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 114 章 对吧父亲?(4二合一)……
女子继位, 此事不说是在大徽,便是放眼千百年来也是头一回。 册封皇太女的圣旨一出,无论是朝野还是民间,都引发了剧烈的震动。 但因温月声非同寻常, 是大徽的战神, 还曾大刀阔斧的肃清过朝堂, 在民间声望本就极高,又有朝中多数重臣的拥戴。 登上这般高位,倒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在温月声入主东宫后, 民间还兴起了一种说法,说皇太女乃是天命之人,是真正的真龙化身。 温月声刚来时,机缘巧合之下促成的事,都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天命所归。 温月声掌权半月, 推出许多新规,减轻赋税,又重视工农, 所行之政策, 皆是利国利民的良策。 又有铁血手腕料理朝堂,半月之内, 原本还存在着的质疑之声,均是逐渐微弱了下去。 民间和朝野之上,皆是一派清平。 只有少部分的陈腐党派,仍旧不满于温月声掌权。 其中之最,当属旧派勋贵英国公。 英国公祖上,曾是大徽建朝的功臣,开国元勋, 方才得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从前也与早前的徐国公、镇国公一样,乃是京中世家中的翘楚,地位斐然。 如今虽是没落了不少,但到底有着超一品爵位在身,是以得了不少陈腐旧派的拥护。 册立皇太女后,勋贵曾联名上书,欲让皇帝撤回成命。 后屡屡碰壁,连带着皇帝的面都见不上。 温月声当权后,大刀阔斧整顿朝纲,削减勋贵便属其中之一。 所行政策若是推行,英国公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都将要保不住。 他们原本就对女子登位之事不满,眼下便更是坐不住了。 可温月声素有铁血手腕,这朝中绝大部分的重臣又信服于她,他们便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 首当其冲的,就是孝之一道。 温月声得登高位近半月,温寻却仍旧被羁押在了大理寺的牢狱之中。 英国公等人以此,来抨击皇太女枉顾孝道,且为求上位,不择手段。 温寻是因何事被羁押,他们心中皆一清二楚。 但党争之事未有明说过,温寻又不是那犯下大错的镇国公和皇后,混淆皇室血脉,谋逆造反确实是重罪。 温寻此前是永安王一脉的人,受到波及实在太正常不过。 可比起这些隐晦之事,更为瞩目的是他是皇太女的生父。 不论出于何缘故,皇太女对生父不管不问,便是不孝。 他们在殿前提出这件事,也并非是为温寻开脱,其主要目的,还是在于想给温月声扣上不孝的罪名。 世人崇尚孝道,温月声还未正式登基,但即便是登基了,皇帝若有不孝,仍旧会被世人诟病。 他们所想要的,无非就是打压温月声,逼迫其更改政策。 早朝上,英国公对孝之一事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直说了一刻钟。 说得他口干舌燥,上首的人都未曾开口。 他微顿片刻,忍不住抬眼去瞧。 皇帝重病,由皇太女摄政。 温月声着一身玄色衣袍,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龙。 因暂未登基,她便只坐在了殿下的一把红木圈椅之上。 他说话时,她只轻抬了下眼皮,那双漆黑如墨,没有半点情绪的眼眸扫向了他。 当下便惊得英国公心头乱跳。 英国公慌忙垂下了眼,低头不敢去看。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是气恼,自古以来,从来政权和朝堂,便都是男人的天下,如今让她一个女人端坐在了上首,算是什么道理? 偏这朝堂上的人,都好像是刻意忽略了这一点,非得要拥立她温月声为王。 “说完了?”温月声靠坐在了圈椅上,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她右手握着一串白玉佛珠,指尖轻扣在了椅子上。 周遭的官员俱是眼观鼻鼻观心。 皇太女上位不过半月,却已有了久居上位的压迫力。 眼下她坐着,他们站着,她一开口,却无端叫人背脊发凉,万不敢与其对视。 