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魔女小芙的修罗场开端！……
夏芙没有想到掉马掉得如此之快。
弗洛森庄园的会议室内, 女仆长刚端上的红茶在檀木质的茶几上散发出袅袅清香。她低头闭紧嘴巴，老老实实地坐在艾米莉小姐身边，听自家大小姐温柔镇定地同凯因杀价。
“那么, 为表贵商会的诚意, 还请凯因大少爷直接说出个合适的价格来。”
寒暄完毕，艾米莉微笑着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茶水, 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拧眉沉思的红发大少爷。
艾米莉小姐比预想中的更容易接受了小芙悄悄出去开展副业，还弄出了个神秘大厨的称号的事。
她是贵族小姐, 自然知道最近热传的“神秘大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但之后能询问小芙的机会还有很多，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情况——即使是弗洛森家, 面对着凯尔伍德商会的合作邀约也需得提起十足的重视。
更何况面前这位还是商会直接的掌舵者, 厄尔伍德家的独子Alpha。
凯因思考片刻，佩戴着银色指环的指节稍弯，在膝盖上轻点了两下，随后金眸直视着沙发上那个红着耳垂, 低头不敢看向这里的娇小少女。
“小……夏芙走我的渠道销售出的商品, 按照三七分成如何？”
他平静询问, 随后解释，“我三，夏芙七，我承诺会为夏芙小姐的作品安排最佳的销售渠道, 附加相应的宣传以及包装费用, 并且对夏芙小姐的制作工艺进行原创专利保护。”
“我所分的三成包含物流与仓库储存的费用，至于税费，我和夏芙小姐各自承担二分之一。”
“哦？”艾米莉闻言惊讶, 不由得捏紧扇柄，打量了这大少爷一眼。
“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不过，这样你还有赚头吗？大少爷。”
“这是投资，”凯因面不改色地说，“我看重小……夏芙小姐的潜力，商会注重的是日后的发展，只要做出名声，那么平稳地按长线发展，将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
于是艾米莉小姐笑了，她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大小姐，就算凯因解释得如此正经，他也还是从中体会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让一位商人自愿放弃追逐眼前的利益，这到底是……？
艾米莉看看低头局促地捏着衣角的小芙，再颇有趣味地看了看金眸定定落在小芙身上的少爷，抿了口茶水，就合作细节再与凯因商量了几句，便也不废话地道：“感谢您的慷慨，既然如此，我想这一定会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虽然夏芙按照蓝星生日上已经成年了，不过因为当初伊莱先生为她上户口时将生日登记错了的缘故，现在她离帝国认定的“成年”还差小一个月，进行商业合作必须取得监护人的许可。
伊莱不在，自然由艾米莉小姐暂时挑起了这份义务，而通过艾米莉这关后，最终要如何还是看小芙的想法与意见。
但……
夏芙抿抿唇，心底有些纠结，她现在没有店铺，与人合作销售甜品当然是个好选择。
……只是，她根本没想到自己放出合作消息，只是为了钓一下卡莱尔小姐而已，怎么会把红发酷哥也钓出来啊！
他好像是个大商会的少爷，听艾米莉小姐话里话外的意思，凯因在商界的阶层比卡莱尔要高出许多，给出的条件也不错，与他合作算是最优秀的选择了。只是面对这份优秀的Offer，夏芙不由自主地紧张起自己的能力究竟能不能匹配得上了。
