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现在通讯信号已经逐步恢复了, 但温度还在零下三十多度,手机在室外很难开机。江暮云他们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打通。
卢奶奶那边确实有把房子租出去的打算。
只是她家的房子只有基础装修,其他什么都没弄, 家里也是空空荡荡一片, 家具都没有,一时间也不太好租。
后来没等她回来处理这事, 降温就来了, 房子自然也就耽搁到现在。
现在人人手里都紧巴巴的,江暮云这边的电话拨过去, 表示楚不闻想要租房, 还完全不介意装修,卢奶奶当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卢奶奶也没回南市了,直接找了个直租平台, 两边通过平台签了一年合同。
卢奶奶给他降了不少房租, 楚不闻这边也直接付了一年租金。
等温度到了零下二十度上下的时候,大家就陆续搬出救助点了。
虽然离全面复工复产还有一段时间,但只要肯花钱,买东西雇工人还是很简单的。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楚不闻很快就换好门锁, 买齐家具家电,搬进新家了。
秦时武轮休那天,江暮云和秦时文等人正式搬出救助点。
他们搬回家没几天, 救助点就宣布关闭, 秦时武重新回到医院。
现在电力不算完全恢复, 各地都在限量供电, 每家每户都有指标, 每月指标一到就断电。天然气倒是完全恢复了, 唯独水依旧没来。
好在大家家里都有之前存的冰,而且家家户户都有过滤装置,在习惯了缺水的情况下,自来水一时半会不来也碍不了大事。
救助点关闭后,卖得最火的就是空调了。
之前连续降温,许多人家里的空调都是在超负荷工作,最后能幸存下来的寥寥无几。
包括江暮云家也是三台空调坏了两台。
只是她家的空调问题不严重,请师傅上门修一修还能用。
有些修不好的,就只能重新买。
一些商家看准时机,各种“零下四十度不烧无烟煤的秘诀”之类的软文席卷全网,那些号称可以耐低温的空调,没多久就被抢购一空。
江暮云陪秦时文出来挑空调的时候,见大家一窝蜂地去抢耐低温空调也是很费解。
空调的工作原理就决定了它再耐低温也有个限度,有这钱不如多买点电暖在家备着,买这种高价空调是图什么?
秦时文家空调也坏了,卧室里的都能修,客厅里的那台是彻底没法用了,只能买新的。
她买的就是之前那台空调的同款:“可能就是买个安心吧。你看现在超市里,还不是天天人山人海的。”
现在温度回上来了,交通运输渐渐恢复,各大商超市场也陆续恢复营业,连先前断货几个月的粮食都重新上架了。
有了之前的经历,现在没人能在看见粮食之后还保持冷静的。
就连秦时文他们都没忍住,跟着买了上百斤的真空大米,其他真空包装的熟食,以及各种罐头食品也抢了不少。
江暮云原本是准备在救助点里把自己的存款都花掉的,但没想到几次抓贼得了不少积分,现在存款还留了一部分。
刚好现在又一轮囤货潮开始了,江暮云索性也跟着买,有多少钱就花多少。
只是市场上的肉类和果蔬依旧稀缺。
别说果蔬了,现在街边连棵草都看不见。细一点的树枝都被风刮得没了影,道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树干在那儿杵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出新芽。
先前那一场低温,对于农业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江暮云和秦时文买完空调,又去附近的市场逛了一圈碰运气,看能不能蹲到点改善伙食的东西。
现在市场上还能买到的菜,就只有各种干货。
