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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三号公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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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安静异常。

沙发又窄又小, 本来是只能坐一个人的,现在上面却挤了三了人。

左右两侧一个是肤色微深的寸头帅哥,眉眼间有些锋利, 眼尾尤其飞扬另一个则是面容温和英俊,带着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气质。

这两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一起,齐齐看向被他们困在中间的人。

那人生得比他们两个人都瘦削一些,身形被他们遮挡得严严实实,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小半张雪白的脸, 唇瓣鲜润而嫣红。

只是露出来一点肌肤, 就莫名有些吸引人的意味。

他被挤得有些可怜, 明明已经被迫并拢双腿, 双手都交错搭在膝盖上, 占的位置再小不过。可两个高大的男人还不满足似的,长腿一伸,裤腿都蹭到露出来的纤细小腿上。

更过分的,不知道谈到什么, 两只肤色微深的手搭在人家腿上。

薄薄的裙摆是洁白的颜色,对比更为明显。

言川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 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

单其和唐臻两个人怎么都在看他?

还用这种眼神……

两个高大的男人把他挤在中间,一左一右侧身看过来。

视线犹如实质,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似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很强。

言川不自觉缩了缩,后背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膝盖并得更紧了。

他的措辞不合适吗?

言川抿了抿唇, 刚想纠正自己的话, 就听见单其问:“他什么反应?”

“啊?”

言川骤然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 唇瓣微微张开。

什么什么反应?

可单其皱起眉,好像很关心这个问题似的,旁边的唐臻也投来探寻的目光。

言川硬着头皮:“没……没什么反应啊?”

单其说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言川心里嘀咕了一下,不知道单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脸颊已经涨得通红了,光洁的额头都要泌出细汗,只好说:“那个不是重点啦。”

为了避免单其这个愣头青又问出什么尴尬的问题,言川继续说:“是我发现靠近他的时候,鬼怪暂时就碰不到我了。”

言川自然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但他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还有丈夫阴沉英俊面孔自下而上看过来时候的神情……他攥紧了一角,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我很难受……就爬到他身上了。”

“然后他安慰我……我怕被揭穿,就和他解释说是我做噩梦了。”

磕磕绊绊把话说完,言川差不多都把头埋到胸口了。

救命,为什么复述一下遇见鬼怪的话都变得这么奇怪啊!

“他当时还在睡觉吗?”唐臻忽然问,语气颇为认真。

言川险些咬到舌头,忙不迭点头:“是……”

唐臻此时表现地像个遇见棘手问题的研究员,拿出十二万分的认真态度:“你确定吗?”

“如果他根本没入睡,只是装模作样地闭上眼,”唐臻:“早就听见你难受的动静,故意等着你靠近他呢?”

言川一顿,唇瓣微微张开,让面前的两个男人好好欣赏了一下他湿红的舌尖。

唐臻看着不知所措的言川,继续说:“他不是选手,思维没有办法用常理来判断。可他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个真正可靠的丈夫,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言川听见唐臻说:“我进过的剧本里可没有这样对选手友善的npc,哪怕是在扮演角色的时候,选手也会被鬼怪更针对。”

“像你这样碰见一个各方面都装得像模像样,真心想当你的丈夫的,”唐臻慢悠悠,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还真是没有。”

他摆了摆手,最后总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太武断,要不然你先说说你们之间的相处细节?”

【水管工说的反应……是我想的那样吗】

【这就不得不强调一下我们言宝的魅力了】

【你小子也在嫉妒吧,老婆魅力这么大,说话都酸溜溜的】

【漂亮老婆,被夹心饼干嘿嘿嘿】

比起单其,唐臻的语气自然是缓和一些的,可是言川面对他的时候总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就是那种怕被看穿,很怕接触到的感觉。

现在唐臻还用这种语气问他和“丈夫”的相处细节……

言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他进的第一个剧本,没有参照,自然也不知道选手和npc应该是怎么样相处的。

他明白选手和npc之间天然对立的关系,但逃综给他信息很模糊,他的“丈夫”又那么自然地对他亲昵,差点让他忘掉自己是进了逃生综艺里。

他们之间的相处细节……言川险些咬到舌尖,还真是有些不方便说的。

但单其和唐臻都盯着他,目光灼灼地等着他的回答,听不见就不罢休似的。

言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他对我还不错……”他搜肠刮肚,试图让自己的措辞准确又委婉一些:“白天上班,家里的饭也是他做的,晚上回来就下厨,会给我带一点水果零食之类的。”

唐臻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还有么?”

言川做了一番思想挣扎,犹犹豫豫:“他会要求早安吻和晚安吻。”

单其忽然插话:“他是要你主动么?”