英国公闻言,整理好的话瞬间卡住,半晌才道:“无论如何,太女都不能为保自身声名,而对生父不管不问。” “时人都以孝道立身,太女此等作为,如何能够令得天下人信服?” 温月声转佛珠的手微顿,她往后倚靠,手中的佛珠撞击在了椅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一出,周遭越发显得安静。 英国公心下惴惴,抬眼就听温月声道:“既是说完了,便传旨吧。” 传旨?传什么旨? 英国公正不明所以,忽见高泉被人领着,进了这太和殿之中。 自温月声掌权后,宫中不再留用太监,而是新设立了一位内务官。 官居正三品,由温月声身边的周曼娘担任着。 高泉则是陪同在了皇帝身边,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高泉比起之前也苍老了不少。 他骤然出现,手中还握有一道圣旨。 英国公看着,不由得一顿,随后欣喜若狂。 此事降下旨意,说不定是皇帝终于回心转意,知晓这国家大权不能交由女子的手中了。 可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他就听到了高泉宣读圣旨:“……大理寺中,择日处死罪臣温寻。” 英国公面色巨变,当下高声道:“处死!?” 他顾不得其他,直接转向了温月声:“太女如今为着手中的权利,是连自己的生父都要杀?” “这可是弑父!”他惊声道:“太女便是这般为天下人之表率的?” 满殿安静,那些对于温月声登位有些许异议的勋贵,闻言俱是皱眉,不敢接这个英国公的话。 沉默中,听得高泉沉声道:“英国公何出此言?” 那英国公还欲反驳,高泉直接打断道:“圣上要赐死温寻,是因早亡的长公主。” “刑部早已查清,长公主早亡,皆与温寻脱不开关系!?你竟是还敢为其开脱,甚至开口便是皇太女弑父?” 那英国公当下变了神色,他当下便想说,他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如今突然出现这么一道旨意,谁知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温月声的意思? 而且这件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如今再来追究,不觉得荒谬? 后面一句他不敢说,只想开口质疑这道旨意时,便听旁边的温月声冷声道:“来人。” 殿外瞬间涌入了许多将士,那英国公神色巨变,未开口,便见面前的人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道: “将这个罪人萧继的同党拿下,推出午门,直接问斩。” 一殿死寂中,那些原本和英国公一并,反对女人登基的勋贵们,俱是变了脸色。 “萧继同党?”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纲常伦理的英国公,竟然会是萧继的同党。 英国公亦是神色大变。 他确实是萧继一脉的人,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就连日日与他同床共枕的英国公夫人都不清楚。 此前他还替萧继在狱中见过马阁老,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劝说马阁老自尽。 后来马阁老身亡,萧继也死在了这太和殿上。 他将此前与萧继来往的所有东西全都销毁了,便当做从来都没有过这些事。 可因为温月声登位,他心中始终不安。 在几番思虑之后,终是费尽心思见了牢中的温寻一面,想通过温寻,拉温月声下马,或者是逼迫温月声将温寻放出来。 只要温寻能够出来,便能保证英国公日后不落于温月声之手。 英国公知晓,他去见温寻帮助温寻脱身的事,瞒不过温月声,但只要温寻是温月声的亲爹,他便始终占据有利位置。 孝之一字,便要压温月声半截。 可他万万没想到,温月声没用温寻做筏子,直接就掀了他的老底。 与萧继勾结做下的那些恶事一出,他几乎是辩无可辩,必死无疑。 英国公连辩解的话都没说出口,便直接被殿前禁军拖了下去。 这事一出,那几个对女人登位颇有意见的勋贵,为求自保,只能够跪在了温月声面前。 “皇太女明鉴,我等与萧继、英国公等人断没有任何勾结,只是受他蒙蔽,才一时做错了事。” “英国公心思恶毒,此前所行之事,便是为了拉我等下水。” 这般情况下,谁还顾得上女子登位与否,只希望温月声莫要牵连了他们,便已经是万事大吉。 温月声不语,轻抬手,边上的严伟便道:“诸位大人有没有参与其中,还需调查之后方才能确定。” “还请诸位先行移步大理寺。” 高泉抬眼,看见朝中剩余反对温月声登基的人,都因牵扯到了英国公一事中,需得要入大理寺接受调查。 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到得这一步,皇帝已没了几日寿元,温月声登基之事,几乎是势不可挡了。 高泉在皇帝身边多年,自是最能看清楚形势的人。 如今这般,他就越发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当下未多言,只毕恭毕敬地朝温月声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太和殿中。 早朝结束,晏陵来了东宫,同温月声一起,去了大理寺。 皇帝立下了册立皇太女的旨意后,便陷入了昏迷中。 临昏迷之前,所下的两道旨意,一个是处置萧缙和镇国公府上下的,另一个,便是要求温月声登基之前,改为萧姓。 即便是到了如今,皇帝醒来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对于此事却仍旧非常执着。 温月声对此不置可否,姓甚名谁,于她而言都并不重要。 来这边之前,她还只有一个编号。 见皇帝如此坚持,她亦是没意见,这几日内务府筹备登基大典,便将皇帝的名讳,改为了萧。 但她私底下仍旧保留着温月声这个名,所为的,便是为那个多年以来,不得身边所有亲人疼爱,被亲生父亲关押在了房中,以至于活生生饿死的原主。 而今日来这大理寺中,亦是为当初原主所遭遇的一切,用她的名字,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大理寺内,不光关押着温寻,另还有萧缙并着镇国公府上下。 这边牢狱关押的,都是朝中重犯,牢狱内散发着一股恶臭。 萧缙被关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皆是生不如死。 他听着周围的人说皇太女之事,又见着一些从前与他,与萧继有关的官员落马。 当日看着温月声站在了他面前时,那种不真实的虚幻感,终是落到了实处。 那个他从前看不上,只知道讨好和爱慕他的思宁郡主,真正地成为了一国之主。 她不光站到了从前他渴望不可及的位置上,且还在最后,将他的尊严和所有,踩成了碎片。 落入这般潦草的境遇,等待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所感触得到的痛苦,几乎是多年累积都抵达不到的程度。 也是到得这般境遇,他才清楚,从前温月声所经历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越是想,他心底便越是沉郁。 他有时在想,若能够有机会回到了从前,他是会待温月声好些,还是趁着她羽翼未满,便将其彻底扼杀。 ……如若没有她,或许他也不必潦倒到了这般境遇。 但这一切皆是空谈,莫说回到从前,他如今就是连带着想要见温月声一面,都是不能。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而萧缙,不过是个将要带着满身污名死去的死囚。 一连多日,只有他在这里备受煎熬。 直到昨夜,他看见狱卒将整个大理寺牢狱之中清扫了一遍,那股萦绕在了身侧的恶臭之味,皆是被清理掉。 他心中隐隐有所感觉,却又不敢深想。 以至于今日一整天,萧缙都在盯着牢狱内唯一的一道口子,从那道口子里透出来的光,逐步推算着时辰。 那道光最盛的时候,大理寺的门被人打开了。 温月声来大理寺,身边未带任何人。 当她真正地站在了这牢狱之中时,萧缙看到了她那身玄黑色的裙装,还有衣裙上张牙舞爪的龙。 那金色的龙,近乎刺瞎了他的眼。 他静看了许久,目光终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云泥之别,便是在说如今的他和她。 “皇太女。”