“那个，我想……”在艾米莉与凯因的等待中，夏芙犹豫地说，“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很开心，只是我是第一次合作，也是第一次将自己的作品面向真正的大众市场。”
之前那些贵族追捧她的作品，也许只是为了追捧她身后的“奥托亲王”而已——
她真的可以吗？
“不必担忧，对自己有些信心，夏芙小姐。”凯因平淡道，“您的手艺我在宴会上尝过，当时便令我惊为天人。”
“小芙做甜品的手艺的确很新颖也很精巧，是天赋派呢。”艾米莉也笑着安慰她。
夏芙纠结地咬住唇，半晌过后，努力提起一丝自信，“那、那我就试试吧！”
虽然最开始放出合作的风声只是为了帮助莉娜姐姐，但这么好的机会，她错过的话就太可惜了。
说实话，与奥托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虽然他们很关照自己，自己也靠着他们的渠道赚了不少钱，但总有种生活在他们庇佑的阴影之下的感觉。
夏芙也想要独立地迈出一步，看看仅靠自己究竟能走到哪里。
想到这里，说完后她还很不好意思地、眸光水润地看向凯因：“我真的是第一次合作，有很多地方不了解，如果哪里办得不够好，麻烦您多多指导我了。”
“没关系，这几天我需要同你商量下合作事宜，每日我会提前递上拜访帖子，来与你会谈。”
“好的，我会腾出时间的。”
关于卡莱尔小姐宴会的前期准备做得差不多了，赛厌整理出来的珠宝资料她也背得滚瓜烂熟，除了学习要接着赶进度之外，这几天她还是能挤出时间来和凯因见面的。
凯因静静注视着夏芙片刻，随后微微颔首，站直起身，举起茶杯对面前的两位少女，亦或者是新任的合作伙伴进行了礼节性的感谢。
能和她迈出第一步就好。
之后怎么接触……需要他再列出一份计划书，好好思考一下。
“少爷，”刚回到商会，工作人员便殷勤地跟在他身后，小跑着跟上迈着大长腿脚步如风的大少爷，“之前那条规定彻底落实了！没想到这么快，今天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呢。”
“什么？”
凯因被打断思绪，侧眸询问道。
“就是开店铺必须要有学历的那条规定，据说审判庭今天颁布了新修的交易法，上面显然多加了一条“没有高中及以上学历”不允许通过商铺申请手续！”
凯因：……
不管之后怎么接触，凯因默默移开金眸，想道。
只有这条法规，是他提出来的这件事……
……绝对不能让夏芙知道。
……
夏芙回到房间，一边写作业一边呱唧呱唧跟小海说了一通今天被人邀请合作的事，兴奋得小脸通红。
“如果名声真的打出来了，赚的钱不会比开店铺少。”夏芙解出来了一道化学方程式，开心道，“一旦赚钱的话，我就和奥托说要买下你的人身自由权，之后你就可以自由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啦，小海！”
从得知海德温的身世起，夏芙就想要为小海做些什么。
他的人生没有色彩，浑然一片黯淡灰白，更没有人在他成长的路途上给出什么关爱和期待，如果这样长大的小海在以后的人生中依旧要被高位者掌控，要去当他们手里牵着的“狗”，那就太可怜了。
夏芙希望小海自由。
“如果奥托把你放出来的话，我们就还在一起吧。”夏芙笑着说，“我们当了那么久室友，也都习惯彼此的存在了嘛，当然你要是以后想出去工作或者去考学都是可以的。”
海德温安静地听着夏芙描绘的未来，顿了顿，语气纤细地打断她：“不用考学，我现在就在皇家军事学院就读，小芙。”
“咦？？”夏芙还不知道有这种事，顿时睁大眼睛，“可是……？”
可是小海你，明明是个连三百字作文都要酝酿三个小时才能写出来的小学生的学历水平啊！！
也就是数学的程度好一点（起码她辅导不了），夏芙这几天为海德温补习时，还头疼过要如何提高小海的文化水平呢。
“是特招生，”海德温静美地对她笑了笑，“当初我走的是特殊招生渠道。”
皇家考虑的是绝对的综合素质，在某些方面素养优秀的生源可以忽视短板，特批其入校。