言川愣了一下才点头。

“嗯”他的声音细如蚊呐:“只是亲一下额头……”

一触即分的那种。

嘴上在说着为自己开解的话,言川却早已攥紧了衣摆,指尖都有些泛白。

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什么很不庄重的人一样。

言川垂下眼睑,乌泱泱的睫毛不安地扇动,紧抿的唇瓣能看出他的紧张。

脸色本来是有些苍白的,现在却浮上红晕,粉融融的,衬得腮肉更加雪白。

可怜兮兮的。

但屋子里另外两个男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地凑得更近,似乎要从黑亮的眼睛里看出有没有撒谎的痕迹似的。

“那你对他的称呼是什么,老公么?”

不知道是谁又凑过来问,灼热的吐息喷在言川小巧的耳垂上,让他又往沙发里面缩了一点。

这样一动,言川就是彻底被单其和唐臻困住了,远远看去像是被男人的手臂牢牢桎梏在中间似的。

明显体温偏高的身躯凑近,纤细的手腕被抓住,连手臂上都多了一只肤色微深的手。

别人的体温沿着手臂上的肤肉传过来,言川动了动手腕,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是不是?”

但单其和唐臻两个人用了些力气,他没办法挣脱,只好胡乱点点头。

手腕被抓着,大腿也被挤着,言川有些惊慌,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动都动不了了。

“你们先放开我……”一通挣扎后,言川后背都有些冒汗:“只是扮演角色,不这样做就容易脱离人设。”

“反正,”心虚的漂亮人.妻给自己开解:“不是真心的。”

不是真心的?

那他这段时间以来,每天主动送上早安吻晚安吻的时候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吗?

单其和唐臻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个问题。

这么漂亮娇气的人.妻,会在丈夫回家的时候给他送上甜蜜的吻,和丈夫撒娇。但他心里想的却都是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做出来的任何动作都是为了欺瞒。

红润柔软的唇瓣张和,吐露出来的却是哄人的话。

还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自己不是真心的。

“好了!”言川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稍微抬高一点声音:“说远了,我怀疑过‘丈夫’和那个鬼怪的关系,但我不能确定,也不知道他们和我拿到的剧本的关系。”

他的丈夫对他很好,目前也没有发现他在外面的两个情人,所以重要的剧情的应该都是在丈夫“怒而揭穿妻子谎言”这个节点之后的。

但,怎么发现的,丈夫是什么反应,他的情夫们又是什么反应,言川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他至今没有完成的任务二“谁是枕边人”。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好回答,可“枕边人”的界限怎么定义,单纯说的是发生过关系吗?

按照他在剧本里的人设,丈夫、单其和唐臻两个情夫都能算是。

逃综会给他发布这样简单的问题?

还是说在十三号公寓里他还有别的“情人”?

言川自然不知道,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单其和唐臻两个人都在,他为了解除尴尬的气氛,也为了得到更多线索,就把自己的任务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单其和唐臻神色微变。

“你是说……”唐臻:“你怀疑在这个剧本里,你还有别的情人吗?”

“是的,”言川点头,有些纠结地复述了一下自己的猜想:“逃综应该不会发布这样简单的问题吧?”

单其应了一声:“是不会。”

言川好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忙不迭点头:“所以我就在想,有点怀疑那个鬼怪的身份。”

只有他一个人见过的鬼怪,行为还那么奇怪……着实让人起疑。

“不排除这个可能,”唐臻最后下定论:“那个鬼怪也很可疑。”

“当然,”单其补充:“你也要小心你的’丈夫‘,他让你亲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言川点头。

他的丈夫的确很可疑……但后面那句话,怎么听着有点其他味道?

***

时间来到晚上。

选手们很少再聚集在一起了,都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合作和交流线索也基本确定了。

不过到了晚上,选手们还是得各自回到公寓里。

言川也在客厅里等他的“丈夫”。

只是经过里一个白天的时间,他的心情也微妙地变化了一些。

到了点,门被按时打开。

丈夫仍旧是一身笔挺的正装,周身气质冷冽,眉眼间带着一点阴沉的意味。

言川站起来,正打算开口的时候,鼻腔里忽然涌上一股刺鼻的铁锈味。

是血,味道还很浓。

言川闻到这股味道,微微瞪圆眼睛。

他的“丈夫”什么时候受伤了?

是谁的血?

一个可怕猜想逐渐成型,言川咬住下唇,快步走上去。

“你怎么了?”言川动作有些着急地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受伤了吗?”

他仰起头,漂亮的小脸上不掩担忧之情,眉头微微蹙起来的弧度让人心痒痒的。

“不是什么大事,”丈夫把沾上血腥气的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不想让自己娇气的妻子闻到这种味道:“别人的血。”

言川迷茫地“啊”了一声。

他顿了一下,还是问:“和别人……起冲突了吗?”

“嗯,”丈夫轻描淡写地把言川拉过来,让他在自己腿上坐下:“和同事起了点矛盾,打了一架。”

后背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言川有些僵:“为什么?”

