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求偶期38
不过言袖总算还是发现异常了。
那就是他比往常还沉默很多。
——虽然说, 这算个鬼的异常啊！！但是言袖敢肯定，只有这点反应算异常了。
银则的情绪是不怎么外露的，常常不能从他表面看出来, 所以他不表现，言袖就看不出他的心情怎么样、身体状况怎么样、又在想什么、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感受。
萧甜来过一次他们这里后, 对于蛇蛇的沉默有点无所适从，虽然知道银则很冷淡, 但这种三番五次的无视，还是让人心里起了点波澜。
萧甜离开后，下午在外面遇到言袖，不禁拉住她轻轻询问：“……银则,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到你们那里去？”
她叫银则的名字有些生疏，这也是第一次说出口对方的名字。萧甜顿了顿。
言袖望天：“他最近对谁都那样。”
萧甜：“？”她惊讶地看向言袖。
言袖颇为惆怅, 蛇蛇这几天显然沉默了许多，有时和他说话也会慢腾腾地抬起眼，盯她几瞬又移开。
他经常懒洋洋地蜷在木椅之中, 尾巴尖卷着椅脚，言袖走过去时，那截蛇尾就滑滑地勾在椅下。
言袖有时候会看两眼观察。她觉得那蛇尾的黑色, 好像比以往略亮一点。
以往像是柔顺的哑光, 这两天却隐隐泛起一点儿悠悠的光色，像颤巍巍的果冻。
蛇鳞漆黑漆黑，背在阴影的时候，又好像要把所有光线吞噬进去。
嗯, 很好, 第二个不算异常的异常吧。
言袖抬眼看向椅中的人影, 他墨发垂着, 上身倚于椅中，人身蛇尾在黑暗中有怖然的气质，蛇的尾部软软滑滑地铺于椅下。
她拿火石点了灯，一线亮光迸溅，微微映亮阴影中的青年，影子拉在墙壁上更吓人，可视线移到他身上时，又总是不自觉的被吸引住。对方张开眼，睫毛下露出红色。
“银则？来睡吧。”言袖点亮灯扫了扫床铺，就回头看向沉默蜷缩的蛇蛇。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银则张开眼睛，阴冷竖瞳静静看她两秒，还未回答，两人忽然都听见门外传来声音，竟然是男性的声音，喊了她一声：“言袖？？在吗？”
言袖微懵然，看了眼蛇蛇。
银则也不作声地盯着她。
竖瞳冷然。
什么啊。出去看看。言袖想着，就没再跟蛇蛇说话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推开门。她走进院子里，就远远在夜色中看见外面是明瑞。
言袖走过去，隔着院落的栅栏，“怎么了？你找我？”
花豹兽人眉头微微锁着，把手里的火石递给她，“萧萧让我来送给你。”
言袖看了看那两颗火石，眉头一挑，摇摇头拒绝道：“谢谢她的好意，不过我们这里是有火石的，就不用了。你拿回去吧。”
言袖不可能受萧甜的好意，原著中萧甜对蛇蛇可是有一点好感度的。而现在再怎么说，银则也是自己的男朋友。
言袖都不确定这东西是送给自己还是送银则的。
花豹兽人看她一眼，没有多说，把火石收回去，言袖转身要走，他却忽然又问：“你真和那条蛇是一对？”
言袖转身，看向他。
明瑞皱着眉，表情古怪，似乎想从她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少女点点头，“是的，我不说了吗？你也看到银则承认了。”
明瑞默然，随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微微打量她，好像很不可思议：“是吗，那条蛇明明不是那种……”
言袖：“哪种？”
明瑞看了看她，道：“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吧，大陆那么多流浪兽人，也不是没有流浪蛇，最出名的就是他，你知道为什么？”
言袖正色：“因为他帅。”
“……”
明瑞露出宛如生吞鸡蛋般的表情，显然银则的外貌很戳他的痛处，他此时没有什么能与对方比较的，不管是实力还是其他方面。
他冷嗤，暗暗咬了咬牙，“因为他的性格，你知道闯入他领地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几乎都是尸骨无存，其他流浪兽人都不见得如此手段。”
他皱眉道：“约摸跟他是蛇也有关系……”
蛇本来就更凶。
冷血，极度残忍。
这么多年他甚至对雌性都不会有兴趣！
言袖不想与他多说，转身欲走，明瑞嗤一声，觉得她有点执迷不悟，“你不知道，从小就独自在那种复杂环境里能生存下来的，还是一条有红色眼珠的蛇——”