在一年前那场面向全帝都星适龄Alpha的残酷的体能选拔中，他以疯狗般的攻势不分敌我地击退了敌人同队友，在生存模拟战中站到了最后。
“啊，原来是这样，”夏芙怔了怔，很快便反应过来，“那就更好啦，等你自由后，可以去把书读完啊。”
“然后看看你是想在哪里工作，如果不想工作，就还回来我这里吧……只是。”
只是她以后要回蓝星，回去后很大可能就回不来了，小海会愿意跟她走吗？
夏芙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现在说这个太早啦，而且她这样询问，会不会也是束缚住了小海呢？
“我以后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无论你去哪里，小芙。”
咦？
看到小海站起，缓步朝她走来，最后秉持着完美的男奴礼仪双手搭在膝盖，温顺地跪坐在她的身旁时，夏芙懵了一下。
“小芙。”
少年垂下绿眸，似是思考了一下，最后垂下头颅，从男性的衬衫领口露出纤长优美的后颈，将夏芙的右手牵了起来。
海德温神情不变，轻眨了下纤长的眼睫，随后试着躬下腰，用额头贴了贴她的掌心，像是不精于言语，只能用动作来表达眷恋的小狗一样。
“摸摸我吧。”
空气中飘散的是被雨洗涮过后的竹叶气息、温凉、清爽、沁人心脾。
“咦、等，小海……？”
为什么？夏芙茫然地被他牵着手，想要这样问道。
“今天早上，奥托亲王向我打来了电话，”海德温适时地解答了她的疑惑，“我的考验通过，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小芙。”
“……”
啊。
夏芙呆呆地张着唇瓣看他，片刻后才明悟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艰涩地回应道：“……是这样呀。”
“什么时候走呢？”
“我听你的。”
“既然你还要上学，那么不能耽误吧，”夏芙低下头，眼眶有点发热地道，“越早回去越好，今天我就帮你收拾一下东西，你看……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就——”就走吧。
好突然。
相处了两三个月，她和小海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虽然知道现在的别离是必须的，小海必须要回去完成皇家学院的课业，以后他们会以更好的姿态再见，但她现在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小芙，”察觉到修长分明的手背上滴下了一两滴温热的液体，海德温蹙了蹙眉，“哭了？”
“没有啊……”
“别哭，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我答应你，之后我会回到你的身边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就是，我……”
“我明白了”海德温轻叹道，似海妖般昳丽柔软的黑发缓缓掠过她的指缝，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像慵懒的猫一样将下巴搁在夏芙的大腿上，垂着眸分析道：“有时候心理脆弱的女性Beta需要发泄内心的情感。”
“……？嗯。”
“而作为在其身旁服侍的男奴，有必要使用自己身体或技巧，为主人排忧解难。”
海德温面无表情地背出了之前进行奇怪培训时汲取到的知识，随后抬起绿眸看向夏芙，有力纤瘦的手掌已然探上了夏芙套着小花边棉袜的脚腕：“没办法了，就我来让你快乐起来吧，小芙。”
悲伤中的夏芙瞬间瞪大了眼：“？？？”
等等、她还沉浸在长亭外古道边的别离Bgm之中呢，小海这样做是要搞什么啦！画风错了啊！
——“小海、不是这样的！快住手，哇啊……唔！”
……
总之。
