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分担命运
在‘小丑’说出了疑似赤星魔术师真名时, 蝙蝠侠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之前所推测过的她的身份。
斯拉夫神话中，司掌冬雪与死亡的女神莫拉娜。
与这个想法被印证相伴的, 是他对于赤星魔术师确实与这个‘小丑’认识的猜测。
不能让她杀了‘小丑’！
在两个猜想都得到了证实的瞬间, 蝙蝠侠就直接调转了车头的方向，朝着电视塔的方向前进。
倒也不是说他正义感突然爆棚了，不能够任‘小丑’被杀死, 而是因为他的身上实在有太多的谜团尚未解开，现在死去的话, 很多正在调查着的线索就会直接断掉。
当然,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杀死小丑的人会被他身上像病毒一样的酒神因子传染成为下一任小丑。
如果那个‘小丑’的身上也携带着酒神因子的话, 即使是神也会无差别感染的酒神因子可不可能单单放过赤星魔术师。
小丑尚且没有什么超能力都会被酒神因子变成那么难搞的样子，换做是实力强劲的赤星魔术师来的话, 估计到时候就会直接升级为地狱难度了。
然而，蝙蝠侠的蝙蝠车虽然很快, 却也快不过魔术师的瞬移能力。
几乎是在电视荧屏中的杰克话音刚一落下，杰森就一个箭步凑到了她的身旁。
“吾神，您……”
他注视着依旧仰头看着大屏幕的卡佳，有些犹豫的继续问道：“您要过去吗？”
而卡佳在他的呼唤之下, 这才把头低下来, 而后平静的看着他说道：“如果余应战的话，应该正正中了那家伙的下策吧。”
她冷笑了一声，抬起自己的手, 将被风吹到眼前的发丝揶到自己的耳后, “有趣, 有趣。”
明明是在说‘有趣’, 但那声音却冷得吓人, 甚至比现在外面正在肆虐的风雪还要平添几分冷意一般。
“他在挑战余的权威，若余不去的话，岂不是怕了他？”
杰森一听这意思，瞬间便明白了这看上去已经因为被挑衅而处于盛怒之中的神明的意思，他微微垂眸，然后说道：“那我也一起去。”
然而，神明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卡佳抬起手，带着几分鼓励与认可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这是余自己的事情，不必一起跟来。”
杰森因为她的话与动作而微微愣住了。
很温暖。
不管是那话语中能够听出来的认可，亦或是拍在肩头的手，都……很温暖。
明明是司掌冰雪的神，但为什么却会如此的温暖呢。
记忆虽然正在逐渐恢复，但是仍然处于混乱状态的他眨了眨自己有些干涩的眼睛，抿了抿唇，接着说道：“好。”
他低下头，微长的头发遮挡住了微红的耳朵。
而在卡佳瞬间消失之后，原本只是远远地缀在队尾处的夜翼，狗狗祟祟的走上前来，准备刺探一点情报。
结果，刚刚还乖得不可思议的青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身上便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连带着语气都瞬间变得嘲讽了起来，“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夜翼吗，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夜翼被他这一下子直接揪了出来，原本准备在心中的试探的话也瞬间堵在了胸膛中说不出来了。
迪克：你要不要变脸变得这么快啊，你的神知不知道你这神前一面，神后一面啊！！！
他瘪了瘪嘴，心中却对于这个青年升起了一种诡异的熟悉。
就好像，青年曾经也这么对他做过一样。
可他分明根本不认识他啊？
-
卡佳当然不会知道了，或者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多么在意。
她正站在其实分别了一共都不超过一个周那么长时间的老搭档——小丑杰克的面前，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巨镰。
杰克看着卡佳，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目前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然而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接着说道：“好久不见了呀，你最近还好吗？”
而作为和他相处了差不多十九年的搭档，卡佳知道，这人一旦摆出这副假正经的样子，那就只说明了一个事情——
这货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轰——！”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个燃烧着的‘烟花’就直接被卡佳一镰刀给挥了出去。
而杰克在烟花炸开的那一刻，就开始向着她所在的地方跑去。
“铛！铛！！”
匕首与镰刀之间的碰撞发出了铁器特有的嗡鸣声。
而卡佳透过镰刀反光的刀面，能够看见昔日搭档那因为战斗而兴奋得发红的眼。
“如果走神的话，或许神明的头也会被不经意之间斩下来呢。”
杰克微笑着，猩红的唇角上溢出了堪称疯狂的笑意。
