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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第 58 章 陈词和傅天河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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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安静静地各自看书, 偶尔遇见不确定的问题,就叫上对方一起讨论。

晚上十点二十, 傅天河去洗漱, 陈词退烧时出了一些汗,但洗澡可能会加重病情,就决定今天稍微忍一忍, 只去刷了牙。

很快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 傅天河关灯,黑暗中陈词戴上耳塞,拒绝接收任何来自外界的讯息。

相较于陈词自我封闭, 傅天河两只耳朵都往陈词的方向支着, 凝神听着动静。

根据他的了解,退烧药吃下去一般只能奏效六七个小时,接下来有可能再度烧起来, 特别是凌晨三四点钟。

傅天河挺担心陈词半夜烧起来没人发现, 所以他专门定了个凌晨三点半的表, 反正他睡眠很好,就算中途起来, 躺下去也能重新睡着。

事实证明, 傅天河的举措再正确不过。

凌晨三点半, 他被手机的振动吵醒,意识还昏沉着呢, 就本能地抓起手机把闹钟关上, 防止吵到陈词。

等待着五感从睡梦当中渐渐回笼,傅天河首先听到隔壁床不断翻身的动静。

他起身,摸索着来到陈词床边,黑暗当中看不清, 只能伸手试探,结果一下子就碰到了堪称滚烫的身体。

他的手从被子的缝隙探了进去,直接摸到陈词的腰间。

比起其他的旖旎想法,傅天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烧得这么热?

陈词的翻身属于无意识中的反应,他流了很多汗,睡梦当中想要把被子掀到一边散热,傅天河甚至都摸到他身下的床单被汗水浸湿了。

不行,得把陈词叫起来,吃药补充水分。

傅天河当机立断,选择喊醒陈词。

他轻轻晃着少年肩膀,低声喊道:“陈词?醒醒,你发烧了。”

片刻之后,少年才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迷蒙的“嗯?”

“起来吃药,喝点水再睡。”傅天河的声音很轻。

他说完过去好几秒钟,陈词都没反应,傅天河猜到了情况,先伸手摸向陈词耳边。

实在太黑他看不清情况,竟是碰到了意料之外的柔软。

他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那是陈词的嘴唇。

甚至因为傅天河没能收住力道,指尖没入了唇缝之中。

陈词在发烧,口腔中的温度很高,又湿又热。

一瞬间傅天河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他赶紧慌忙地抽出手,颤抖地顺着少年脸颊摸向侧边,最终找到了塞在他耳朵里的安耳悠。

傅天河把陈词右耳的耳塞摘下来,终于能够顺畅和他说话了。

“喝点水,你又烧起来了。”

陈词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傅天河把保温杯和药片塞进他的手中,陈词抬起攥着胶囊的那只手,手背贴了贴自己额头。

……好烫。

“几点了?”他嘶声问道,嗓子又哑又痛,跟晚上吃的那顿烧烤关系不大,只是病程到了这个阶段。

“三点半,我担心你半夜会突然烧起来,就定了个表,幸好起来看了。”

傅天河听着吞水声音,确定陈词把药吃掉了:“多喝点水,出了好多好多的汗,要不要帮你换个床单?”

陈词这时才想起伸手去摸,床单湿哒哒的,还有他的睡衣,也被汗黏在皮肤上。

继续这样睡肯定不舒服,陈词干脆就把睡衣脱掉,他挪到床单还干燥的位置:

“可以了,我把衣服全都脱掉,房间里也没有可换的新床单。”

全、全都脱掉?

傅天河傻了,一片漆黑他啥也看不见,但眼前就是出现了隐隐绰绰的幻象。

——打住啊你个变态!

陈词重新安静下来,确定他睡得舒服,傅天河也就不再说话。

陈词睡眠质量差,他担心让少年清醒的时间过长,会导致他难以再次入睡。

傅天河把耳塞还给陈词,陈词重新堵上自己的右耳,安静下来。

傅天河算放心了,回到自己的床上,闭上双眼。

除了半夜被傅天河叫醒吃药喝水的那一次,陈词夜里休息得倒挺好,退烧药吃得及时,早上醒来,温度又重新降下来了。

就是嗓子剧痛,都要说不出话。

陈词吞了一包龙角散含在喉咙里,决定如果条件允许,就充当一天的哑巴。

他在卫生间里洗漱,傅天河探头进来,问道:“感觉还好吗?