在进行了一通脸色通红极为贞烈的拉扯后，夏芙捂着通红的脸，光裸着两只小脚扑通一声滚到了床上，将浑身热气蒸腾的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幸、幸好，除了踩踩也没有发生别的事！但是……
啊啊啊别想啦，她早就知道小海越来越坏了！再继续想下去会变得奇怪的呜呜。
托两人打闹一通（？）的缘故，夏芙对海德温的离开也没有那么悲伤了。
第二天，在她与凯因见面会谈过第一步合作细节后，回去时，房间便变得空空荡荡的，完全见不到以前一直会等待着她回家的少年身影了。
那个被她用抱枕被褥布置起来的温馨小角落在其主人离开后，也被收拾干净，被毯被叠得十分整齐，夏芙怔怔地过去触碰它们时，上面连一丝小海的体温都不曾剩下了。
……唉。
夏芙抱着膝盖，原地发了会儿呆，最后自己也说不上为何感到失落地悄然叹了口气。
“干嘛啊？露出这副表情，别说你在是为了那条狗离开在伤心哦？”
因为小海离开，夏芙变得有些低落，和奥托通话都没精打采的，奥托看到眼前这团蔫哒哒的松鼠，忍不住挑眉质问道。
“你不能伤心都不让我伤心啊，我和小海都相处这么久了。”夏芙说，最后忍不住问道，“奥托，我想问你一下，在小海毕业前我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啧，我说小芙。”
“嗯？”
奥托臭着脸，抽着眉角，盯着眼前的松鼠为他人魂牵梦萦的模样，突然感到心烦意乱。
搞什么啊？当初让海德温那家伙来给小芙当狗，对这两人都是凌/辱才对，怎么会相处出感情？
要是再加上海德温，小芙身边的人快多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你真的很想见他吗？”奥托烦躁地挠挠金发，抱起双臂，不爽地低气压道，“那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他见你。
算了。
面对着小芙的殷勤视线，奥托不甘不愿地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臭屁地黑着脸道：“想见到他？行啊，先说十遍“最喜欢最崇拜奥托亲王大人”吧。”
夏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因为愿望被满足，她对奥托这个小小的、幼稚的要求也没有放在心上，兴奋愉悦的声音像是快乐的小风铃一样传到少年耳垂通红的耳中。
“我最喜欢，最崇拜的就是善良的奥托亲王大人啦！”夏芙真情实意地弯起眼睛，对他笑道，“谢谢你啦，奥托。”
……
“这是……函数题？”
凯因落座在客座上后，余光不经意瞥到夏芙手下的纸张时，轻挑了下眉问道。
这是夏芙第三次见到凯因，因为学习进度耽误得太多，实在赶不上了，她不得不在会客厅等待的时候也做起自己头痛的数学作业。
高中的知识果然对她还是太难啦，没有良好的基础，也没有老师在身边，夏芙做作业每天都像是在上刑一样，于是脑子快晕掉的她也没有掩饰，苦兮兮地点头道：“对，我搞不明白这一点。”
“公式代对了么？步骤怎么列得这么多？”凯因佩戴着银色指环的指骨微动了下，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难。”夏芙叹气。
“我来看看。”
夏芙分外自然地就把作业交了过去。
凯因只投来一眼，便颔首示意夏芙把笔递过去，在夏芙崇拜的目光中，凯因摆着漠然冷酷的俊脸，三两步就将夏芙视如洪水猛兽的题目做了出来。
“谢谢谢谢！”夏芙得救了，立马像找到了救星一样双眼亮晶晶地接过作业，她好像从凯因的解题过程中找到了思路，唰唰运笔如神，一下写出两三道题，胸有成竹堪比数学之神附体。
然而再看到几何题时她又趴窝了，下意识地再一次泪眼汪汪地去求助一旁静静看着她做题的酷哥。
凯因：“……给我吧。”
想要下意识地揉捏起眉心时，凯因手指动了动，顿时压抑住那股会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表现，平淡如水地接过来高中水平版小芙的数学作业。
