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透过车窗向外看, 窗外的风景像电影般的一帧帧划过，好像一部唯美的纪录片。
哥谭虽然大部分日子都是阴天，不过出乎意料的, 这个上学的日子，太阳晴朗而又灿烂。
沐浴在暖洋洋的光内，就好像这里不是哥谭, 而是大都会。
阳光晒的人懒洋洋，周身通透。
艾萨克漫不经心的拿起一块巧克力甜甜圈，小尖牙在甜甜圈上碰了碰, 咬了咬，一口吃掉一大半。
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管家通过后视镜看到艾萨克这可爱的小模样，满足的笑了笑，眼角眯成一条缝，鱼尾也随之灿烂的挑起。
不过当到达了学校, 告别了管家以后, 艾萨克瞬息变脸, 那张帅气的包子脸, 拉的老长老长。
两颊婴儿肥鼓鼓囊囊，从鼻孔里发出不满的轻哼声。
这是第二次经历上学这种事情了，哪怕是改变一个环境也摆脱不了这该死的命运。
更可怕的是, 这座学校隐藏着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头，不起眼的盯着艾萨克。
也真是难为那个黑漆漆了。
艾萨克抬起眼帘, 浅浅的翻了一个白眼。
敏锐的精神力, 让艾萨克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盯着的视线, 十分简单的就发现随着他位置而移动的摄像头。
这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眼睛在盯着他, 让人如坐针毡, 毛骨悚然, 激起一地鸡皮疙瘩。
艾萨克暗啜一口。
“变态！”
“偷窥狂！”
“控制狂。”
小脑袋瓜子垂的很深，哪怕是摄像头也无法看清楚他的唇形，根据他的嘴唇嚅动读懂他的意思。
蝙蝠侠坐在蝙蝠洞内盯着监控看，主要是盯着那些犯罪猖獗地区的监控，看看有什么抢劫或者犯罪的事情发生，偶尔挪过眼，看看艾萨克在课堂上的表现。
对于这个小儿子，他是爱护的，同时饱含着满满的担忧与不安。
对于一个有着特殊能力的孩子，且心智尚不明朗的孩子，他放任他去与其他普通小孩相处是否是一种错误。
身为一个父亲，布鲁斯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像普通孩子一样高高兴兴上学，慢慢长大。
可是又害怕他的能力会伤害到其他的孩子。
哥谭白日是平静的，平静的就好像隔壁的城市大都会一样，犯罪率很低。
不过到了晚上犯罪率立马就飙升，大概是所有的犯罪都比较酷爱夜间行动吧。
这也给蝙蝠侠不应该说布鲁斯在白天留出了很多时间，关注一下这个小儿子的状态。
毕竟小学生没有晚自习，晚上有阿尔弗雷德亲自看顾着，让艾萨克没法或者说没机会乱来。
视频内，一个灰白胡子大肚子胖乎乎笑起来很和煦的老头，激情澎湃的在讲台上讲课，时不时的唾沫喷向前桌。
很幸运的，在艾萨克的强烈要求下，还有老师和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协商下。
老师果断的将他的座位换到了正中间位置，最适合看好戏的地方，众星捧月。
原本艾萨克想要像以往一样坐最后面，方便随时溜出去玩。
监控害人。
布鲁斯很快就发现了，果断的利用金钱攻势把他放到正中间，老师向下一看，一眼就能够瞧到的位置。
方便老师告状打小报告，虽然也没有必要，所有的事情布鲁斯都知道。
不过也仅仅是多了一层遮羞布而已。
呸！这个非法监视儿童的变态家长。
即使坐在正中央，老师的看顾下，艾萨克也敢明目张胆的吃着巧克力甜甜圈。
好似看电影一般的，一边昏昏欲睡的听着老师讲课，一边一口一个甜甜圈。
告状就告状，给家长打小报告就打小报告。
听不听，或者选择性听，全看艾萨克心情。
他又不是杰克，他干嘛要听他的。
与艾萨克所期许的监控后面的蝙蝠侠气急败坏的反应相反。
布鲁斯看着艾萨克像一只斗胜的小鸡崽一样，一啄一啄的巧克力甜甜圈，嘴角悄然扬起，蔚蓝色的眼眸温和含着笑意。
这个老古板，他甚至还学会那些鸟球球偷偷截屏保留黑历史的招数了。
默默的从口袋内掏出手机，在监控视频内截取一个特定的视角，“咔嚓”“咔嚓”“咔嚓”几声，一张张可爱的图片就保存下来。
然后暗戳戳的发到社交网站上，不着痕迹的给其他的朋友看，炫崽。
偶尔空闲的时候偷偷的盯着手机看，看看有多少个人对着崽的图片给点赞了。
其他几个鸟球球:这个老蝙蝠最近越来越变态了，自己不让人安装追踪器，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默默窥屏，点赞，保存图片。)
达米安：傲娇的抬起手指，轻轻地划过一个赞。
闪电侠：???蝙蝠侠被人夺舍了吗???(随手点了一个赞)
超人：哦，布鲁斯又多了一个孩子，又多了一个罗宾。(若有所思的随手留下一个赞。)
神奇女侠：小号的蝙蝠侠！！！是不是可以偷偷拐骗走，让他穿上蝙蝠侠的小号制服“咔咔”留影。(充满幻想的划过一个赞)
……