陈词朝他点了点头,当作回答,并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头,表示他暂时不太想说话。

傅天河明白了陈词的意思。

两人收拾好,背上书包去酒店楼下吃早餐。

老师看到陈词和傅天河,立刻过来询问情况:“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陈词他嗓子疼,不太想说话。”傅天河代替着回答道,“昨天夜里又烧了一次,不过及时吃了退烧药,现在状态还挺好。”

“那就好。”老师们松了口气。

毕竟大家专门为复赛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受到太大的影响,总归可惜。

和昨晚相比,陈词明显没多少胃口,只稍微喝了点稀饭垫垫肚子。

同学们结伴前去学校,这次傅天河没能和陈词分在相同考场,不过两人的教室紧挨着,结束之后能立刻见到。

站在教室门口,傅天河挺不放心的,他估摸着时间,总觉得陈词可能会在考试临近结束时再次升温。

升温期人很容易发冷,傅天河身强力壮,体温常年保持在较高水平,也不会随身携带暖宝宝之类的东西。

幸亏同行女生有正好来例假的,傅天河就问人家借了个暖宝宝给陈词:“要是觉得冷就贴上。”

陈词接过暖宝宝放进口袋里,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天河又给他重新拉紧外套拉链,确定衣服穿得暖和。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种种行径像极了龟毛的老妈子,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对陈词的关切心情。

有一些同学在远处望着这边,估计在好奇他们之间的情谊怎么会如此之好。

陈词可是公认的冷淡系啊!原来竟然能亲密接触的吗?!

甚至就连陈词都有点受不了了,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

傅天河:“那就快进考场吧,考试加油!”

陈词终于没能践行自己一个多小时之前做出的决定,开口说了话:“你也是,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水平。”

傅天河检查过身份证,签上名,通过安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答题卡和习题册发下来,都有些心神不宁。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就冷静不下来呢?

傅天河再次轻轻地往脸上扇了一巴掌,把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都打出去。

终于在动笔铃声打响之前,他彻底平静了下来。

辛苦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今天,一定要拿出该有的水平才行,不能辜负陈词的期待。

三个小时转瞬而过,题本上只有八道题目,但每道题目都至少有三小问。

傅天河把答题卡写得满满当当,按照平日里练习出来的习惯,先把无关紧要的计算结果空下,等所有题目的步骤都写完,再回头算数。

也勉强算卡着点地完成了。

傅天河长长地吐出口气,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喊着打铃之后就不要再动笔,他把写满了的草稿纸和题本放在桌子正中,收起身份证和文具。

体育生忍不住向外倾斜身体,只等着老师一声令下,就冲出教室的门。

监考老师们在讲台上清点完题本草稿纸和答题卡,宣布理论考试结束。

傅天河嗖地一声飞出教室。

他站在陈词的考场门口,往里面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前位置的少年。

陈词的面颊又有些红了,之前被他装进兜里的暖宝宝此时此刻握在手里,他的坐姿仍旧挺拔,只是相较于平日里多了几分拘谨,大概因为有点冷吧?

陈词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教室外的傅天河,朝体育生看过去。

老师从他身边经过,收起草稿纸。

短暂的遮挡后,再度看到对方时,四目相对。

兴许是傅天河目光当中的关切太过明显,陈词垂下眼眸,似乎再多看上一眼,体育生的视线就会将他灼伤。

老师清点完毕,宣布考试结束。

陈词拿起桌上的文具走出考场,还没来得及去找放在外面的书包,就被傅天河拉到了一边:“感觉怎么样?看着你的脸有点红。”

“稍微有点难受。”

陈词昨天身上一碰就疼,都说没事,现在觉得有点难受,肯定是很不舒服了。

傅天河立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温度又要隐隐约约地上来。

吃过退烧药还是会反复烧起来,最好去医院输液。

傅天河当机立断,“我去给老师们说一声,就不跟着车回去了,直接陪你去医院里打针。”

陈词:“感觉回家再去医院也行。”

傅天河:“现在回去你可能会在路上烧得很高,还是直接去医院吧,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早上都没怎么吃。”

“不是特别饿。”陈词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考得怎么样?”

傅天河:“还行,都做完了,只有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个小问题时间不太够,匆忙算了个结果,也不知道对不对。”

陈词:“题目都会吗?”