男人很自然地把下颌搭在他肩膀上,修长的手指没入乌黑柔软的发间,像抱个精致人偶似的。

他低头去嗅言川的脖颈,高挺的鼻梁在雪白的后颈上蹭了几下,黏黏糊糊的。

没等到回答,言川稍稍偏过头,眨了眨眼睛:“嗯?”

他声音软软的:“为了什么起矛盾,你受伤了吗?”

迎着妻子担忧又紧张的目光,丈夫终于说话了。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言川瘦削的肩膀:“一点擦伤,至于原因……”

丈夫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妻子雪白漂亮的脸,吐露出一个答案:“准确来说是因为你。”

他的妻子眼睛瞪得更圆了,受惊的小鹿一样。

丈夫薄而冷的唇扯出一个弧度,笑声低沉:“他见过你,对你念念不忘,白天的时候因为这个和我起了矛盾,我让他不要觊觎别人的妻子。”

“他不肯,”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挑了一下:“然后就被我打了。”

“我没受什么伤,但他伤得应该不轻,”丈夫一字一顿:“不过,这是他活该的。”

【笑死】

【回忆了一下,他上次不想带言宝出去,是不是就怕老婆被领导同事看上】

【你老婆真棒,我是小学生,可以送给我吗?】

【来点正牌老公尊严(勾手)】

丈夫的手指抚摸上言川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传过来,言川的睫毛不安地扇动。

他垂下眼睑,瞥见丈夫的领带上沾上的一抹血渍。

血渍很新鲜,弄上去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铁锈味十分浓烈,一股脑地钻进言川鼻腔里。

原本丈夫的打扮整洁体面,领结甚至还是他出门的时候打的。垫起脚,贴近丈夫高大的身躯,认认真真给他系上的。

两个人靠得极近,男人还向他索要了一个吻。

只过了一天的时间,丈夫的领结就松开了。熨烫得笔挺的衬衫也皱巴巴的,底下精壮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显然是和别人起了不小的冲突。

丈夫还和他解释,是为了自己和同事打架。

言川盯着丈夫领带上的痕迹,大概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了。

在他面前温柔可靠的丈夫被激怒,对着出言不逊的同事挥下一拳,两个人随机大打出手。

而原因……就是他。

在他的工作场合里,因为同事对自己的妻子有觊觎之心,可能还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措辞大抵很过分,让他沉默老实的丈夫都怒气冲冲。

像被激怒的雄狮,无法容忍别的雄性对伴侣的觊觎,以至于回到家,都是这副有些沉闷戾气的模样。

“为什么?”言川抿着唇,犹豫着问出来:“他认识我吗?”

丈夫在剧本里的设定是白天上班,晚上才会回来,关于他的剧情节点大概就是发生在工作的地方。

跟他有关,还牵扯到了肢体冲突……不会是他这个“温柔人.妻”的另一个姘.头吧?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严重?

言川忽然不确定起来。

丈夫不错眼地盯着他。

言川乖乖坐在自己腿上,乌黑柔软的发垂下来,遮住雪白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在宽大的领口里若隐若现。

晚上洗完了澡,他穿的是一件很宽大的短袖。衣服和他的身形不符,因为这是从他丈夫的衣柜里拿出来的。

短袖对他来说长了,下摆遮到腿根,也遮住了不知道穿没穿的短裤。又细又直的腿露出来,膝盖都泛着淡淡的粉。

在丈夫深色正装的映衬下,简直白得像一盘嫩生生的奶冻。

漂亮人.妻对自己的美丽似乎一点都没有自觉,手腕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小腿微微晃荡。大.腿.内.侧格外柔腻的肌肤磨蹭在有些粗糙的西装布料上,挤出一团软肉。

和强壮高大的丈夫相比,他显得格外瘦削,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一样。

为了和丈夫对视,他仰着头,紧张似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唇珠小巧而饱满。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有多吸引人。

丈夫的眼神逐渐变得更暗。

乖巧的妻子眼神有些迷茫,但表情很乖,寻求支柱一样望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他当然不知道丈夫的同事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心思。

他的妻子那么漂亮柔弱,善良又胆小,出门的时候都要躲在自己后面,说话轻言细语的,连主动和别的男人搭话都不敢。

就算是有,也肯定是别的男人不怀好意。

“嗯,”丈夫应了一声:“他见过你一面,以后就没忘过了。”

他一字一顿,语气生硬冷酷,恨不得把提到的同事生吞活剥了似的。

言川听得又是一阵迷茫,见过一面就这样了吗?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同事,对他是这种心思?

这样无厘头的话,言川判断不出真假。但既然他的丈夫特意提到,那和十三号公寓的剧本背景肯定是有关系的。

是他以前的猜想有误,丈夫的“出事”不是和他在十三号公寓里的两个情夫,而是和别人?