身为一个父亲，布鲁斯对于艾萨克这个孩子的要求着实很低很低，甚至比普通人还要低上千百倍。
只要他不做坏事就好了，如果艾萨克愿意，布鲁斯不介意养他一辈子。
承担一个孩子的一生，对于韦恩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不过仅仅是九牛一毛。
那些金钱足够艾萨克傻白甜的度过一生。
很快一节课的时间就过去，艾萨克眨巴眨巴眼睛，嘴角高兴的咧开，蹦跶着小短腿走进一间装扮的很温馨的房间——209。
墙壁上画着天蓝色的布景，绿茵的草，还有几个小孩子在放风筝的图象。
鹅黄色小巧玲珑的小沙发，让人心头一颤，充满童趣与可爱。
另一旁较大的鹅黄色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头发用发胶打理的很齐整的青年，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法国葡萄酒的香味，优雅且沉淀很久的时间。
双腿闲适的交叠，手中捧着一本封面画风极为有趣的儿童故事书。
封面上，一个小孩牵着妈妈的手在和妈妈说话，而他的身后一只老虎隔着透明玻璃张开了血盆大口，看着好像要将这个孩子的脑袋一口吞下。
即使是作为哥谭小学请来的儿童心理咨询老师，汉尼拔依旧优雅中透着微不可查的疏离感。
看到来人，突然青年放下了手中的儿童故事书，露出一个心理咨询师公式化的笑容。
笑的温和包容且极具亲和力，很容易让小孩卸下自己的提防心。
当然，艾萨克是一个特例。
没错，那个黑漆漆就是这么变态，哪怕是心理咨询室也有他帮忙安装的监控。
只不过布鲁斯一般从来不关注这个监控，除非艾萨克有什么小动作，比如说突然走访心理咨询室什么的。
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是，这个黑漆漆除了侵犯自己儿子的隐私权，对于其他孩子的隐私权还是极为尊重的。
这个疑心病超重的男人，暂时性杜绝了放追踪器和监听器的可能后，做得更加的得寸进尺与病态了，而且他还盲目的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这个孩子能力太危险了，他必须对其他人负责任。
很好，讨厌这个黑漆漆猫耳侠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艾萨克微微弯下身子，坐的乖巧，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无法探知这个孩子的真实想法。
汉尼拔·莱克特，king组织在那次“韦恩玩具工厂”爆炸事件中救出来的孩子之一，一同被救出来的还有他的妹妹米莎·莱克特。
他们两个被救下来的时候，情况都不太好，汉尼拔·莱格特的身体极为的虚弱，而他的妹妹因为不良的卫生条件感染上了肺炎，奄奄一息。
据调查所知，那个“玩具工厂”对于长相好看但是不听话的小孩是有优待的，不会直接的打残让他们去乞讨。
而是将那些不听话的小孩全都关在一个密闭的小房间内，饿上几天，自然就乖巧了。
不过偶尔那些不负责任的员工会因为醉酒或者吸食那些东西的原因而精神恍惚，忘记有一群孩子还被他们关在那个密闭的空间内。
当king组织的人翻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充满了刺鼻的味道。
密闭而又狭窄的房间内，那些工厂的员工们压根不会给这些可怜且可以随意丢弃的囚徒准备厕所，所以房间内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味道，很臭且难闻。
孩子们的面孔瘦削的好像实验室里人体架子，简简单单的骨头披上了一层皮。
面黄肌瘦，脸上还沾染着灰尘。
那时所有的孩子都围绕在因为身体缘故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好几天的米莎旁边，几个较大的孩子站的最近，克制不住的双眼猩红，指甲攥进肉里恍然不觉。
而年幼的汉尼拔·莱格特早已被几个孩子联合起来击晕扔到了一旁，毫无知觉的缩在角落。
如果再来晚一些时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所幸king组织的医疗设施完善，所有的孩子都得到了合理的安置。
汉尼拔·莱格特原本是有父母，不过却被入室抢劫的劫匪给杀死了。
他和妹妹依靠藏在房子上面的小阁楼里面，勉强逃过了一劫。
他现在唯一所剩下的亲人就是妹妹了。
而他们两兄妹之所以会沦落到“韦恩玩具工厂”，便是贪图遗产的亲戚，刻意的花巨金请人帮忙。
出于对妹妹的病的考虑，还有养活自己和妹妹，汉尼拔果断的加入这个本就很有好感度的组织。
艾萨克抬起头看向面前和气友善的医生，钴蓝色的眸子漂亮的像一块未经过人工雕琢的宝石。
“医生，我好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