傅天河:“算是会吧,反正全都写出来了,没太遇见卡壳之类的情况。”

听他这么说,陈词放心了:“那就好。”

傅天河关心着陈词的身体,而陈词则挂念着他的考试成绩。

见傅天河又要劝他赶快去医院,陈词又更换了一个话题。

“你昨晚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

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傅天河昨晚确实有事想要告诉陈词,只不过那时他正在气头上,有非常强的赌气成分,如今一夜过去,他着实冷静了不少。

如果陈词不问,他也许都会忘记这件事。

但陈词问了。

而且还是很认真地问了。

虽然是为了逃避去医院输液。

傅天河纵使有千万思绪,此时此刻,脑海中间只能冒出令人激动的隐秘念头: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说出来,谁叫你用这么一双认真探究的眼眸盯着我,想要得到的答案呢?

一直以来把自己摆在卑微位置的人,如果支棱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傅天河不清楚别人会怎样,反正他在这一刻,突然获得了无止境的超强勇气。

其他同学基本上都收拾好书包走了,连监考的老师也带着试卷带锁门离开,走廊上一时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相比起稍显苍白的语言,直接行动起来,似乎要更加简单。

傅天河双手捧住陈词的脸,让他仰起脸来,他微微低着头和少年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社交的范畴。

隐约之间,陈词察觉到了几分危险,想要向后退步。

但傅天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陈词后退躲开之前,他就已经低下了头。

纵使已经做出了豁出去的准备,傅天河在行进的过程中还是临时改变了目标。

他的额头紧紧抵在了陈词额间,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微烫的温度。

两人这下是真靠得极近,近到鼻尖几乎都要撞在一起,彼此急促又紊乱的呼吸交织,分不清是谁匆忙呼出的热气,又被谁吸入肺腑。

陈词的脸和额头很烫,但此刻最烫的,应该是那颗在傅天河胸腔中急促狂跳的脏器。

额头相抵,鼻尖磨蹭。

距离太近,让视线都失去了有效性,眼前只得看见一片模糊的色块。

陈词不知道傅天河是什么表情,但他能够感觉出体育生捧着自己面颊的双手格外僵硬,但力道又堪称温柔,如同捧着某种琉璃质地的易碎品,凑到面前。

这是在干什么?

毫无疑问,傅天河的举动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社交的范畴,实在太近太近了,近到他都能听到体育生故意克制着的呼吸声,近到都能清晰察觉到傅天河竭力掩饰的颤抖。

很奇怪,却没有多少反感。

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太过熟悉彼此了吗?

昨天他马上就要吐出来时,傅天河甚至要用双手捧着接,更是给他买药和晚饭,在凌晨三点半专门起来一趟,检查他有没有重新烧起来。

所以自己才因此对他托付了足够的信任,以至于将这一明显越界的举动,也可以被理解成单纯的试探温度……吧?

但很快所有的侥幸就烟消云散,让陈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因为傅天河的唇覆了上来。

体育生的唇比他要凉,但同样柔软。

陈词人生当中第一次用自己的唇去碰另一个人,就连曾经在母体内共同被孕育的弟弟,他都没这么亲密过。

当然,也许在他还不记事的幼年时期,陈蔚作为父亲,怀揣着爱意亲吻过作为孩子的自己。

可傅天河给陈词的感觉截然不同,这是苦苦压抑后终于得到释放的、怀揣着羞耻和孤注一掷的,来自另一种陌生感情的亲吻。

至于素来敏锐的陈词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陈词的呆愣被傅天河理解成了默认。

他已经给出了足够长的时间,可除了最开始的后退闪躲,少年再也没做出其他应对。

于是捧着陈词面颊的右手向后移动,按在了少年的后脑处,傅天河根据他印象当中看过的电视画面,又或是直接遵循着本能,尝试着更加深入些许。

舌尖微微探入唇缝,奇妙的触感让傅天河忘记了该如何呼吸,他不敢更深了,只是全副身心地体会着这一瞬间。

陈词很热,哪里都很热,让傅天河有种正在灼烧的错觉。

似乎是觉得口中入侵的异物太过奇怪,陈词尝试着用舌尖去抵傅天河,想要把他推出去。

却让这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唔……”

奇特的触感让陈词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感冒的鼻音让他闷闷的,钻入傅天河耳中,羽毛般挑动着本就紧绷的心弦。

