大大的皇帝,身着一身黑色常服,外披一件白色毛领的黑色披风,长身玉立,面带笑容站在那里。

冬日早上的阳光照在那好看的男人脸上,衬得他仿佛那高山上的雪莲,清冷矜贵,又让人挪不开眼。

林思浅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暗道这缺德皇帝,长得还真好看。

陆离站在那,看着两眼直放光的小姑娘,笑着伸出手去:“怎么了?”

要搁在往日,林思浅定会说没什么。

可她今日存了讨好的心思,小碎步走上前,仰起头,殷勤又真诚道:“哥哥,你可真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看着那娇俏小脸上明媚如花的笑容,陆离龙心大悦,伸手在小姑娘脑袋上揉了揉,朗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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