“无趣！”卡佳冷笑着，直接挥镰将他甩得远远的，而后一脸戾气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镰刀，将那上面刚刚划在杰克脸上所带下来的血滴甩在了地上。
杰克的力度和经过buff强化之后的她差不多。
但作为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她怎么就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她太了解他了，就好像他了解她一样，几乎是在杰克丢掉手中匕首的那一瞬间，卡佳就意识到了他的真实目的。
他要动真格了。
“砰！”
镰刀将那从杰克的手指上所发出的空气弹直接斩成了两截，而就算是被斩成了两截的空气弹，也将她身后的玻璃墙直接粉碎成了碎片。
“哈哈哈哈哈，你难道只会躲吗？！”
杰克狂笑着，浓绿色的眼睛中弥漫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他双手平摊开放在自己的身旁，由空气所压缩成的气弹悬空在其上，然后，宣泄而出。
“砰！砰！砰！砰！！”
卡佳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巨镰，一边斩断那些空气弹，一边毫不犹豫的和杰克进行了近身格斗。
如果说，之前的战斗她还谨慎的想要观望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么现在确实是被打出火气来了。
卡佳本来想着，即使他们现在因为处于重要的剧情点而不能直接相认，那对个暗号总是行的吧，结果这货上来就开始攻击。
攻击也就罢了，别以为她没有看出来那些空气弹到底是什么东西——漫画中使得那些人化作烂泥和血水的，可就是这玩意儿。
既然正常的沟通行不通的话，那就把他锤一顿之后再沟通吧。
卡佳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凶光，下手也越发地狠。
“咳呃！”
杰克被她这连续不断的攻击直接给逼到了墙角，后者的一拳先是悬空在了他的鼻梁前，后直接捣在了他身下的地面上。
“轰——”
地面在这饱含怒气的一击之下，不堪重负的被锤出了一个大洞。
然而杰克却只想叹息。
黑色的巨镰被它的持有者握着，悬空在他的心口上方。
作为巨镰的设计者和创造者，杰克当然知道这把经由自己之手，由世间罕见的振金与反写魔女所赠的魔石铸就的镰刀有多么锋利。
可偏偏拿着这把镰刀的家伙，是个喜欢逗孩子们笑，为他的恶作剧感到生气也只是赌气几天不理他的……善良的人啊。
在被团长杀死前，杰克曾经也想过那个孤独的如狮子一般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那人是在布一个很大很大的局，但是再具体些的就不是那么了解了。
能让那个反写魔女都慨然赴死的事情……啧啧，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但是，这些他都并不关心。
世界毁灭和他有关系吗？
毁灭就毁灭了呗，毁灭的时候他估计还会高兴地拍手叫好。
可是……
杰克注视着自己身前，一只手撑在他耳旁，而另一只手握着镰刀抵在他心口的卡佳。
可是这命运，不愿意放走她啊。
“你……”
卡佳刚打算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握着镰刀的手被人猛地往前一拉。
“噗嗤——！”
削铁如泥的刀尖轻易地便穿透了杰克的胸膛。
“赤星魔术师……！”
终于赶到的蝙蝠侠破门而入，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杰克将自己已经涌上了喉头的鲜血默默的咽了回去。
他知道，她不喜欢血腥味。
杰克微笑着说道：“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而现在的你，真的能够对付得了他们吗？”
然而即使他尽力去遮掩了，血腥气却依旧在蔓延着。
那穿透了他心口的镰刀尖处，血液正顺着他特意做出来的血槽滑下。
“啪嗒，啪嗒。”
随着这生命流逝的声音，镰刀却泛起了微光。
就好像，它吸收了那生命力一般。
谁在爱，谁就应该与所爱之人分享命运。*
“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点，莫拉娜。”
杰克没有呼唤卡佳的真名，而是在为她的扮演送上最后的一次助攻。
“我们终将于世界的尽头重逢。”
话音刚落，这座位于电视塔最高层的房间中便唰得一声亮起了闪光灯。
全哥谭的人都能够从电视屏幕中看到，那插在导致这次大乱的罪魁祸首心口的镰刀，以及握着镰刀，面无表情的神明。
“赤星灵神，赤星灵神！”
“神明拯救了我们！”
“谢谢您，神啊！我们全家都会永远爱戴您！”
信徒们狂热的大喊着。
而卡佳垂眸，在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到的界面上亮着一个全新的技能。
【小丑回魂：发射能够瞬间毁灭人体的空气弹，每颗子弹冷却时间为10秒】
以及，一条弹出在她手机中的非常不符合杰克以往话痨样子的留言短信。
【杰克：
小心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