大理寺的官员上前向温月声行礼,一开口,便叫萧缙清醒了过来。 皇太女。 世事可笑,斗转只在一瞬之间。 如今温月声才是天潢贵胄。 他见大理寺官员领着温月声往里面的牢房中走去。 萧缙知晓,里面关着的是温寻和温玉若,还有镇国公的其他人。 他见着她从面前走过,她目光冷淡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好像是当年她还在公主府内,一切都还没改变时。 那天他去见温玉若,她刚刚被温寻解了禁闭,说要拆了院中的花架秋千时,她便是如此。 不带任何情绪,眼眸冰冷,径直与他擦身而过。 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当下早已非如今,他沦为阶下囚,更不会让她多看一眼。 萧缙看着她将要从身边走过,他到底是忍耐不住,开口道:“思宁。” 温月声停住了脚步,那双冷淡没有情绪的眼眸,终是落在了萧缙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萧缙脑海中闪过了万般思绪,可就在这一刻,在她望过来的瞬间。 他看见了她目光冷沉,没有丝毫的情绪,突然就想要知道,这么久以来,她到底爱过他没有。 他不知道这般卑劣的心思从何而起,但却成为了如今他最想要明晰的事。 所以在温月声看过来的瞬间,他声音嘶哑地道:“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可玉若是无辜的。”他眼眸深邃,一如当年一心疼宠温玉若的时候:“太女可否高抬贵手,放过玉若。” 他紧盯着她的面容,半点不敢放松,只想要看她面上的表情出现些许的裂痕。 可他想多了,从始至终,温月声的面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不死心,复又道:“这牢狱里实在是潮湿,她身子羸弱,你到底是她的姐姐……” 他太清楚从前的温月声最为厌恶什么话了,所以他故意在她面前提温玉若,毫不遮掩他对于温玉若的偏宠。 若是换了从前,温月声听到这样的话,会痛苦,会难受,会生气,但唯独就是不会对他如何。 而面前的人,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却是道:“是吗?” 她面上冷淡,带着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冷酷,冷声道:“所以她转投入魏蘅之的怀抱,求着魏蘅之在流放时,多多庇护她,也是你的谋划了?” 萧缙的面容,近乎是瞬间沉了下去。 当下那瞬间,他想要看见温月声所出现的情绪,俱是全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额上的青筋暴跳,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温月声,高声道:“你说什么!?” 魏蘅之在他身边多年,是他最亲近之人。 温玉若与他同床共枕多日,在一切倒塌之前的那个晚上,她还口口声声地说着爱她。 而现在,他还没死,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投入了魏蘅之的怀抱? 知晓这件事情,近乎让这几日心情沉郁的萧缙,当场发了疯。 跟在了温月声身边的大理寺官员会意,看向萧缙,淡声道:“前几日里,魏公子特地用自己留下的全部身家,换得跟温小姐一个牢房。” “昨日还用那笔银钱,差遣了牢中狱卒,将牢房清理干净,为他们二人清理出一个干净的房间,用以成就好事。” 皇帝所下的最后一道圣旨中,镇国公、皇后和萧缙三人处死,其余人流放三千里。 镇国公这样簪缨世家,魏蘅之手里有些藏匿起来的财物,倒也实属正常。 牢中的事,狱卒禀报给了严伟,严伟又报给了晏陵。 晏陵只说成全他们。 狱卒便拿了魏蘅之的银钱,帮他们在这牢房中拜了个堂。 可笑萧缙从昨日开始,还以为是温月声要来狱中,他们才会这般清扫打整。 看着狱卒们搬运一些红色的东西,压根没往心里去。 如今却是得知,他那侧妃在他还没死之前,就已经躺在了他人身下。 剧烈情绪的冲击之下,萧缙近乎将一口牙咬碎,他只觉得心口处生疼,活像是被人生刮了一样。 他抬眸,只看得见温月声居高临下地站在了眼前,日光落在了她的衣裙之上,越发显得那一身耀眼的金龙璀璨生辉。 