他声音并不大，后面的话言袖就听不见了。她上前几步走回房屋，推开门进去。
明瑞冷哼。他转身离开院外。
言袖推开门，月光随着推门的动作映亮门前。她回手关上，房间内只剩明幽微光的火灯。
蛇的红色眼珠就在黑暗中望她。
异常沉默。
言袖本来没打算说，可小蛇在这儿盯着她，她莫名感觉自己刚才出个门，好像抛下他了一样，于是挠头。
“是明瑞来找我，”言袖告诉他，“就是那个豹子兽人。不过也没什么事儿。”
蛇蛇睫毛动了一下，露出森冷眼珠，盎然红意。
言袖看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就收回视线，先抬手脱掉身上的外衣，掀开被子，而后回头。
她意外发现，蛇蛇眼瞳还是一直盯着她。
红红的，在黑暗中闪着点微光。
“怎么啦？”言袖走过去，伸手摸摸他的额，“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哇——”
手心皮肤触上对方额头之前，青年的睫毛似乎颤了一下，随后他偏过头，启唇，低冷的嗓音，漠无情绪回答：“没关系。”
“？”
是不舒服没关系，还是男性找她没关系？？
言袖瞅瞅他，拉着他到床上，蛇蛇倒是很容易被拉动，蛇尾缓缓游曳于地上，他垂着眸，眼睛底下的微光幽幽红红地闪。
言袖发现矜持小蛇好像也不太乐意她碰他了，蛇尾自己乖乖地蜷在一起，她翻身面对他，脚尖不小心蹭到幽滑的尾部，蛇蛇睁开眼睛，那截尾巴很快往里面勾了勾，他转过头看她。
两人对视。
言袖想到明瑞形容银则的话语，又冷又强又残酷的蛇蛇么——现在蛇蛇就睡在她的身边，还用他那双红色的蛇瞳望她呢，言袖眨眨眼睛，近距离望着这双美丽眼睛，对方好似有点微妙地看着她，带点儿情绪。也许是因为晚上灯比较昏暗，他眼睛看起来湿润润的，睫毛底下露出一点儿光。
正有些微妙地，冷而沉默注视她。
蛇类的竖瞳的确给人压力。
“怎么啦……”言袖微靠过去。
在明瑞口中显得不可接近的蛇类，此时用那双阴森竖瞳盯她，然后他又开口，依然是不含情绪的语气，却在黑夜里低低启唇，忽然改口：“有关系。”
言袖：“？”
青年微微抬身，一截白皙的腰从床上略微抬起，言袖瞧见腰下连接的幽森的蛇尾，在被子中黑滑轻动，并没有碰到她。
言袖在夜色中看见那张美貌，蛇蛇微微低下头，冷冷的，唇瓣微张时有有点软软的，果冻般的尾部在轻轻舒卷，他靠近她不含情绪，却很软绵地轻声说：“……要。”
冷不丁奇怪的一个字。
银则垂着的睫毛隐约有点雾湿。
“要什么？”言袖想想，对方说的有关系，她不禁有点奇怪地软绵绵伸手碰他，“银则，是不是刚才我出去，你不开心啦？”
触碰到对方脸颊的时候，那对蛇瞳忽的闪了下，睫毛颤下来，接着蛇蛇倾身朝她，点头：“嗯。”
言袖：“……”
你还真不高兴啊！！
那是多大的事儿啊！！
发q期都不会受影响的小蛇，这会儿却低着头，他身上的香馥郁地侵占言袖的呼吸，在别人口中显得不可攀附的人物缠了上来，蛇尾没碰她，那张脸倒是很近，她几乎能感到他唇间的香气，小蛇张口很低软地说：“要亲。”
言袖：“？”
你这是，因为不爽想要亲亲是吧？
她非常惊奇地看着对方，只觉得太新鲜了，银则是什么主动这样说的性格吗？！她望着对方脸颊，蛇蛇红瞳与她对视了一刻，言袖突然悟了，他这样，还是有发q期的原因吧！！
所以才比平常稍微外显一点儿。
言袖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微微低头，额间碰到她的额头。
柔滑的发像密帘，黑色水流般散在脸颊附近。
蛇类特有的冷冰冰。
狭小的空间尽是他的气息，她视线往下，就瞧见夜色中依旧皙白的下颌，以及上面一截的唇瓣，薄而红。
她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被勾惑的香袭扰着。实在太香了。理智又有点退让给，对那人唇间的索取渴求。她小声说：“那你张开……？”
蛇蛇听话地启开唇瓣。
他低着瞳，红瞳和唇上的嫣色如出一辙，乖乖张开唇，露出一线齿尖。
言袖就贴了上去。
滑得像果冻，像颤巍巍的蛇尾，言袖感到他呼吸好似乱了一簇。齿列没有分毫阻拦，柔软向人展示内里的馥郁香气，少女缠住他舌尖，蛇的眼睫张开，露出丁点脆弱神色。
“蛇信……”偏对方还不满足。
银则颤动睫毛，再次在湿漉漉的交缠中听话地露出蛇信。
言袖觉得这样美妙极了，冷冰冰的温度渡进口中，对方喉结微滚，她仰头亲了一会儿，微微喘息，松开往后退，瞧见青年唇齿间，隐约露出的一点儿湿润，细细嫣红，她没忍住，内心呜呜唾弃自己，在那种磨人的异香里，又缠上去探入他的唇舌里。
她不懂，明明只是亲亲，她真的虚得像搞了个七八回一样。
蛇蛇，赛高。