江暮云这两天买了不少腐竹一类的豆制品,秦时文喜欢木耳香菇梅干菜。
之前江暮云跟楚不闻过来的时候,还碰到过有卖海米的。
可惜人家就卖那一筐,一搬出来就售空了,他俩只听到有人在喊卖海米,连卖的海米长啥样都没见着。
今天天气挺暖,江暮云估计这会儿也就零下十多度,在外面还能用手机。
两人今天运气不错,碰到了一家卖海货的。
老板说是从海市隔壁过来的,看温度回上来了,就来这边跑跑生意。
老板是不是从海市那边过来的江暮云不清楚,但他拉的那一车鱼干、海带、干贝,确实是把整个市场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从前想买就能买到的时候,大家还会觉得这些海货堆在一起腥气。
现在连着几个月连条鱼影都见不着,这种腥气就成了鲜香味。
老板要价不便宜,所有东西都是包装好的,五十一包。
江暮云看了眼那海带,一包泡发之后都未必能有一斤。
跟从前那是没得比的,但比起降温那会儿的天价粮,这个价格堪称良心。
毕竟物依稀为贵。
多了大家买不起,但家里买一包尝尝味还是可以的。
眼看着周围已经抢起来了,江暮云和秦时文琢磨了一下,还是买了几包。
她们也没买多,每样来一包尝尝新鲜就行。
现在温度已经开始回升了,大家都坚信要不了多久社会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物价当然也会跟着回落。
米面不买实在不安心,价格高点也就忍了。
海产这种纯粹是为了解馋的,大家自然舍不得多花钱。
老板也是把准了大家这种心里,所以才开出五十一包的价格。不然上来就报价几百一斤,这一车东西估计就难卖了。
江暮云他们现在出门还是天天背着包,出门带武器的习惯也没变。
大家的生活在逐步迈入正轨,但不代表过去那几个月的影响就消失了。
不说别的,救助点关闭之后,各个小区里都少了不少居民。
有的是外来打工者已经回家了,有的是没熬过降温,或是在救助点的动乱中遭遇不幸,人已经走了。
但更多的,还是目前正在特殊监狱服刑的人。
有些罪行轻一些的,例如第一次犯罪就被抓的那种,刑期不过一两个月,现在已经有人出狱了。
还没回来的那些人,他们的家里人也隐隐受到了街坊排挤。
一个救助点里的人,基本都是同一个社区的,不是自家小区也是隔壁小区,拐个弯都是熟人。
对方在救助点里犯事,犯的也都是自家邻居。这种能对熟人下手的人,大家当然不可能不防着。
大家提防这些有前科的人的同时,部分心里有鬼的人,也同样对周围的人草木皆兵。
这些人未必敢犯罪,或是偷什么大东西,但是顺手牵羊这种小事可没少干。
道德底线一旦拉下去过一次,再想把持住就很难了。
在他们眼里,自己干的那些事,那叫人之常情,大家都在做,有什么大不了的。
同时他们以己度人,非常清楚地知道,在尝过不劳而获的滋味后,没有人会放过下一个可以顺手牵羊的机会。
哪怕大家已经离开了救助点也一样。
更有甚者,他们已经迈过了法律的红线,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目前依旧隐匿在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暴露本性。
在这种环境下,警惕一些总没坏处。
今天江暮云和秦时文回家,刚好碰上物业的人过来检修电梯,楼下围了一圈人在看。
秦时文惊喜道:“爬楼梯爬习惯了,我都快忘了还有电梯能用了。这什么时候能修好啊?”
秦时文旁边的阿婆背着手道:“听说前面那栋已经修好了,咱这估计也快了。”
她俩前面的大叔闻言咂咂嘴:“修好了我也不敢坐,先头的事多吓人喏。”
家住低矮楼层的自然都赞同地点点头,可像江暮云他们这样住十几层的,那就只能苦笑了。
江暮云他们一群小年轻,爬楼梯习惯了之后倒还好。
像王叔王婶那种上了年纪的,多爬几趟十四楼,身体压根扛不住,可不得天天盼着电梯恢复吗?