言川犹豫。

但他的当务之急,是安抚住心情差到极点的丈夫。

言川眨了眨眼睛,在丈夫的注视下咬住嘴唇。

“那你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言川抓了抓男人的袖子,把他的手腕翻过来查看:“我不认识别人,只想关心你。”

他在丈夫手臂上找到一条血色划痕。

言川的眉头蹙起来,眼尾因此抹上一点胭脂红,在雪白的面颊上又浓又艳的一挑,小勾子似的看过来。

细白的指尖在划痕周围轻轻抹了几下,他的声音很软,透着一点担忧:“看见你受伤,我会很心疼的。”

另一只手蹭了蹭丈夫的面颊,在高挺的鼻梁上找到一点细微的刮擦痕迹。

言川改成类似跪坐的姿势,直起身,贴近男人英俊但阴沉的面孔,小心翼翼地在他鼻尖上摸了一下,语气担忧又埋怨:“这里也有一点。”

埋怨也不是真的埋怨,而是带着浓浓的担心意味,连一点微不可见的红痕都看得仔细。

【我也受伤了,要亲亲才能起来!】

【那个同事还会出现吗,那老婆的鱼塘里就有一二三四五条鱼了】

【这个姿势对比一下感觉老婆好小一只啊,可爱捏】

【估计了一下言宝应该有一米七几,比例很优越那种。但你也知道,逃综里的坏男人长得太高太壮了,每个都是能把言宝抱起来*的(脸红)】

“疼么?”言川一边给丈夫抹药,动作小心地问:“这样呢?”

丈夫摇头。

言川煞有其事地拿出药膏,还扯了绷带出来。

认认真真的,坐在人家腿上处理伤口。

……其实是不需要上药的。

先不说他的“丈夫”是个npc,还疑似幕后boss。创口面积都不大,已经止了血。看起来身体那么强壮一个男人,哪里还需要抹什么药。

但言川演戏演到底,试图维持“温柔人.妻”岌岌可危的人设。又怕不找点事情做做他的丈夫要干点别的事,来强调一下他们合法夫妻的关系。

虽然后者不太可能出现,但,他总得防着点不是?

言川垂下眼睑,心底的思绪最后化成一句话:“好了。”

他回想起护士和自己说过的注意点,叮嘱丈夫:“注意不要碰水。”

和进门相比态度平和很多的丈夫点头,却忽然问了一句:“洗澡怎么办?”

言川盯着自己仔仔细细绑上的绷带,听得愣了一下:“啊?”

洗澡……把水流调小一点不就好了吗?

可他现在是心疼丈夫的妻子,怎么能说这种话,言川思忖着,犹犹豫豫:“那今天就简单擦一下?”

“不好,”对他提出的意见从来没有否定过的丈夫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拒绝的话,他把自己受了伤的手臂横在胸前,示意言川看他:“这只手没什么力气,自己洗不了。”

言川:?

他欲言又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道划痕算不上很严重吧?

这么大块头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但言川看着男人深黑的眉眼,还有被他故意打了个蝴蝶结的绷带,沉默了一小会。

刚刚是他怕丈夫做点别的什么,故意夸大伤势包扎的。现在被男人顺竿子往上爬,好像也不能推翻自己说的话。

大意了。

而且,丈夫好像是要自己帮他洗的意思。

言川抿唇。

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会拒绝受伤的丈夫提出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不会。

言川看了一下丈夫被绷带绑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终于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洗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差点咬到舌头:“但也要注意一点,我先拿保鲜膜给你裹一下吧。”

丈夫终于露出一个笑:“好。”

言川磨磨蹭蹭进了浴室。

水流哗啦哗啦的,半透明的浴室门都蒙上一层水雾。

丈夫已经麻溜地把衣服脱了,只裹了一条浴巾进去。

露出来的肩背宽厚挺拔,手臂上的肌肉稍微一动就很明显。更不用说腰腹了,甚至在浴巾围起来的地方都有些许青筋,一直延伸到浴巾里面。

他一点也不害羞似的袒.露.身体,甚至如果不是言川借口怕他着凉,他连浴巾都不围的。

水很热,把小小的浴室弄得热气腾腾的,言川都不太能看清丈夫的脸。

“你把手伸一下,”他也不敢抬头,盯着地砖脸颊微红:“先擦一下。”

丈夫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言川没听见,糊弄地点点头:“嗯嗯。”

他拿着浸湿的毛巾给男人擦了擦手,很小心地避过了被保鲜膜裹着的地方。

言川弄得有些敷衍,只是随便弄了弄小臂的部位,连肩膀都只是抹了一下,水都没有浸到。

“那一只,”匆匆擦完一只手,言川小声:“也擦一擦。”

丈夫却并没有动。

言川等了一会,不得不抬头,想出声催他。

丈夫完好的另一只手却忽然伸过来,突兀地抓住言川的手腕。

炽热的温度从手腕传过来,言川僵了一下,紧张地垂下睫毛。

稍微抬头,都能看见男人极有力量又不过分夸张的肌肉。

扑面而来的不止是热气,还有格外强烈的存在感。稍微粗重一些的呼吸声、体温,无一不在向言川昭示。

他面前的是一个年轻力壮,格外凶悍的男人。

言川在心里小小嘀咕。

也不知道男人怎么长的,穿着衣服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只能大概判断出身形高大。但一脱衣服就有些夸张了。

就……逃综里给npc的建模都这么优越么?