他听她冷声道:“她所做的事,便跟你从前无任何的区别,你这就受不了了?” 他觉得头晕目眩,近乎喘不过气。 温月声已经移开了目光,同旁边的官员道:“既是如此,便将他的牢房,移至魏蘅之、温玉若旁边吧。” 萧缙骤然抬头,与她对视,一字一顿地道:“温月声,你心底可曾有过我?” 对上的,就是她那冷淡无情的目光:“有你?” “你配吗?” 这三个字,温月声在皇帝面前也曾说过,可跟在皇帝面前不同。 萧缙近乎是被这三个字撕成了碎片,他看着温月声毫不犹豫地抬步离开,所感觉到的,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边,官员领着温月声进入了最后一间牢房。 这里关押着的,便是温寻。 跟萧缙不一样的是,萧缙还能有力气跟温月声对峙,而温寻…… 他听得声音转过了头来,一张脸枯瘦到了极点,瘦骨嶙峋。 在看到了温月声之后,他的眼眸近乎是蹭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他嗓音嘶哑,仿佛着了火一般,对温月声道:“声儿,水、水!” 自那一日,他见过了英国公后,整整七日里,牢房中没有给他送过任何的饭菜或者是水。 他饿得头脑发昏,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眼前晃着。 如今看见了温月声,就跟瞧见了救世主一样。 在进这间牢房后,那个大理寺的官员便退了出去。 这里仅有温月声跟温寻两个人,温月声闻言,连动都未动一下。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寻挣扎嘶吼,然后在他近乎崩溃的时候,淡声道:“慧怡长公主的死,可跟你有关?” 那温寻闻言,眼眸剧烈地闪烁。 只一瞬,他便疯狂地摇头。 他不知道温月声已经用这个事情给他定了罪,只拼命地道:“没有、没有,你母亲是病死的,声儿!救救我!” 他所说的没错,慧怡长公主确实是病死的,只不过那个病,却是在诞下温月声后一年,看着他日日留宿于京中某处私宅,跟当时已经被他养在了外边的陈氏,也就是温玉若的生母,厮混在了一起。 甚至在她重病之时,还将陈氏带到了公主府中行苟且之事,而生生落下的。 慧怡长公主生产温月声时很不顺,身体落下了病根。 温寻知晓她爱自己,且心思敏感,便日日在她跟前做那些事情。 他并非不清楚妇人病都得要好好地将养着,可他当时心中早已经没了长公主,且多年以来,他心底都有个未宣之于口的隐秘。 那就是在公主府中做低伏小,处处低公主一头,让他忍气吞声,苟活多年的事。 终于有了机会,他在肆无忌惮地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着一种隐秘的报复快感。 而这些事情,他以为不会有人知道。 毕竟长公主当年,真的是病死的。 却未料到,温月声掌权之后,长公主手底下的一个奴仆,从乡下入了京城,特地求到了温月声面前,就是为告知她这件事。 温月声知晓后,便直接拟定了那一道圣旨。 “声儿,快给我水,从前的事,都是父亲的不对,日后你不希望我打扰你,我就离得远远的可好?”温寻咽了下唾沫,多日未进水米,他整个人犹如撕裂了一般,吞咽都好像是吞刀子一样,格外痛苦。 这种火烧火燎般的感受,他从未有过。 却没想到温月声闻言,只冷声道:“此前,你不是最为喜欢将人关禁闭吗?” 温寻眼眸巨震,他骤然想起来,在温月声发生这么大改变之前,他曾将她关在了房中,不管不问多日。 因着那一次之后,她就好似变了个人,所以温寻印象极深。 他怎么都没想到,就是这一关,便把温月声活生生饿死渴死了。 原身终年,未得他任何疼爱,还在他所谓的惩处和偏疼之下,走向了死亡。 阴暗的牢狱之中,温月声冷眼看着他,沉声道:“今日之举,便将你所有做过的一切,皆还给你。” “不过是不进水米而已,应当也不难熬。”温月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给你三日。” “三日后,你若熬得过,我便让你换一种死法。” “若熬不过……”她冷淡的眼眸扫向他:“那便是你自己不中用了。” “你说对吧,父亲?”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