楼下围着的人很多,甚至还有不想爬楼梯的,专门拎着东西等在楼下,等电梯修好了坐电梯上楼。
江暮云和秦时文没凑这个热闹,老老实实爬楼梯去了。
两人楼梯爬到一半,手机提示音同时响了起来。
江暮云掏出手机一看,是楚不闻在群里问他们今晚要不要聚餐。
【大白多吃点:我这儿买到了一块腊排骨,要是你们有空我现在就把它下锅。】
江暮云还没回消息,赵家昊就跳了出来。
【ZJH绝对不睡:聚!我这儿有红烧牛肉罐头,味道一绝,等我!】
从楚不闻搬过来之后,江暮云就把他拉进十五楼群聊里了。
楚不闻充分发挥他做物资贩子时的社交能力,和赵家昊这个自来熟简直一拍即合。
两人面都没见过几次,却能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就差拜个把兄弟了。
赵家昊跟李安轩重新入伍的事已经定下,只是手续还要等几天,所以他俩都趁空档回了趟老家,昨天刚回来。
【大斌:那我从食堂打包几份酒酿回去,最近食堂允许外带了。】
秦时武的规培时间还没到。
虽然他之前碍于现实原因直接上了手术台,而且表现还非常不错,但一来现在人手上已经缓过来了,二来到底是人命关天的职业,破例不是那么好破的,所以他现在还是个规培生,每天照常上下班,只是医院提前许了合同岗,入编也是时间问题。
【大斌:你俩上次不是说要发豆芽给我补补?刚好今天一起做了?】
江暮云心虚,假装没看见这条。
【小白不好吃:我跟文姐买到海带跟鱼干了,带过来加个餐。】
她从空间里拿的绿豆倒是泡出来豆芽来了,但秦时文的豆子全都烂了。
她们俩从前只听说北市那边冬天也能泡豆芽,豆子也都是在户外放着的,就以为这东西不受温度影响。
但没想过如果零下八十多度都不影响豆子发芽的话,为什么在救助点里一根豆芽都没见着。
秦时文那儿的豆子一直没发芽,她还以为是自己上班,没顾上及时洒水的原因,想着多等几天。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电暖旁边温度太高,被泡了好几天的豆子说霉就霉。
发霉之后的气味再被电暖一蒸,那味道据秦时武说,他开门的时候差点没撅过去。
也是秦时武回来闻见味儿了,才知道她俩在倒腾什么。
然后江暮云和秦时文就被迫上了一节生物课,从秦时武那儿听了一堆低温状态下细胞受损的理论知识。
这事给江暮云吓出一身白毛汗。
幸亏秦时文他们这几天都要上班,没空关注泡豆芽的进度。
不然江暮云一张嘴说自己这边豆子发出来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家绿豆也和小白一样,学会自己适应温度了吧?
因为这事儿,江暮云原本准备在家里种点蒜苗之类的绿叶菜的计划也暂时搁置了。
绿豆都泡不出来,其他常见蔬菜的种子多半也不能发。
什么都种不出来还是好事,真种出点什么了那才要命。
有人家家在农村,世代靠种田为生的,还能说家里有地窖、降温后能砌暖炕,可以在低温下保住种子活性。
她这住楼房的,难道要说是自己随身带着一包种子给它保温?