浴巾下隐约能看见一团鼓鼓囊囊,简直是正对着言川的视线,看得他尴尬死了。

言川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丈夫的任何部位。

“怎么了?”他脸颊粉融融的,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红了还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尽力维持着还算冷静的语调。

言川动了动手腕:“你别抓着我,这样动都动不了了。”

他的声音小下去:“……放开”

不知道是不是丈夫良心发现,还是他的语气太可怜,总之他是放开言川的手腕了。

但他换了一个姿势——把言川被水打湿的衣服抓住了。

肤色微深的大手按在肩头,抓着湿淋淋的领口微微一扯就露出雪白的肩膀。

言川瞪圆眼睛,没等他挥开男人的手,就听见丈夫沉稳的声音:“衣服潮了贴在身上不舒服,先脱了吧。”

“不用了……”言川虽然被热气熏得晕晕乎乎的,但也迅速反应过来,拒绝丈夫的意味不明的提议:“我已经洗过了,等会换了就好。”

细白的指尖搭在男人的手背上,微微用力,想把丈夫的手掰开,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衣领。

但他的力气可比不上丈夫,不仅没掰开,还把自己的手弄疼了。

这个认知让言川抿唇,声音抬高了一点:“你松手……”

丈夫却说:“刚刚不是问了,宝宝答应要和我一起洗澡的吗?”

他瞳色漆黑深沉,有一种冰冷的无机质感,现在看起来竟然还有点无辜的意味。

言川看得一愣,拽着衣领的手都不知道该不该放下去。

男人盯着言川,把他迷茫却格外粉润的面孔看在眼底,一字一顿:“还是说,宝宝连和我一起洗澡都不想?”

“难道想和别人一起吗?”

“不是……”言川下意识反驳,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晕头晕脑地重复:“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愿意,”丈夫抓住言川话里的漏洞,手下更用力,挑开湿淋淋的短袖:“不喜欢老公了吗。”

言川也摇摇头。

为了维持人设,他要给身强体壮但受了小伤的丈夫擦身体。现在为了自证心里没有别的野男人,还要和丈夫一起洗澡。

高大强壮的男人俯身下来,几乎是把他抵在小小浴室的墙角里,稍微一动就能蹭到面前人身上。

言川尽力把自己蜷缩起来,怕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

【@逃综,投诉!一进浴室就黑屏啦,现在连声音都没有了!真的不让我们看看吗?】

【为什么言宝不顺便洗个澡呢?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衣服淋湿了粘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难受,还容易生病……所以宝宝真的不洗个澡么?】

【感觉树大根深……老婆受苦了】

【噫惹,也就仗着逃综分配的身份了,老婆下次去别的剧本和温柔男人亲亲贴贴,看你还敢不敢欺负老婆】

热意熏腾,言川的脸红得很,简直像熟透了的浆果,轻轻一咬就能尝到甜蜜的汁水。

眼尾也是一片红,被逼到了极点似的,多说一句就要哭出来。

他的短袖早就淋湿了,湿答答地贴在身上,纤细优美的曲线清晰可见。

瘦削的肩,不堪一握的腰,还有胸膛隐约可见的小突起。连颜色都是极其浅淡的粉色,嫩生生的,像春天刚长出的花苞。

谁看了恐怕都要发疯。

明显不怀好意,但伪装得很好的丈夫自然也是,他声音微哑,还记得找借口:“先擦擦后背。”

言川:“……我洗过了。”

男人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把水流开得更大。

水流哗啦哗啦。

除此之外浴室里很安静,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传来砸门的动静。

模模糊糊的,应该是从走廊传来。

言川一个激灵,从紧张和羞赧中分出一丝心神:“外面……什么动静?”

又发生什么了吗?