傅天河头晕脑胀。

未知的温度似乎从陈词身上传递而来,一路烧到了他全身,尤其朝着某处汇聚,带来不妙的变化。

他肺活量明明很大,却在这短短片刻间感觉到了憋闷,最后近乎狼狈地匆忙退开,以一种不太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初吻。

傅天河低头看着陈词,努力平复着呼吸,却在视线和少年有所接触时,下意识地想要闪躲。

不行不行。

傅天河强迫自己同陈词对视。

凝视着那双盛着些许困惑的琥珀色眼眸,傅天河竟有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再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担心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话语,会像调皮的小孩子一样跑出家门,到处惹是生非。

想做都已经做了,至于接下来的结果如何,他也做好了准备。

——你想对我表露出怎样的态度都好,无论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

陈词半天没有反应,过了片刻,他才终于抬起手。

但那只手的目标,并非傅天河的脸。

少年轻轻碰了碰自己方才被傅天河吻过的嘴唇,如同在确定是不是他发烧当中产生的幻觉。

有一点点湿润,明显被含住过。

也就是说,傅天河刚刚真的亲了他。

陈词望着面前薄唇紧抿的体育生,眉头很轻地皱了下。

他嗓音仍旧沙哑,轻声问道:

“你喜欢我吗?

这一声问询落在傅天河耳中如同惊雷,他想了千万种可能,但偏偏就是漏了这一种,因为实在太直白了。

陈词怎么能在这些事情发生过后,还如此平心静气地直接问出来呢?

“额、那个……”傅天河支吾了两声,在慌乱之中勉强找回了一些思考能力,他用力点头,给了陈词肯定的回答:

“如果想要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每次和你分开时都会特别不舍得,想要看到你笑,想要让你对我满意,想要抱你的这些念头就是喜欢的表现,那毫无疑问,我喜欢你。”

陈词点了点头,非常符合逻辑和事实的回答。

他刚才确实挺惊讶,但仔细想想两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模式,确实能找出许多蛛丝马迹。

他没料到傅天河竟然会喜欢他。

虽然有日久生情这种说法,但两个人性别相同,傅天河一直以来都是学校里众多女生们的心慕对象,结果到头来,却对自己这个同性感兴趣。

“我知道了。”陈词轻声给了他回应。

然后陈词又道:“中午我们不跟着学校车队回去吗?要到哪里吃饭?”

“啊、啊?”

话题的转变让傅天河发出几声茫然的声音,什么?陈词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吗?怎么就突然中午吃什么了?

“等等,你不想再多说点吗?”

“多说什么?”陈词反而问他,“刚才那个话题难道还没聊完吗?”

他这么一说,傅天河才明白陈词的逻辑。

他对少年表白,陈词表示“他知道了”,就已经是做出的回答。

傅天河从来没想过表白除了接受和拒绝这两种回答之外,还能有第三种答案。

不过一想这可是陈词说出的,好像又不觉得有多奇怪了。

如果就这么让话题过去,那真是白瞎了他之前做过的激烈心理斗争了。

傅天河想要一个答案,甭管同意也好,拒绝也罢,他就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复。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这个问题对陈词而言,好像确实有点难了。

他这人平时没什么朋友,就算有想要接近的人,也会因为他平日里的冷淡无趣而丧失兴趣。

傅天河是他迄今为止关系最好的朋友,他互帮互助的对象,也是他在物理学竞赛补习过程中的月抛同桌。

至于除此之外,对傅天河有何感觉,陈词倒挺难说清楚的。

他会坐在体育生摩托车后座上,前往他搭建在树林中的秘密小屋,会接受傅天河运动过后充满着汗湿意味的拥抱,也会和他在外出考试时睡同一个房间还不被打扰。

哦,对了,陈词想起来了。

上次傅天河早晨起来有反应,他还帮着傅天河递的纸,问他需要怎么解决。

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傅天河在自己的生活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呢?

陈词思索片刻,重新抬起头来,面对比他高将近一头的体育生,他突然抓住傅天河的衣领,踮起脚尖。

还湿润的唇碰上了另一个人的唇,因为相对生疏没能掌握好力道,差点被牙齿磕到。

傅天河被扯着领口,被迫地低下头。

这个由陈词发起的亲吻和方才相比,要更多出几分探究意味。

傅天河震惊得无以复加,一瞬间差点被口水呛到。

陈词这是在干什么!?!?!? .w.co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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