不止低温,末世后的异常高温,也一样会对种子产生影响。
江暮云前世没有发展种植业的条件,自然也不会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明明她的硬盘里准备了不少种植方面的资料,却没想过极端温度下种子的保存问题。
直到绿豆的事情出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从前的计划有很多想当然的地方。
江暮云想了想,种植业还是得继续发展,自己硬盘里那些关于种植方面的资料书籍也得看起来。
但是想要上手栽种,还得等温度合适之后,看市场上新鲜果蔬的情况,再找个借口弄点种子。
而不是她现在从家里翻出点什么就直接给种下去,万一出事哭都来不及。
江暮云岔了话头,楚不闻就很给面子地接过去。
【大白多吃点:那今晚来我家聚吧,就当温锅宴,顺便庆祝一下。】
就算只是短暂的太平日子,那也是值得庆祝的啊。
他们家里水都存了挺多,从前省着用,现在既然决定庆祝一把了,那自然是要拿出来潇洒一次的。
尤其是赵家昊那,他直接放出豪言,这次做饭用的水他和李安轩全包了。
他俩这几个月都在吃官家饭,家里存的东西基本没动过。
甚至他们露营那次没吃完的烤肉都还在。
就是看着卖相不太好,肉被冻得发白,失去了做烤肉的资格,只能被楚不闻下锅炖了。
江暮云和秦时文拎着东西去1504的时候,赵家昊和李安轩已经搬了两大块冰过去,现在正把冰放在盆里用电暖对着烘。
楚不闻这里开了空调,江暮云进门就把围巾外套都卸了。
看他们在那化冰,江暮云看了眼手机天气预报:“现在也就零下十来度,照这趋势再过几天就得零上了,你家冰要是多的话,得趁早找盆装起来。”
说到这个,江暮云突然想起来了:“你俩都重新入伍了,这房子还住吗?”
李安轩道:“我们房租已经交了一年,现在外面找车也不方便,暂时就不搬了。”
这几天各大汽修厂客流量爆满,之前因为突然降温而损坏的车辆都排着队等修,这时候想找车搬家必然要花大价钱。
赵家昊带着点自豪:“我俩现在可不是义务兵了,士官衔,有假期,回头再搬也来得及。”
楚不闻从盆子里把水舀出来,过滤了之后拿去泡海带:“明智。我搬家那会儿租辆车一口价五千一天,心都给我疼碎了。”
几人说着话,那边门就被敲响了。
楚不闻起身去开门,外面是拎着一堆打包盒的秦时武。
秦时武进门看见他们在那折腾菜,随口说了句:“也不知道水什么时候能来。”
李安轩沉默了片刻,摇头道:“难。”
李安轩在手机上划了一会:“我们这儿已经很久没下雨了。雨、雪、冰雹,都没有过。”
“也可能不止我们这儿。”
李安轩把手机页面放在几人眼前,上面显示的是北方缺水的消息。
他们这里没有感觉,是因为南市靠江。即使停水几个月,大家也只觉得取水麻烦,但不至于渴死。
就算有人抱怨为什么不下雪,也只会觉得是气候特殊,并没有干旱缺水的实感。
秦时文听了这话后若有所思:“说起来,你们这几天去过河边吗?”
江暮云和楚不闻很少出门,其他三人上班也是在市区,有河也是人工的,早在停水的时候就被人搬空了。
秦时文道:“我去省队的路上,不是有条小南河吗?”
小南河是长江支流,绕南市市区外围一圈,算是南市比较知名的河流,南市城郊还有个小南河公园在。
秦时文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我前两天拍的,小南河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图片上的小南河已经干了大半,就剩河床里冻着的一层冰。
就这水量,叫河已经不合适了,可以改名叫小南溪了。
几人面面相觑,江暮云扶住过滤器的漏斗:“来来来,洗完海带的水我们再滤一遍。”
把洗完海带的水滤一遍接着泡海带,之后说不定还要接着煮海带,江暮云嘟囔着:“原汤化原食。”
楚不闻说:“你这个说法用在现在,仔细想想是有点影响食欲的。”
秦时武:“善良了,这还用仔细想?”