但他被熏得晕晕乎乎的大脑还没有办法做出准确判断,只好求助似的问丈夫。

“嘘,”丈夫把手指抵在他湿红的唇瓣上,漫不经心:“不用管他们。”

唇瓣被抵住,有点痒。言川不经意舔了一下舌尖,然后男人就更恶劣地把指腹往里塞了塞。

他皱眉,很快心思又被完全占据了。

言川被淋湿了。

身上黏黏糊糊的,被热气一熏有些难受,但他还得给丈夫“擦身体”。

要尽力避开敏感部位,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要不然还得被丈夫问为什么。

他的丈夫连自己手上的伤都不管,就要反过来给他洗澡。

推也推不动,嘴上还一套一套的,得不到好处就不罢休。

丈夫说得好听,但言川知道这是在为难自己。

刚刚还谴责别人不怀好意,可他名义上的丈夫也在欺负他。

他自己脸皮薄,下意识遮遮掩掩的,但丈夫一点也不介意袒.露,恨不得在他面前好好展示一番似的。

说什么衣服湿了穿在身上难受,分明是想看他什么都不.穿。

言川的心底得出一个答案。

“梁新死了?”

言川刚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聚集在楼下,面色凝重地讨论着什么。

他心一沉,顾不上别的,快步下楼挤进人群里。

面熟的选手们神色各异,三三两两讨论着什么。他们站在关押梁新的那一间公寓门口,对着门里的景象指指点点。

安雯被章楠挽着,对着门内的方向默默抹眼泪。

“怎么弄成这样……”她显然是哭了一会了,声音很哑:“我昨天还想着来看看他的……”

言川抿唇。

梁新虽然陷入发狂状态,攻击安雯。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安雯孜孜不倦地给他喂水喂食,防止他因为这个死了。

“晚上我听见动静就想出来,”安雯抽抽噎噎地解释,眼圈泛着红:“可是门外有东西……”

她不说是什么,众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门外有东西,说的自然是十三号公寓里的鬼怪。

逃综里的鬼怪出来伤人,选手们自然不敢出去查看,生怕波及到自己。

况且……言川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扫过,也只有鬼怪能把现场弄成这样了。

地面上大片暗色的血迹,喷溅而出,像被凶器一刀一刀砍出来似的,墙壁上都沾染痕迹。

往里面更不用说了,一大团应该被打上马赛克,面目全非的尸块安安静静躺在角落里,死状凄惨,无比骇人。

更加浓烈的铁锈气味直直涌入鼻腔,刺激得言川皱了皱眉头。

比他在“丈夫”身上闻到得更浓。

言川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很快又摇摇头。

单其和唐臻两个人胆子大,站在最前面,言川想了想,也挤过去。

“他……死了?”

言川把目光投向单其和唐臻,又问了一遍:“昨晚的事?”

单其点头,他薄唇紧抿着。眼眶下面有些青黑,俨然是昨晚没睡好的模样。

“夜里的事,”他皱着眉头:“挨家挨户敲门,动静大得很,把人都吵醒了。”

言川想到和丈夫在浴室里的时候听见的古怪敲门声。

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了丈夫一句,得到男人一句“不用管”。

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是出事,梁新惨死在公寓里的动静?

言川努力回想着,可是这段记忆和潮湿的热气、朦胧的水光掺杂在一起。还有属于另一个人的,结实有力的肩臂,微砺的掌心……

稍微一回想,那种被注视,无法逃脱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他抿唇,低头掩饰自己忽然浮上红晕的脸。

自己是没有被吵醒,却也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不过,梁新出事的时候正好是他和“丈夫”呆在一起的时候,既有不在场证据,也说明了十三号公寓里不止有一个鬼怪。

和他猜测得差不多,但多出来的是一个还是两三个,言川就不得而知了。

但,也不能排除是选手所为。

言川忍着不适,凑近观察了一下尸体上的伤口。

创口很不平整,截面也不光滑,像是钝刀一刀刀劈砍出来的。遍布全身,泄愤一样把人砍得七零八落。

坑坑洼洼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可是哪里有小孩子能这样的力气和心思。

鬼怪……对于梁新这个身份的怨气这么大么?

言川心头浮上一个疑问。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选手们,目光略过或惊愕、或伤心、或无感的面孔。

和安雯对上视线的时候,后者顿了一下,撇开目光。

“你昨晚听见了吧,”唐臻和言川搭话,语气冷静得可怕:“鬼怪杀人,所以我们天一亮就出来查看了。”

言川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唐臻直接定义为鬼怪杀人,但他还是点点头:“听见了。”

人群里稀稀拉拉回应了几声。

“等等,”一直没怎么发过言的陈升忽然提出不同的看法:“一定是鬼怪干的吗?”

不是鬼怪作乱,还能是选手之间内讧?

是他们这群人之间,出了一个凶手?

气氛忽然严肃起来。

言川有些惊讶地抬眉,看了看这个长相平凡的中年人。

陈升走上前,颇为专业地指了指肩胛上明显的劈砍痕迹。

“这里,”他语气笃定:“我是做屠宰生意的,这里的刀口坑坑洼洼,应该是砍了几次没砍动,但其他地方的痕迹又很重。”

“所以呢?”单其和他一起蹲下来,翻看面目全非的尸体。

“昨晚这里有两个人,”陈升:“要么是团伙作案,要么就是有两个鬼怪在这里。”

两个鬼怪。

陈升嘴上这样说,目光却直直看向眼角还带着泪的安雯。

“可是……”安雯开口了,她问:“昨天晚上大家不是都在公寓里,怎么能出去的呢?”