于是接下来几天，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只花短短的时间将合作事宜解决完毕，剩下的一到两个小时中，夏芙拽着自己的合作人兼伪一夜情对象（？）兼免费版家庭导师，用心攻略起知识，学习进度日进千里。
唯一一点不好就是……
“知道这点哪里错了么？”
凯因看完手下的作业，抬起金眸，语气稍显严厉地教训她道：“今天你犯了很多不必要的错误，夏芙小姐。”
……就是酷哥太认真了，他在辅导时好凶。
如果说赛厌少爷是那种会在课堂上，和学生们诙谐有趣的开玩笑的温柔导师的话，凯因就是标准的老古板严师了，就算犯了可以理解的错误，也要招致他默不作声的注视，以及罚抄或者被迫反思等惩罚。
夏芙：“TvT”
算啦，都是因为她太笨啦，严师就严师吧，把她这颗笨脑袋治治就好了。
结束这次辅导后，夏芙顶着一头凌乱的呆毛，双眼放空地趴在案桌上，活像是经受了什么恐怖的摧残。
“那个，凯因老师，”看见凯因默默看着她，随后准备起身的动作，夏芙虚弱出声道，“明天还有后天，我可能有点事情，所以我们的辅导就先暂停两天吧。”
“嗯，知道了。”凯因顿了顿，金眸瞥了她一眼，无意般问了句：“是什么？”
“我要参加卡莱尔小姐的宴会，说起来之前放出合作的风声就是因为……”
夏芙犹豫了下，最后省略部分细节，对着自己崇拜的老师这般那般说了一通，“要和一位朋友一起，引起卡莱尔小姐的重视，然后揭穿她身边那位情人的真面目！”
听完她的话后，凯因皱了下眉，皮靴轻踏转身，金眸审视般注视向她：“就你们两个人？”
“咦，对啊？”
“糊涂。”
凯因低声道，“引起卡莱尔重视的计划暂且不提，你们真正针对的人是一位Alpha，如果他发难，你和另一位Beta小姐如何自保？”
夏芙被老师训斥般的语气说懵了：“呃、宴会里有保安……？”
“突然发难，亦或者等你们离开宴会后私下跟踪，趁四周无人对你们实施暴力行为该怎么办？”
夏芙睁大眼睛，像是经过提醒才考虑到这种可能性：“那我，那我……”
难不成要叫上奥托一起去吗？
可是让他去的话，赛厌和莱昂少爷就也要过去了，他们齐聚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发生些不可预料的事情的！
“那怎么办？”夏芙越想越愁，忍不住抬头对凯因老师露出了小狗一样无助的目光。
凯因与她对视一刻，随即移开金眸，喉结滚动了下，轻咳着，低声几不可闻地道：“我可以陪你。”
“咦？真的吗？？”
就这么点距离，就算凯因声音再小夏芙也听见了，她想了一下，发现这还真是个可行的方案。
有凯因少爷在身边的话，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也可以将自己已经找了一位重量级合作人的事实摆在卡莱尔小姐面前，让她更加重视起自己。
“你真的愿意吗？凯因老……少爷？”
夏芙亮闪闪地看着他，发觉对着酷哥叫“老师”在私下的场合有些奇奇怪怪的，便立马改口为“少爷”。
“……嗯。”
“太好啦，谢谢你凯因少爷！之后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那么我们后天早上见！”
……
去参加卡莱尔宴会的前一天，夏芙便提前递出了自己要在宴会上出席的消息，卡莱尔小姐的回复如预想之中的十分激动。
其实之前她去为那些贵客家里做甜点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想要让夏芙出席，只是她一直没同意。
自己以“神秘大厨”的身份第一次露面，想必一定会在这次宴会上引起许许多多的注视吧。
夏芙穿着白色纱质的露肩小礼裙，腰间系着湖绿色的蝴蝶结，在路上就忍不住忐忑起来，她今日将一头棕发也好好打理了一下，往日总有些蓬松的长卷发被手巧的艾米莉小姐编成了端庄又不失俏皮的英伦风盘发……就是《fate》里吾王的经典发型。