几人玩笑归玩笑,实际上这种把用过的水滤几遍接着用的事大家都干过。
就算是赵家昊他们在部队里,也是自己把污水倒进处理处,然后过滤出来继续用的。
说起来大家之前用自来水其实也都差不多,只不过现在是把污水--过滤--继续用的过程摆出来了,所以很多人才会觉得不能接受。
今天大家只是说笑一番就过去了,该吃吃该喝喝,吃完丰盛的一顿之后,要面对的问题也很实际。
没有水。
各地江河湖的水位线,都下降到了一个足以引起恐慌的地步,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任何人。
再联系一下官方至今没有过任何关于恢复供水的消息。
二者相加意味着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严冬刚过,大旱近在眼前。
赵家昊和李安轩走的那天,温度刚好升上冰点。
他们把家里存的食水全部给几位邻居分了,赵家昊还保证道:“我俩驻地就在南市,回头抽空溜出来找你们玩啊。”
江暮云:“可以,您能抽出这空来,我就是人在火星都得回南市来陪你。”
送走赵家昊他们之后,江暮云第一时间就调了点水泥出来,把家里的厕所给堵上了。
停水这么久,大家家里的厕所早就成了摆设。
但曾经低温时,被冻在管道的那些东西又不会平白消失。
这会儿不堵,等温度上来了有得享受。
隔壁两家从停水开始,就一直在用沙子和塑料袋解决生理问题。江暮云提了一句之后他们就火速跟上,成功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温度恢复正常,轰轰烈烈的复工复产活动开始了,城市在这一刻真正活了过来。
同时,缺水的问题也随着温度的上升越来越严重。
刚开始大家只是没法洗衣服,平时用湿纸巾或湿毛巾擦擦身体,勉强也能维持干净整洁。
到后来温度在不知不觉间爬上二十度的时候,体味重的人只靠擦洗已经没法保持清爽了。
江暮云几人在救助点的时候体会过湿巾的好处,他们在发现干旱后的第一时间就囤了几大箱湿巾在家。
这会儿秦时文和秦时武这俩要上班的人,几乎就是靠着湿巾在续命。
秦时文这几天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2024年是大赛年,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赛事宣布推迟了,但还有没推迟的呢。
这个时候让运动员停止训练,那比直接劝他们退役都难受。
可是没水啊!
喝的水也就罢了,洗澡的水从哪儿来啊。
一群运动员训练完之后没水洗澡随便擦擦就回宿舍,秦时文都怕他们半夜把自己熏晕过去。
连省队那儿都挤不出水来供人洗澡,其他地方的缺水程度更是可想而知。
现在这种情况,水站理所当然地又一次人满为患。
江暮云和楚不闻秉持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每天睡醒就跑去水站蹲点,省得在家待着被有心人注意到当成肥羊盯上。
有时候排到了,他俩就买一桶回来,还是特意用准备好的零钱买的。看上去就像这俩贫穷小青年只能买得起一桶。
当然,多数时候,以他俩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一桶都买不到。
几天过后,江暮云和楚不闻连消极怠工的地方都没了。
南市所有水站全部关门歇业。
江河湖的水位线已经下降到普通人没法打水的程度,就连从没缺过水的南市,也再找不到可以取水的地方。
一些私人卖家趁势狮子大开口。
在这个时候还能卖水、还敢卖水的,想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30升装的桶装水,市场上的私人卖家开口就是一千一桶,必须到他们指定的地点交易。
运气好的,去了之后有一群大汉盯着你掏钱卖水。
运气不好的,就是一群大汉盯着你掏几倍的钱买一桶水。
再倒霉一点,钱掏了,水没了。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谁也不敢买这种水。
就算是买,也通常是亲朋好友十来号人结伴去买。
那么聚不起这么多人,或是掏不出这个钱的,就只能想想别的办法。
有人想到井里或许还能正常打水,只是现在城市里哪儿还能找到井?
于是一支支前往农村购水的队伍被居民自发组织了起来。
刚开始大家只是跑去村里买水。
村里人见人家给的价钱丰厚,也不介意卖点水补贴家用。
但没过几天村里众人就发现,井水的水位也降下去了。
这个时候村民们也开始慌了。
他们卖水是想赚些钱改善生活,又不是要钱不要命。
眼看着情况不对,村民们果断停了卖水的活计。
于是在某天清晨,某小区自发组织的购水队伍再次驱车出城,前往村里买水时,就发现小路上已经被设置了路障,挂上了停止售水的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