这是个好问题,没有人出去同样也代表了有人出去别人也不会知道。

鬼怪出现在十三号公寓里,选手们这时候都要避开。除非有特殊任务,必须要在这时候出来。

但……任务又涉及到身份了,他们还身处逃综,不可能对彼此的身份底细交底。

难保不会有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安雯的问题让众人沉默了一瞬,很快又听见她说:“而且,除了鬼怪,什么人会和他起冲突呢?”

这话一出,不光是上前查看的陈升,连章楠的目光汇聚在安雯身上。

他回想起梁新被捆在这里的原因,不就是疑似被剧本里的鬼怪影响,对同伴大打出手么?

那个同伴还是安雯。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但安雯似乎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意思,直白道:“你们想到我了吗?怀疑我监守自盗,故意玩这一出把戏?”

陪在她身边的章楠拉了拉她,皱眉:“你不用这么说。”

安雯应该是这个剧本里年纪最小的选手,长相清秀柔弱,实在不像是能做出在半夜里顶着鬼怪的压力出门,就为了杀掉“试图对自己动手”的男朋友。

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但表情十分冷静:“作案总得有工具吧,你们大可以去我的公寓查一查。”

安雯补充:“现在就可以。”

“不是针对你,”唐臻出来打圆场,他似乎很擅长做这样的工作,三言两语就把陈升和安雯一起安抚住:“照这样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

安雯应了一声。

“这样吧,”唐臻说:“我们可以检查一下所有人的公寓,也算是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这个提议还不错。

言川也点点头,众人没有异议,很快就彼此分配好了要检查的公寓。

他们没有打算给“凶手”准备的时机,刚把案发现场处理了一下就开始搜查彼此的公寓。

基本上是两两配对,但单其和唐臻神色自然地站到了言川旁边,说要去检查他的房间。

言川自然没有异议。

他们先去了单其的公寓,这里的空间比言川住的小很多。不过单其是一个人住,地方也还够。

“这里。”单其大大方方指了指,带他们进自己睡觉的房间。

地方不大,但收拾得竟然还很整洁,被子床单都是整整齐齐的。

别的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家具都很少,比起言川和丈夫的公寓简直是天差地别。

言川只是瞥了一眼,打量了几下房间的陈设就想出去。

在别人的房间里久待还是不太礼貌的,一些零散的衣物还是放在明显的地方。

况且单其这个人,言川大概摸索出他的性格,和他说越多话他就越兴奋。

就像那种很热情,听不懂语气的大狗,主人教训它反而还摇尾巴呢。

单其却趁着唐臻在里面检查的时候,凑到言川的耳边:“从我小时候家里就有意培养我的生活技能,对了,我还会做饭。”

他应该挺自豪的,语气里不乏淡淡的骄傲。

言川:?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水管工致力于在所有方面彰显自己的竞争力,连场合都不分】

【很会雄竞加一】

【嗅到了恋爱脑的味道,呸,丧尸也不吃】

【这点生活技能难道不是必备的吗(振声)一个合格的老公应该把老婆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好,洗衣做饭是必须,情绪价值物质基础要跟上,还要有容人的度量】

【你说的很好但言宝的正牌老公也会做饭打扫卫生哦,想上位还需要继续努力】

言川心里还想着梁新的死,就被单其莫名其妙的话整得无语。

他微微蹙起眉头,还是说:“嗯,挺好的。”

不等单其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言川就拉着他往外走:“出去吧。”

唐臻正好也从屋子里出来,单其这才把话憋回去了,沉着脸说了一句:“好。”

接下来是唐臻的公寓。

言川之前来过的,对这里的陈设也没有太陌生。

过去几天,唐臻已经把角落里原来堆着的手稿都整理好了,整齐地叠在小桌子上。

言川还看见桌子上有一个铁皮盒子。

看着有些旧,边边角角有磨损,应该是使用的时间很长了。

要打开看看吗?