“是不是很奇怪？”
夏芙既紧张又焦虑，发现坐在身侧的酷哥金眸总是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后，她对自己的装扮也开始怀疑起来了：“是我发型乱了吗？凯因少爷。”
坐在夏芙另一侧，刚刚好不容易将夏芙安抚下来的莉娜，闻言犀利地眯起眼睛朝凯因看去，神情中颇有谴责之意。
发觉自己的失礼，身穿黑色西装的凯因轻咳一声，稳重地侧过头，红发遮掩下的耳钉闪烁出微光，耳垂似乎也被发色晕染成秾艳的红色。
“不，很合适。”
“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吗，小芙，您今天很可爱，而且有我们在你身边，不用那么紧张啊？”
夏芙忍不住捂脸道：“可是我第一次出席宴会……”
夏芙说不清自己心底的危险预感是什么，真的是她过度紧张了吗？
“……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啊。”
她忧心忡忡地叹道。
……
“ok，一切顺利，小芙还没过来。”
身穿白色金领西装的奥托，与身后几位同穿正装的Alpha少年踏进宴会正厅时，无数道亦荣幸亦惊恐的目光在同一刻落到了这群少年们身上。
“我们来之前并没有向卡莱尔递交拜访帖子，没问题么？”赛厌推了下眼镜问道。
“有什么问题啊？要的就是一个惊喜。”奥托摸摸下巴，笑嘻嘻地道，“而且我们来这里，可是给了卡莱尔面子诶，她高兴还来不及吧。”
纤瘦美丽，身穿深蓝色西装的海德温平静地缀在他们身后，听着亲王兴致勃勃的搞事话语，绿眸环视了一眼大厅。
没有发现小芙的身影，他也没露出什么表情。
似乎接到大人物莅临的消息，卡莱尔庄园的管家立刻便谦卑地赶了过来，要带他们前往贵宾间，被奥托挥挥手赶走了，径自上了二楼，挑了个能看到宴会入口的位置开始闲聊。
一众帅气俊秀，光鲜亮丽的Alpha少年们站姿随意地耐心等待着，或是背靠墙壁，或是单臂搭着楼梯护栏，高阶贵族在这些小贵族面前全然不需要维持任何礼仪，十分肆意地显露出高傲优越的气场来。
“喂，尤其是海德温你，还记得我们提前对好的说辞吗？”
“嗯，”海德温神游，轻声应道，“我是服侍夏芙……魔女小姐的男宠，听话乖巧，非常喜欢在床上假意对魔女小姐欲拒还迎，随后经受她的虐打。”
“不错不错。”奥托很欣慰地笑眯眯点头，又提了一遍自己在来前为了巩固小芙的“魔女”设定，很是辛苦为大家编造了一番的人设。
“赛厌是绿茶温柔的二房，靠着一手好茶艺在魔女小芙面前挂了名，虽然已经与表妹定情，不过被小芙强取豪夺一番还是从了她。”
温和俊秀的绿茶赛厌眼镜微微反光，控制着嘴角的抽搐，极力露出了一个饱含隐忍与矜持的完美微笑。
……算了，反正是小芙拿不下卡莱尔的时候，他们才会用这种人设出场。
只是按照奥托这种兴头看，无论小芙能不能独自搞定卡莱尔，他们好像都要上场了啊……
“莱昂就是小芙的三房，本来只是一夜情而已，但因其威猛粗壮的体型给魔女小姐带来了格外激烈难忘的回忆，只用了半天，魔女便决定收了他。”
莱昂：……
除奥托以外的其他少年默默在心中想：……什么激烈难忘的回忆？按照小芙和莱昂的体型差而言，这么激烈绝对会死的吧？
“至于我嘛，就是温柔懂事傲娇却又不失共情能力的正夫了！”奥托颇为骄傲地仰头道，“虽然魔女小姐一直在出轨，但我身为正夫，懂得理解妻子的压力，她出轨只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她，不能令她满意。”
“就算魔女小姐一直给我戴绿帽，我也……”
奥托眯起红眸，兴致盎然的话语还没说完，余光便突然瞥到了宴会入口处，打扮如同新晨露珠般清新可爱的小芙，以及她手臂挽着的……
奥托顿时绿帽加顶，怒火冲天：“我也绝对不会原谅她，搞什么，小芙到哪里又找了个Alph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