但这个盒子挺小的,也不像是能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言川犹豫着看了看唐臻。

“可以打开来,”唐臻微笑:“里面是几张照片。”

他把小盒子拿在手里,正要打开盖子。

铁皮盒子在他手里像个小玩具似的,跟昨晚的事情也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了。”盖子要被打开的时候,言川摇摇头,制止了唐臻的动作。

说是搜查,可是唐臻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个小盒子也塞不了什么东西。

至于照片,他想了想,不管是什么照片,都没什么好看的。

言川这样想着,又检查了一下别的地方:“走吧,我住的公寓大一点,可能要花一些时间。”

其余的选手还在等着结果呢。

【啊啊啊吓死我了,死变.态怎么还邀请老婆打开盒子】

【再恨一下为什么选手看不见直播间里的弹幕,我出个几千积分也想给言宝透底,你面前的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捏吗,心理素质真好,老婆要是打开他之前拍那种照片的事情不就要暴露了吗】

【剧本里最便太的男人,我投他一票】

接下来就是言川的公寓。

他和“丈夫”住的套间竟然也能算是十三号公寓楼里空间最大,装潢也最好的地方。

言川怀着这样的想法,打开门放单其和唐臻进来。

“其他地方应该没有什么,”他这样说这,还是带着两人去厨房看了看:“我都看过了……”

单其和唐臻并不是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的姿势。

因为,这两个人说起来,竟然都不是第一次来他和“丈夫”的家。

单其在某天晚上,伪装成水管工光明正大打断言川和丈夫的亲热,甚至还借着漏水的理由,把什么都不知道的丈夫骗到隔壁去,和漂亮的人.妻亲热。

而唐臻……则是因为言川的任务,故意留他在家里换衣服,让他进了两个人的卧室。

现在两个人都聚在小小的卧室里,言川不免有些尴尬。

“卧室在这,”他咳咳两声,试图缓解这种情绪:“就一间主卧,别的没有了。”

看来看去,也就只有衣柜里能藏点东西了。

单其和唐臻都点点头。

“你和你的丈夫,”单其却忽然问起另一个问题:“没有结婚照么?”

言川:“啊?”

结婚照?

单其见他露出迷茫的神情,解释了一下:“按照你和你的’丈夫‘在剧本里的感情,不应该留下很多合影吗?”

现实里格外恩爱的夫妻,不说别的,婚纱照肯定是摆在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的。

但他们的客厅里什么都没有,墙上只有寥寥几张装饰贴画。

好像还真没有……

言川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这个。”

单其扫视了一圈,皱眉:“那可能有点不对劲。”

言川想了想,跟着点头。

他也是在单其提醒之后才发现的。

不过这不能怪到言川头上,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疗养院。哪里接触过正常人的生活,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夫妻的新家里应该摆上两个人的结婚照。

“不过,”言川犹豫:“这应该是’我‘搬家之后的住所,没有这种照片,也不算反常?”

丈夫说他们是为了躲债搬家,才住到十三号公寓这栋廉租房的。既然搬家匆忙……忘记带一些东西也是很正常的吧?

婚纱照说起来,除了挂在墙上向别人彰显他们的合法身份,好像也没有别的作用。

“有可能,”唐臻并没有在照片的问题上多纠缠,说:“先检查一下衣柜吧。”

言川打开了衣柜。

细白的手指一用力,柜门就打开,里面的衣服也都暴露在两个男人面前。

“左边是我的丈夫的衣服,”言川解释,主要是给单其听:“正装很多,右边是我的衣服。”

单其看得仔细,不过看的是衣柜右边的衣服。

唐臻点头,问:“里面是不是能放东西,可以把衣服都拿出来看看吗?”

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言川在心里嘀咕两句,想到唐臻也要把铁皮盒子打开给自己看,就把挂好的衣服都拿出来。

不过他还是多说了几句。

“我拿到的身份和我不太匹配,”言川把一堆各式各样的裙子抱在怀里,脸有点红:“剧本的设定里’妻子‘是个年轻女性,所以衣服也都是这个……嗯,裙子,不是我喜欢穿的。”

他解释了几句,觉得唐臻和单其应该不至于看见一柜子的裙子,觉得他可能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例如异装癖什么的。

“我知道,”单其应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不过这些衣服都很适合你。”

都是剪裁得当,款式很漂亮的裙装,能遮掩住过分平坦的胸口。很适合言川这种身形瘦削,长相又十分漂亮精致的人。

穿上的时候,细细的腰线被勾勒出来,纤细笔直的小腿也露在外面。

尤其是那件薄薄的睡裙,领口缝着蕾丝,言川穿上的时候像打上蝴蝶结的甜点,可口极了。

言川:……

这人在说什么啊?

他气得差点把衣服都摔了。

好不要脸!

言川抿唇,瞪了一眼说奇怪话的单其。

这两个人检查他的衣柜像是里面能放什么别的东西似的,饶是他知道这是例行检查,也有些受不了了。

“好了,”言川开口,作势要把衣服都挂回去:“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唐臻忽然伸手,从衣柜深处拎出一片衣服。

是真的一片,款式很奇怪。薄薄的蕾丝布料在他手上衬得格外小,颜色是十分纯洁的白,但在这个场景下显得有些莫名的意味。

“这是什么?”他问言川。

言川的思绪停了一瞬。

这是……他刚进逃综的时候在衣柜里找到,又被他囫囵塞到最里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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